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問的同伴,自然是指跟陳明媚一樣的鬼魂。я思路客я相信在這個世界的絕大部分人都非常想知道這個問題,周一也不例外,甚至比別人更想知道。現在有這麼一個活生生的例子擺在眼前,周一怎麼能不問一下呢?
陳明媚听了輕聲笑道說道︰「奴家就知道公子肯定也要這麼問,」說著咳嗽一聲解釋道︰「其實奴家也不太清楚,除了跟隨老主人的那些年,其時間大部分都躲在符牌里,雖然見過幾個大小鬼,但都很弱,而且很少會出來游蕩,只是躲在某些地方苟延殘喘而已。」
「啊?」這個答案讓周一有點意外,「那人們死後的靈魂呢?」
陳明媚似乎搖了搖頭,「奴家也不知道,見到過一些死人,有的事實上早早的就沒了生氣,也就是沒了魂魄,而有的雖然有但也微弱的很,不等離體就散了,有的倒是能堅持一段時間,但很快也會消失不見,也不知道是輪回去了還是直接消散了。」
周一聳聳肩,這問了半天幾乎相當于沒有答案。不過關于這一點,周一也相信陳明媚沒有騙他,畢竟這些東西確實不是一個懵懵懂懂的女鬼所能知道的。或許人的靈魂在**死亡之後就直接消散了,能保存下來的或許是人體的腦電波或者意識形態等等東西。
至于陳明媚這樣的存在,周一只能把她當成是一個例外了。其實想想也是,從人類有文字記載開始,對鬼的真實記載雖然不少,但是放在整個人類社會中,真的只能算是小概率的事件了。
尤其是現代社會,新聞資訊這麼發達,反而是靈異事件比較少了。從這一點來看,也能說明一些問題,那就是並不是每一個人死後都能變成鬼。至于說那些鬼到底是怎麼變成的,卻是各有各的說法。不過總結起來,也只能說四個字而已,機緣巧合,反正不是每個人都能變成鬼,更不是每個鬼都能像陳明媚這樣存活數百年之久。
隨後的陳明媚跟周一說了很多,但總體來說,也沒有什麼驚世駭俗的言論,跟周一的大概認知差不多,只是從以前的半信半疑到現在的完全確認。當然,這是陳明媚的功勞,而且,陳明媚的出現,讓周一對自己的所學有了更深刻的認知,對那些神神怪怪的東西不再是敷衍于事,而是多了幾分謹慎。
而且,以後要是踫到這樣的任務,心里也算有底了,不用臨陣心虛,雖然周一也不太可能接到除妖捉鬼的任務。
除了從陳明媚這里了解到這些還算隱秘的現況之外,周一也發現,陳明媚確實是會伺候人。他現在渾身酸疼無力,陳明媚就在一旁輕輕的給他捶背捏肩;周一想要看書的時候,陳明媚就一心二用的給周一朗讀;周一肚子餓了的時候,陳明媚竟然能下廚。
一份簡單的蛋炒飯,做的相當可口,比周一這個多年的蛋炒飯老手都好多了。難道在明代就有蛋炒飯了?周一倒也沒把這事兒放在心里,只要陳明媚做得好,管她的手藝是跟誰學的。
一整天,周一沒有離開房間一步,任由陳明媚前前後後的殷切c o勞,倒也恢復了一些體力,感覺不是那麼難受了。而且趁著陳明媚刷碗的功夫,周一暗中起了一卦,卻是沒有什麼頭緒。
吃過晚飯,陳明媚給周一打好溫水,還泡了些菊花在里面,弄好之後非要幫周一洗腳。周一僵持不過,只能硬著頭皮任由陳明媚動手。
而這個時候,周一才發覺自己的感覺太過靈敏也不是什麼好事兒,暖暖的洗腳水搭配著淡淡的花香讓周一雙腳好似踩在了雲朵上一樣。再加上陳明媚涼涼的小手時不時的在腳面腳背上輕柔的拂過,好像要把周一的魂兒給勾走似得。
周一強忍著沒讓自己申吟出來,憋著一口氣一本正經的任由陳明媚給他搓腳。暈暈乎乎的周一,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腳被陳明媚撫模了多久,直到陳明媚托著他的兩腿放在床上以後,周一才豁然驚醒,暗暗告誡自己,千萬不能就這樣失去j ng惕x ng和定力,不然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周一趁著陳明媚倒洗腳水,趕緊月兌掉了T恤和大褲頭,從床頭櫃里翻出一套睡衣套上。不管陳明媚是人是鬼,是個女的總沒錯,周一實在不習慣在女人面前自己的身體。
躺在床上,習慣x ng的想要拿「看」一會兒書,但伸手一模才想起來,床頭的書都被陳明媚收拾起來了。想到這里,周一長長的嘆了一口氣,真不知道招惹這麼一個女鬼是禍是福。
話說要是換成普通人養著這麼一個女鬼的話,遲早會被害死,哪怕這女鬼沒有任何惡意。按照人們的說法,人鬼殊途,是完全不同的兩種存在,一旦湊在一起,生人不但會陽氣流失,j ng神不振,甚至可能會讓福運消減,甚至招來更可怕的災難等等。
但是周一不怕這些,一個是他自己的命格夠奇特,完全不是一個女鬼所能克制的;再一個就是周一的j ng氣神非常的穩固,而且陽氣格外的壯,所以如果不是再遇到昨晚的那種情況,他並不擔心一個小小的女鬼。
只是現在的周一不光雙眼不便,而且因為職業需求,他要求自己的生活環境和心境都要保持安靜。可這陳明媚一出現,不但讓周一差點灰飛魄散,更是讓周一的心境出現了太大的波動,以至于躺在床上想要入定都變得很困難了。
作為一個真正的算命先生,周一在工作的時候,最基本的一個要求就是就靜,尤其是心靜。如果心神不寧,你可能連卦象都可能看不清楚,斷不明白。尤其周一在起卦的時候,他並不是單純的按照書本上的講解來解讀卦象,而是結合當時的周圍環境以及其他更細微的表現來斷卦。因此,要是周一有所疏忽和遺漏,可能在解卦的時候會解出完全不同的結果。
不過周一現在拿陳明媚沒有任何辦法,又沒有覺察到她的惡意,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了。正胡思亂想的時候,陳明媚站在了床邊輕聲問道︰「公子,需,需要奴家侍寢麼?」
周一一愣,連忙擺手,「不用,不用,你自己休息吧。」
「可是,奴家並不需要睡覺啊,」陳明媚略帶委屈的說道。
「那,那你給我讀書吧,」周一想了想說到,反正現在也沒辦法靜下心來,反倒不如做一些自己最感興趣的事情。周一最感興趣的事情是什麼?那就是讀書,尤其是對他的職業有幫助的書籍。
听到周一這麼說,陳明媚也來了興趣,興致勃勃的拿起一本原裝本的《陽宅三要》慢慢讀了起來,遇到插圖的時候,還要細細的給周一講解。以前的周一,對這些插圖可是相當的無奈,他的手指雖然敏感,但畢竟不如眼楮,模索出來的圖案,在他的腦海里根本沒有具體的形象。
現在好了,陳明媚有聲有s 的講解,讓周一頓感豁然開朗。而更讓周一驚喜的是,陳明媚竟然j ng通古文學,那些晦澀難懂的文言文,在陳明媚的講解下,頓時變得淺顯易懂。不過想想也正常,按照陳明媚的說法,她家里雖然不是大富大貴,但卻標準的書香門第,她從小也是熟讀四書五經的。再加上跟著周維老前輩那十年中的耳濡目染,想不j ng通也難。
周一就那麼听著陳明媚溫軟柔順的聲音,嗅著清香撲鼻的氣息,慢慢的睡著了。
等第二天醒來,周一忽然發現自己的身體狀況已經恢復了個七七八八的,再回想昨天發生的事情,周一忽然覺得像是在夢中一般。「陳姑娘?」周一試探著喊了一句。
「公子?什麼事兒?」陳明媚的聲音從廚房里傳來,「奴家正在準備早餐呢。」
周一心里略微松了一下,但隨即又有些郁悶,他忽然發現自己竟然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好像習慣了陳明媚的存在。周一知道這有些不妥,但就是拒絕不了陳明媚的存在。就像昨天晚上,周一本以為自己會因為屋子里多了一個存在而睡不著,可事實上卻是很快就睡了過去,而且睡的格外香甜。這要是換成以前的周一,那簡直是不可想象的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