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以來,這兩個赤炎飛蜱吃了那海蛇,張鎮山,尸妖等的血肉,生長速度已然是快了不少,但還是不知要到猴年馬月才能夠成熟。據那赤火道人的筆記中記載,這赤炎飛蜱的成蟲有小指甲蓋般大小,現如今只怕也就是長到了五分之一左右。
二人出了洞穴,吳立停下了遁術道︰「錢兄,你且先去,我在此等上一等,看一看這公孫羽的義父到底是什麼人,也好有個準備。」
錢要德驚道︰「王兄弟你切不可托大,這公孫羽已然如此了得,我看他義父至少也是血肉重生之境大圓滿的修為,你在此守候,萬一被他發現,豈不是糟糕。」
「道兄難道忘了,我有一門秘術,能掩蓋自身法力,我不靠近此處,只是遠遠的打探,量他也是發現不了我。」
「如此,那王兄弟多保重了。我們之前相約五年後保定府中相聚可不要忘了。」錢要德見吳立堅持,也不再多勸,催動遁術便離開了此地。
吳立先是將那三具尸體拖到了洞外的空曠之處,然後打量了一下周邊的地勢,尋了一處離此地有十里多遠的山坡,將自己身形掩藏了起來,運轉同塵訣,遮蓋了法力氣息,只憑肉眼,一動不動的盯著那片土丘。修真者五感比普通人不知要強大多少,吳立雖是沒有運用法力,但只要聚精會神,也自是能看得清楚,听得真切。果然,過了有個把時辰的功夫,一道血光閃電般飛臨此地,降到了地面,吳立定楮看去,卻是一個雄壯的半百老者,頭發花白,黑臉無須。
這老者見到了地上的三具尸體,忙跑了過去,看到了公孫羽身首異處,仰天發出了一聲長嘯︰「兒啊,你死的好慘吶。為父定當找出那凶手,將其挫骨揚灰,為你報仇。」說著雙拳捶胸,止不住的哀號。漸漸的,只見這老者全身起了變化,臉上,脖頸上,雙手上都長出了黑色毛發,到得最後竟然變成了一只直立的黑熊,雄壯如山。
這黑熊捶胸跺腳,只弄得土石飛揚,過了半晌才停了下來。吳立心中暗暗吃驚,「竟然是一只修煉到了血肉重生之境的熊妖。這熊妖肉身不知比人強了多少,修煉到血肉重生之境之後法力只怕比一般人雄渾好幾倍,只怕很難對付,事後我得去告訴錢要德,讓他小心提防,可別被這熊妖尋上門來。」
「兒啊,是為父害了你,待為父來看看,究竟是何人取了你的性命。」說著只見這熊妖彎腰將這公孫羽胸月復剖開,取了一捧心頭熱血,催動了法訣。只見那灘熱血飛到了半空之中,化作了一面圓鏡,圓鏡之中竟然浮現出了之前吳立和錢要德的相貌和聲音。那血鏡之上幻化的場景看起來都是公孫羽的視角看到的場景,且公孫羽昏迷和斃命之後的畫面都是沒有,看來只有公孫羽生前記憶中的東西才能在那血鏡之中顯現出來。而且畫面只從公孫羽被自己擒拿之後開始,看來這法術也只能看到一小段時間中的記憶。不過饒是如此,已然是十分的驚人。
吳立心中大驚,「不好,這熊妖竟然有此手段,自己已然是踏入了血肉重生之境的門檻,可以變幻相貌,但錢要德卻是不行,若是被這熊妖找到了只怕難以招架。」再看那熊妖,已然是停了法術,悲泣道︰「兒吶,都是為父害了你,讓你幫我祭煉什麼舐血刀,傷了這麼多的性命。否則,至少還能保住你的性命。」
說到這里,只見那熊妖好似想到了什麼,不知催動了什麼法術,然後便盤膝坐了下來。過了有一個時辰的功夫,天邊一道血光飛來,落到地上,吳立看去,是一個一身灰衣,標槍一般的男子。這男子落到地上趕緊上前參加了那熊妖,接著便看到了那公孫羽的尸體,驚聲叫道︰「這,這老三是怎麼回事,究竟是什麼人殺了他。」
熊妖指了指身旁道︰「老二,你且先坐下,等你兩個兄弟來了我再一起告訴你們。」
又過了有大半天的時間,陸陸續續又來了兩個修真者,一位是平平凡凡的中年漢子,一個是面容陰柔的年輕人。
「你們三個也到齊了,你們都看到了,老三今日死于非命,殺他的是兩個萬邪不侵之境的修真者。」說著這熊妖用神識將吳立和錢要德二人的相貌傳于了三人,「說來本來老三也不會死,還是我這舐血刀害得他身首異處。這舐血刀一共四把,乃是一套法寶,喚做四相舐血刀。這舐血刀需要日日用活人的鮮血來祭煉,甚是繁復,因此我將這四把舐血刀交與你四人,傳了相應的秘法來幫我祭煉。現如今這四相舐血刀已然是祭煉的差不多了,我便收回來吧。你們都是我的螟蛉義子,我知道平日里你們互相之間都是不太和睦,老三這一趟尋人幫忙也是找了朋友,而沒有找你們。你們四個想要得傳我的衣缽,暗地里也有些爭斗,殊不知,我對你們都是一視同仁。不過老三說到底也是你們的兄弟,那兩個修真者修為只怕不低,我也不放心你們去直接找他尋仇,你們勢力都是不小,各自安排下去,打探這兩個修真者的行藏。打听到了消息便來告知于我,我去取了那兩人的性命。」
那中年漢子點了點頭,灰衣男子一言不發,陰柔的年輕人道︰「義父且放心,我回去便立刻吩咐下去,就算是挖地三尺,也要把那兩個人給找出來。」
那熊妖擺了擺手道︰「老四,你休要說這等大話。我覺察到舐血刀失去了老三的控制,喚回了回來,得知老三身死。那兩個修真者已經是有了警覺,我看三五年之內,只怕是不要想尋得他二人的線索。不過我們修真之人性命悠長,你們不要忘了老三的血仇,十年找不到,便找二十年,二十年找不到便找一百年,總要把這兩個人找到。」
那老四面色不變,恭敬道︰「義父說的是,我們兄弟日後自當時時記著三哥的大仇,終究有一日要報仇雪恨。」
「好了,你們都去吧,原本我對你們四人互相之間勾心斗角也是無所謂,但這一趟經過了老三這檔子事情,我看你們日後要多加來往,兄弟之間要和睦相處。好了,我也要回皇宮了,出來時間太久不回去,只怕也有些麻煩。」說著那熊妖血肉波動,變化成了黑臉無須雄壯老者化作一道血光飛遁而去。
三人連連稱是,恭送了熊妖離去之後也是各自催動遁術離開了此地。
「真是麻煩,」等三人離開了一會,吳立才現出了身形,「原本以為只是順手收拾了一個小毛賊,想不到卻是惹出了這麼一幫子麻煩。就好像在路上撿了根草繩,誰曾想繩子那頭卻是系了頭牛,連帶把牛牽走,卻惹來了一幫子的人。看來這伙人只怕是不肯罷休了,俗話說只有千日做賊,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那公孫羽勢力不小,只怕他那三個便宜兄弟也是不簡單。我听得那熊胖子說什麼要回皇宮,只怕也是個人物。要是日後還要被這幫人日日惦記著,簡直是太不自在了。罷了罷了,有道是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我看這幫人手底下個個都不知有多少條人命,一個個拉出去槍斃一百遍都不為過,還是得尋個法子解除了隱患才是正理。」
想到這里,吳立沉思了半晌,便定下了計劃。有道是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這伙人中自當以那熊妖為首,修為也是最高,達到了血肉重生之境圓滿的境界。若是能夠先解決了此人,余下三人自然是不足為患。那熊妖離去之前,曾說要回皇宮,還說什麼回去完了怕有些麻煩。此人樣子,自然不可能是什麼皇帝。這皇宮之中,只有一個男人,那便是皇帝老兒,其他的男人,或者說看起來是男人的人,那便只有太監了。為今之計,那便只有先去皇宮中一探究竟,先把那熊妖的底細給探听清楚,掌握了他的行為習慣,再尋到一個破綻,再將其拿下方為上策。
雖然說修為越高便越厲害,但是並不是說修為低的人便拿那修為高的人沒有辦法。就像之前,吳立和白羽老祖斗法時,白羽老祖已然是血肉重生之境的修士。但因為一來白羽老祖只是想試一試吳立的深淺,點到即止,二來是心中有輕視之意,沒有防備,被吳立的化龍鞭一下傷到了喙,中了化龍鞭之毒,若不是吳立解救,雖說是舍了一部分的肉身也能活命,但總歸要大傷元氣。一個小孩子,若是在世界拳王睡著的時候,拿一把刀也能將其殺了。吳立現下便是定了主意,要往那京城之中走一趟,若是能夠尋個機會,將那熊妖除去自然是好,再不濟也能探一探虛實,早做準備。
打定了主意,吳立當即便向京城一路行去。保定府離著京城不遠,吳立也不使用法術,運用了同塵訣,將一身修為徹底的隱藏了起來,走到城中,買了一匹駿馬,騎了馬一路便向京城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