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韓世鵬的臉色瞬間垮了下來,劉斌趕緊說道︰「韓隊別急啊,我們已經聯系濟南警方布控了,相信他跑不了的。你看我,本來不想跟你說的。」
「哎……」韓世鵬嘆息一聲,緩緩閉上了眼楮,喃喃道︰「沒事,只是美中不足啊。我有點兒累了,斌子,你先回去吧,我睡會兒。」好心情被破壞的韓世鵬下了逐客令。
「好,你好好休息。慶功宴等你傷好了咱再給你補上。」劉斌邊說邊起身,原本不想把這個消息告訴韓世鵬,可是算作韓世鵬徒弟的他,不說實在覺得對不住師父。如果現在不告訴他,等他以後自己知道了,難免更加氣憤。
「慶個屁功!」咬著後槽牙,韓世鵬一字一頓恨恨地說道。
「那……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見韓世鵬火大,劉斌趕緊開溜。
「他媽的。」韓世鵬又恨恨地罵了一句,見父親因為憤怒而又變得蒼白的臉色,韓俊看在眼里疼在心上,安慰道︰「爸,你別難過,劉叔不是說市里已經把這個案子當典型了嗎?你該高興才對啊。」
「跑了賊頭,我高興個屁!咳……咳!」憤怒的韓世鵬一陣劇烈的咳嗽,讓韓俊緊張不已,趕緊倒了點水讓父親順順氣。
韓世鵬被韓俊伺候著喝了幾口水,輕輕地拍了拍韓俊的手背︰「小俊,爸爸沒啥事,現在又點兒累了想睡會兒,你先回家吧,沒事不用過來,對了,別把我受傷的事告訴你女乃女乃。」
韓俊剛想反駁,心里忽然一動,轉而點點頭。
推開病房的門,站在門口韓俊轉頭向後看去,見父親落寞的神色心里有些不忍。背著背包乘車回家,馬上一頭扎進自己的小屋,翻出那本筆記細細的查看了起來。他隱約記得上面有那名漏網案犯落網時的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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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鑫日旅館?」風扇在一邊嗡嗡地吹著,韓俊咬著筆頭,皺眉苦思,心中矛盾重重。父親這次行動的過程與結果雖然跟筆記里記載的東西極其相似,但即便看到這個確切的名字,他依然抱著懷疑的態度。
先不說這個「鑫日賓館」存不存在,如果自己把這個消息告訴了父親,而父親也听了自己的意見,可到時候勞師動眾之下撲了個空,他雖然不知道謊報軍情的後果,卻也知道如果那樣,父親可就要丟大人了。
但轉念一想,記載的東西萬一是真的,那麼……這個功勞就絕對會是父親的!
想到臨出病房門時父親落寞的神情,韓俊咬了咬牙,做了一個決定——實地勘察!算了算日子,這匪徒應該已經回到了濱海市並隱藏了起來。如果這個鑫日賓館真的存在,自己想盡辦法也要讓父親親手把那個匪徒繩之以法。否則,那三槍就白挨了。
打定主意,韓俊連飯也沒顧得吃,直接出門,乘車朝著市北區進發。
市北區雖然名叫市北,卻位于濱海市的中南部,總面積也有方圓近三十公里。可高中二點一線的生活,讓雖然是本地人的韓俊也根本不知道那個所謂的「鑫日賓館」的具體地址,這麼大的面積如果挨條街道的搜尋,恐怕到暑假結束,他也找不到。
濱海市是個沿海丘陵城市,市內少有正南正北的道路,上坡下坡也是極多,走街串巷了兩個多小時,這麼熱的天,就算是體力出色的韓俊,也覺得口渴難耐,兩腿仿佛灌了鉛一樣。
蹲在昌樂路的馬路牙子上稍事休息,韓俊望著來往的車流一籌莫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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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韓俊忙著找旅館的時候,金芳也沒有閑著。下午韓世鵬睡著之後,金芳立刻拿著韓世鵬的病例來到市局刑警支隊。
「向隊長,這是我們家老韓的病例,您看看,肋骨斷了六根,他這個年紀,大夫也說了以後不能進行太過劇烈的運動,您能不能看在我們母子的份上讓他換個崗位?您跟他同事這麼多年,他的性子您還不知道?都這個年紀了還這麼沖動,這次是受傷,那下次呢?我真的不敢想……」金芳紅著眼圈在支隊長向長林的辦公室里絮絮叨叨地訴說著。
向長林跟韓世鵬是戰友,一同轉業,四十出頭身材微微有些發福,或許是工作的原因,讓他過早的有些謝頂。對戰友的了解,向長林知道金芳的到來絕對不會是韓世鵬的授意,面對金芳的「逼宮」,向長林卻沒有絲毫的準備,顯得有些尷尬,可領導畢竟是領導,考慮到韓世鵬也是有功之臣,略一思量,計上心來。
看都沒看桌上的病例,向長林微笑著說︰「金芳同志,不要著急,組織上已經有安排了,這次老韓因公受傷,考慮到他的年齡,正好市局戶政處副處長下個月退休,我已經打了報告希望老韓接替這個工作,組織上也有意提拔老韓,你就放心吧。我跟老韓這麼多年戰友自然知道他的脾氣,這件事組織決定了,他可不一定滿意。你可要做好他的思想工作呀。」
這個報告雖然沒有打,但這事的確可行,向長林也打算先把金芳糊弄回去,再著手打個報告,一來讓金芳放心,二來對韓世鵬這個有功之臣也算有個交代。
听到這個消息,金芳一喜「真的?這事兒我回去跟他說!」
「先別急啊,等他傷好了再說吧。」
「成!謝謝你啦,向隊。」
「謝什麼,老韓這次居功至偉,都是些水到渠成的事情。」
望著喜滋滋離去的金芳,向長林無奈地搖搖頭,盡管他這是為了韓世鵬好,戶政處的副處長可比他的副中隊長整整提了兩級,可這樣一來,恐怕韓世鵬又得過來找自己理論一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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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俊在接下來的三天里早出晚歸,天天往市北區跑,就連金芳對他不去看望韓世鵬而整天不著家的做法十分不滿。韓俊費勁唇舌好歹敷衍了過去。
這天,溜達到威海路的韓俊眼見一天又是一無所獲,頗感喪氣,正在這時,一輛警車從他身邊經過拐了個彎進了一處大院,韓俊瞥了一眼「濱海市公安局市北分局」的牌匾讓他眼前一亮!
「嘿!我真他媽笨,有困難找警察啊!」從一開始韓俊就進入了一個誤區,在他的潛意識里,自己找的這個賓館是不能提前告訴警方的。可他忽略了,自己只是找賓館,又不是告訴警方「那個人犯就呆在那個賓館里」這種毫無根據的話,又有何妨?
哈哈一笑,韓俊直接拐進了市北分局。隨便尋了個警察,擺了個笑臉用標準的普通話問道︰「叔叔,我是外地來玩的,迷路了,我們住在市北區一個叫鑫日賓館的地方,您知道嗎?」
被問到的警員微微一愣,有些不太確定的回答道︰「哦?鑫日?這個我就不知道了,不過出門左拐一條小路往下一走有個日鑫賓館,是不是你記錯了?」
「日鑫?」韓俊一愣,故作思索了一會兒,有些為難的道「我第一次來濱海,不太熟悉路,自己玩了一天這里的路太難認了,那你們這里有沒有叫鑫日的賓館嗎?」
警員顯然是個熱心腸,見外地游客迷路也想幫他一把,說道︰「你在這兒稍微等一下,我去幫你查查。」說完,轉身進了分局大樓。
不多時,警員下樓,對韓俊說道︰「小哥沒錯,全市北區登記在冊的賓館只有一家叫日鑫的,沒有鑫日,看來你是記錯了,出門左拐。」
韓俊心里有些迷糊了,見事已至此再問下去恐怕漏了馬腳,口中連聲稱謝,一溜煙跑出了市北分局,依言前行,果然在市北分局後巷的小路里看見了「日鑫賓館」的牌子。
韓俊想到日鑫,鑫日倆字一樣,位置不同,但卻讓他直接失去了目標,「差之毫厘謬以千里」的意思他還是懂的,這下韓俊真的迷茫了。
可在看到周圍環境的時候,韓俊心中忽然一凜「在公安局旁邊?果然是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啊?」
而且,這個賓館四周是居民區,星羅棋布的樓房讓這里的巷子四通八達,如果在這里藏一個人,不僅難以查找,逃月兌也是易如反掌。
「難道真是在這里?」韓俊心道,自己有時候也有寫白字的時候,再說剛才那警員也告訴自己,全市北區都沒有叫「鑫日」的賓館。
雖然有些迷茫,可韓俊換位思考,如果自己是那匪徒要想在全市乃至全省都已布控通緝的時候找個藏身之所,這個日鑫賓館還真是出其不意的地方,即便不是在這里,那位置上也應該大差不差。
「媽的,賭了!」狠了狠心,韓俊打定了主意。既然認定了這里,韓俊又不是警察自然不會去人家賓館查查最近有什麼可疑的人入住。望著賓館的牌子,韓俊露出了一抹頗為駭人笑意,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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