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並沒有吃多少,溫暖上了佔星辰的車後,肚子不一會兒就咕咕叫起來。
她臉色尷尬地捂住肚子,佔星辰卻笑出聲來,「走吧,我也沒怎麼吃,一起去吃點兒宵夜。」
她微微頷首,算是默許。
溫暖知道帝豪名苑小區附近有一家很有名的米線店,味道非常不錯,吃膩了公司的自助餐,也不喜歡吃容爵家里的西餐,自己更是懶得動手做,偶爾去那家小店里吃一吃也是不錯的。
佔星辰欣然同意,兩個人落了座,點了菜,佔星辰從衣兜里掏出之前在來的路上買的止血貼,給她受傷的手指尖纏上。
不一會兒,熱騰騰的米線盛在碩大的瓷碗里,被服務生端至面前,溫暖早已饑腸轆轆,聞到一陣陣撲鼻的想起飄來,她不由得深深呼吸了一口氣。
買店里的招牌米線還要送泡菜和爆得很脆的花生米,溫暖不吃香菜,把碗里漏進去的一根根香菜挑出來,扔進垃圾桶里。
佔星辰看著她的一舉一動,唇角不自覺地逸出笑容來。
她的很多生活小習慣,這七年間都沒有改變過,只是,她的心意呢?是否也如七年前那般,對那個人……
他不由得蹙了蹙眉頭,正好看見溫暖將一口米線喂進嘴里,吃得太急,她被嗆得面紅耳赤,他趕緊找老板要了一杯溫開水給她喝。
溫暖趕緊猛灌了好幾口,這才緩過勁兒來。
「謝,謝謝你,星辰……咳咳……」
「先別說話,趕緊多喝幾口水,」佔星辰輕輕用手拍她的背,幫助她緩口氣,笑著說,「你也真是的,吃得那麼急。」
「我今天沒吃午飯,餓了一天了,」溫暖不好意思地說,又指了指佔星辰的碗,「你怎麼不吃啊?味道很好的。」
「好,我嘗嘗。」說著,他挑起筷子,夾了很大一戳喂進自己的嘴里,一邊大口呼氣,一邊說,「好燙……不過,味道真的很不錯。」
溫暖笑開了,見佔星辰嘴角沾上了油漬,便抽出紙巾給他,佔星辰擦了幾下都沒擦到,溫暖看得干著急,索性替他擦掉油漬。
只是這麼一個無意識的舉動,卻讓佔星辰失了神。
感覺到他異樣的目光,溫暖輕咳了一聲,笑笑,「你要是覺得好吃的話,以後常來吃就行。」
佔星辰月兌口而出,「你和我一起?」
溫暖的動作突然一頓,腦子里當機了數秒,說道,「當然可以啊,哦對了,溫柔也很喜歡吃這家的米線呢,到時候我們把她叫上一塊兒吧。」
佔星辰臉上的表情微微一僵,溫暖自己也感覺到一股似乎不太妙的氣氛,她趕緊轉移話題,「那個……呃,待會兒我自己回去吧,反正這里離小區也不遠了。」
「還是我送你,太晚了。」
「哪里晚啊,才十點鐘而已,夜生活剛剛開始呢。我這麼大一個人還能怎麼樣?」溫暖笑哈哈地說著,下意識地將碗筷離佔星辰遠一點。
都怪溫柔那個小妮子,總是愛開玩笑把她和佔星辰湊成一對,該不會真讓佔星辰對自己產生什麼想法了吧?
佔星辰堅持要送,溫暖只得順了他的意,從米線店到小區的路程並不遠,最多步行十分鐘也就到了。
來到小區門口後,溫暖轉身想要向佔星辰道別,卻听見他柔聲喊道,「溫暖。」
溫暖心里一抖,回首微笑著看向佔星辰,徑自說道,「佔總,謝謝你送我回來,你回去吧。」
說著,她趕緊轉身就要往小區里沖,卻在轉過去的一剎那,手腕被佔星辰輕輕握住。
溫暖全身一僵。
佔星辰的手很有力,也很溫暖,雖然只是松松地握著,但也讓她感到驚愕。
她慢慢地回轉身來,睜大了眼楮瞪著佔星辰修剪整齊的鬢角,看到他唇角露出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有什麼事嗎?」她問。
佔星辰動也不動,手不但沒有松開,反而握緊。
「佔,佔總……」溫暖往回抽手,卻掙不月兌。她有點兒慌,再次問道,「佔總,你怎麼……」
「暖暖。」
佔星辰突然這般稱呼,讓溫暖頓時呆住。他……這是要干什麼?!
「我這麼突然地說起,可能有點荒唐,也很冒昧,但是……我已經等了七年了,我不想再等下去了!」佔星辰說著,定定地注視著她的眼,說道,「暖暖,我喜歡你!」
是的,他等不及了。尤其是在她辭職後,而容爵又頻頻出現她身邊的同時,他怎麼可能等得了?
溫暖全身血液倒流,完全不知道該如何反應,直到他扯了扯她的手腕,她才驚覺著回過神來。
「不……你……星辰……你是跟我開玩笑的吧?」她不知道怎麼了,大腦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佔星辰輕嘆,微笑了帶了點無奈,「現在只有我們兩個人而已,暖暖,我想我們彼此都坦誠一點好嗎?我喜歡你,是真心的,我不相信你一點兒都沒感覺得到我對你的喜歡。」
溫暖嚇到了,急急地想要抽回手,可他突然用了點力,將她扯入懷里,他有力的雙臂緊緊將她擁住,「暖暖,我想知道你對我……是不是也有同樣的感覺……」
「這個,我……」溫暖真是被嚇住了,幾乎語無倫次。
她從未想過,佔星辰會對自己產生愛意。
見她始終沒有回答自己的提問,佔星辰松開她,雙臂箍住她的肩膀,凝住她的眼,「回答我,嗯?」
「星辰……」
正好此時走來兩名路人,溫暖匆匆地回復,「你讓我考慮考慮,好嗎?你突然這麼說,我,我……」
確實讓人難以置信,就算是信了,要讓她把七年的友誼突然轉換為男女之愛,也是需要一個過程的。
他苦澀地笑了笑,「其實我也不是想要今天就听到答案,只是想要把心里憋了很久的話告訴你而已。」
說著,他往小區內看了看,說道,「趁保安還沒有下班,你趕緊上樓吧,我先走了。」
「好,我知道。」
她輕輕回應道,直到目送佔星辰的身影完全消失後,這才轉身進了電梯間。
溫暖咬著嘴唇進了電梯間,按下數字鍵,梯門在完全閉合的一剎那,突然有一只手擋在了中央, 當一聲,梯門再次打開。
她驚駭地抬頭看去,卻見到一張面色暗沉的俊臉。
溫暖不敢置信,愣在那里,臉都白了。
她月事還沒好,他不會這麼快就來找她兌現承諾吧?何況,他兩個小時以前才見過她,他們倆還不至于感情好到一天二十四小時膩在一起吧?
怎料,下一秒,她手腕一緊,還沒有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兒,他已經彎身將她扛在肩上,並往小區外走去。
溫暖被嚇傻了,走過門口的保安亭時,才想起來尖叫,「啊——救命啊——有人施暴啊——」
旁邊傳來某個人「唔唔唔」的聲音,溫暖扭頭看去,被眼前的一幕嚇得目瞪口呆。
只見兩個黑衣人架著保安,保安腰上的電棍被容爵的手下指在他腰間,嘴也被蒙住,兩只眼楮瞪大如銅鈴,一副驚恐萬狀好似遭遇恐怖襲擊的模樣。
等到他扛著溫暖走出小區,容爵撂下一句,「你們兩個,立刻給我去佔星辰的車庫,本少看他那輛奔馳不順眼,去給我拆了再回來復命!」
「是!容少!」
溫暖又一陣感到驚秫,她沒听錯吧?他竟然命人去拆掉佔星辰的車?!
一陣暈眩,溫暖再次被容爵毫不吝惜地丟進車里,她連忙整理被摔得蓬亂的頭發和衣服,「容爵,你發什麼瘋?誰惹到你了!」
「除了你還有誰?」
「我又沒做什麼……」話音未落,就見到他從後備箱里掏出某樣東西來,她下意識地問,「容爵,你要干什麼?」
「干什麼?和佔星辰約會被我逮了個正著,你說我想干什麼?」
他的臉黑沉沉的,堪比包公,在黑夜里更像極了地獄里的撒旦,長著一張英俊如希臘神像般精致的面容,卻是氣勢凌人。
溫暖第一個反應就是要推門跑出去,卻被他 嚓一聲關上了車門,只見他三下五除二解開手里的東西,溫暖一看,那是一條結實的繩子!
他下意識地揮舞雙手,卻被他準確地掌控住雙腕,並十分神速地將她綁在了副駕駛座上。
溫暖不可置信地看著他,他這是要干什麼?問道,「容爵,你這是打算綁架我嗎?」
容爵的嘴角微微上揚,高挺的鼻梁上那雙桃花眼此時微微眯起,呈現出一條狹長的細線,幽黑的精瞳里透出危險的訊息。
溫暖有股強烈的預感,這男人今晚好像要發飆了。
「鑒于你的表現實在太差強人意,所以,我改變主意了,」他用那雙漣漪的眼楮上下掃射她的身體,邪惡地說,「今晚,我非吃了你不可!」
什麼,吃了她?!
溫暖全身驚秫,自己最擔心什麼,就偏來什麼。
她想到剛才佔星辰剛走,容爵就突然出現,心里大概猜出他是看見佔星辰抱自己的那一幕,立刻明白他為什麼會這樣反常了。
她柔聲哄著他說,「容爵,你誤會了,我沒有跟佔星辰約會,他剛才的確是跟我表白了,可是,我已經拒絕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