詛咒之城 第十五章 墓地

作者 ︰ 野上晴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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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舊是那條寒風肆虐的街道,而在沈浩前方的不遠處,靠牆立著一個少年。他的臉嘴發紫,地上已經滴了一大灘血跡。

沈浩朝前走了兩步,扶住了少年,急切的說︰「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張警官他們人呢?」

「他們還在找我。」少年的臉因為疼痛,而稍微有些扭曲,他拍了拍沈浩的肩膀說︰「我在這等你,你怎麼才來?」

「你等我做什麼?」

「還有個真相,我只能告訴你一個人。」少年死勁的捂住了自己的肚子,憋紅了臉說︰「千萬不要相信他們。」

「不要相信誰?他們指誰?」

「他在那。」就在這時,遠遠的傳來了謝華的聲音。沈浩循聲望去,謝華、張紹以及任念雨,一人握著一把手槍,正快速的朝少年和沈浩的方向跑來。

在那一剎那,沈浩看到少年臉上的表情變得有些怪異。他艱難的抬起手,指了指身後的幾人說︰「他們……」話還沒說完。

「   ……」連續三聲槍聲響起,子彈擦著沈浩的耳朵飛過。幾道冰冷的空氣,仿佛一瞬間將沈浩帶入了冰冷的地獄。

他再低頭去看時,少年已經飛速的跑了出去,轉過拐角再鑽入了胡同不見了。這時,張紹等人也跑到了沈浩的面前謝華怒斥道︰「你干什麼,怎麼不抓緊他。」

然後,他的耳邊傳來了幾人飛奔的腳步聲。人已經跑遠了,繼續朝少年的方向追了過去。街道上,由于之前的那幾道槍聲,引起了一片有一片的尖叫聲。

許多行人,驚恐的張大著嘴巴,不要命的朝沈浩的方向跑過來。就如同一只只凶猛的猛獸一般,撲向沈浩。沈浩也被嚇到,也跟著那些行人跑。

他的腦海中,依舊回響著少年的那幾句話︰「還有個真相,我只能告訴你一個人。千萬,不要相信他們。」

他們究竟是誰?是指張警官等人?

張警官等人,為什麼要追他,還毫不留情的準備將其射殺?自少年跑出來以後,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之前,少年不是還救過張警官?

沈浩依舊在跑,在熟悉的街道上,和那些嚇的高聲尖叫的行人一起跑。不一會,他已經跑到了城市的邊沿。在他的眼前,是一條又一條出城的公路。

他站著著路上,只覺得心底涼了一大片。寒冷侵襲著身體,冷汗卻從他的額頭流了下來。在那片陰沉沉的天空上,似乎掛著一雙鄙夷的眼楮在嘲笑沈浩。

這一刻,他完全不知所措。整個心變得了無比的孤獨,張紹等人的面孔,一遍遍在沈浩的眼前回放著。永遠也停不下來,仿佛那一張張面孔,是一個個無法選中的目標一般。

他的內心,也無法確定目標究竟是什麼。

不知不覺間,沈浩再一次來到了通往張洋墓地的公路上。他抬頭看了看遠方,想起了當日自己從這里淋雨而歸的場景。

雨水有些冰冷,卻沒有冬天的空氣寒冷。但那天的雨浸濕的是他的整個身體,此時的寒風,只不過吹襲著他的臉。正像他此時的心情一樣,張洋等人的死,只不過讓他心痛的難受而已,可是今天一系列的事情,卻讓他如同被扔進了前年寒冰的洞窟之中一般。

沈浩哆哆嗦嗦的走上了那條通往墓地的公路,公路上沒有行人,也沒有車輛。看上去,像是一個透著現代化氣息的無人區。

這條公路離墓地已不是很遠,路上飄落著片片黃葉。已經很久,沒有車輛帶走這些黃葉了。枯死的樹葉,就飄落在樹根旁邊,靜靜的在時光中隨風擺動。

沈浩一腳踩上去,樹葉立馬發出了一陣「 嚓」的響動聲。在冷風中靜臥了整整一個秋天的黃葉,瞬間被沈浩踩的四分五裂。

他繼續朝前走,踩碎了一片又一片的黃葉,終于來到了墓地前面。墓地看上去比城市更加的荒涼,墓碑只見偶爾出現幾個搖擺的人頭。

沈浩一步步的走上了階梯,走到了墓碑之間。在墓地最上端,有兩個新立起來的墓碑。上面貼著兩張熟識的照片,一張是張洋的一張是他父親的。

這兩個人,死後也葬在了一起,不會孤獨了。沈浩的臉上,露出了苦澀的笑容。他走到了張洋的墓碑前,模了模張洋的照片。

又輕輕的模了模墓碑,手上傳來了一陣又一陣冰涼的感覺。墓碑很干淨,像是時常有人來打掃。

在墓碑前面,還放著幾束新鮮的鮮花,鮮花旁邊放著幾個焉掉了的隻果。沈浩伸出手,輕輕的將隻果拿起,隨手丟到了一邊。

「張洋,還記得我嗎?我來看你了。」沈浩兩手抓著墓碑,盯著張洋的照片說︰「告訴我好嗎,你是怎麼死的?」

墓碑沒有任何的回應,風吹過了墓地周邊的樹林,發出了一陣陣可怕的響動聲。沈浩依舊沒有縮回自己的手,盡管他的雙頭已經凍的發麻。

他有撫了撫照片上的灰塵說︰「你可好了,一走了之。你知道嗎?現在的世界好亂,我快要支撐不下去了。」

「你還是不說話,好吧,如果你能听到我說什麼,你不說話也無所謂。」沈浩笑了笑接著說︰「過幾天,我父親也會被安葬到這里,你們幾個又可以在一起了。」

沈浩又走到了張洋父親的墓碑前,同樣,他輕輕的模了模墓碑才說︰「張叔叔,你們可以安息了。你還有張洋以及我父親,三個人一起去找我母親。」

「我已經知道了北燕山的事情,得知這里的人都是北燕山子民的後代,我們都不是人。」沈浩說到這里,終于縮回了手,遠遠的站在墓地前方。

他盯著兩個墓碑看了看,轉身準備離開。可是,就在那一剎那,他突然注意到遠處的墓碑之間躲著一個人。那個人,似乎正偷偷的朝自己的圍著張望。

沈浩的心「咚」的一聲跳動一下,就在這時,墓碑之間的那個人影一閃,消失了。抓住了時機,沈浩飛速的追了上去。

遠遠的,他看到一個人正在急速的朝山下跑。沈浩也拼盡全力去追趕,好一陣追逐之後,兩人都跑到了山下的公路上。

奔跑中,沈浩注意打量了一下那人的背影。前面那人穿著風衣,大半個身子都掩藏在了風衣之中。從後背,根本看不出年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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