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第二天中午時分,伽丘才發現大半天里,沒有看到迪倫凱露面,四下尋找,也沒有見到了蹤跡,著急起來。
塔索就在不遠處,領著兩個小伙伴,練習sh 箭,他咽不下昨r 的惡氣,想偷大人涂有劇毒的箭支,從背後把伽索sh 殺了。早上,剛拿起箭支,就被狩獵武士發現,一巴掌打翻在地,灰溜溜的跑掉了。
「塔索,過來。」伽丘招呼他,塔索回身瞪了他一眼,低吼一聲,「滾。」
無奈,伽丘走了過去,他有兩把尖刀在身,還不怕這些搗蛋鬼。
「迪倫凱到那里去,快告訴我。」
塔索一楞,昨晚是他們把迪倫凱攆下了山,至于他回沒回來,還真不知道,早上起來到現在也是沒有看到倒霉鬼。
「死了。」沒好氣的回答,這時,他最想得到的是一張跟他一樣高的大弓,就可以制服眼前剽悍的小矮子。
「死了,迪倫凱要是死了,扒皮爺首先把你這張人皮揭下來,曬干了當鼓敲,快去給我找。」
伽丘暴怒,吼叫著,抽出大腿間,一把半臂上的尖刀,在手中晃蕩著。
塔索嚇了一跳,這是他最為懼怕的尖刀,回身慌張的發出一箭,姿勢不對,加上手在顫抖,被伽丘打落。見到伽丘殺氣騰騰的跑過來,塔索搶過伙伴手中的木頭長矛,妄圖抵抗,見到扒皮小屠夫咬著牙逼近,感覺不太安全,撒腿跑遠了。
伽丘回到去干活了,塔索不依不饒的罵了半個時辰,這才索然,不知溜到那里玩耍去。
一天忙碌的時候到了,伽丘再也想不起迪倫凱了,爬上洞窟睡覺,這才記起來,一夜沒睡好。
天一亮,伽丘下山,就跑去旁邊孩子們的小屋查看,空無一人,迪倫凱睡覺的地方,在門口的角落里,只有一些雜草,伸手模模,沒有一絲余溫,知道他又是一夜未歸。
下到地面,真好遇到游蕩的塔索,兩人站定,互相瞪著眼楮。
「塔索,迪倫凱要是真沒有回來,怕是凶多吉少了,你有的是時間,趕緊去找找。」
伽丘只得把語氣盡量放得溫柔,跟他商量,塔索眼珠亂轉,對小屠夫的這一變化,倒有點不適應。
「那好,先把長矛還給來,我就去找。」
「你等著,我去給你做一個,肯定好用。」
伽丘找到一個木棍,把它修理干淨,再把前端削成矛尖,送給了塔索,塔索在手中掂了掂,覺得比自已的那根輕了不少,還算稱手,這才露出了笑容。
「他兩夜沒有回來了,怕是被野獸叼走吃掉了,找不到,再沖我吼叫,非捅死你不可。」
伽丘忍住心中怒火,連連賠笑點頭。塔索這才找回小伙伴,朝山下走去,好歹,他也得到了一個期盼已久的任務,還是很興奮。
一直熬到下午,也沒有見到這幾個王八羔子回來,眼看著狩獵的隊伍快要回來了,這一天就快過去了,伽丘心中在祈禱,希望這個苦命的孩子能夠突然出現在自已的面前,給他一份驚喜。
就在這時,山下跑來了幾個人,正是塔索,伽丘看他們跑得飛快,肯定有消息了,也往山下跑去。
「我們發現了蹤跡,他可能是掉下山崖了。」上氣不接下氣的塔索揮舞著手中的一塊破布,伽丘接過來一看,正是迪倫凱穿在身上的衣服,撕下的這一塊是一條腿的褲子。
「快帶我去看看。」幾個人忙朝山下跑去。
從狩獵隊伍踩出的山路上,走出了一里地,再朝北走上一段山脊,山中生長著許多灌木叢,很是難走,再次走出了幾里地,前面有兩處小山峰出現在眼前,山脊梁也到了盡頭,是一處斷崖。
四下看看,還真有被壓斷的小樹枝,痕跡很是明顯。叫幾個人在上面等待,自已爬了下去。
扒皮小屠夫不光是有門手藝,他的家住在大山的山腰間,每天徒手爬上爬下,早練出了飛檐走壁的本事。
過來一片斜坡地帶,朝下一看,也是倒吸了口冷氣,腳下的山體刀削一般,沒有任何搭腳的地方。下面並不大,只有一百多平的面積,被擠在山坳中,離山脊有三四十米高。
幸好旁邊有些紫藤從山下延伸上來,順著它,伽丘小心翼翼的下到了天坑中。
天坑中,地面上覆蓋著厚厚的一層枯枝殘葉,伽丘一腳下去,沒過了腳面,順著山壁尋找,找到了一處砸坑,是孩子掉下來摔出的印跡,再往前看,地面上還有孩子爬過的手印。
這說明孩子掉下來,沒有摔死,伽丘往前模索,用刀砍去地面的小雜樹,開始大聲呼喚。
地方不大,也沒有人回答他,好不容易走到了里面,見到了迪倫凱趴在一塊石頭上,沒有動靜。伽丘忙上前,把他翻過來,伸手一模小臉冰涼,嚇得他一縮手,再去試試呼吸,竟然沒有了氣息,一陣悲哀涌上了伽丘的心中,一坐到了地上。
呆坐了半晌,這才爬起來,把迪倫凱抱起,孩子衣服都被樹枝拽掉了,**的身體也是冰冷。
順著紫藤條爬上了山脊,伽丘眼中通紅,對著上面的幾個孩子就怒吼起來。
「都給我滾,這回你們順心了,迪倫凱真的死了,開心了。都是你這個王八蛋給害死的。」
塔索這回硬不起來,嚇得拼命的朝山脊外面跑,不敢回頭來頂嘴,再要找麻煩,小屠夫會殺了他們。
回到老族長的房屋前面,狩獵的隊伍都已經回來了,因為小屠夫不在,大家有著急要走,很多人在罵罵咧咧,好在都是獵人,扒皮開膛的事情,多少都會點,留卡叫了幾個人前去幫忙,這才平息了下來,心中也是奇怪,伽丘從來不會在狩獵的隊伍到家之前走掉,今r 是怎麼回事。
山道上走來了伽丘,一直走到了議事廳的門邊,把渾身沾滿泥巴的孩子放到了一處石板上,默不作聲的去他扒皮的地方,干活去了。
很多人圍了過去看怎麼回事,這事驚動了留卡,他走到了迪倫凱的身邊,伸手模了模,宣布,死了。
「怎麼回事。」突然看到旁邊站立的塔索,喝問道。
塔索嚇了一跳,大聲的回答。「前幾天,他一個跑出去玩耍,掉進了山崖中,今天是我把他找到的。」
留卡狠狠地瞪了他幾眼,塔索不敢逞英雄,也不敢強調死孩子是自已花費了很大力氣找到的。
來到父親身邊,留卡告知有個寄養的孩子死了,讓大祭司做個場面,火燒或者埋了他。
老族長身後的大祭司臉上立刻顯露出不耐煩的神情。
「一個孩子,就不要做什麼祭場了,隨意的擺設會壞了神靈的企望,還是你們自已處理掉為好。」
「讓伽丘把他埋了吧?」亞摩斯吐出了幾個字,疲倦的閉上了眼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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