()死一般的寂靜,此時屋內給人的感覺十分壓抑,就像一具被密封了的棺材,凌夢緊緊的抓著頸間的項鏈,景柯是她唯一的救命符。
「啊哈哈哈。」刺耳的笑聲陡然從周圍響起,本來伸手不見五指的房間竟有了些光芒,讓人可以視物,隨著聲音還有一個淡薄的影子浮現了出來,是個女鬼,它雙腳離地漂浮在空中,臉上露出的是猙獰的表情。
「把命留下吧…留下吧…」它用沙啞而空洞的聲音,不停的說著這句話。
「啊…。」凌夢被嚇了一大跳,看著它在逼近自己,她連忙後退了幾步,後背重重的踫在了僵硬的門板上,耳邊不斷傳來的詭異聲音,讓她顧不得疼痛,轉身扭動把手,想沖出去,可不管她多用力,門紋絲不動。
「哈哈…別白費力氣了,把你的命給我吧。」女鬼語氣陰沉的說著,像死魚般沒用神采的眼珠緊緊的盯著凌夢,說著就朝她撲來。
凌夢恐懼的雙手抱頭蜷縮在地,她的腦子一片空白了,身體哆哆嗦嗦的顫抖著。
「滾開。」
「啊。」
景柯從項鏈內出來,大手一揮打在了女鬼身上,女鬼慘叫了一聲便消失了。
景柯看著蹲在地上的人兒,心里沉悶的感覺彌漫開來,他打開燈將凌夢摟入懷里,讓她靠在自己肩上,並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明明很膽小,卻總是替別人著想,讓自己陷入險境,一千多年了…你還沒變。
景柯故意晚出現了會兒,就是為了讓凌夢吃點苦頭,這樣她才懂得不要總是插手別人的事,讓自己陷入危機,只是當他看到凌夢恐慌的模樣,就狠不下心了。
趴在景柯肩上的凌夢,眼角還掛著淚水,從小到大她都沒遇到過這麼恐怖的事情,她是和鬼有緣嗎?三番兩次見到,還不能向別人訴說,真是有苦說不出啊,還好景柯是只特別的鬼。
冷靜下來的凌夢意識到自己還在景柯懷里,兩人的姿勢有些曖昧,她推開了景柯,眼神小心的看了看四周,沒有異常,她總算可以安心了。
「走吧。」景柯看她緩了過來,淡然的說道。
「去哪?」
景柯瞥了一眼右邊的門「找他的魂,我感覺到了在那間屋里。」
听到景柯這麼說,凌夢才想起來了今天來的重點是尋找凡空的主魂,剛才把她嚇的腦袋都短路了,看著景柯率先走進了那間房間,她也跟著進去了。
里面不大,放著一張單人床,床上很亂,除了被單就是些衣服隨意扔在床上,還有一股發霉的氣味傳來,刺激著凌夢的口鼻。
景柯指著一堆衣服道︰「就在那下面,你去拿吧。」
凌夢對景柯的話深信不疑,掩鼻走近了衣服旁,翻找了起來,衣服的最下面有一個黑色的葫蘆,很是小巧,大概和成人掌心大小,凌夢不自覺的把它拿了起來,頓時一股寒意傳來。
「他的魂就在里面,這葫蘆好像是件法器,可以拘魂,所以我不能踫它。」
凌夢抿了抿嘴角「那怎麼放出凡空的主魂啊?」
景柯沉聲說道:「拿回去你就知道了。」
兩人不快不慢的走著,凌夢謹慎的跟在景柯身後,現在已是午夜了,這個位處偏僻的私人小區早就不像繁華地帶那樣熱鬧了,而是寂靜的出奇,千萬不要出現鬼了,上帝保佑,阿門。
凌夢心里默默的念叨著,發現走在前面的景柯停下了腳步,不會真出現了吧?凌夢心里慌慌的,往景柯身旁湊了湊,她才探出了頭去看前方的景象。
,借著路燈只見胡羽優雅的雙手叉兜站立著,墨綠色的眼珠就像能發出光芒般看著景柯,他的旁邊還昏倒著一個人,看不清容貌,只是頭發有些稀少,露出了頭皮。
原來是人啊,凌夢大膽的從景柯身後走了出去,對胡羽問道:「你這是…干嘛呢?」
胡羽語氣淡然的說道︰「他就是收了凡空主魂的人,你想怎麼處置?」
「他怎麼被你捉到了?」凌夢驚訝的問,他們剛才竟忘記了這個幕後得主使人,還好胡羽擒住了他,否則恐怕他還會害人的。
「路過,看到他在做法,就手癢擒了他。」胡羽口氣不冷不熱的說道,目光一直停留在景柯身上,景柯也是一樣,兩個人似乎都在打量著對方。
凌夢看著兩人對視,不禁感嘆,這是一見鐘情了嗎?真是基情滿天飛啊。
「還是你處置他吧。」凌夢可不知道該拿這個會道術的大叔怎麼辦,交給警察局?怎麼說呢?說他把人的魂魄強行禁錮了起來?那樣只怕她就該進精神病院了。
胡羽收起了目光,撿起地上的一把用銅錢串成的劍「這個好辦。」說著就朝地上的人刺去,本來對人毫無殺傷力的銅錢,竟變得鋒利無比,刺破了他的肌肉,鮮血立刻涌出,染紅了他的衣衫。
「別殺他。」凌夢看著地上還冒著熱氣的血水,胃部往上一涌,她差點吐出來。
這女人又發善心了,胡羽無奈的聳了聳肩,把劍往地上一扔說道︰「你這叫留後患,總有一天會後悔的。」
凌夢拍著胸口以緩解不適感,救人也會後悔?怎麼可能,再說了,怎麼能隨便殺人呢,「我不會的。」
這時一旁沉默的景柯幽幽的開口對胡羽道:「離她遠點,否則…真要動起手來,你不一定是我的對手。」
胡羽嘲諷的笑了下「哦…那就走著瞧吧。」說罷就轉身離開了。
听著兩人頗有挑釁意味的對話,凌夢只搞懂了,原來他們不是看上了對方,惺惺相惜,她就說嘛,世上哪有那麼多彎男啊,都是曉婷帶壞了自己。
景柯看凌夢呆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這地方血腥味那麼濃,她還有心思發呆,景柯嘆了口氣,回頭牽住凌夢的手心,拉著她往前走。
回過神來的凌夢只感覺手上有股淡淡的涼意傳來,景柯的手是沒有溫度的,卻很柔軟,就像一只活人的手,凌夢想景柯大概已經修成了鬼將吧,不然怎麼可能有這麼真實的身體呢。
不過…他為什麼不投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