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終于下班了~」剛走出優資大樓的楊小一對著灰蒙蒙的天空發出一聲長嘆。在這個黑色星期一里她不知听到了多少流言蜚語。原因很簡單,她又一次莫名奇妙消失了整整兩周。在這兩周里估計曉雨點也沒有給她想什麼借口搪塞過去。所以,在大家都以為她不會來優資上班了的時候,今天一早她又大搖大擺的走進了辦公室。當她看到那些驚訝的眼神時,她就懂了。馬上就跑到曉雨點的辦公室里為自己討了一個說法……
情景再現
「喂~我說曉總!」在她確認關好了門,再鎖上了之後。一溜煙就跑到曉雨點的面前,一手按在她正在審批的資料上面,氣勢洶洶地看著她,張口就說了句,「你不厚道啊!你沒告訴那些娘們兒姐出差了麼?!」伸手指向門外,她當然知道如果曉雨點誠心要為她找借口的話是很簡單的。如果她能為自己稍微著想一點,今天一大早她也不至于被那群女人說三道四,指指點點了。
曉雨點愣了愣,旋即抬頭,雙手撐著桌子,手指交叉著,頭枕在交錯的手指上面,一臉平靜地看著她。隔了半響也沒有說話。
「你,你知道什麼叫做人言可畏嗎?」見沉默的曉雨點,楊小一更是來氣,「上次我已經听到有個版本說,我是楊秘書的親妹妹了;還有人說我是他用來討好猶西的工具……你知道……再近一點,我身份就曝光了!」
「呵呵呵~」曉雨點皮笑肉不笑地呵呵了一聲,「身份?」挑眉,「你什麼身份?」那眼神里的情緒很復雜,有點無力,有點無語,有點嘲諷,「你一個身份是我的下屬。」她收回手,豁然起身,這個動作特別突然,嚇得楊小一連忙往後退了兩三步。接下來她迎來了曉雨點前所未有的怒吼,「你他媽從上次我們在周葉那分別後就沒了消息!半個月,整整半個月!楊小一你別恃寵而驕,我告你!你要是只有我下屬這個身份的話,現在,立刻,馬上給老娘滾!」隨著一陣風聲,曉雨點的手「忽」地一下就指向了門外。
「啊……」楊小一嚇傻了,又條件反射地往後連退了幾步。耳朵都被這個女人給震聾了,她是第一次听見曉雨點爆粗口……
「有你這樣的員工嗎?還要讓我去問猶總你的情況。」她迅速收了一口氣,繞過辦公桌,一步步朝楊小一靠近,「手機打不通,人也找不到,你他媽玩兒失蹤啊?」再次忍不住,又暴了句粗口,頭一瞥還忍不住說了聲,「西吧~」韓語,「**~」英語。
「你,你,你你……」楊小一見這情況簡直無法處理了,只能往後退,一步步退到牆角,這女人,這魔女,是在暴走的節奏麼?她……轉頭看了看出口……真恨自己剛剛怕人進來還把門反鎖了這個舉動,這下是羊入虎口了,在劫難逃啊~!
「猶總說你在醫院……但我看你精神狀態挺好嘛。」她兩只手合攏,開始摩拳擦掌,「要再去一趟麼?」
「曉,曉,曉副總。你,你不要忘了……」伸出手,制止她,她的臉部肌肉都在抽動,「你還沒有升職呢。我,我可以在猶西面前給你美言幾句……你,你知道的,這個枕邊風最給力……你,你先淡定,淡定。」這個一緊張就結巴的毛病她還真改不了。
「是,猶總。」她一笑,這個笑特別恐怖,那呲牙咧嘴的樣子簡直讓楊小一不敢直視,「你叫他來救你啊。可是不要忘了,他一來你的身份就暴露了。該怎麼辦呢?嘿嘿嘿~」她陰笑。她已經一步步把楊小一逼到了牆角。
「不,不,不。曉總,你要和我來硬的話,不一定能贏。」楊小一把拳舉到胸口,隨時準備迎擊。
「是嘛?周葉都打不過的人,還敢說什麼贏。」她身體一抖,臉一黑,一股無形的罡氣從下而上襲來。楊小一心一涼,猛地吞口唾沫。牙齒都要開始打顫了。
媽呀~這是日本熱血動漫麼?還沒等到她反映,就看見曉雨點如影一般的手沖她伸了過來,一把就握住了她擋在胸前的手,突然,手腕一緊,手臂一疼,身體一下騰空,然後她就看見了頭上的天花板開始在眼前晃動。月復部也是一疼,隨之而來的就是背上那劇烈的疼痛。她就這樣被曉雨點一個過肩摔給擺翻在地。
「媽呀~打,打人了~!來,來人,救,救我~」翻過身,她就要往前爬,結果腳又被她給逮住。她的身體驟然一僵……不好的預感遍布全身。
「空手道!」
「啊~!」
「跆拳道!」
「啊啊~!」
「柔道!」
「啊啊啊!」
「截拳道!」
……
情景結束
楊小一一個激靈,從那個殘忍暴力的情景中回過神來,這個曉雨點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居然變得和周夜一樣暴力了。看來在如今這個社會里,想要立足,必須得把自己身上的肌肉練得和周夜一樣。就在她想著某人的時候,某人一下就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嗨~我又來了~!」對于他的出現楊小一也沒太多的驚訝,反正自從他入住到合租別墅里面後,每天接她下班的事一直都是他默默做著。她雖然也抵抗過,但那又無疑會再次發生一場街頭追逐大戲,所以現在她已經放棄了抵抗,乖乖地跟著他。只不過她很疑惑的是……
「你是不是把凌羿峰給控制了?」對啊,依照她對凌羿峰的了解,他沒有理由把這麼好的機會讓給這個土豪,更沒有理由把每天的這個機會都讓給他啊。要是以前的話,她倒不會懷疑什麼,就今天,她也敗倒在強暴之下後才發現這個暴力有時候,真的太他媽好使了。就像今天,到最後她差點沒有跪下給曉雨點磕頭認錯。
「啊?」周夜回頭,一臉疑惑,然後伸手撓了撓頭,「沒,沒有啊。」
「是麼。」別裝了,你的表情已經出賣了你。楊小一冷冷看著他,雖然一眼就看穿了他那蹩腳的演技,但她還是沒有馬上就揭穿,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以後,你敢在別墅里面使用暴力的話。你信不信,我……」
「啊?」他手一抖,差點就把前面那輛高爾夫給撞了,「怎,怎樣?」為什麼,他會有一點害怕呢?
「爆你菊花。」眼楮一抖,嘴一抽。她用極其陰險的眼神看著他。
「啊?」他又啊了一聲,再次伸手撓了撓頭,好像對這個詞不是特別理解的意思,「可,可以啊。」他一臉二百五的表情,「隨,隨時。」
「額……」她背一躬,眼楮里那陰險的表情瞬間被無語給代替了。你丫的,給老娘裝是吧。為什麼她的戰斗力不論誰都對付不了呢?于是,心一涼,嘴角抽動,「你欺負誰,我就讓誰爆你菊。」果然,這話一出,周夜的表情就發生了三百六十度的大轉變,那張俊逸的臉「唰」地一下就黑了。他的腦海里不由得浮現出凌羿峰那個小受樣……
情景再現
當暴力直接的周夜遇到陰險算計的凌羿峰。無非就是強盜遇上了殺手。絕對會拼個你死我活,兩敗俱傷。
「以前都讓你去接的小一,今天是不是該我了?」凌羿峰堵在門口,手里甩著車鑰匙,一臉笑容的看著他。
「什麼東西,憑什麼?!你給我閃開,不然爺就動手了。」人家都說伸手不打笑臉人,周夜可不管這些,根本就沒有把他放在眼里,還是沒有好氣地狠狠推了他一把。這一推力氣之大,直接把凌羿峰那嬌小的身板兒給拍牆上了。
凌羿峰趴在牆上,伸手按住額頭。這一刻,他實在拿這個蠻不講理的人沒有辦法,听到開門聲傳來,他才猛然伸手,一把就將門又給拉了回來。
「你還想不想好好相處?你來我往,大家都互相退一步,ok?」自知不是他的對手,他也只能耐著性子和他講道理。當然,要是周夜這人能講道理的話,他也不用這麼苦惱。
面對他的好脾氣,周夜可不給面子,一把就捏住他握在門把上的手,然後用力一掰,另一只手撐住他的背,反手就將他給扣住,抵在了牆上。一系列的動作就在一秒之內完成,快得讓人無法反抗。
「你再廢話,爺就把你掰折了。」說著還示威一樣的用了用力。撇了撇他的手。凌羿峰被抵在了牆上,左臉與牆緊密相貼,冰冷的觸感刺激著他的大腦。身後的力道真的太大,他真沒想到自己會被另一個男人這樣抵在牆上還一點反抗的能力都沒有。
「要是小一知道你在這里濫用暴力,她會不高興的。」他笑笑,提醒著他。心想著,趕緊來人把這個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人給弄走。
「我沒有用暴力,又沒打你。又沒留下痕跡,誰知道!」反正楊小一不在,他抵死不認還不成?說罷,一把將凌羿峰往屋里甩,他拔腿就往外跑。卻不料凌羿峰的速度也很快,被甩開的他,嗖的一下又跑到前面去了。擋在了門口。某土豪一把拉住他,一下又將他抗上了肩。這男人比他想象中的輕了很多,果然對得起他一副柔弱的長相。
「喂~你干嘛啊!你這還不算暴力!」居然被男人扛上肩,傳了出去他還要怎麼混?!這個粗暴的怪力男,一到這種時候,他真的是沒有一點辦法。
「管你這麼多!」他扛著他大步往屋里走,「別說抗了,我還能把你給綁起來。興奮不?!」他一臉凶神惡煞,哼哼~看你還怎麼反抗。
「我,我擦~」一個沒忍住,他暴了粗口,伸出手死死就把門邊給摳住了。
周夜只覺腳步一僵,他走不動了。回頭一看,一看見他那只摳住門的手,眼下就是一冷。沉口氣,他低低說了一聲,「放開。」爆發邊緣,他馬上就要就地動粗了,「你以為在這,爺就不能把你給辦了麼?」都說了,這個字一定不要亂用,看來他還是沒有體會到這句話的。但凌羿峰是听得渾身不爽。讓他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我不放。你打我呀!」可是不能輸,他咬牙切齒地說完,話音剛落,只覺一疼,他渾身抽搐了一下,嘴角僵得直抽抽,媽蛋!這個沒節操的死土豪一巴掌拍在了他的上,這他媽的sm啊?!基情四射啊?!他簡直要被氣得吐血。這個死土豪,有時候就是他的硬傷,他在一遍又一遍地告訴了自己,在他這里,裝可憐柔弱一點用也沒用。不,在他這里,他就是真的可憐又柔弱。
長嘆口氣,他淡淡地說了最後一句話,「行。你放我下來。今天還是讓你接。」
「算你識相。」周夜一笑,放他下來,然後哼著小曲兒就走出了房門。留下一臉陰沉的凌羿峰久久的呆站在原地。
情景結束
這條路果然又堵了。自從楊小一坐在他副駕駛座以後,他就對堵車這個事情感到前所未有的高興。他巴不得一直堵到明天早上,這樣一來,楊小一就不用回去被那個娘娘腔給騙得團團轉了。
「你為什麼就覺得是我欺負他,不認為是他在欺負我呢?」周夜不懂,疑惑地看了看楊小一,「為什麼每次都站在他那邊。」他不服。
「因為……」她也皺著眉沉思了好久,「你強壯啊!」終于找到了答案,她打了個響指,「凌羿峰那小胳膊小腿兒的人,被你輕輕一掰就折了。」伸手狠狠拍了拍他那**的胸肌,「你以前不就這樣說的麼?」
「話是這麼說沒錯……可是……」凌羿峰那樣的人,絕對很記仇。他估計早就被他列入了黑名單,正開始籌劃怎麼把他消滅了。對于這些算計,他腦里真的一點普都沒有。想想當初,凌羿峰不知道用了什麼東西把他給迷住了,到現在楊小一還以為那天晚上和她上床的人是自己……這件事,他就是著了他的道,還有苦不能言。
「怎麼啦?」周夜臉上難得露出深思的表情,楊小一湊近了他,一臉疑惑,「可是什麼呢?」
「可是……如果有一天他把我給害了。你估計都不知道。」這就是他們的不同,他對凌羿峰做了什麼的話,楊小一馬上就能知道。可是凌羿峰對他做出點什麼……這真的很難說了。他深知這一點,就像現在,他明明很想告訴她,那天晚上是凌羿峰的算計,但……
「你若敢輕舉妄動,我就敢把我的犯罪證據公諸于眾。」凌羿峰的這句話深深的烙入他的腦海。真沒想到啊,他居然還用這個來威脅他。回頭,他深深望向楊小一。
「你放心。如果他真敢傷害你。我不會放過他的。」楊小一還在回答他剛剛的問題,而且表情誠懇,「我想,那麼聰明的他……必然深知這一點。」
周夜笑了。把剛剛心里升起的猶豫壓下。一巴掌拍了拍楊小一的頭,「爺怎麼會被那個娘娘腔欺負。你丫腦抽吧。」是啊,就算他真的做了什麼。他也不能告訴她。這件事,這一切的事,僅限于男人之間的斗爭,他絕對不會把楊小一牽扯進來。凌羿峰也休想把楊小一牽扯其中。他不會讓他做出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事情來。
這一路周夜把車開得很慢,再加上堵車,花費了一個多小時。到家的時候已經七點了。一進門他們就聞到了飯菜的香味,然後看到了那個穿著圍裙在廚房內忙碌的凌羿峰。
「你們回來啦?菜馬上就好,洗手吃飯吧。」他從廚房內探出一個頭,對著楊小一和周夜笑了笑。
「額?」周夜愣住了。這又是演的哪一出?
可楊小一沒能抵住美食的誘惑,屁顛屁顛就跑了過去,看著桌上擺放的那幾道秀色可餐的菜,口水直流,不由得夸贊道,「哇~這,這都是你一個人做的?」太不可思議了,她完全沒有想到原來凌公子也能做出一手好菜。
「對啊。周夜去接你了,我也不能閑著,自然要做點事。」他端著最後一盤菜走了出來,自然地月兌下圍裙,也對著周夜友好地笑著,眼楮都眯成了一條縫,一副其樂融融的樣子。
「周夜也很能做菜呢!我吃過。」看著周夜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一臉僵硬的表情,楊小一還以為她沒夸他不高興了,所以後補了一句。卻沒想到,凌羿峰其實等的就是這一句。
「嗯。我也听他說過。說,今後我和他輪換著,我接你的時候,他在家做飯。他接你的時候,我做飯。你說……」挑眉,看向周夜,「是吧?」
「不,不,不用這麼麻煩,你們天天就沒事兒干嗎……這……」還沒等周夜說話,楊小一首先不好意思了起來。連連擺手。
「我目前的事業,就是你啊。」凌羿峰看著她,說得特別自然,「再說了,接你是福利。你不能總讓我在家做飯當黃臉婆吧?」一把拉過楊小一的手,他小聲地在她耳邊說道,「我打不過他……求你,給我一條生路。」他眨巴著那雙迷人如秋水般的眸,一臉可憐的看著楊小一。被他這麼一瞅,楊小一當然明白他的意思了。本來就在懷疑為什麼每天接她的人都是周夜,這下是真的真相了。受不了凌羿峰那委屈的神情,也處于同情弱者平衡的心理。她對著他隱晦地點了點頭。然後回頭就對周夜說了一句話——
「那明天你來展示一下廚藝吧。」
「……」周夜臉一黑,這女人為何就是受不得一點點迷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