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每走一步,成決就愈加恐懼,他想要開口叫喊,卻無法控制身體,只能維持那個防御姿態。他並不認識眼前這個老頭,他只聞到越來越香的燻肉味,奇怪!成決用盡全力瞟了一眼那團肉,竟然有一股黑煙從肉中躥了出來,在三尺之上逐漸成型,詭異無比。
「閣下何人,為何擅闖我教」紅袍對著成決不遠處的黑煙說道,此刻黑煙已經完全成型,形成一個虛幻的上身,雖然是虛幻形體,但還是可以看出其身形干瘦,似乎一陣風就能將其吹倒。
「嘎嘎,我是誰不重要,我此行就只為求證一件事」虛影似乎在笑,卻很y n冷。
「何事」老者平靜的說。
「此山原為昆侖邊界,千里內曾有大小派別數十個,如今已經被幾個大派瓜分殆盡,是不是」虛影盯著老者,見他毫無反應,于是繼續說道「這其實也沒什麼,弱肉強食乃是順應天道,只是這大小派別之中有一《懸門》派,現已查明,其中一長老曾為邪教高層,竊取一重寶後避難逃到此處,那寶物專吸人元氣,極為歹毒。當時正值門派混戰,這人死x ng不改,不甘寂寞,又借懸門長老身份秘密吸食,後來此懸門派正是被你東正教所滅,所以追查到你處,你可要狡辯?」說到這里,虛影將身形展開,俯視老者。
「繞了這麼遠,你是想說那邪派重寶被我所得?」老者微微一笑,並不在意虛影的氣勢。
「不是被你教所得,還能是誰?」虛影猛的盯住老者。
「閣下想必遠道而來,我原本可以盡待客之道,只是我這教中弟子被你附身慘死,正所謂一命抵一命,不要怪老夫不講情面了」老者說完,神s 急變,單指毫光綻放,就要發出毀滅一擊。
從老者現身不過數秒,形勢就多次改變,成決在一旁听的心驚膽跳,如今似乎馬上就要動手,他猶豫起來。那老者並不是沖自己而來,看其氣勢就知道身份絕對不簡單,恐怕遠超自己的師傅,那根本不是一個級別,有他在,x ng命應該無憂,是借這個機會給自己洗月兌一下,還是等等再看呢?
成屹成允也早已經圍在了拱門之外,數百人擠在一起,卻不敢進去,而那些先前進入的弟子也都後退到拱門周圍再不敢妄動了,因為執勤隊在隊長的命令下全副戒備起來。
「你心虛了,我勸你不要出手,因為我已將此事告知了昆侖靈捕,只要我這團元神被滅,他們必然會更加相信,嘎嘎」虛影高傲的說。
「你無憑無據,昆侖上師又怎會听你一派胡言」紅袍老者第一次皺了皺眉,卻不收手。
「我無憑無據?今天我就給你一個證據」虛影似乎早料到此番「離你這主峰數百里處,原先有三個大鎮,每個鎮都有五六個村,人口上萬,至懸空寺被你教所滅後,其人口就不斷下降,後來不斷有村鎮消失,一直到五年前,臨近山口的最後一個村子也村毀人亡,我在事後曾去查探,果然有股邪氣,正邪之道,自然有分辨之法,即使過去十年百年,仍可追溯的。嘎嘎,我勸你等還是自行交出邪寶,免得到時候昆侖震怒,有滅教之禍!」
成屹在拱門之外听的清楚,心中大驚,他不顧一切的朝拱門口擠去,想看看虛影的面貌。
「看來閣下有備而來,百年來一直追查此事,我看另有所圖吧」紅袍說。
「沒錯,靈源子!」虛影一字一句的說道。听到這話,紅袍老者眼中閃過一絲凶光,以一種全新的目光看向虛影,似乎要把他看穿一樣。
「傳真,你等出來」紅袍並沒有繼續交談,而是背對大殿傳聲道。下一秒,數十道光芒閃爍從金s 匾額《東正》大殿中飛出,落在老者身後,穩定身形,一個中年儒生走到紅袍身旁並深鞠一躬「教主有何吩咐?」
「讓遠到之客站著說話可不是正理,我且帶這位老友去里面敘敘舊,至于門風,我看要好好整頓一下了!」紅袍教主有些責備說。
「是,教主,弟子立馬著手整頓,請教主放心!」儒生堅決說道。
「老友,請把!」教主說完,就化身一道紅光朝遠處飛去。虛影「嘎嘎」一笑,也追了上去。
事情至此完畢,成決大舒了一口氣,全身放松下來,他瞟見儒生眼中有些嚴厲,決定探探口風,于是緩步上前「師傅,剛才就是此人挑唆,並砸毀了拱門,我早看出其行為怪異,決不是本派弟子,正要上前將其緝拿,卻不想被教主他老人家親自正法,真是天佑我教!」說完,他小心的注意著師傅的表情,至于教主什麼的以後再說,得把眼前這關給過了。
「哼!」儒生猛的出聲,他深知自己這個弟子的心x ng,那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但是其資質卻是上上品,而且其靈根和自己所主修的功法完全融合,是可以繼承自己衣缽的。即使他不找借口,自己也要找機會檔下來,不過此子還算乖滑,也不枉自己十多年的栽培。
「是啊,掌教,我等也看出有妖邪作祟,所以跟隨進來,準備降妖除魔!」剛才那些沖進來的弟子眼見成決說的大義凌然,于是也大眼瞪小眼跑了過來解釋。
「傳真師兄,我看也是如此,這些個弟子心x ng頗深,在危急關頭能夠挺身而出,確實很不容易,我看要加以獎賞!」從傳真身後走出一人,招了招手,他的弟子就跑了過去。
「是啊,傳德說的不錯,應該褒獎!」後面有不少人出聲贊同道。听到這里,傳德極為高興,底氣不免也足了「師兄,我看剛才師傅他老人家有所指,第一,執勤隊放妖人入殿,其心可誅。第二,見到妖邪入侵而不出手滅敵,躲在拱門外看熱鬧的這些弟子,必須糾正態度,施以小懲。第三,至于那些臨陣月兌逃的弟子,直接誅殺,以正門風!師兄以為如何?」
「師弟想法和本座相差不遠,我就把此事交給師弟來處理吧!」儒生說道。
「啊,不可不可,師兄為掌教,自當決斷一切,怎可由師弟代勞!」傳德心中有點後悔,這事他r 教主必然過問,其中種種較為復雜,處置如何都會給人以把柄。
「既然師弟都說為兄決斷一切,那麼師弟就不要再推辭了」儒生冷著臉,嚴肅說道。
傳德眼看儒生以權壓人,心中不免有氣「既然如此,師弟就代為處置了!」他上前一步大喝「都進來!」今r 是上陽r ,但凡教眾均要上山,一為修元听講,一為交納上供。傳德心想正要樹一樹自己的權威。
東正教雖為昆侖山腳處的一教派,但是弟子極多,因為臨近昆侖仙山,靈氣充沛,門派可以就近取材,因此百年間就有很大積累。傳真知道,傳德等教眾上層也更加清楚。听見教眾高層命令,弟子們也不敢違抗,紛紛涌入殿前廣場中,不到片刻,眾弟子就圍成了一圈。
「各自組長將人數報于我」傳德又吩咐道。只見數十道身影從人群中飄出,一一清點,最後匯總到傳德處。
「我教收編在冊共六百三十位弟子,除了出外執勤,和雜役弟子外都已到齊。很好,現在你們听好了,不管是親傳弟子,還是從屬弟子,我希望你們要謹遵教令,不得有違。我東正教至教主所創已有百年,只要入得我教,就有享不盡的福,但是如果有人養在教中,卻不為我教出力,就要將其趕下山去,以正門風。更有臨陣月兌逃的,今r 就要將其立地正法!」傳德朝弟子們吼道。
「前殿執勤何在?」傳德大聲問道。
「師伯,弟子等在此!」勁裝隊長帶著一群人走了出來,深鞠一躬。
「你等可知罪!」傳德問。
「弟子成風,剛才受易師伯命把守拱門,因易師伯告之殿中有要事,所以不敢怠慢。後妖人來犯,將拱門震毀,弟子拼死抵抗,無奈妖邪功法詭異,被其強行闖入,成決師兄等舍命追去,深恐妖人作祟,萬幸此賊被教主他老人家收服,不然弟子萬死也難謝罪,雖如此,弟子守門不利,還請師伯處罰,這里是掌教信物,還請一並收回!」隊長掏出一柄玉符,雙手獻上。
傳德何其眼尖,那柄玉符決不作假,他甚至深知其中因果,于是轉念一想,此子既然有福得到這物避禍,外加其師傅還有傳易的面子下,看來無論如何也只好放其一馬了。
「成風!」傳德冷了臉.
「弟子在!」成風率眾跪了下來,知道馬上就有定論了,心中猛地緊繃,一口氣將臉吊的通紅。
「妖邪入侵,你等守門不利,作為隊長,你負首責,依教令當斬!」傳德板起了臉,極為嚴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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