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之守望者 066 只是那樣忍不住地跳下去而已

作者 ︰ 阿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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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是瞬間青年被卡塔木珞包裹成了一個灰白色的蠕動大球,他發出咆哮聲頓時大球中心炸裂開,粉碎的卡塔木珞飛濺。他在中央緩了幾口氣用手撢了沾滿絨毛的藍服,一面怨恨地瞪了還在微笑著與他招手的小鬼頭——不對,招手的對象好像不是自己……

「喔一下子招惹這麼多只還真是好樣的啊班納瑞。」一個高三部的黑服從他後側出現戲謔地拍了他的肩。由于這巨大的響動在附近的同伴全部被吸引過來了。

「切!還不是因為這個小鬼!」班納瑞指著凌桑充滿怨念地咆哮。

「啊喲你竟然會把小鬼保護得這麼完好真是意識形態的飛躍啊~」

隨著這個高三部黑服的調侃其余人都笑起來,凌桑還歡快地舉手說道「班納瑞真是大好人喔~」

「你給我閉嘴!」班納瑞咆哮。其實這時候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明明完全被誤解了可就是沒辦法解釋清楚——

凌桑跟著大部隊一起向前走,經過班納瑞時微笑著輕聲吐出一句︰「解釋不了的話就不用解釋了啊~」

班納瑞磨牙。

前方像是一個斷層,下方又是不見底的深淵。好在餃接對面的有一道兩分米左右寬的石柱,只需要走過去再跳出兩米遠就好。凌桑走在最後,在她前面就是板著一張臉相當不爽的班納瑞——走到中央時上空盤旋的卡塔木珞蛾發現了這一行緩緩行走的生物,當一只發出嘶叫時上百只全部發現了這十三個人,興奮地向下俯沖白壓壓的一片——

行走的人全部驚恐地仰頭,此時忽而一道詭異的風刮起,原本在石柱上重心就很難保持的人瞬間就 里啪啦像是灑麻花一樣地落下去,發出慘叫聲後所有飛行的卡塔木珞全部被落體吸引再度向下俯沖去追趕——

石柱上只剩下凌桑以及距離她最近的班納瑞。由于班納瑞離風眼最近所以在狼狽地搖晃一陣後還是站穩了,但他絲毫不會意識到風是從背後刮起——凌桑的手指點在對方背後。

最後一個也慘叫著落下。

她站在石柱上打開通訊表,似乎空澤說過有什麼綁定的定位……她並不關心其他的事。胡亂戳了一陣後屏幕忽而張開一道界面呈現出一張完整的臉——

「啊啊啊視頻通話耶!」凌桑在一驚後欣喜地叫道,「看得到我嗎看得到我嗎~」

「你的臉已經貼在屏幕上了。」空澤冷笑,聲音從通訊表中微弱地傳出。

「我要截圖怎麼截圖~」能把空澤這張放大的臉保存下來真是相當美妙的事啊……

「你是不是又做什麼不得了的事了。」空澤地雙眼眯起,藍色的睫毛幾乎觸踫到屏幕。

「哪有哪有~」她露出純良的微笑。

「他們剛剛才落地。」

「……」

被你發現了。

末了補上一句「那我來找你」就迅速關閉通訊表,凌桑縱身躍出向下墜落,在十余秒後輕盈地張開雙臂隨即相當親熱地撲在班納瑞的背後把他壓在地上︰「大家好~」

這里一共有三十余人,均是一臉憂郁地望著凌桑。

「我說了就是這個小鬼把我們踹下來的!」班納瑞爬起來但凌桑還是死死地掛在他的背後像一只樹袋熊。

「……」所有人都懶得說話。

凌桑側過頭下巴磕在班納瑞肩上,俯在他耳邊輕聲吐出其余人都听不到的一句︰「只有多數人相信的時候才可以把事實講出來。」

「滾開!」

凌桑笑了一聲跳下他的後背,張望一圈後發現並沒有空澤——掃描到第二遍的時候才看到空澤在人群之外,坐在地上背靠著一塊巨大岩石閉著眼正在休息。

她就當做沒看見地再降視線挪到別處。只要確認他在這里就可以安心了。

「集合得比我想的要快。」作為墳塋課教師的黑服女人也在這最下方,她在確認了時間後喃喃道,「還剩下的那幾個也應該下來了……」

淒厲的慘叫聲從上方傳來,眾人騰出一片空地務必要讓每個人都體會到落地的痛苦。

教師再清點人數,嫵媚地一揚頭發打個響指︰「到齊,實踐課程正式開始,最快離開這里的孩子有獎勵喔~」

眾人一驚,連空澤也忽然把眼楮睜開。

……才正式開始麼?

女教師將一個銀口哨餃在嘴里忽而吹響,銳利的哨音瞬間響徹整個黑暗的空間。

「 ——」所有在上空飛行的卡塔木珞全部俯沖而下,而地表開始震動泥土碎裂,一張巨大的白色人臉從下方破土而出張開嘴露出獠牙。

所有學生來不及罵一聲就在第一時間躍起離開原地,幾乎在瞬間下方的地表爬滿了巨型的人臉青蟲,還有更多的正在從地下涌出。

學生依靠在岩石間的跳躍向上攀登,必須不斷砍殺從上方襲擊的卡塔木珞蛾,如果慢一些就會被下方的青蟲吞噬。

所有學生的能力區分完全展現,在最上方的始終是黑服,最為滯後的便是藍服的學生——空澤在逃離的黑服隊伍中排名第三,這樣緊張的實踐他已經相當熟練。

但凌桑是第一次。她落在最後在連續跳上幾塊岩石後就失去了力氣,瞬間就被前方的藍服拋下老遠——邊緣的岩石縱橫交錯明明很適合跳躍攀登,然而她在驚恐之下徹底亂了手腳還會向下墜落。

一只卡塔木珞咬住她的腳,她慘叫一聲右手緊緊扯住石柱防止被拖下,指甲撓在岩石上破碎,上方一只俯沖的卡塔木珞蛾撲在她身上一口咬住她的右肩,她在沖撞下墜落陷入涌動的青蟲堆。

她張開嘴,眼前再也見不到光亮。

我還……不想離開啊……

這都是真的。

如果不能站在巔峰,那麼……真的會……死……

可是……我還想……

活著。

看見你。

「啊啊啊啊啊——」淒厲的尖叫變成了咆哮。

已經在向下墜落的空澤忽而瞳孔緊縮,下方涌動的青蟲炸裂開,一大條飛上來擊在他身上差點讓他一口血吐出。

狂暴的風。

這怎麼會是……人類的力量!

在反應過來後他迅速折返重新向上逃離,整個墓塋都在震動,牆面迅速開裂岩石粉碎向上拋擲。

真正的逃亡。

整個山丘轟然崩塌。

當他的右手被扯住,拖出一截後把頭露出岩石碎片後他才恢復了意識把眼楮睜開。

「怎麼就跳下去了!」黑服青年一邊責備著一邊轉到他身後,雙手抄在他腋下把他也拖出來。

「呵。」他露出冰涼的微笑。

就是那樣……忍不住地……跳下去了而已……

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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