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今晚便是賞菊宴了,近幾日雲韶府的舞人們卻並沒有顯得那麼忙碌。這種性質的宴會,不比國宴那般隆重,甚至叫人來表演不過是為了炫耀。蘇笙倒也難得落下三分清閑的差事,這才剛剛雞鳴,她卻已然洗漱梳妝好了等待著。
頭戴梅花琉璃釵和玉垂扇步搖,梳一紫玉簪,幾縷碎發柔和披下,少了幾分妖艷多了幾分柔媚。著一襲淡藍裙裝,甚至還特地戴上了卓子越送的寶貝腰帶,卻是昨夜剛要下榻入睡卻被一女子強行闖入房內給通知的,還特地敬告是蕭伯侯明日要帶她出去。蘇笙心下了然,進了雲韶府達成自己目的,當然不能忘記恩人的囑托,這不,等了許久終于來活了。
她百無聊賴地托著腮,甚是好奇今日的出行進程。據說是去喝茶,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專門跑去喝茶。有錢人是想著法子的燒錢,皇室喝茶,還專門找大戶茶農種植茶種,采青、萎凋、發酵、殺青、揉捻、烘焙干燥精制等多道工序,才出那麼一兩皇室貢茶,足夠普通人家一年口糧錢。
正沒著落的瞎想著,卻被門外的敲門聲拽回了神,蘇笙回頭看去,芍藥開門進來,帶著些欣喜︰「姑娘,侯爺的馬車已經停在門口了。」
蘇笙站起身來,整整裙子,不以為意地撇撇嘴,拖著有些發沉的頂著滿頭寶貝的腦袋,向岳雲閣走去,去見見今天帶她出去的主人。
在快要走到岳雲閣門口時,老遠她就看見雲姑姑正襟危坐卻面帶笑意地和眼前的男子輕笑說話,整個岳雲閣,就只听見這倆人的聲音。她斂眸,裝沒看見地徑直轉頭。
誰知道,人倒霉喝涼水都會塞牙,更何況蘇笙現在是被腳下一塊小石子絆倒。頭上的發髻導致她重心不穩,眼看就要和地面親密接觸,她腦子一片空白,沒了反應。
「砰」一聲,臉重重砸在一個溫熱的懷里,沒有想象中地面的冰涼和塵髒。蘇笙心里恍然跟明鏡似的︰嗯,不砸白不砸,上次宮宴我嚇得跌倒,你tm卻沒了蹤影。
她思慮之間也沒敢猶豫,自己撐著站起身來,回頭看向卓子越︰「多謝侯爺。」淡如春水的聲音卻並沒有令卓子越眉開眼笑,他反倒有些奇怪地瞟了她一眼。
忽然他伸過胳膊摟住她一側肩膀,本能的想要甩開,可是想起自己的身份,她狠狠握拳才沒有發作出來。卓子越並沒發現蘇笙的糾結,摟著她自顧自走向雲姑姑。
「多謝姑姑賞臉。蘇笙早些日子就跟我喊著說要去嘗茶,這不今日東郊的綠源茶莊剛好產出一批新的東海龍舌,我就順道帶她一塊去長長見識。搶走你一個人才,姑姑不要怪我才好。」卓子越一席話說得大方得體,加上他醇厚若酒釀般醉人的聲音,把雲姑姑倒是哄得霞飛雙頰喜笑顏開。
蘇笙不知從何時起就開始疑惑卻佩服這人,厚臉皮之余卻頗有頭腦,好像有常被他暗算的感覺,懷疑卻是因為——她一直看不懂他的脾性。
馬車里,卓子越坐在她對面,二人並無多話。蘇笙看著他面無表情卻略皺眉頭好似在思索什麼,就默默壓下了想要問他的沖動——問他喬曦也有的腰帶是怎麼回事,還有宮宴怎麼沒見到他人影。她靜靜地想著,不知不覺馬車終于停了下來。
「主子,到了。」卓勺的聲音在簾外響起。蘇笙抬起腿先走,卻在剛要下去的時候,被人一把摟住了腰。
她乖順地任由他摟住,被他有力的臂膀順勢帶下馬車,安穩著陸。
隨即他卻沒放開手,就這麼尷尬地走到了目的地門前。
映入眼簾的,是放在古代算是高聳的建築,大約是現代樓層五六樓的高度。其後是偌大的院子,如同一個景園一般。外面乾坤密布︰由桃木制成的牌匾上赫然是「綠源茶莊」四個柳體大字,如同茶葉般的細長柔軟。空氣中,微微彌漫著一股清香,是了,獨屬于茶葉這種沉寂的生物的清香,不驕不躁的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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