詛咒之城 第二十章 喧鬧的汽車站

作者 ︰ 野上晴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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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尸體,將永遠的沉靜在時光中。沈浩還是掛斷了電話,不管在電話那頭用力嘶喊的任念雨。他走出了夏莉的家門,望向前面的路只覺得滿地皆是頹敗與荒蕪的色彩。

當他頭也不回的鑽進電梯里面的時候,才發現一個嬌小的身影不知何時也跟著他進入了電梯里面。

「你干什麼?」沈浩看著夏莉,有些疑惑的吼道。可夏莉不管沈浩的怒吼,進入電梯後,他按下了關門鍵,同時按下了一樓的按鈕。

在電梯中,夏莉轉頭看了看沈浩的臉說︰「我父親的仇還沒有報,你休想逃出我的控制範圍。我現在不殺你,完全是出于人性。」

「好,你要報仇是吧,快,現在就殺了我。」沈浩抓住了夏莉的肩膀,使勁搖晃他的身體說︰「還等什麼?萬一我死在了別人的手上,你還怎麼報仇?」

「哈哈。」夏莉冷笑了一聲,他模了模沈浩的胸膛,動作溫柔無比。他抬頭看著沈浩的眼楮說︰「你不用著急,我會一直跟著你,即便你死了,我也會在你身上補幾刀。

沈浩走出了電梯,走出了大樓。在那一瞬間,一陣清風撲面而來,壓抑了一整夜的情緒終于舒緩了許多。雖然,街道同樣給他一種壓抑的感覺,冰冷的空氣卻令他清醒了不少。

可是,當他站在街道上的一剎那,卻在一瞬間完全不知道自己該走向何方。他沒有地方可去了,沒有家,也再沒有親人和朋友,他現在就像流浪在街頭的流浪漢一樣。

沈浩抬頭看了看夏莉家房屋的位置,一陣悲傷劃過了眼際。那絲強忍在心頭的倔強,終于在這一刻完全的崩潰。他轉過身去看了看那個從儲藏室里面走出來的夏莉,忍不住走上去將他抱住。

「你干什麼?」夏莉瘋狂的掙扎了起來,但沈浩加大了力氣,將他緊緊的抱入懷中。在這街頭上演的這一幕,很容易讓人誤以為是某位女子遭受了猥褻。

但沈浩管不了那麼多,他緊緊的將夏莉抱住說︰「往後,你便是我活下去的唯一動力,我答應你,我不會那麼輕易的死掉。我一定會活著,等你來親自取我的命。」

「呵,你這是想感動我嗎,沈浩?我可以直接了當的告訴你,當我把刀插進你胸口的時候,我一定不會帶有任何一點的憐惜。」夏莉抬起頭,身體不再掙扎。

沈浩點了點頭說︰「我知道,我知道你有多麼的痛恨我。但是,我必須這麼做。我會活著,我答應你。等著你來取我的性命。」

他輕輕的松開了手,夏莉瞬間月兌離了沈浩的懷抱。沈浩無力的垂下了自己的雙手說︰「我必須回去結束一切,在那之前,任何人也別想威脅我。」

說話間,沈浩隨手招了一輛出租車。在夏莉還來不及上車之際,出租車便嗡鳴一聲飛速的朝著城市的盡頭開去。夏莉站在原地冷笑了一聲,她看著越跑越遠的出租車,臉上的表情漸漸的變得冷漠。

幾分鐘後,沈浩所乘坐的出租車來到了車站。他馬不停蹄的買了去往夜河鎮的車票,在一種近乎窒息的時光縫隙中,沈浩漫長的等待開車的時間。

車窗外的寒冬似乎更冷了,他快要忘記第一次去栗子村時的場景了。但現在回想起來,那時街道充滿陽光,人們的臉上充斥著笑臉。

這像是沈浩腦海中的夢境一樣,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就在他眼皮底下發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變。當他再將兩個世界在腦海中重合在一起時,中間總是存在著一種令人驚懼的破碎帶。

無法修復,無法重合。這座城市,在他的心中已經永久的打下了恐懼的烙印。此時,場外已是冬天。跟沈浩這十幾年腦海中記憶中的冬天不同的是,這里看上去說不出的蕭條。

沈浩忍不住收回了目光,再也不想看上一眼。車站里面行人比以往少了許多,好些車次里面就空空的坐著兩三個人,還有一些車輛停在車站的後面不知道已經多久,車窗上蓋滿了一層厚厚的灰塵。

就連沈浩所乘坐的這輛汽車也是如此,車窗被灰塵覆蓋,車里充斥著一種令人發抖的冰冷。感覺不到一點的溫暖,就像是墜入了寒冰覆蓋的冷水里一般。

原本感覺腦袋有些昏沉,但在這汽車里坐了一陣之後,沈浩竟感覺清醒無比。那絲冰冷,慢慢的滲透進了沈浩的羽絨服里,鑽進了他的保暖內衣,觸及他的皮膚。

「噗……」沈浩打了個噴嚏,渾身終于冷的一陣哆嗦起來。就在這時,本班次汽車的司機終于露了面。他叼著一支煙,無精打采的拉開了駕駛室的門。

沈浩掏手機出來看了看,開車時間已經到了。可是,當他看向整輛車時,才發現整輛汽車就只有兩三個乘客。其中一個乘客,就是夏莉。

當他看到夏莉的一剎那,神經在一瞬間緊繃了起來,他嚇了一跳。

「你怎麼,你怎麼來了?你什麼時候來的?」沈浩無語倫次的看著坐在自己身後的夏莉說。

夏莉沒有馬上回答沈浩,而是面無表情的盯著他的眼楮。在對視的目光中,沈浩體會到了一種近乎死亡的冷漠。他忍不住移開了眼楮。

「我想。」沈浩的身後傳來了夏莉的聲音。「你該休息了,或者去一趟醫院。你累了,你有病,得治一治。」

「我已經進來好一會了,一直坐在車里,可是你只顧盯著車窗外,又怎麼能發現我。」夏莉冷漠的說著,他也看了看窗外說︰「你這樣子,能保證你能活著回來嗎?」

「我累了。」沈浩捂住了腦袋嘆了一口氣說︰「我確實累了,累的不輕。我好想休息一陣,我好想回到學校里面去。」

沈浩話剛說完,汽車車門「啪」一聲緊緊的關上了,緊接著,汽車嗡鳴了起來。在空蕩蕩的汽車站里面,汽車響了近五分鐘之久,突然緩緩的動了起來。

沈浩閉上了眼楮,沈浩也不再去想。過了一會,他輕輕的在手機屏幕上打了幾個字,一條信息在他按下發送鍵的一剎那飛到了城市的另外一邊。

「嘀嘀嘀。」任念雨的手機響了,此時,她和謝華正背著大背包,將東西一樣一樣的往車上塞。突然響起的手機鈴聲,倒還把他嚇了一跳。

任念雨拿出手機來看,在手機屏幕還沒有黑掉之前,他就看到了一個令人欣慰的名字——沈浩

這信息,正是沈浩發來的。任念雨的臉上,止不住的出現了一絲欣慰的笑容。他轉過身,背對著謝華打開了手機信息。

「誰啊!」听到了任念雨的手機鈴聲,此時又見任念雨背對著自己,謝華忍不住隨意問了一句。

就在這時,任念雨飛速的朝民房里面跑去。沒等謝華有所反應,她便提著一個背包飛速的跑了出來。一邊跑,一邊沖謝華喊道︰「走,快開車,沈浩已經出發了。」

「沈浩?」謝華莫名其妙的看了看任念雨手中提的兩個背包,一個背包原本是沈浩的,里面裝滿了物質。另一個背包,是備用的,里面同樣裝滿了物質。

「一個沈浩,怎麼需要兩個包?」謝華臉上布滿了不解和懷疑的神情。

任念雨解釋說︰「沈浩身邊還有一個人,他說他們現在已經上了汽車,汽車已經從車站出發了。他讓我們趕緊出發,然後在夜河鎮匯合。」

「那真是太好了,走,咱們馬上出發。」謝華飛速的拿過了任念雨手中的包,一把扔進了車廂里面。然後,他熟練的發動了汽車,在一聲呼嘯聲中,車飛速的開向了街道。

很快,汽車就開到了通往夜河鎮的山間公路上。在顛簸之中,沈浩從夢中睜開了眼楮。他昏昏沉沉的朝旁邊看去,不知何時,夏莉已經坐到他旁邊來了。

「你不睡一下嗎?等會可沒覺可睡了。」沈浩抱緊了自己,轉頭對一旁的夏莉說。

夏莉依舊沒有回答,那雙眼楮透出令人膽寒的冰冷。他轉過頭,將臉轉向了汽車門。沈浩,則知趣的將腦袋轉向了車窗外。

睡了這一覺,沈浩感覺精神好了許多。一宿未睡的疲憊,緩緩的從他的臉上消除。沈浩再次打開手機來看,時間已經是四十分鐘以後,大概再過二十分鐘,車就應該到夜河鎮了。

手機上有一條未讀短信,看樣子是任念雨發來的。沈浩隨意的解開了屏幕鎖,將短信點了開來。

「我們已經出發,你們到的時候在夜河鎮稍微等一下。」這是任念雨的短信。

疲憊的關掉手機之後,沈浩又看了看車廂。在汽車的搖晃中,汽車車廂已經變得空蕩蕩的一片。在過去的四十分鐘里,除卻沈浩和夏莉,車上原本還有一個人。此時,早已經不知所蹤。

整輛車,就只剩沈浩和夏莉兩個乘客。這似乎讓司機心里也不怎麼好受,開汽車來無精打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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