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也許他是母親月復中未出生的胎兒,也許已經化作了一只隨風飄的靈魂。當沈浩再次睜開眼楮的時候,只看到了一片潔白的世界。自己的身體,仿佛根本就不存在了一般,完全無法動彈,但
他的眼楮還能動。
沈浩試著動了動自己的腦袋,雖然脖子發出了一陣疼痛,但在用盡全力下竟然轉了過去。偏過頭,沈浩看到了一個女人。這里,不是天堂也不是母親的月復中,而是醫院。
「哇,他醒了。」女人看到沈浩後似乎非常高興,她急忙拍醒了身邊的另外兩人。一個是張紹,一個是謝華。而女人,便是任念雨。
沈浩感覺自己的腦子很神奇,竟然還沒有忘掉一切。
張紹和謝華都好奇的趴在沈浩的臉上看來看去,一會又板開沈浩的嘴,一會又板了板沈浩的眼楮。
張紹依舊冷著一張臉說︰「沒事就好了,要是他真從郵電大廈跳下來,這會,我們只能去收尸了。」
「我沒有從郵電大廈上面跳下來嗎?」沈浩的眼楮里出現了疑惑,但他說話的聲音太小,沒有人听清楚。
一旁的謝華對張紹說︰「這小子不知道發什麼瘋,昨天我去殯儀館準備去等他父親火化。這小子卻不要命的從殯儀館里面跑了出來,我當時很納悶,以為他傷心過度,怕他出事情所以跟在
他後面。」
任念雨繼續盯著沈浩,但眼神透露出了沉思之態,她緩緩的說︰「是啊,他一個人買了啤酒跑到郵電大廈上面去。謝華來叫我的時候,已經臨近十二點。我們都很擔心樓頂上的沈浩,于是
想快點上樓去,結果,我們一進樓,電梯壞了。」
「我們好不容易,拼盡全力跑上樓去。這小子完全變了個樣,面無表情,神情呆滯,而且他一直朝天台邊沿跑……」
「好了,不用說了。我已經知道發生什麼事了,你們去的及時,要不然這小子肯定從天台上跳下來了。」張紹打斷了謝華的話。
一旁的沈浩也听出了事情的大概經過,他伸出手指了指桌子上的水。任念雨走過去給沈浩拿了過來,並且放在他嘴邊等他一點點的吸允。
一口水喝下去,那仿佛干枯了的嗓子頓時得到了滋潤,沈浩也感覺身體恢復了一絲力氣,但他說話聲仍然很小。一句話被分解成斷斷續續的從他嘴里說了出來。
「昨晚,我見到了我父親,我真的見到了我父親。他就在郵電大廈的天台上。」
張紹猛的站了起來,他冷冷的看著沈浩的臉說︰「你父親已經死了,你忘記任念雨的事了嗎?他是怎麼暈倒在夏雨那棟房子的大門前的?」
「我記得,我也知道這可能是假的,但我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我希望在那個大廈上面出現奇跡。」
「奇跡?奇跡就是,在你即將跳下郵電大廈的時候,任念雨和謝華準時的跑到了樓頂。」張紹說完,重重的坐到了椅子上。
一切都是幻覺嗎?父親的身影,父親的電話,父親的聲音。沈浩忽然覺得自己的心在一陣陣的痛著,但他卻不得不承認張紹的話。
沈浩怎麼能忘掉這一切,父親的死,自己灑在郵電大廈樓頂的淚水。
任念雨和謝華在一旁擔憂的看著沈浩,沈浩則突然驚疑的扭動了一下自己的身體。他突然想起,那天醫院里的事。「你們,那天究竟怎麼了?為什麼,看到我的時候竟然在逃避?」
「什麼時候?」一旁的張紹問道。
「就是那天,我去醫院看你們,喔對,你們的舌頭,你們全身不是都受傷了嗎?究竟發生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