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為何讓我下山。」雲娘不懂,看著眼前的師傅,不知何時師傅已然老了。48歲的年齡,明明是正當壯時,可是什麼時候師傅眼角的皺紋清晰可見。面部的溝壑染上了塵世的滄桑。
「雲娘,你可知師傅為何選你。這天下必然要亂,而你作為我的傳人,必然無法獨善其身。」他的眼楮依舊明亮,卻壓蓋不住那絲復雜,深沉。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看不懂。
「雲娘不懂。」
「師傅或許對不起你,師傅活了一世,看懂了太多人世間喜、怒、哀、樂、顛、痴。可是雲娘,我什麼都交不了你。只能告訴你一句,亂世中,英雄注定是悲劇的代名詞,為了國家,為了人民,舍身取義。師傅不希望你這樣。梟雄者,或許孤獨,或許誰都看不懂你。」雲娘看著師傅,他的頭微昂,看像遠方。周圍的雲霧放肆的涌來,清女敕的蒼樹,被雲霧遮住,不見一點綠意。「可畢竟還活著。何必在乎別人的言語,做一個自己就好。後悔那是屬于弱者的代名詞。」
很久之前,雲娘就知道師傅是一個有故事的人。可是他不說,她也不會問。
可是她知道其實師傅很孤獨,雖然他不說,可他的眼里會流露出一絲牽掛。她知道師傅曾經是這個世上最偉大的男子,誰說到英雄,都會提起秦峰。可是說起禍害,卻也是他。
下山的一路她明白了師傅說的那些話。
他為了國家而生,卻為了情而瘋。
秦峰,情瘋。
微開眼眸,看著眼前的美景,和2年相同。小橋流水,假山美屏,雕欄畫柱,亭台樓閣,曲盡通幽,卻是更加精美。若是偶然闖入的人絕對不會相信這是一個武將的家中。
「大小姐,跟老奴來,大小姐的房間里的物品,還是主子親手為你挑選的。」孫詢雖已花甲之年,可是腰板卻挺得直直的,步履輕盈。
「孫伯,不知大哥幾時會回來?」張揚的紅色,為何穿在她的身上,卻有那麼一絲內斂。雲娘眉眼輕稍,恰似一問。
「大小姐,你這樣叫,可折殺老奴了,大少爺應該酉時就回來了吧。」孫詢看著眼前的女子。真像啊,和夫人真像。當初主子那般的愛著她,為何卻不相信主子,落得這般下場。紅顏薄命卻是不假。可惜了。
「孫伯,雲娘走後,這段時日,格外想念父親、大娘和大哥卻不知是否安好。」紅木的屋檐瀉出一絲絲的清香,應該快到了吧。
「都挺好的,大小姐到了。」
「恩。」還是以前的屋檐,華麗的囚籠。
「那老奴先退下了。」孫詢轉身欲走,卻不知想起什麼,回過頭來說了一句,大小姐,府中事多,不知老爺何時回來。老爺回來,夫人自會告訴老爺,大小姐的回來。
還是那座小樓,巍巍聳聳的毅力在後院。房里的裝飾卻大不相同,飾物精美已經不能代表。
隨手拿起一個櫥櫃上的玉蟾,確實幾年前失蹤的武士傳家之寶。
大娘你歹我可真好。
「蹦吧」可是又不是我的,那就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咯。
大娘你可不要怪我心狠哦。瓦片地板上,精美的玉器,卻以分裂的姿態躺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