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周五，一周最後一天的工作日，她的心情格外漂亮。愨鵡曉眼巴巴地瞅著時間指向五點半，迅速收拾東西，準備走人。在等電梯的時間里接了周夜一個電話，說他這周有事不在家，就放她兩天假。
掛完電話後她的心情更好了，在心里盤算著要怎麼度過這個雙休日。是回家麼？見見呂女士和老爺子？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只要一想到回猶家，心就開始咚咚直跳。不覺看了看電梯內那個最高層的按鈕，低下頭，臉竟然微微泛紅。
叮咚一聲電梯開門了，她隨著人流慢慢往大廳走去。心里還在想著周末的事。
「小一。」身後傳來輕輕的一聲呼喚，她完全沒有回過神，還是呆呆往前走著，「楊小一！」那個聲音又大了些，她愣了愣，頓步，回頭，望向聲音發出的地方。
申婉站在那里，雙手提著包，頭偏著，對著她甜甜地笑。她有些吃驚，傻站了幾秒，忽地一下也笑了，申婉一步步朝她靠近，自然地挽過她的手腕。她聞到了來自她身上那一股淡淡的香水味。
「今天去我家吧。」申婉挽著她的手就往外走，「搬家有一段時間了，都沒能讓你去看看。」她一臉笑意，好像把曾經的事情都忘得干干淨淨，又好像是刻意提出這個邀請，希望能與她和好。
「好啊~！」她連連點了點頭，一臉欣喜，心想著今天她怎麼這麼走運，一連遇到兩件好事。既然申婉都主動提出了和解，給了她的台階，她沒有必要繼續撐著。
她的家搬到了市鄰區泰安大道的一個小區里。雖然沒有她們那個別墅奢華，但也是相當高級，一梯一戶，綠蔭環繞。位于臨海市的三環邊上，距離優資集團也不算太遠。看到她這個居住環境，楊小一的心里又踏實了不少。看樣子，和凌羿峰分手也沒能對她生活造成太多的影響。
她領著她在屋內參觀了一圈，屋內大得讓她瞠目結舌。房間非常之多，兩廳八室。每個臥室都非常寬敞。她估計這樣整租下來的價格也和臨海城市別墅差不了多少。她剛準備問她怎麼一個人住這麼大時，又頓住了。
「怎麼了？」申婉看著她欲言又止的樣子，詢問道。
「沒，沒。」突然想起她的私生活，又怕戳中什麼，說了不該說的，她還是乖乖閉上了嘴。哪兒知道這些錢多的沒地兒花的人是怎麼想的。和那個島大王周夜比起來她已經不算什麼了。
「那你隨便坐，我去做飯。」伸出手，點了點她的鼻子，寵溺地一笑，「做你最喜歡吃的紅燒肉。」
「啊？」看著申婉的背影她覺得有些懵。總感覺她今天對她特別好，難道是因為她覺得自己錯了，當初不該那樣罵她和拿水潑她，而來道歉了麼？可是，那件事不管怎麼看來都是她的錯啊，她也沒能給她解釋什麼，這麼想著，她已走到了廚房邊，看著她忙碌的身影，躊躇著。
「那個……申婉，你……」她眉頭緊皺，「是不是有什麼事情啊？」只見申婉的身體愣了愣，不一會兒又繼續忙碌了。過了很久她才慢慢回了她一句話。
「是。有些事情想說，可是找不到傾訴的對象。也只能找你了。」她的話說得很輕松。可楊小一明明就從里面听到了一種酸澀感。
她也沒有再說什麼，再問什麼了。她知道到該說的時候她會說的。現在她不能逼她。
晚飯時間放上新聞聯播已經是她們在別墅內就養成的習慣。一邊看，一邊吐槽。就跟看春晚一樣。
而今天的飯桌上她們兩個人卻都很沉默。屋內回蕩著新聞聯播內那渾厚低沉的聲音。可是二人都沒有心思去關注。楊小一連吃飯的心思都沒有了。時不時抬眼望向申婉。
「我們喝一杯吧。」申婉舉起身邊的紅酒杯，示意與她踫踫，還沒能等楊小一舉起杯她就仰頭一飲而盡了。
楊小一嘆了口氣，也隨著她喝了一口。輕輕放下酒杯，她實在忍不住了。便開口問道，「你今天肯定有問題。究竟是怎麼了？」
「小一，我問你。」她的眼神迷蒙，里面似乎隱藏了淚光，「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啊？」她被問得手足無措。
「為什麼每次喝醉了你都會一直照顧我？為什麼我家里出了事你比我還要緊張？為什麼這麼害怕凌羿峰傷害我？為什麼一切都為我著想？你有想過自己嗎？」她一口氣說出來，聲音有一些梗咽。
「我……」被她這一連串的問題問呆了，「我沒覺得這有什麼啊？」她傻傻的笑。
「是啊……其實你對每個人都可以這麼好。可是你對我的這一切讓我很感動，雖然我好像一直都在傷害你。但其實……我一直都是明白的。比任何人，都要明白。」她看著她，說得非常非常認真，好像是經過了深思熟慮，「我所為你做的一切，傷害你也好，欺騙你也罷。但請你記住，我的本意是為了你。」
「啊？」好像很好理解，可是又好像很難。
「小一。你不能和我做朋友。這樣會傷害你。所以我只能把你推得遠遠的。」頓了頓，她嚴肅補充，「可，他凌羿峰不是。」她漂亮的眉頭都皺成了一塊，「不要相信他。」她對著她搖了搖頭，「不管你從他嘴里听到什麼，都不要相信他。」伸出手，輕輕握住她的，「記住我的話，你總有一天會明白的。」
「我……」她確實有些不明白，她手上的溫度很涼，讓她不自覺地縮了縮，然後拿起酒杯，仰頭喝了一口。她不擅長想這些復雜的人際關系，更不擅長去揣摩心思。
晚飯過後，楊小一自覺地提議收拾碗筷。一邊在廚房內哼著歌，打消心里那些不舒服的莫名其妙的陰影，一邊又不自覺地想著申婉的話。
申婉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了看茶幾上楊小一的手機。若有所思的拿了起來……翻看著她手機里的電話簿，在凌羿峰名字上面停了下來。幾度要按下撥通按鈕，又幾度停了下來。突然，她深深吐了口氣，返回主屏幕，看了看她最後通話。
「周夜？」她不自覺地念叨著，腦里浮現出一個人……他就是周葉的哥哥，她怎麼也忘不了被他狠狠用皮帶綁住的情景。幾番猶豫之下，她終于緩緩撥通了這個號碼。
「喂~你是楊小一的朋友嗎？」走到陽台上，她悄悄與他通話。她只覺渾身都開始發涼，她知道在她做出這個選擇後會迎來什麼樣的結果。可是……眼楮撇向遠方，她的神情又變得堅毅，殘忍下來。
閉上眼，凌羿峰的樣子浮現在她的腦海。
「羿峰，你為什麼就不懂。我們這種人……」是不配和楊小一在一起的。猛然睜眼，眼神越發深沉，「而我……永遠不會讓你和其他女人在一起的。」你低估了我對你的愛。我願意陪你一起跳入地獄。
楊小一洗完碗一出廚房就看見剛剛進門正氣喘吁吁的周夜。她一驚，突然有一種瞬間穿越的感覺。瞪大著眼楮把周夜死死盯著，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又轉過頭看了看申婉，一臉疑惑……他們很熟嗎？她怎麼把他叫過來了？
「小一，你沒事吧？！」誰知周夜鞋也沒月兌，嗖的一下跑到她的面前，上下巡視著她。
「她當然沒事。」申婉卻笑了，「不過你不來的話一定就會有事。」她的笑很怪異，讓楊小一渾身不爽，又模不到一點頭緒。
「到底什麼事啊？！」看著欲言又止吞吞吐吐，還把她騙來的申婉，他一下就怒了。心想著，要是你丫不能說出個所以然來，老子絕對把你撕成八塊。
「你喜歡她吧。」申婉卻淡淡一笑，轉身往客廳內走去，「我給你打過電話不過二十分鐘你一下就趕過來了。」
「你給他打電話？」楊小一更是一頭霧水了，「叫他過來干嘛？」轉頭她又看向周夜，「她都說什麼了？」
「我，這……」周夜猶猶豫豫也不知該不該說。
「是真的。」申婉看著他，「你們跟我來。」說著就往屋內最里面一間臥室走去。楊小一疑惑地瞪了瞪周夜，真相的力量吸引著她，轉身就跟著申婉走了。
「申婉，你倒是把話說清楚啊~！」一邊追，一邊問。
周夜無奈地嘆口氣，其實他也是丈二和尚模不著頭腦。跟著楊小一就走了過去。
這是最小的一間臥室，卻也寬敞。只是四面都沒有窗戶，申婉走到床邊，彎下腰把手伸到床頭櫃邊模了模，然後沖著楊小一點了點頭，示意她過去。
「干嘛？」她眉頭一皺，那里有什麼東西麼？什麼東西還神神叨叨的。申婉退開，把道讓給她。
楊小一彎腰伸手，也學著申婉的樣子，模了模……突然，她模到一個突起的東西，好像死死焊在牆上，也扣不下，「這什麼啊？」
周夜也止不住好奇，走到楊小一身邊，挪開床頭櫃，探過身子去看。
「這個東西……」周夜心里一涼，卻更加疑惑了。一回頭就看到申婉已經退到門邊，然後身影一晃，隨著一個巨大的關門聲，他的視線就被阻截了。
「砰~」巨大的關門聲似乎還在空蕩蕩的屋子里回蕩。楊小一一驚，直起腰，莫名其妙地看著周夜。
然而周夜已經極其憤怒，一下就沖到門邊扭動把手，可是門……顯然已經上鎖。
「我說你這個臭婊子，趕緊給爺爺我開門，你玩兒什麼花樣呢！」狠狠拍打著厚厚的實木門，手掌心都開始發麻。
「這個……」楊小一卻還在糾結于牆上的不明物體，腦里回響起電視電影里的畫面，疑惑地問，「是竊听器麼？」
「管它是什麼，這已經不重要了！」再次狠狠拍門，「這他媽擺明就是那個臭婊子為了吸引我們進來的！」
「可是……」她還是很疑惑，走到周夜身後，「她干嘛叫你過來啊？她給你說什麼了？」
「她……她說……」腦里回想起申婉的話，他全身都僵硬了。一股涼意從他背脊骨侵襲而來，源源不斷襲擊著他的大腦，他只覺頭皮都開始發麻。
愣了許久，他還是什麼都沒有說，干脆轉頭繼續拍打著門。
很顯然，他們被困在了這間屋里。怎麼敲門怎麼喊都沒有應聲。申婉似乎已經消失在門的那一邊。正在她疑惑的時候，正在她開始揣測申婉的用心，回想她今天的一舉一動時，她的眼前突然一晃，身體慢慢開始熱了起來。沒知覺的就連連後退了幾步，腳下特別軟。心跳越來越快。眼前的東西已經開始晃晃悠悠。
「糟了！」她心道不妙，突然想起剛剛自己喝的那杯酒，瞬間就明白了什麼。這麼快的反映速度真要歸結于她看的那些個言情狗血小說，以前她從來不知道被下藥是什麼感覺，只能跟著作者筆下的意思胡亂猜想，沒想到……沒想到……這次給了她切身體會的機會！
「你怎麼了？！」周夜看出她的情況有點不對，停止了無望的踹門動作，轉身就要向她走來。
「你別過來！」她似乎用了全身的力氣才把這句話喊了出來。甩了甩頭，抓住正在一點點
流逝的理智，「我……我好像被她下藥了！」喉嚨處干渴難耐，如火燒火撩一般難受，她甚至覺得自己隨時可能噴火出來！
「啊？！」周夜愣住了，是啊，這一切不是都應該在意料之中麼，申婉剛剛就已經在電話里給他說過了，楊小一被凌羿峰下藥了，凌羿峰會對她圖謀不軌。
「那，那怎麼辦啊？」環視了屋子一圈，這里面似乎沒有任何可以解除現在困境的東西，他一個慌亂，馬上跑過去開始翻箱倒櫃起來。
「不用找了。」她喘著粗氣，「這一切都是她設計好的。不可能，不可能還給我們留一個退路！」
「什麼？！」周夜瞪大眼眸，直勾勾地盯著她，「她，她這麼做……這麼做究竟為了啥啊？！」
楊小一白了他一眼，說他傻還真不是亂講的，「我被下藥，現在就你和我。你覺得呢？」她連用力看他的力氣都沒有了，一手撐著牆，勉強站立著，雙腿越來越軟，隨時都可能倒下了！
「她，她，她……」周夜看著她，也不知該不該上前去扶。
「她以為這樣就可以毀了我，以為這樣凌羿峰就會回到她身邊了嗎？」現在的她，而以她的智商似乎也只能得出這一個結論，她低低吼著，心里升起一抹怨恨，抬頭環視屋內，「既然竊听器都有了……我猜這屋子里……說不定還有攝像頭呢。」這才像惡毒女人的招術，估計還不止這樣……剛想到這里，她整個人一軟，倒在了地上。
「小一！」周夜是站不住了，趕緊上前去扶她，「你先坐一坐，歇一會兒，看看能不能好一點。」單純的周夜還不了解這個藥的猛勁，或許也只是在安慰楊小，這間屋里還只有一張床，擺明就是為了逼他們就犯而放的。傻了吧唧的周夜還特自然不過的將她放到了床上。
一躺到床上的楊小一就更難過了，一下沒把持住，一把握住周夜的手，連忙說了一句，「不要走！」
「啊？」周夜手足無措，愣愣地回了句，「我不走啊。」
「呼~」她大呼口氣，又把持住了一點理智，轉頭看了看床頭的台燈，虛弱地說道，「你看一下台燈能不能摔碎。」
「哦，哦。」台燈是塑料做的，但是它有一個挺大的燈泡，周夜看了看，說，「燈泡應該可以，怎麼了？」
「把燈泡摔碎！」楊小一不想再多說一個字，漲紅的臉轉過去，一臉嚴肅地盯著他。
「好，好！」隨著「砰」的一聲，燈泡碎了。殘碎的玻璃渣躺了一地。楊小一單手支撐起自己虛弱的身體，看了看地上的玻璃碎渣，低聲道，「把那片最大的給我。」話到此處，周夜縱然再笨也明白了她的用意。于是他遲疑了。眉頭緊皺，看了看地上的碎片又看了看已經越來越迷蒙的楊小一，她身上的汗已經浸濕了她的身體。
「還愣著干什麼？！」楊小一低吼，喘息聲充斥著整間屋子。
「小一，不可以。」他很心痛，欲要伸手握住她的手，誰知剛踫到她的指尖就被她甩開，「別踫我！」她的聲音已經越來越沒有力度，「求你了，我已經，我已經快撐不住了。」她慢慢爬到床邊，眼楮看著地上的碎片，既然他不願意，那麼也就只有她自己動手了。甩了甩頭，狠狠眨了眨眼，眼前的東西似乎都開始晃動，伸出顫巍巍的手慢慢向那堆玻璃碎片靠近……
「小一。」周夜握住她的手腕，制止了她的動作，她手腕上傳來的溫度讓他一驚，閉上眼，他悠悠地說了一句，「讓我來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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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羿峰，對不起，我這邊出了點狀況，估計要再等一等。」她給凌羿峰發了一條短信，坐在另一間臥室里。看著熒屏內楊小一和周夜兩人的情況。
她不知道凌羿峰怎麼還會做出這樣的事。本來此時視頻內的男主角應該是他的……她牽扯起嘴角，不由自主地笑笑。本來，他還設計好一連串的……讓人作嘔的事情……可是，他為什麼就這麼肯定，她，一定會幫他？然而，就在她疑惑的時候，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開門的聲音傳來，十幾個黑衣人如同潮水一般瞬間就涌進了屋內。申婉被他們圍在中央。手足無措，驚慌之色。
一個熟悉的身影從那堆人里走了出來。他淺笑著，雙手插在褲兜里，皮鞋依然那麼亮。臉一片慘白，沒有一絲血色。申婉知道他的喜怒幾乎都是表現在臉色之中，當他白皙的皮膚蒼白到恐怖的時候就是他極度生氣的時候。雖然他給人的感覺還是那麼平淡，可是……
「啪~！」他走到她的面前，什麼都沒說伸手就是一個巴掌，狠狠拍在她的右臉。轉頭，電視屏幕上還「現場直播」著楊小一和周夜的情況，回頭，伸出手又是一耳光，「啪~！」這一耳光真重，屋內的一群大漢都吸了口氣。申婉更是一巴掌被打翻在地，她只覺耳朵里面都傳來了一陣劇痛，眼前的東西使勁晃動，嘴里一咸，血腥味開始蔓延開來。她好不容易支撐起身體，凌羿峰走到她面前伸腳就是一踢。
「我是不是對你太好了。」一腳踩住她的臉，他俯瞰著腳下的她，黝黑的眸子里閃著陰冷的寒光，「讓你對我產生了諸多誤會。」挑了挑眉，他笑，「真是不好意思。」回頭，撇向屏幕上，他似乎在思考什麼，「你必須受到懲罰。」
「羿峰，你听我說，我……」他腳上的力道一重，壓得她根本說不出話。
「羿峰？」他甜甜一笑，嫵媚至極，「叫得真是親熱啊。」收回腿，轉身就走，「這個女人交給你了。」他走到一個中年男人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李教官。」
「不，不，羿峰，不要，我求你……我求求你……」她爬了過去，抱住他的腿，「你原諒我，我……」
「我還沒有仁慈到這個程度。」他冷冷地撇著她，「planB」他輕輕哼了一聲，旋即又笑了笑，「不要怪我沒給你機會。」說罷，抬眼示意了一下，幾個人就上來就把申婉給架走了。她的嚎哭聲越來越遠，他的心里卻越來越煩躁。嘴角一直掛著的那抹笑意已經蕩然無存，眼角一直瞅著視頻里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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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來幫你。」周夜握住她的手腕，彎下腰，替她拾起了一個玻璃碎片，他的眼色很沉，眉頭皺得很緊。將拾起的碎片放入楊小一的手心，他的手卻一直捏著，不能松開。
「周夜，你他媽還是男人嗎？」心底里一個小小的聲音響起，回頭看著躺在床上的女人，她已經沒有力氣，可以說也已經沒有了能「自殘」的力氣。他知道他可以幫她，可是這個幫，也能有兩個選擇。
視線不自覺就挪到了她的唇上，以及那已經微微敞開的領口。他的身體也開始燥熱難耐。
「該怎麼辦……」是用手上的玻璃片劃破她的肌膚讓她稍微恢復一點理智，還是讓自己做她的「解藥」讓她解月兌……盡管他仍然還在做著思想工作，但手已經不自覺地朝她的衣服伸去。
「不，不可以。」猛然收回手，他制止了自己鬼使神差般的動作。他不能趁人之危，更何況對方是楊小一。他不可以用這樣的借口做一些自己想做的禽獸之事。站起身，他連退了幾步，拉遠他們之間的距離。
「可是，可……」看著手中死死握住的玻璃片，他又開始糾結，難道真的要用它嗎？用它來爭取時間嗎？這明顯也不是一個好辦法。他的手都開始顫抖。而且越來越厲害。
「周……夜……」楊小一伸出手，欲要抓住眼前那個模糊的人影，「你……你……」過來啊，你怎麼跑那邊去了？她已爬到床邊，眼看就要摔下去，周夜往前邁了一步，抱住了她。
她的身體更燙了。她一定很難受吧。他要怎麼辦？
就在這時，開門聲傳來了。他一愣，瞬間大喜。轉頭就看見一個熟悉的人走了進來。
「是你？！」
「是我。」他笑笑，「不好意思，應該是我前女友給你們帶來的麻煩。我深表歉意。」說著他還有模有樣的沖周夜鞠了一躬。
「別說那麼多了，小一被她下藥了，得趕緊去醫院。」他站起身，彎腰就要把楊小一抱起，而就在這時他突然覺得後背一陣劇痛，然後一回頭就看見凌羿峰拿了一根很粗的針插入了他的肉里。
「你……」喉嚨似乎被什麼夾住了，話梗咽住，說不出。劇痛的感覺突然消失了，隨之而來的是一陣酥麻，眼前的東西忽地晃動起來。凌羿峰嘴角詭異的笑是最後映入他眼中的畫面。
「你放心，不會有事。睡一覺就好。」這是夜凰的一個「教」物品，也是各種迷（禁）奸**不可缺少的東西。
幾個黑衣人進屋將已經昏迷的周夜拖了出去，屋內瞬間就寂靜了。
而楊小一的視線已經模糊不堪，眼前和耳朵似乎都被蒙上了一層紗，什麼都看不清，听不清。她躺在床上大口的喘息，身上那份燥熱已經無法壓抑，伸出手撩開自己的衣領，她開始在床上翻滾著，嘴里時不時發出了低低的申吟聲。
她似乎能看到什麼。眼前開始有好幾個人影晃動，可不一會兒這些人影卻又全都消失。她已經沒有力氣睜眼，伸手撫模著自己的身體，上面仿佛有幾十條蟲子在爬。她怎麼撓也麼模也沒有用。
最後那一點理智隨著異樣的身體慢慢消退，只覺她全身都軟的跟棉花一樣。朦朧中她模到了一只手，手里的溫度比她的要冰涼很多。她就像是找到了解藥一般，趕緊沖著那只手移了過去，將滾燙的臉也貼了上去。
「周夜。」唇齒間發出了迷亂的聲音，隨著那只手撫模而上，她扒上他的背，似乎是在尋找著什麼慰藉。
可，當她睜開迷蒙的雙眼時竟然是看到了另一張臉。身體不覺一愣。但只是一瞬，又癱軟了下來，倒在了那人的懷里。她已經沒有辦法思考，腦中迷亂的跟漿糊一樣。
那人伸出縴細的手指輕輕撫模上她的發，撩起一縷發絲放在鼻間，輕嗅。一股清香撲鼻而來，他不自覺閉上眼。另一只手隨著她細女敕的肌膚一路而下，輕輕觸踫著她的臉，頸。他不急不慢，這一系列動作卻讓她的身體整個燃燒了起來。
「啊~」大口呼吸，她的嘴里發出了意想不到的申吟，迷亂，放蕩。伸手握住他那只手，她死死抓住，示意他的手用力，牽引著他一路而下。
那人一愣，手臂用力。牽扯住她的手，不再往下。然後一個翻身上床，就將她壓在了身下。她的臉蛋緋紅，就像喝醉了酒，微眯的眼里一片朦朧，被**佔滿的眼眸中似乎已沒有了平日里的生機。
他的表情也愣住了。但只是幾秒，他就對著她笑了。
「我不是那個傻子周夜，沒有什麼原則底線；更不是驕傲無比的猶西，沒有什麼自尊可言。所以……」他湊近她的耳畔，輕輕吐出呼吸，「只要有機會。我就會和你做。」輕吻上她的耳垂，「什麼樣的你我都喜歡。」哪怕是被下藥，神志不清，這一切他都無所謂。
解開身上的襯衫，身上那一條條的傷疤暴露在外，居然給他平添了幾分男性魅力。手下的力度已經無法輕柔，隔著楊小一的衣服就開始撫模侵略她身上的每一寸領土。
他的心髒開始狂跳。只要一想著今天晚上身下的美人就屬于他了，他就按耐不住體內躁動的靈魂。呼出的氣體就跟火焰一樣。他的眼前也開始迷蒙不清。
順著耳朵根，一路吻上她的唇，他已經無法控制自己的力道，手下一用力只听「啪嚓」一聲，楊小一身上的衣服就被撕爛，扣子飛濺。煩躁地將她的內衣拔下，當自己**的身軀與她的相接觸時，他猛然吸了一口氣。
體內的血液忽地一下沸騰了。他能感覺到，跳動翻滾的血脈，如同海浪，拍打著他的心，以及身上每一個敏感器官。
——XOXO此處繼續省略多少字呢？愛意全在群里，今晚發出，注意查收~XOXO——
身體終于慢慢蘇醒，意識也逐漸清晰。只是身上酸痛的感覺讓她皺緊了眉頭。微微挪動了身體，她就被痛得倒抽了一口涼氣。
「啊~！」低低的叫了一聲，睜開沉重的雙眼，屋內的陳設引入她的眼，昨夜所發生的事她還記得……只是不太清晰。被子下冰涼的觸感讓她心髒都縮緊了。頭開始疼痛，就像抽筋一樣。她昨天，她昨天晚上……她簡直不敢去回憶……
挪了挪身體，她似乎踫到了什麼，渾身血液一涼，肌肉一緊。她都听到了自己骨骼僵硬所發出的「咯吱」聲。
緩緩轉頭，她看見了那一張俊逸非凡的容顏。他睡得很沉，很安詳，就像是個孩子。楊小一閉上眼，她居然有點想哭。喉嚨處傳來一陣苦澀。舌忝了舌忝干澀的唇，她知道自己昨晚的放蕩，她開始憎恨申婉，可是眼前的他……是不是也是受害者呢？定了定神，緩了緩氣，她張開嘴，慢悠悠喊道——
「周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