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又下意識的轉過頭,而宋景然的身影已消失在視線中,這時,林軒兒清脆悅耳的音聲傳來「哥」
林墨隨即轉身,只見,林軒兒挺著笨拙的月復部,已近在自己眼前,他暗自希望她沒發現就好。(鳳舞文學網)
「軒兒」林墨應了一聲,也趕緊迎了上去。
林軒兒若有所思的走近,方才好像閃過一道黑影,四處瞟了一眼,到處散發著清晨的露香味,許是自己還處于昏睡狀態吧。
林墨見她有些心不在焉,為了避免她起疑,索性將話題轉移,于是他驚奇的說道︰「軒兒,怎麼這麼早就起來了?」
林軒兒笑了笑,現在雖然有些早,但自己幾乎每天都是這個時候起身,他這麼一問,倒是有些奇怪了,想歸想,還是笑著說道「翠兒一大早便熬了些清粥,我來告訴哥哥一聲,今早就不用出去買早點了。」
林墨有些心虛的點了點頭,說道「那快走吧,正好我也餓了。」
他說著便上前纏著林軒兒,畢竟,她身子笨拙,最好事事小心。
林軒兒笑著點了點頭,無意間瞟見林墨衣衫上的絲絲血跡,心里泛著濃烈的不安。
林墨收到林軒兒驚慌而疑惑的眼神,也是不明的問道「怎麼了?」
林軒兒不語,又將眼神落到他帶血的衣衫上,林墨順著她眼神看去,瞬間明白了一切,暗自自責,都怪自己一時大意了。
他再看向林軒兒,只見她不明的眼神,似乎在等著自己的解答;
林墨收起臉上的一絲驚慌,不自然的笑了笑,說道「哦我剛才」
「剛才是他來過?」林軒兒打斷他的話,她知道就算听下去也是假話,她已經等不及想知道真相,不是因為宋景然來過,而是因為林墨身上的血跡。
「啊?」林墨故作一臉不明的看著她,要是林軒兒得知宋景然的傷勢,不知會有怎樣的情緒,眼下瞞應該是瞞不住了,那麼,該怎麼委婉的告訴她。
「哥你不用瞞我,剛才我明明看見一道黑影閃過,你告訴我,是不是他來過?」林軒兒激動而緊張的,抓著林墨的手臂,一臉凝重的表情中,帶著一絲擔憂,而她的心跳,似乎已經跳動在喉嚨間,仿佛下一秒便會從口里蹦出。
宋景然在听聞腳步聲後,便躲在院牆後偷窺,希望能等來日思夜想的面容,果然不負他一番思念之心,林軒兒的身影出現在此,哪怕是自己一閃而過的身影,她也能記得縝密深刻,他心里又是一陣五味俱全,有愧疚,有疼惜,有自責,有哀嘆,更多的是愛意。
但是時間不容他逗留,貪戀的看了眼林軒兒的身影,利索的轉身一躍,消失在高高的院牆上。
林軒兒顯然是為察覺宋景然的存在,而林墨顧著思索,也忽略了其它,他不忍見林軒兒如此焦急的等待自己的答案,于是點了點頭。
「他受傷了?是不是很嚴重?」林軒兒情緒更加激動,緊張而擔心的樣子,足以證明她對他始終如一的愛意。
「已經沒事了。」林墨安撫著情緒不穩的林軒兒,心中一陣感嘆,老天為他、她們安排的是怎樣的情緣。
「什麼叫已經沒事了?」林軒兒想來,在‘已經沒事’之前,是不是就意味著‘有事’,能從林墨口中說出‘有事’那麼一定是重傷,而能傷及到宋景然的人,一定不是等閑之輩。
此刻心如火-焚,仿佛一直燃燒到月復部,小月復一陣異樣,是她難以形容的刺痛。
「軒兒,你先別激動」林墨還想再安慰,卻見她身體漸漸下墜,面部表情也變得痛苦,忙扶著她的身體,借助自己的體力給她,焦急的問道「軒兒,你怎麼了?」
林軒兒吃力的搖了搖頭,跟著月復部疼痛的緩解,也稍稍松懈些,但還是帶著一種不安「哥,你告訴我,他到底怎麼了?」
林墨把著她的脈搏,一臉認真的說道,「你放心,他不會有事的,眼下你不要緊張,你可能要生了。」
「什麼」來的突然,林軒兒似乎有些措手不及,緊張的心理再次涌來,月復部的疼痛也跟著蔓延,她緊湊著五官,又是一陣嘶痛的叫喊「啊好痛」
再接下來,她雙手捧著月復部,只能借靠林墨的身體支撐著。
林墨見狀,已明白林軒兒的狀況,他一個攔腰將她吃力的抱起,直奔傾顰園而去。
直到園內,翠兒見狀,忙丟下手里盛了一半的粥,迎上來緊張的問道「這這是怎麼了?」
「快快去備些熱水來,軒兒估計要生了。」林墨來不及看一眼翠兒,直接將林軒兒放在床榻上。
「哥」林軒兒緊抓著林墨的手,希望能得到一絲欣慰,沒有孩子父親的陪伴,她只能以親人代替。
「軒兒別怕,哥會一直守著你。」林墨握著她如玉般的手,強忍著淚水在眼里打轉,任由心里的疼惜蔓延著,此時此刻他只想代替另一個人,做她溫暖的港灣;
林軒兒點了點頭,留下一半是感動,一半是疼痛的淚水;還要盡力壓制自己的音聲,避免府外人的察覺。
翠兒這時也匆促的走來,一臉擔心的安慰道「姑娘放心,翠兒曾為晉側妃接過產,對于這方面多少熟知一些,姑娘不必如此緊張。」
翠兒說的接產,也只是在一旁做幫手,但是為了讓她安心,她還是先隱瞞些;在說,晉側妃當時那麼艱難,自己也學到了不少,如果林軒兒生產順利的話,應該沒多大問題。
林軒兒點了點頭,幾乎已沒有力氣言語,月復部的疼痛分分秒秒的加重,「啊啊」
林墨擔心的看了林軒兒一眼,將翠兒拉至一旁,壓低音聲問道「你行不行?」
「你還有更好的辦法嗎?」翠兒瞟了眼林墨,便朝林軒兒走去。
林墨嘴巴張合張合,愣是說不出話來,而眼下好像確實沒有其它選擇;
翠兒拿著錦帕幫林軒兒擦拭著汗珠,見林墨還在傻站著,于是提醒道「快別愣著了,幫我把熱水打來,再把包袱的備用品取出來。」
林墨連連點了點頭,便按翠兒說的去做,他自己好歹是懂醫術的,怎麼關鍵時刻還不如一小丫頭麻利。
「啊翠兒我不行了我啊」林軒兒一手緊攥著被褥,另一手抓著翠兒的手,因為疼痛,話語已說不清,五官緊湊在巴掌大的小臉上,讓人看著心也跟著一起疼,此時的疼痛淹沒了她所有的心緒,她唯有想從中解月兌出來。
「姑娘你別緊張只要放松一定會沒事的。」翠兒柔聲安撫著,心里卻焦急萬分,看了眼屋外,仍不見林墨的身影,不就是去打熱水了嗎,為何遲遲不回,眼下也管不他了,林軒兒的已滲出斑斑血跡,想來,孩子是迫不及待的要出來了。
「啊我要死了啊」林軒兒壓抑著音聲,從喉嚨間發出撕心裂肺的痛喊。
「不會的、不會的」翠兒連連呢喃著,掀開林軒兒的裙擺,拿過床榻上的錦被,蓋住她,這時林墨終于急忙的趕來,見這樣的狀況,似乎有些尷尬的停頓了一下。
翠兒見林墨遲疑,焦急的喊道「你還愣著干嘛,快過來幫忙呀。」
林墨端著熱騰騰水,撇開頭走近林軒兒身旁,將水交給翠兒,又拿出一粒藥丸放進林軒兒嘴角,林軒兒沒有任何思緒,將藥丸吞下,又是一陣撕心裂肺的痛喊「啊啊」
翠兒不時的提醒林軒兒用力,但他似乎已經接近虛月兌,再找林墨的身影,只見他扭頭看向外面,但依舊帶著,緊張焦急的抓著自己的衣衫。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在意男女之別,況且,她還是你親妹妹。」翠兒有些不悅的指責是我語氣。
林墨微微一怔,瞟了眼已快昏迷的林軒兒,趕緊走過去為她輸送內力,人命關天他顧不得再多,況且翠兒說的對,他們是親兄妹。
林軒兒在林墨輸送內力後,也稍稍有了力氣,月復部的疼痛依舊不減,但不像剛剛那麼鑽心,也許是林墨的藥丸發揮了作用;翠兒代替了產婆,其它瑣碎的幫忙都由林墨擔著,兩人在林軒兒的痛喊中,緊張的忙碌著,整座林府的氣息,都跟著變得凝重。
宋景然在晉王府四處查探了一番,王府四周的官兵明顯又多了幾成,想來涼王已經出動了;
四處把手嚴密,最後他選擇北面的最為松懈的一處,趁著把守的官兵都在陸續吃早飯時,一個躍身而進;
一道黑影閃過,本是吃的津津有味的官兵,都紛紛四處洞察著,清晨一陣涼風吹過,吹醒了他們初醒的狀態,也吹走了他們四處查探的目光,一隊人又回到自己的美味里;
宋景然穿梭在晉王府內,似乎已熟知了高晉所在地,直奔顰園而去。
高晉剛剛洗漱好,正準備去看看孩子,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讓他敏感的神經,一下變得緊繃;一大早竟有人冒險進入府內,不管來人是敵是友,來意必定很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