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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逃離地相當成功啊,」已經把所有結果都考慮在內的黑服女教師雙手環抱著站在遠處,在她眼里似乎就完全沒有意外這個概念,「不過就是——空澤,你叫空澤是吧?」
「是。」空澤坐在地上,右手拂過額頭揩去有些糊住眼楮的血液。
「高二部最強的學生——今天狀態不好麼?」女教師眯起眼微笑,「竟然會被埋下去這也太夸張一些了吧?」
「只是今天來實踐沒把腦子帶上。」高三部的黑服中階笑道,猛地一拍空澤的後腦像是在難得可以佔便宜,「好像還是沒恢復狀態啊……我也真該替尼薩亞來教訓你一頓了。」
尼薩亞。
空澤一時停滯了呼吸。
自從那時候開始始終刺激著自己腦神經的這個名字,是在什麼時候悄然淡卻的……但是一旦被提起,濃郁的劇烈質感又突破了這層微薄的淡忘——
自己在前一段時間竟然真的忘卻了他?
是因為……那件事麼……
他雙眼沒有焦距地看著掛在班納瑞背上的軟綿綿的凌桑。她已經耷拉著腦袋沒有什麼精神,受的傷似乎不輕,但還是很享受地伏在藍服背後,班納瑞正在抓狂地吼她。
當凌桑看見空澤的時候瞬間就打起了精神對他招手——
空澤眯起眼。
大概就是這個小家伙吧……把他的注意重心都吸引去了。
甚至都讓他忘記本以為會介懷很久的事。
「竟然走神了?」黑服中階再笑著猛地一拍空澤的後腦,隨即地上的人一個躍起飛身踢將他踢出。
「適可而止就好了。」空澤撢了褶皺的黑色制服,狠狠地一眼掃過去。
「學弟瞬間原地滿血狀態復活了啊。」被踹了還能一臉微笑的黑服中階再沖上前一拳揍在空澤臉上把他打出去,空澤瞬間翻身站起,待黑服中階再沖上來要補一拳的時候他避開拳頭提起右腿膝蓋猛地捅入對方月復部——
「去死吧!」
中階再度被踢出。
所有人一臉無聊相地看著兩個拼體術的黑服。
「真是好精力啊……」一個已經筋疲力竭的藍服已經累到只能把眼楮睜開一條縫。
「這就是我們永遠無法超越的奧義所在……」另一個藍服聳著已經雜亂的頭毛接口。
「——那只是個別黑服好嗎。」一個圍觀的高三部黑服幽怨地撥正藍服的這個詭異結論。
「空澤加油~」凌桑左手勒住班納瑞脖子右手揮啊揮。
「……貌似還有一個精力更好的家伙。」
這一次圍觀的黑服們完全沒有意見。
回去依然是坐車,實踐課程僅僅是一個下午就完全把所有學生消耗到虛月兌。凌桑蜷縮在座位上沒再說話,空澤靠在座位上已經疲憊到再次睡過去。
車子駛回草原,越過草原後就是學院北側的森林,沿著主干軸駛入一號二號館與三號館的岔口後大巴停下,凌桑不知道該不該把已經睡到沒知覺的空澤叫醒。
不久後該下車的都已經下車回去休息,一個穿著紅色長袍的女人走上車,凌桑認得她,是醫務室的負責人。
「小家伙你還好嗎,」女人露出微笑把她抱起來,「這樣高危的實踐活動你要參加還是太勉強了。」
女人身後還跟著一個紅色長袍的男人,當那個男人要把空澤扛起來的時候空澤藍色的眼眸忽而睜開,隨即男人一聲慘叫撞到對面車位,鐵皮制的車壁凸出去變形——
更恐怖的是變形的車壁緩緩地恢復了原狀……
但是人沒有恢復原狀。
空澤完全無視掉先前又干了什麼,站起來後走下車後門,末了說一句︰「這家伙就拜托你們,我先回去了。」
「空澤。」凌桑忽而微弱地叫一聲。
「嘁。」空澤冷笑一聲眼眸向後一瞥,「真是沒用。」
「……」雖然不知道該說什麼,但凌桑還是露出燦爛的微笑,對空澤揮手示意再見。
空澤也露出微弱的笑意,將眼楮瞥回去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