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王府內遍結彩綢,一派喜氣洋洋,明日便是鄭王的大喜之日。
一十八*歲的護衛打扮的男人急匆匆的從門外走了進來,見府中之人忙碌身影。
庭院中十五六歲模樣清秀,婢女打扮的女子見到不破回府,主動上前道︰「不破,這一大早的你不在王爺的身邊照應著,去了哪里?」
不破原本懶理她多管閑事,王爺的興趣愛好廣泛,不定在那個院子里呆著,他可是有重要的事情要稟告。
「碧月,你可知王爺在哪里?」
王爺的動向她當然知曉,若不是王爺不喜歡身邊有人跟著,她又怎麼會在這里。
「王爺他在清風苑。」
清風苑內,池水如碧,倒映著藍天白雲,池畔低柳抱翠,假山嶙峋,倒也清幽雅致。平日里沒有傳喚不準任何人進入。
隱隱的傳來劍嘯之音,司無殤長劍揮舞,劍走迅疾,嘶嘶破風,時而輕盈如燕,騰空而起,時而如游龍穿梭,驟如閃電。
司無殤听到遠處傳來步履聲,收回劍招,眸光看向遠方,見不破慌慌張張的走了過來。
「不破,你如此慌張所為何事?」
「爺,昨夜有人闖進將軍府的繡樓欲毀慕容瓔珞的清白,幸好護衛發現那人方才慌忙逃走。」
司無殤沒有驚訝,沒想到自己沒有出手了,竟是有人急著破壞這門親事,似乎還有一方勢力躲在暗處。
「那將軍府看似風平浪靜的,能夠深更半夜潛進去,想必也是對將軍府極為熟悉之人。」
「王爺是說將軍府有內鬼。」
「這就難說了,既然我們的人可以潛進去,當然其他的人亦可以潛入,這個消息應該已經傳到很多人的耳中,別以為我們王爺府就是安全的。」
「王爺,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明日就是王爺大婚之期,您真的要娶慕容家之女?不如借此機會。」
司無殤長劍拔出,僵在半空正抵在不破的左肩,漫不經心的揚了揚唇兒,「不破,跟在我身邊多年,你應該知道本王決定的事,不喜歡有人指手畫腳。」
快劍急速抽回,一縷細微的發絲割斷,落在肩頭,伸出手幫他將肩膀上的青絲撢落。
「去吧!到前廳去幫管家布置王府。」
將軍府內,慕容玄剛剛朝堂議事結束就急匆匆的趕回將軍府,親自來繡樓探望受驚的女兒。
瓔珞剛剛從大夫人的宅院回來,見父親剛剛下朝便匆匆趕來看自己,竟是連身上的朝服都未退。
盈盈拜道︰「女兒見過父親,謝父親關心。」
慕容玄身材高大,粗曠了些,眸中卻透著慈父的波光,「昨夜,可是嚇到了。珞兒可記下那人的身材容貌,可是公儀初?」
慕容瓔珞淡淡搖頭,由于吸進了迷煙,眼前有些模糊,卻絕對不是公儀初,公儀初的身材魁梧有力,而那人身材明顯要精瘦一些。
「父親,珞兒肯定不是公儀初。」
慕容玄眉目愈發的凜肅,夜半三更闖入繡樓之人究竟是誰?
翌日天還未亮,慕容瓔珞就被母親叫起,沐浴更衣準備梳妝。
今日楊氏親自為女兒梳妝,手中拿著瑩潤紅玉篦子,梳理著瓔珞及腰的青絲,此時的楊氏眸中隱隱泛紅,如今方有了嫁女兒的不舍。
只是大喜的日子不可以落淚,靈巧的手將發髻高挽,取來鳳冠戴好,鳳凰吐珠,蝶翅微顫,垂下的珠簾遮住嬌顏。
看著鏡中早已眼眶微紅的瓔珞,「我們珞兒今日是這世上最美的新娘。」
瓔珞站起身來,將母親抱住,繁重的喜服穿在身上並不顯沉重,「母親,女兒嫁人之後就不能夠常回府,您一定要多保重。」
「傻孩子,娘不是說了,嫁出去的姑娘潑出去的水,不回來就不回來吧!」
也不知母親是不是故意的,就連這樣的日子,還說些這樣的話來傷她的心。楊氏心中也是難過,怕女兒會落淚不吉利。
繡樓外,蓁兒蹬蹬上了樓,輕拍門扉道︰「夫人,鄭王府的花轎已經到了,老爺命小姐速速上轎。」
楊氏拿起早就準備好的喜帕,為女兒蓋上喜帕,忍住眼眶中的酸澀,「去吧!」
慕容瓔珞在蓁兒的攙扶下下了繡樓,坐上花轎,听著轎外齊鳴的鞭炮,喧天的鑼鼓,透過喜怕看著自己一身的火紅,自己真的要嫁人了。不知前面迎接自己的是什麼?這一世又能否找到幸福?
夜色彌散著淡淡的薄霧,寥寥星辰點綴夜空。
喜房內,雕龍畫鳳的喜燭燃得正旺,慕容瓔珞雙手交疊,端坐在床榻之上,大婚的儀式很順利,如今的鄭王在前廳招呼客人。
透過喜帕隱約看到房間內的擺設,內心平靜如水沒有一絲波瀾。
「小姐,折騰了一天,您也餓了吧,不如先用些點心,如今時辰尚早,王爺怕是不會如此早回喜房。」
「蓁兒,我不餓,若是讓人見了且說我將軍府的人,不懂禮數。」
門外,不破扶著司無殤來到喜房門口,透過窗欞見著慕容瓔珞端坐在床榻之上雙手交疊,雖然見不到神情,那挺直的背脊,應是從容神態。
不破推開房門,扶著鄭王走了進來,「王爺,您小心些。」
「無妨,今日本王大婚,無礙的!今日的俗禮都免了,你們都出去吧!」
眾人紛紛離開,房間內就只剩下兩人,司無殤搖晃著病懨懨的身子向床榻走進,在蓋頭沒有掀開之前,新娘子不可以說話,以示矜持。
司無殤溫柔瞳眸看她,縴長白皙的手指掀起那紅紅的喜帕,嬌顏如雪,眉目若畫,薄施粉黛的瓔珞,原本的英氣中多了幾分嫵媚的嬌柔。
瓔珞凝視著他絕美容顏,那眉間一點朱砂尤為醒目,他的笑溫柔而晴朗,可以融化萬年的寒冰,可以沖破一切陰霾,只是這樣的笑容背後,有多少是真的。
瓔珞頷首,「妾身見過鄭王。」
司無殤雙手附上雙臂,坐在了她的身旁,「你我夫妻何須多禮,本王的身子弱,喝不得喝衾酒,你想必一日都沒有吃東西,不如先吃些東西。」
見鄭王如此的客氣,不知道他打的什麼主意,淡淡搖頭道︰「妾身不餓!」
但見他身子棲了上來,柔光脈脈的看著自己,伸出手將火紅的簾幔扯下,如玉的手指輕佻下顎,唇角勾起惑人的弧度。
「如此美景豈可惜了**!」
慕容瓔珞呼吸卻是一窒,他竟如此迫不及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