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的正看得心驚膽顫,這回一喚他,差點嚇得倒在地上。
戰戰兢兢地把筆墨給月碧落送來,掌櫃的嚅嚅地說︰「涼王妃,請笑納……」
其實他真心想說,姑女乃女乃,你啥時能走啊,讓我這恢復正常生意。
月碧落接過紙筆,在紙上龍飛鳳舞地寫著東西,夏流仁伸長腦袋瞥了眼,眼眸里掠過一絲不悅,這女人要將風天下放在身邊?
「掌櫃的,你放心,今天你所有的損失,都會由我侍女的侍從風二蠢公子給你賠償。」
月碧落說著收了筆,將白紙黑字遞給風天下︰「簽。」
風天下顫抖地接過紙筆,往上一看,臉色大驚︰「這……這……」
「這什麼這!」月碧落揚起腳踢了向他左臉頰威脅道︰「想活命快簽!」
風天下當然是命要緊,哪還敢有什麼猶豫,立即在賣身契上簽了自己的名字,從此他就不是什麼富家公子哥。
而是月碧落手下的侍女的侍從……一個低濺的奴隸。
可是總比沒了命強,他想著先保住命,爹和哥哥一定會救他的。
月碧落很討厭風天下,可是她卻不忍殺他,皆因為風滿袖,那樣的公子,即使是面對如此不成氣候的弟弟,也一樣有仁慈之心。
她如果殺了他,風滿袖會傷心,也會讓他在她與風府之間難做人。
殺人從來不是目的,而是迫不得已的方法。
既然風天下是被傲氣捧成的這樣,那為了風滿袖,她就替他教化教化這個不成氣候的弟弟。
她雖算不上善類,但是在現代教化的不成氣候的小混混還挺不少。
看在風滿袖對她好的份上,她就還他一份人情,但也僅此而已了。
「起來,滾回去拿銀子來賠給掌櫃。」月碧落踢了一下嚇得懵了風天下,將賣身契收了起來,這東西以後保管有大用。
她說完瞥了一眼還在地上跪著嗑頭的公孫長,淡淡地說︰「起來吧,誰家的人誰管教不嚴,自己去管教。」
月碧落撅嘴看了眼夏流仁,這貨引以自傲的天地府就是這德性,竟然連堂主都給風天下這種人賣命,簡直丟人。
夏流仁嘴角抽了抽,他豈會看不出月碧落的表情。
該死的公孫長,讓他天地府真心丟盡了臉。(公孫長表示很冤,明明是你自己這頭兒把天地府的人弄是這麼不堪一擊。)
月碧落走出了茶樓,雖然公孫長助紂為虐,但他畢竟是夏流仁的人。
夏流仁自會處理,這個面子,她怎麼也是得賣給夏流仁的人,男人怎麼說還是得適當給他留面子。
因為她知道,夏流仁是在自毀天地府的形象來保護她,這點足以難能可貴。
雖然不知道天地府到底是什麼樣,但是以茶樓里的人表現出來的害怕,便知道天地府有多強大。
夏流仁跟了上來,貼得很近地問她︰「落兒我帶你去吃豐慶園吃包子。」
月碧落惡狠狠地刮了他一眼︰「瞎說!」
她絕對不會承認自己叫過他相公,打死也不會認,雖然早上是半夢半醒的狀態,其實她心里已經有了個七八分的底。
她當時真以為是個夢,又想著肉包子,就抓著夏流仁喊了聲相公,讓他去賺包子錢。
這是她玩的一款游戲里面的台詞,nnd,她竟然當成夢說了出來。
丟臉丟大了。
「落兒在說什麼瞎說。」夏流仁琉璃般透明的眼眸里閃著狹促。
月碧落真是敗給了他的不要臉,昨晚她那樣喊他滾,結果早上他又出現在她枕邊,她有種感覺,這一輩子,真的要栽在他的無恥手里了。
「這兒哪有什麼豐慶園。」月碧落翻白眼,她好歹也在凜城住了這麼多年,從來不知道有什麼叫豐慶園的賣包子的地方。
「有啊,我帶你去。」夏流仁說著便拉著她的手往一旁的華麗馬車上而去。
「不要……我要去干活了。」月碧落有些擔心上了他的馬車就要被他吃了,這貨反正大白天的也能用別的地方思考問題。
夏流仁不由她拒絕,霸道地把她擁入懷里,桎梏著她帶上了馬車。
「夏流仁!你又這樣,我討厭你這樣。」月碧落斜眼瞪著他,後者則是一臉邪肆的笑容,心情大好地抱著她坐了下來。
「相公打算滿足娘子要吃包子的偉大志向。」夏流仁將頭靠在椅背上,慵懶而邪肆地看著碧落因為生氣而脹紅的小臉蛋。
「放p,我怎麼會有這麼丟臉的志向。」月碧落嘴角微抽,她只是把台詞在夢里念了出來啊,只是台詞,台詞,懂不懂啊!
夏流仁听了卻哈哈大笑起來,心里昨晚的陰郁一掃而光,他家落兒就是嘴上不退讓,其實心里早認為自己是他的女人了。
月碧落感覺有點不對勁,狐疑地瞥了他一眼︰「你在笑什麼?我說了那不是我的志向!」
夏流仁一雙狹長的眼眸,幽深地看著她︰「落兒,我剛說是滿足我娘子吃包子的志向,又沒說是你的?」他說完勾起唇角冽嘴笑了起來,心情格外的疏朗。
月碧落錯愕地愣在那里……擦……上當了!
他說他娘子,自己干嘛往上撞,這不是蠢到露了心思嗎……太丟人了,嗚嗚。
趁著月碧落愣住害羞的這麼一瞬間,夏流仁狠狠地吻住了她
月碧落的記憶沒有錯,凜城在今天以前確實沒有豐慶園的包子。
不過在今天早上之後,夏流仁為了滿足他娘子的偉大志向,特意叫人開了一家包子店。
在城北的鬧市上,請的是最會做包子的師傅,店鋪大得像滿樓,取名叫豐慶園。
「看,落兒,豐慶園的包子,我可是給你賺到了,以後你就再也不用愁包子了。」夏流仁真是對她的偉大志向感到好玩。
竟然在早上抓著他的手喊︰「相公去賺包子錢。」
不是金銀珠寶,不是錦鑼綢鍛,而僅僅只是幾個包子,這丫頭可真容易滿足。
雖然是迷糊中的夢話,但也太可愛了。
月碧落抬眼看著鎏金的牌扁,還是嶄新的,在四月溫暖的陽光下,閃著金輝。
店里的一切都是新的,很明顯是今天才開起來的。
「你……」月碧落內心滑過一絲溫暖,夏流仁有時候無恥得真的挺讓人感動的。
為了她一句夢話,真的弄了間豐慶園,這貨真是讓人無語了。
她突然冽嘴對夏流仁揶揄道︰「那要是哪天我說夢話說要全天下,你是不是也要給我去弄來?」
夏流仁微一愣,隨即認真地看著她,表情有些嚴肅︰「落兒,這樣的話不能亂說,但是如果你真想,我會盡我全力。」
他說話間,緊緊地握住了月碧落的手,月碧落能感覺到他的認真。
這貨看來不能逗啊,她要天下做什麼,多累。
「夏流仁……」月碧落有些動容地看著他,最後惦起腳尖親吻了他的額頭,不顧在大街上,也不顧人來人往。
都說女人心思多變,她也是一樣,昨晚因為夏流仁沒給她安全感,她任性了。
今天因為夏流仁給了她安全感,她又任性了。
做完這些,她撒腿跑進了包子店里,留下夏流仁受*若驚地站在店外,深情款款地看著她的身影。
唉,這丫頭,生氣時候能把人氣死,可溫情起來,真是能把人軟到沒有任何抵抗力。
他多慶幸,這女人是他的,是他夏煌泉的。
不顧周圍圍過來指指點點的路人,夏流仁跟著走進了店里。
「那女人不是涼王妃嗎?」
「是她,前陣子還見她在街上教訓風二公子。」
「那個美得不可方物的好像是夏御史,不是涼王吧?」
「他們剛剛在做什麼?」
「親親我我!這可不得了了……」
夏流仁走進店里,掌櫃的趕緊迎了上來︰「爺,你來了……涼王妃好。」
掌櫃的十分識趣。
「來三個肉包子,兩個糖包子,然後再給我打包六個肉包子。」月碧落等下還要去百草堂上工,想想應該帶幾個給那里的大夫。
據說那些大夫大部分是免費給那里的人看病的,只有她,是黑風滿袖銀子的。
再說這也是她男人給他專程開的包子店,一定得捧場。
夏流仁揉了揉她的腦袋溺愛地說︰「落兒,吃這麼多別撐著了。」
雖然她喜歡包子,但包子真心不是什麼好東西……至少他就從來不吃。
「不是我吃,我帶給百草堂的大夫。」
包子上來了,月碧落伸手就要抓,夏流仁伸出手來拍掉她的手,拿起掌櫃特意送上來的玉筷夾了個遞到她嘴邊︰「吃吧。」
「你這是想人家都知道我們那啥呢?」月碧落白著眼看著他。
夏流仁有些哭笑不得,她這是只許洲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呢,「你都當眾親我了,還有什麼是別人不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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