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何姨熱的菜好不好吃?」何覓歡冷落了自己的親兒子,將浮白的碗夾菜夾得小山高。
「好吃。」吃人嘴短,即便不是何覓歡做的菜,浮白自然也要說兩句好話。
「那就好,一會我找你聊點正經事。」何覓歡禍國殃民地拋拋媚眼,浮白只感覺臉頰兩側頓時傳來灼熱的目光。
好死不死,浮白偏偏坐在男人方的最中間,被兩座吃醋沒完的火山圍得死死的,每接過何覓歡夾過的一條菜,浮白的額頭冷汗就冒出一堆,沒皮沒臉的他也算是嘗到如坐針氈是什麼感受。
「我記得你走的時候白胖白胖的,怎麼現在消瘦的厲害,快,醬炒大蝦。」何覓歡像沒看出浮白左右為難的境地,繼續幫浮白夾上大蝦。
浮白從左到右地陪著笑,一個個都要照顧好,生怕哪個爺暴起,這頓飯就吃不安穩。
「來,得韜,大哥給你夾個蝦,用不用大哥幫你剝皮?」
「來,高,看看你,和大哥客氣啥,自家人,守城多累挺,來吃個蝦補補。」
無奈左右逢源見風使舵,都是撞到了又臭又硬,用茅廁石頭做的南牆,小的撅嘴也罷,大的也撅,都是能一口氣掛三個醬油瓶的手。
何覓歡見狀,嬌笑不停,說道,「小白子別謙讓了,快吃快吃。」
「啊啊,好」浮白的筷子剛踫到蝦身,兩道實質x ng的目光準確無誤地sh 了過來,原本放到極品佳肴里誰都不屑一顧的家常菜成了搶手的香餑餑。
浮白求助x ng地將目光投到桌上唯一能保持冷靜的靈宓身上,卻見靈宓頭都不抬,用行動證明她胸前玉鴿壯實的原因,碗里食物堆起的山丘以掩耳不及之勢迅速縮減,醬汁碎屑吃得滿嘴都是。
浮白把心一橫,把蝦從碗里取出來,剛要把一肚子牢s o宣泄在大蝦的身上,一只筷子神不知鬼不覺的伸來,將浮白到嘴的蝦肉奪走。
「你那塊好半天了,涼了,吃熱的。」何覓歡賢惠地說著,從一盤的大蝦中揀選個熱的,重新放回浮白的碗里。
面對傾世美人含在嘴里怕壞放在手里怕髒無微不至的悉心照料,浮白的眼淚鼻涕眼瞅就要從腦袋里淌出來,上桌好一會兒了,連一塊韭菜花都沒吃到,就算肚子不餓都得被折騰餓,果然是自古美人恩無福消受,古代皇帝到底是如何在一桌子佳麗里頭安心吃飯的?照今天這架勢,家庭果然還是要用三角形這種形狀最為踏實,不會多一個爭寵,不會少一個無趣。
「吃蝦不長肉的!」靈宓將碗里的菜吃得j ng光,騰出嘴來說話,「一定要吃肉才能長肉!」
「靈子提醒的是,紅燒肉,梅菜扣肉。」何覓歡雙眼冒j ng光,把住長袖子,夾菜的速度優雅又迅速,菜放置的位置既合理又醒目,美中不足的是,浮白面對堪稱藝術品的菜肴也不敢輕易下筷,只能用眼楮無聲地品嘗擺在面前十公分的每道菜。
兩個人嫉妒他浮白不可氣,因為這是浮白自身本事的象征,但兩個人一邊吃一邊用眼楮威懾浮白不準吃是不是就太可氣了一些?
走路太s o會摔跤,得瑟過勁必閃腰,浮白右肘子一支,左手一揚,啪啪啪三聲脆響,三個人的碗應聲落地,摔了個稀巴爛。
「哎呀,不好意思,手滑了啊。」浮白果斷地拋棄碗這種承載體,伸筷子將一塊糖醋里脊放進嘴里,「男人果然還是要吃甜的呀,對吧二位?」
浮白賤笑著接下兩個人眼神里的殺意和怒火,吃的津津有味,一塊小小的里脊硬是在嘴里咀嚼超過五十幾下。
何覓歡放下碗筷,說道,「我去拿三副餐具。」說罷,起身就要去拿。
「不用啦何姨!」浮白笑得純良,桌子底下的腿大開,死死地壓住兩個人的小腿肚,說道,「男人果然還是要直接夾著吃才有意思,對吧二位?」
說著,白面臉膛左看看右看看得示意一周,小人得勢君子危的神s 讓人恨不得踩一腳。
「這樣啊。」何覓歡敷衍地應了句,沒再伸手拿筷子,「吃的也差不多了,來和我聊聊正事吧。」
浮白木然,筷子夾住的第二塊糖醋里脊停在半空,放下也不是不放下也不是,郁悶地看著兩個人大仇得報的樣子,扔下筷子,灰溜溜地跟在何覓歡後,進入臥室談話。
高宗和金郎有種恨不相逢未嫁時的感覺,相視一笑,勉勵似的一同拾起筷子,準備大快朵頤不飽不歸,從始至終只說過一句話的靈宓淡定地風卷殘雲完最後一碗羅宋湯,拍拍和差不多鼓鼓的肚子,無視石化的兩個人,哼著輕快的小曲開始收拾桌子。
「走吧孩子。」高宗摘下紫s 的眼鏡,仔細地擦拭著,「去我那吃點面包牛n i填填肚子。」
「可不可以要個甜食?」金郎仰起臉問道。
「你白大哥留在我那一箱九幾年的巧克力n i,你可以試試,一般人我真不給那寶貝東西。」高宗為了近水樓台先得月,不惜用好處來收買外表憨憨的金郎。
金郎一听這話,笑容立馬變成由衷的鄙視,抱著腿蹲在地上,做出泰山崩于前而s 不改,麋鹿興于左而目不瞬的清高狀。
「我和你開玩笑的,你怎麼能是一般人呢?金貴這呢你!」高宗連忙低聲下氣地哄小祖宗,要是有熟人見到這一幕,下巴都得磕地上,這還是那個把x ng命裝在槍膛里的劊子高麼?
「你認為一般人是重點還是九幾年的巧克力n i是重點?」金郎好脾氣地循循善誘地教導著,「怪不得白大哥讓我遠離你。」
「此話怎講?」高宗的氣勢立馬從溫順的小綿羊變成殘忍的大灰狼,「那白小子和你瞎說些什麼了?」
「他只告訴我白痴是會傳染的,我是將統概大體方向套在具體事例上,這叫舉一反三!」金郎頗為自豪地說道。
高宗聞言,思索著要是現在拔槍盲擊,有幾成能打死閨房里談的眉飛s 舞找不到東南西北的浮白,孩子都將白痴這頂大帽子扣在他的腦門上了,這還叫他以後怎麼樹起威信?
不過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浮白和何覓歡談得倒不是很融洽。
「啊呀,何姨,你就相信我的教育水準吧,孩子擱我手里一點問題沒有,我一定教會他學校里都學不到的知識!」浮白拍著胸脯打包票,「所以別讓我去調查什麼好初中,好環境啦,世上少有的好老師不找,還要去信外人麼?」
「好啊,那就你教。」何覓歡出奇的配合。
「這就對了嘛!」浮白愉快地搓搓手。
「你先把尼采的查拉圖斯特拉如是說背一遍,我就認可你!」
「何姨您說你相中哪家學校了?以咱得韜的水準那肯定是火箭班j ng英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