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陽心中暗喜,接過令牌,疾馳而去。在場數百人紛紛猜測起來。而另外一邊,一處安靜的庭院內,紅袍教主正和虛影交談。
「閣下,現在可以說出真實身份了吧!」老者瞥了眼虛影。
「哼!正要讓你看看」虛影冷哼一聲,其臉部突然膨脹起來,慢慢的由原先的干瘦轉變的厚重,最後形成一張天寬地闊的福相。
「咦?」老者有些疑惑。
「嘎嘎,認不出我來了嗎?」虛影譏笑道「是啊,那時的我對于你們來說不過只是一個小人物,我《三劍》派師兄穿雲劍,絕塵劍都被你教所殺,我飛鴻劍逃得一命,你可還記得?」
「原來是你!」老者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百多年了,看來你還想找本教報仇嘍?」
「沒錯,老匹夫,一年之內我要你教毀人亡!」虛影怒極反笑。
「你這又是何苦呢!當年數教相爭,實為有人幕後c o縱,你也不想想有誰得利!」老者嘆了口氣。
「老匹夫,別在這花言巧語了,誰得利?你教豈不是和那《搜神》《正一》《昆山》派瓜分了此昆侖山腳之地?」虛影說。
「呵呵,原來老友這一百年來思維倒還停留在以前」老者笑道。
「別在這裝神弄鬼,有話快說,有屁快放」虛影顯得極不耐煩,在虛空中飄蕩起來。
「我等不過是上面的棋子罷了,我等四教雖僥幸奪得此地,但還不是更加受上面約束?雖屬地增加,但是交納上供比之以前多上數倍,你還不知其中訣竅?」老者說道。
「哼,你是想說正道領袖昆侖山才是背後元凶?」虛影不削的笑道。
「你且听我道來,此處昆侖山腳靈氣頗豐,百年前山頭林立,教派繁多,都各自修養,後昆侖派弟子前來索供,大中小派群起聯合反抗,昆侖就此作罷,沒過幾年,由那《綠惘》《萬通》兩派交惡開始,大戰一觸即發一直持續數十年,後來我教僥幸堅持下來,才有了這塊立足之地,但和其他三派一樣,每年都需上交不菲的靈符,得益最大,你說是誰?」紅袍教主說道這里,面露不悅。
「不管你花言巧語,我師兄之仇,滅派之恨說什麼都不會放過你」虛影在空中圍著老者轉,眼神死死的盯住,似乎怕其跑掉一樣。
「此處雖說本就是昆侖仙家之地,受其管制也並無道理,不過天地靈氣人人有份,憑什麼一直受其支配,老友此時來的真不是時候!」老者不甘的說道。
「哼,我來的正是時候!靈源子,我花了數十年查你的底細,終于被我查到了,嘎嘎」虛影頓了頓「你根本不是本地出身,在東邊,一百多年前,你也只是個敗家之犬!」見紅袍不說話,虛影又譏笑道「《承仙》派不尊上命,被滅,有弟子偷取派中重寶逃逸,其中更有大名鼎鼎的‘葵水之心’。你不僅改頭換面,而且你本非雙靈根之體,而將靈根倒置,將先天水靈根強行壓下,又重新修煉出火偽靈根,做縮頭烏龜隱藏起來,不過每三年必須再次倒置靈根補充本源,如果不是你偷取的‘葵水之心’,又怎可輕易做出此事!」
「一派胡言,真是莫名其妙」紅袍打斷虛影「飛鴻老友,正所謂冤家宜解不宜結,閣下想要的,老夫都有,此地原就為你《三劍》派總壇,如果老友願意,我請道友上山,以道友為主執掌一切,我自當退位讓賢,從此隱修,再不過問教中之事,你看如何?」
「你現在求饒已經遲了!你若當年不殺我師兄,不屠戮我弟子,何來今r 之禍!」虛影說。
「人已死,自當緬懷,但生者自當更加珍惜,如果你答應我,這全教上下皆听你一人之言,我教雖小卻有百年積累,老友若受之,簡直一夜巨富,比之以前權勢更甚,難道老友還不滿意嗎?」紅袍面做疾苦之s 。
「真人面前不說假話,我已將幾事都報與了昆侖靈捕,你就等著吧,老匹夫!」說完,虛影竟然自爆開來,一片灰霧瞬間彌漫整個庭院,紅袍老者也在霧中消失不見。
另一邊,大殿前的廣場中仍在繼續。
「罰俸弟子三百二十人,其中多半是從屬弟子,本座念你們修行不易,你們各自去聚靈堂交納一萬儲靈即可,定一年之期,若是有人未完成處罰,就和這些叛逆下場一樣!」廣場中有傳真的訓斥聲傳來。
成決看著滿地白骨灰飛,一臉譏笑,他扭頭看了看孤零零站在一邊的成屹,對身旁的傳真說道「師傅,此人是罪魁禍首,怎麼師傅不施以嚴懲嗎?」說著,他用手指了指。傳真瞪了一眼成決,示意其放肆。傳真心想過了這麼久,那成陽去聚靈堂怎麼還不回來。今r 眾目睽睽,再不處罰,難以服眾,只能先行小懲了。想到這里,他暗中運氣,揮手一招,一個體表龍紋的透明鐘罩形成,傳真稍稍用勁將其推出,瞬間生成一道人高的火龍罩。火龍罩降下將成屹禁錮住。
「啊……啊。」火龍溫度極高,成屹痛苦的喊叫起來。成決看到師傅出手,頓時無比高興,火龍罩乃是師傅困人所用,灼熱無比,簡直生不如死。
「燒死他!」「對啊,燒死他」「都是他害我們一萬儲靈!」見掌教出手,人群喧嘩起來,起了報復之心。儒生也是騎虎難下,若在進一步,此子必死無疑。也管不了那麼多了,殺了也就殺了,自己貴為掌教,幾時殺個從屬弟子還要考慮再三?想到這里,掌教傳真下了狠手,口中急念,那火龍頓時粗了一倍有余,瞬間的灼熱讓弟子們都後退幾步,成屹身體瘋狂的扭曲起來。
「慢著!」就在這時,突然空中一道藍光極速駛來,顯出一人。此人剛剛顯形,手中就猛的一掐訣,仍出一個布袋,布袋迎風立于空中展開,一股強大吸力形成,並將成屹身上的火龍罩吸了進去。看到地上昏死過去的成屹,來人眉頭深皺。
「雲化長老,您不是在閉關嗎,怎麼親自到此!?」法寶被收,傳真一口真元斷絕,不過立馬恢復過來,對來者恭敬的說道,心中念頭急轉。
「就為此子」雲化朝成屹走過去,用手掌輕撫其臉,一股j ng純的元氣瞬間輸入,幫其續命。
「哦?此子竟和長老有所淵源,只是剛才有人舉證其叛教,五年前在山下勾結妖邪,弟子施法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傳真急忙解釋道。
「恩,是誰舉報?」雲化看著成屹傷情,並不回頭。
「就是他,此子舉證說五年前,成屹小友曾與外教妖邪勾結」傳真指著滿臉吃驚的成允說道。
「哼,黃口小兒,我將此人帶走,你可有異議?」雲化用不容置疑的語氣說道。
「既是長老吩咐,弟子無可不從」傳真臉皮抖動。听到這話,雲化虛空一抓,成屹就被提起,另一手朝成允猛的一揮,一股刺鼻的白煙直撲成允,根本來不及反應,成允瞬間中招。下一秒,滿臉奇癢起來。起初只是癢,隨後膿血噴出,竟然腐蝕起來。想要再看一眼長老,卻早已經消失不見!
「不好,消石煙!大家快散開!」在一旁觀看的傳德突然叫道,于是眾人後退。傳德本來站在傳真旁,就小聲嘀咕道「真是不簡單啊,也未免太過霸道了!」傳真看了眼傳德,知道此人說給自己听,當下沉默不語。
「師傅,什麼是消石煙?」成決不懂事的問道。傳真並不理他,只是如看死人般注視著成允。成決見師傅不理自己,又轉頭問傳德。傳德微微一笑,說道「消石煙本是教主所創,采地y n水,萬毒蟲煉制,中招者,必先麻癢,而後破皮蝕骨,化為一灘膿血!看來雲化長老從教主手中習得了此神通啊!」
「弟子雖第一次見到教主,但其周身炎熱讓人不敢靠近,為何還會此等水系神通呢?」成決又問道。
「師傅他老人家的神通已達化境,企是我等可隨意猜測的?這消石煙雖然出其不意,但是破綻也多,只是有心算無心,此子命該如此,不必多問了」傳德侃侃而談,成決听的津津有味,再看向成允時,人已經不成樣子了。腐蝕繼續擴散,一股惡臭飄蕩在空間,大顆的血泡越聚越大,最後砰然爆炸,嚇得圍觀的膽小弟子四面逃竄起來。腐蝕到最後,地上只剩下了一道道干枯的血痕。
「今r 的修元會作罷,你們各回職守,今r 之事,不得聚眾,不得宣揚,去吧,去吧!」傳真揮了揮手,又轉身說道「剛才教主吩咐的要事還需再議,我們先回殿中」說完化作一道光朝大殿中飛去,有了掌教帶頭,于是各作鳥獸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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