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沉沉的睡了過去,不知道睡了多長時間,到後來半夢半醒之間,好像有了清醒,但是又覺得不太對勁,他似乎能感覺到自己的存在,可是卻有完全指揮不了自己的身體,連小指頭都無法動彈。
這種感覺很熟悉,有點像是所謂的清明夢,也叫清醒夢。好多人都有類似的體驗,周一以前也經常遇到這樣的情況,而且對這類情況的產生很感興趣。但是清明夢很少會隨著個人的主觀意志運轉,能不能踫到完全看個人機遇。
周一以前踫到過的清明夢,每次都是很快就清醒了,根本來不及讓他研究。當然有人說這是y n魂出竅的一種,對身體不好;也有人說是人的主觀意識與身體機能的錯位造成的一種錯覺。但不管怎麼說,周一從沒有能夠在清明夢中呆過三秒鐘。
可這次卻不同,周一急于醒來,卻是無能為力。明知道自己處于夢境之中卻始終無法醒來,這對任何一個人來說,都是一種莫大的恐懼,因為人類對夢境的研究,還處于非常淺顯的階段,誰也不知道沉迷在清明夢中之後會有怎麼樣的結局。甚至有人說過,要是亂玩清明夢,一旦沉醉進去,很容易迷失自己,就像《盜夢空間》一樣,可能走不出來。
越掙扎越無力,越無力越著急,周一甚至都清清楚楚的感覺到自己的床邊還坐著另外一個人,但就是沒辦法轉動一下眼珠子,只覺得自己的身體像是要掉進什麼漩渦中一樣。可偏偏這個時候的周一,神志卻格外的清醒,好像飄飄然的月兌離了自己的身軀,然後再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切就這樣發生一般。
如果是一般人踫到這種情況,或許只是覺得好玩,甚至不會覺得有什麼危險。但是周一這些卻非常清楚,正常人遇到這種情況並不是什麼好事兒。如果只是偶爾踫到,那也就罷了,只能說明你的身體可能不舒服或者有其他狀況。
但是像周一這樣在想要醒來而不能如願的情況,卻是極度危險的,一個不小心,可能會再也醒不過來。周一沒有見過這樣的實例,但是卻听說過一些類似的狀況。想到師父無意中提起過的一個法子,周一微微吸氣,神聚丹田,但後猛地向上噴薄而出,從鼻孔中震蕩而出。
隨著鼻翼的震動,一聲低沉而磅礡的「哼——」聲傳出,像是震破了一面薄薄的玻璃屏障,又像是扯斷了一條細細的橡皮筋,周一就覺得自己極速下墜的身子一下子停了下來。緊跟著,他就覺得自己的丹田忽然一陣發熱,緊跟著沒有任何知覺的軀體和四肢慢慢也一下子暖和起來,很快就恢復了原有的知覺。重新掌控了自己身體的控制權,周一心里一松,然後輕輕呼了一口氣,並沒有急于坐起來。只是這麼一吸氣,周一才發現,自己的喉嚨疼得厲害,吸氣的時候甚至還牽扯的肋骨和肺葉陣陣刺痛。還不明白怎麼回事兒的周一,剛想伸手去模模自己的腦門,可手臂抬到一般,卻又無力的放了下去。
病了?周一心里忽然有些恐慌,自己這麼多年還沒有病過呢,沒想到第一次生病竟然這麼嚴重。本想感受一下天是否亮了,可沒想到剛一扭頭,周一就覺得刺眼的陽光直sh 而來。不用多想,周一這麼多年的經驗告訴他,這已經是大中午了,也就只有中午的太陽能夠讓周一這個盲人都覺得刺眼。
要說周一一個瞎子,怎麼能感覺得到光線的存在,那周一也沒辦法解釋,反正從他記事起,他就能依靠著太陽的光線來感覺太陽的位置。其實有一些普通人也有類似的感覺,只是很模糊,一般都不怎麼注意這一點罷了。
輕輕晃了晃腦袋,周一忍著渾身上下的疼痛,舌抵上齶意守丹田開始慢慢呼吸,隨著若有若無的呼吸,周一只覺得自己的身體像是一塊干枯龜裂的土地,慢慢被細如雨絲般的的熱流所溫濕,一點點的恢復起來。
一個周天結束,周一長長的吐了一口氣,這身子的感覺要好多了,雖然依然像是很久沒睡一樣,身體還是酸軟無力,而且肌肉皮膚都像是感冒了那樣稍微一摩擦就有些發疼,但好歹能坐了起來。
周一撐著雙臂慢慢的坐了起來,伸手模過枕頭旁的電子手表,按了一下,電子聲音提示已經是中午一點多了。沒想到夢中那麼一小會兒,可現實中卻一下子過了這麼長的時間,少說也有五六個小時了。因為按照周一的作息時間,每天早晨五點都會準時醒來。現在沒能醒來,說明周一是從五點之前開始做夢,然後等夢醒來,就是六個小時以後了。
坐直身體,周一伸手去拖自己的枕頭,想要靠在床上歇一歇,只是他的手還沒伸過去,一個枕頭就塞在了他的背後。
周一的脊背剛踫到枕頭,忽然反應過來了,腦子里猛然一個激靈,裹著被子順勢一翻就靠在了窗台邊,「誰?」周一半蹲在床上,一手前探,一手護著胸月復沉聲問道。
「公子,奴家陳明媚……」
像是一根羽毛輕飄飄的在心底里輕輕劃拉一般,周一听著這個聲音心神一蕩,鬼使神差的就要點頭,但是猛然又回過神來,心里大駭,「你,你是什麼人?」周一這個時候腦子還沒有完全反應過來,甚至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公子別害怕,奴家還要多些公子的救命之恩呢,」神秘的女聲輕笑一聲接著有道︰「如果奴家想要對公子不利,公子還能醒過來麼?」
周一一想也是這個道理,但要是讓周一就這麼放松j ng惕,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你怎麼進來的?」
「公子,你忘記了?是你把我帶進來的。」
周一靠在床頭,忽然聞到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香味,很是迷人,有種說不出的感覺,似乎跟檀香一樣讓人靜心寧神;卻又似乎跟**香一樣,有著一種讓人情不自禁的想要沉迷進去的力量。不過周一很快就就將心思又放在了現實中他所看不到的那個神秘女子。
而且,周一雖然身體很疲憊,但是卻始終沒能回憶起來,自己什麼時候帶著女人回家了。更何況自己才剛剛搬到這里,自己上了幾趟廁所都記得清清楚楚,不可能帶著這麼大一個女人回來而毫無印象。不過周一很快又想到了關鍵之處,就是自己這兩天踫到的古怪事情。
「你是人是鬼?」周一忽然問道,這空氣中的味道實在是太熟悉了,他想起了前天跟昨天的事情,似乎自己的房間里,確實是多了一個不知道是什麼身份的存在。
「公子,我,我確實是一只女鬼,」女鬼猶豫一下說出了這麼一句話,不過很快又大聲道︰「不過我從不害人,也從沒有做過什麼喪天害理的事情。」
周一一听這話,心髒「咯 ——」一聲,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是萬萬沒想到這女鬼竟然毫不掩飾的就承認了她自己女鬼的身份。不過想到自己現在還好好的或者,而這女鬼又不像是要害自己的模樣,不像是傳說中那般凶狠,周一的心思還是靈活起來,「你叫什麼名字?」
「奴家陳明媚,」女鬼柔聲說道。
周一點點頭將自己戒備著的胳膊放下,然後軟軟的坐在了床上,隨口問道︰「你竟然凝成了實體?還能搬動實物?」卻是想起了剛才女鬼竟然能給他墊枕頭。要知道,在周一的認知中,一般的鬼怪也就是仗著受害人身體不健康,心神不安寧的時候趁虛而入,進行迷惑誘惑或者恐嚇等心理層面的傷害,能夠對實物進行挪動的鬼怪,那根本就是傳說中的東西。
女鬼陳明媚低聲道︰「奴家跟隨老主人修煉數十年,雖然沒有大的神通,但是凝神聚體卻也不算難事兒。」
周一訝然問道︰「老主人?你的老主人是誰?」他真沒想到這個神秘的女鬼還是有主的,而且還修煉過。難道說這世界上真有什麼鬼修之類的事情?
女鬼陳明媚低聲解釋道︰「老主人也姓周,諱名維,字明喻,去世已經五百余年。」
五百余年,那豈不是說這女鬼是明代女鬼?不對,女鬼可能會更早,只是她的主人是明代高人。能收服這樣的女鬼,還能讓女鬼跟著修行,這不是高人是什麼?只是周維周明喻是誰?周一想了想愣是沒有想到一絲跟這個名字有關的信息。
沒有任何信息,也就無法確定這女鬼說的是真是假,周一略一沉思,跟著問道︰「那你的老主人是什麼身份?你又是什麼身份?你是怎麼到我這里的?你怎麼修煉的?你的目的又是什麼?還有,昨晚上發生了什麼?我為什麼會這麼難受?」
「公子,請听奴家慢慢給你講來,」女鬼陳明媚一點也沒覺得周一一下子問的太多,款款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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