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桑有些晃神地望著他。還只是一個十七歲左右的青年,但是已經有了黑服的資格,質地相當出色的黑服在他身上徹底顯示出那強烈的視覺壓迫感。他的深藍色長垂至後背,用頭繩松垮地系在脖頸後。偏向東方人的輪廓,身格並不是太高但也有一米七以上,眼眸是湛藍色,雖然像是海那般清澈但是總有一種海嘯的預期——
是要去殺什麼人嗎……凌桑看著他從自己面前經過。
「喂喂空澤!」源溯連忙喊住他。走過頭了啊!那個小家伙存在感實在過低真的可以一眼過濾掉啊!
「換一個地方,這里人多。」空澤藍色的眼向後瞥,視線投在凌桑身上之後露出輕屑的冷笑。
「過來,凌桑。」源溯牽起凌桑的手。
「好。」她從椅子上跳下。望著黑服青年的背影向前走。剛剛……他分明是在……嘲笑自己沒錯吧。
但她沒有任何違抗意識地,只是順從地跟著走。直接經過此時已經完成賽事的廣場,如今只有幾個工作人員在收拾場地,看到黑服青年的出現全部愣在原地。
空澤轉入右側的副教樓,在走廊上停下。在這里沒有其他人。
「你好。我叫凌桑。」還沒等源溯提醒她,凌桑就已經很乖巧地對空澤一鞠躬表示敬意。她已經清楚藍服的地位高于白服,而黑服的地位又高于藍服——是最高能力的象征。
源溯相當欣慰,這小家伙還真是機靈的小鬼。現在只希望空澤的態度能夠好一些了——
「你就是那個沒人願意招納的小鬼?」
「……靠。」源溯還是沒能忍住,念了一聲。雖說空澤一向毒舌吧……但也不要這麼徹底地瞬間暴露啊……他瞥了凌桑的面色,幸好凌桑依然很平靜地直視著他。
其實凌桑這孩子是反應遲鈍吧?這麼久接觸下來源溯只能這麼下結論——從沒見過一個比凌桑脾氣更好的人了。
「對不起,是我無能。」凌桑道歉,再一鞠躬。
「為什麼要對我道歉?」空澤高傲地抬眼俯視她,「我只是被催著出來散步順便來看看是哪個奇葩打破了史上無人負責的記錄。」
「……空澤。」源溯忍不住提醒他,一邊按住凌桑的肩輕聲告訴她,「空澤只是說說罷了,其實是個很好的人吶……」
「你閉嘴。」
「……」說實話,源溯對空澤再一次不滿了。
雖然平時確實毒舌了一些,但今天真是毒舌到巔峰啊……就不能看一看對象是誰麼?就算真是打擾到他休息了起床氣也不是這樣的吧?
「我說我的,與你沒有關系。」空澤再一次強調。
「……好。」他無奈地聳肩。學長真的盡力了。
凌桑依然沒有任何被激怒的抵抗情緒產生,很順服地听著空澤犀利的說教——這根本就算不上說教吧?完全是在揮體內的黑暗能量吧?
「作為垃圾中的垃圾,就應該做好被人遺棄的覺悟。對我有什麼不滿的地方麼?」
「沒有。」凌桑依然微笑著,俯頭看著地面,「不會。」
「在心里咒罵我麼?」空澤再冷笑,眼眸眯起色澤倒開始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