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氣溫在逐漸退卻,院內那顆老樹的黃葉已掉落得差不多。最新更新:苦丁香書屋與屋外蕭條氣溫不同的是別墅內的熱火朝天。
這是一個周末的清晨。楊小一還在睡夢當中的時候,一樓的客廳內就已經坐滿了三只。周夜和凌羿鋒的唇槍舌戰,暴力相向是每日都不見消停的,坐在一旁的猶西一邊觀戰,一邊看著自己的報紙雜志。
「你知道高富帥和土豪的差距在哪兒嗎?」某美男驕傲地抬頭,用眼角鄙視著坐在不遠處沙發上看著偶像劇的周夜,「品質,氣質,素質,各種質。」
周夜一听臉立馬就垮了下來,「啪」的一聲扔掉手中的遙控器,眼楮一橫,「你和我比品質?」伸手月兌掉那件可以買一輛車的西裝,又指了指可以買一套房的手表,「你和我比氣質?」某土豪站起身,又向凌羿鋒靠近了一步,一九三的身高直接將他秒殺,那身上的大塊肌肉更是耀眼無比,「你他媽敢和我說素質,老子就廢了你。」
這時,不明真想的圍觀群眾來了,還沒忍住地笑出了聲。可,他笑完之後就覺不妙,一股如劍一樣的視線瞬間就向他射了過來。
「你這是在嘲笑我麼?!」土豪憋不住,就連聲音都提高了,心想著就算你們兩個人一起上,哥也能打得你們滿地找牙。
「我,」某不明就里的圍觀群眾,當場變啞巴,捂住蛋,「我其實蛋疼。」開玩笑,他遇到這個土豪就是秀才遇到兵,有理也說不清的。還是默默地退場比較明智。
于是,戰爭的矛頭又一次回到了某美男身上,他惡狠狠的盯他一眼,「你還有其他要比的麼?」
「呵呵呵~」某美男可不會輕易認輸,淡淡一笑,絲毫不屈服于他的婬威之下,欠扁的說了句,「我就想和你比比文化和素質……或者,咱們比比智商。」頓了頓,用手拍了拍臉,「不服氣,你打我呀。」天知道這有多欠扁。當然了土豪是絕對忍受不了這樣的「奇恥大辱」撩起衣袖,就要撲過去。但他忘了,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中招……
「哎呀~打人了~」還沒被踫到的某美男驚叫一聲,連連後退,一臉惶恐的望著凶神惡煞的周夜,那小表情就像日本生活動過片,他明明在說「壓嗎碟~壓嗎碟~」
面對他激烈的反應某土豪有些懵,就在他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只覺後腦勺一痛,一個抱枕狠狠打了過來。一回頭就把他嚇得夠嗆,只見楊小一氣勢洶洶,呈暴走狀態的立于他的身後,他瞬間腳就一軟,趕緊收拾好臉上的表情,將衣袖放下,淡淡說了句,「天氣熱,就把袖子弄起來了。沒事兒沒事兒。」他沖著她嘿嘿直笑,還坐到凌羿峰身邊,握住他的手,「我們是好朋友。一起玩兒呢。」那兩人的小表情配在一起簡直基情無限,勾起了她無邊的遐想。
「哎~」長長嘆口氣,將抱枕一扔,伸手,指向土豪,「你,要是再敢在我的別墅里面發動戰爭,或者以暴力相向,就出去。听到沒?」
「嗯,嗯,嗯。」他一臉堆笑,點得頭都快掉了。
「還有你!」轉手一指某委屈的美男。
「我?」凌羿鋒疑惑了,他明明是受害者啊,「我怎麼了?」被打的人還有錯麼?
「他的智商斗不過你,別老陰他,也別故意刺激他,又不是不知道他經不起挑逗,你要是敢再犯……」她比了比拳頭,「我就和他一起打你。」說罷,轉頭看了看坐在一旁看報紙的某淡定的圍觀群眾,點了點頭,「你們應該像猶西一樣,和睦相處。要寬宏大量,懂得體貼人意。」
「呃……」沙發里姿勢曖昧的兩男人,以同樣仇恨的目光盯著那個波瀾不驚的猶西。
丫的,就你會裝。看你能裝多久。
往往遇到這樣的情況,勝利的旗幟總是往他一方偏倒,曾經那猶如噩夢般的回憶涌上周夜和凌羿鋒的腦海……
情景再現
當周夜vs凌羿鋒vs猶西的時候……
凌羿峰一臉笑容的站在二人面前,手里拿著一張電影票,欠扁道,「她一直想看的那場電影,最近不是一票難求麼,我已經在最好的電影院把最好的場次包了,你們,」挑眉,無比得瑟,「想去嗎?」
與此同時,某土豪剛听他把話說完就當場笑尿,「哦,我忘了告訴你,我剛把那電影院買了。你的包場票我不認可,」遺憾地拍了拍某男的肩,故作惋惜,「不過你放心,除了全額退款外,我還會給你一筆可觀的賠償。」
這時一直以看戲圓場為己任的某月復黑男也坐不住了。他輕輕一笑,旋即拿出電話,快速撥通了一個號碼,淡然道,「今天李書記會來市探訪,淮海路一段停止營業半天。」頓了頓,眼楮發亮,補充,「迅速警戒,閑雜人等禁止通行。」
這電話一掛,立馬迎來了另外二人的強烈不滿。包場票作廢,剛高價入手的電影院也瞬間無用。周土豪強忍怒意,腦里直打轉,突然心中又升一計。
「怕什麼,這電影還有三天才下映呢。」他抽笑,得意的看著猶西,心想,你丫再厲害也不能讓淮海路一段停止營業三天吧?殊不知,對于這種情況猶西早就有所準備。周夜的話還沒有說完,就看見他又撥通了另一個號碼。
「曉總。明天安排小一到珍珠港出差。」頓了頓,眼神迅速掃過啞然無語的周夜和凌羿鋒,慢慢補充了一句,「我也去。」
所以,這件事發生之後,當天晚上凌羿鋒就拿了一張同樣航次的機票出現在猶西和楊小一的面前。楊小一看到後眼楮都瞪出來了。因為……這哪里是同一個航班那麼簡單,連艙都是一樣的。
「听說你要去珍珠港出差?我也正好有點事要去一趟。」他湊近楊小一,還裝出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我們是同一個航班麼?」
楊小一才是什麼都不知道的人,一把拿起桌上的機票,再次看了看,「何止……這,這是不是太巧了?」雖然有點懷疑,可又找不到破綻,她的機票是優資前台美女給訂的,又不是凌羿鋒。她和猶西同航同艙還說得過去,和凌羿鋒……越想越讓人懷疑,那雙精明的雙眸直勾勾地盯著凌羿鋒。
「真的嗎?!」凌羿鋒一臉驚訝,不得不說,他的演技絕對是實力派,比那個周夜好了太多,「今天問猶西他還不說,我就隨便買了一張。」
「……」猶西沒有說話,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因為第二天要早起,楊小一就沒有再和他們多聊,一會兒就起身回臥室了。待楊小一走了之後,凌羿鋒也起身準備回去,這個時候猶西才緩緩說了一句話,「你怎麼知道她航班的。」優資訂票是和航空公司協議的,有一個專門優化的訂票系統。他最擔心的自然是凌羿鋒侵入了他們的訂票系統,找到了楊小一的訂票信息。
凌羿鋒一愣。回頭,看向正看著他的猶西,再自然不過的說著,「剛不說了嘛。猜的。」他猛然一笑,特別天真可愛,「這事兒很難麼?不僅這個航班,我把明天所有的票都買了。總有一個能和小一在一起,你說是吧?」
猶西也是一笑。特別平靜,拿起桌上的機票,「你買所有的票不是為了撒網。而是……」站起身,走到凌羿鋒面前,把機票塞到他的手中,「為了阻止周夜去珍珠港。」
「喲~」凌羿鋒雙眼大放光彩,贊賞地看了看他,「這都被你猜中了。」何止機票,他連輪船的票也買光了。
「可是你沒發現……周夜已經不在了麼?」他拍了拍凌羿鋒的肩膀,慢慢往他靠近,在他耳邊輕言道,「我猜……他已經自己開車先去珍珠港了。」說罷,他挪開步子,往臥室走去,邊走邊說,「我明天就讓曉總取消這次出差。」說到底,這是因一張電影票引起的血案。輸了凌羿鋒,卻苦了周夜。
「哈?」凌羿鋒「哈」了一聲。沖著猶西背影就喊,「你丫太壞了。」頓了頓,補充道,「我替周夜說的。」真是苦了周夜這連夜趕路的苦命孩子,不過算下來,這一來二往中,等他回來電影就剛好下映了。看著猶西的背影他止不住點頭,「還是你狠。」
情景結束
苦逼的周夜被這兩個老奸巨猾的人整了不知多少次。但,終于在n次之後,他慢慢模清了他們兩個人的套路。一個利用自己柔弱的長相和能拿奧斯卡的演技,成天在楊小一面前裝無辜,裝弱者;一個利用自己領導的身份,和至上的權利在背後總攬大權,見風使舵。而他……唯一的身高和蠻力的優勢都被楊小一給明令禁止。種種情況,太不樂觀。
「哎~」對著黝黑的天空,周夜發出了深深的嘆息。他並沒有發現,其實他有一個猶西和凌羿鋒都沒有的優勢,這個優勢叫做地利。他的臥室也在二樓,距離楊小一臥室的直線距離最近。而且,他臥室里還沒有陽台。楊小一知道這貨是喜歡空氣和陽光的人,所以給了他一個特權,同意他可以在自己的陽台上吹風休息。
回頭,他看了一眼還在認真碼字的楊小一,又是一嘆。這個女人在工作的時候特別恐怖,只要他弄出了太大的聲響打擾了她的思路,那麼他就廢了……她說過,在她碼字的時候不準說話,不準發出聲音,不準閑晃,也不準……看她。
一想到這,他猛然收回視線,繼續窩在懶人沙發里抬頭看著沒有星星也沒有月亮的天空。不知不覺間他竟然睡了過去。這一睡也不知過了多久,當他再次醒過來的時候身上披了一條毛毯。上面還傳來了楊小一身上那淡淡的蜜桃香味。他抓著毛毯狠狠放在鼻子邊聞了聞。這一聞就跟抽了大煙一樣,精神一下就來了。還神清氣爽。
站起身伸了個懶腰。外面已經很黑了,周圍寂靜一片。看樣子已經深夜。楊小一書桌前的台燈也關了。電腦的保護屏上是她的一張照片,應該是很多年以前的,那時的她梳了兩個小辮,體型還有一些嬰兒肥,比現在那瘦弱的樣子要健康了很多。
楊小一趴在書桌上,一動不動。
周夜躡手躡腳地走了過去,輕輕叫了她一聲,見她沒有反應確定她已經睡著。她長長的黑發散落四周,把她的臉遮微微擋住了一些。周夜看了她一會兒,就彎腰小心翼翼將她抱起。她好輕……這樣的體重讓他有些心痛。眉頭不自覺就皺緊了。他一直罵她太平公主還有個原因就是覺得她真的太瘦。多麼希望她能多吃點,長胖點,就像電腦保護屏上的她那樣。
輕輕將她放在床上,在這一刻,他們臉與臉之間的距離特別近。他能感覺到她灑下的呼吸,甚至還可以感覺到她皮膚上所散發出來的熱量。腦中不由得回想起他們兩人在銀杏樹下擁吻的情景。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伸手輕輕撫模她的臉頰。她的皮膚很光滑,手下的觸感很女敕,也易碎。他模得小心翼翼,就連他眨眼的頻率都不由得變慢了,多麼想要把此時的她深深刻入腦海。怎麼凝視都看不夠。
「其實你好美。」他的話語很輕,也只有他自己能夠听見。他一直都想告訴她,在他的眼里沒有什麼東西比她還要漂亮。他最喜歡的廣闊的大海也好,如夢如幻的輕風島,水晶宮殿也罷。如果沒有她,那一切都變得黯然無光。
「小一。」就像是受到了某種誘惑,他慢慢俯,讓他們之間那點點的距離變為零。他輕輕吻著她的額頭。然後隨著鼻梁一路而下。就在要來到唇邊的時候,他呆住了。似乎是沉思了一會,才慢慢往下走。微眯的眼眸在他吻上她的唇的同時閉上了。
——我不敢告訴你我愛你,就像我不敢在你清醒的時候吻你一樣。
他知道他在害怕什麼。因為他比任何人都明白自己比不上猶西。比不上猶西對她做的一切;他也拼不過凌羿鋒,他無法和他一樣心機算盡,他也無法像他一樣不顧一切。
他得衡量好猶西在她心中的地位,他不敢逾越;他的每一步都小心翼翼,他害怕突然有一天楊小一就不再理會他;所以,他沒法做到凌羿鋒的瘋狂。他也不能理解他那種渴望和所有人同歸于盡的眼神。
盡管,他知道,那一天或許就在不久的將來。
突然,楊小一的唇動了動。周夜渾身一僵,身體的體溫驟然下降。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睜開眼……
「啊!」他看到了楊小一的眼,她也睜開著,直勾勾地盯著自己。他連忙起身,連退了兩步。想說點什麼,可舌頭都開始打結。做賊被人抓住的感覺真的……真的太恐怖了。
「對,對不起,我……我就是……就是……」事實擺在眼前,他還能作何解釋?他凌亂了,「我就是一下,沒,沒忍住。」看著楊小一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的表情,他心里越來越沒底,「要不,要不你打我一巴掌?」他自覺提議。
楊小一還是沒說話,只是動了動,伸出了手指,勾了勾。示意他靠近。周夜乖乖地,「哦」了一聲,慢慢往她走了兩步,然後蹲在他的床邊,等待著她的宣判。只見楊小一伸出手,對著他的臉「忽」地揮下。
周夜眼楮一閉,感覺到了一股涼風。可是,楊小一的手卻沒有打下,而是輕輕覆上了他的臉頰。他又是一愣,疑惑地睜開眼……楊小一笑了。她溫柔地看著他,沒有一點生氣的意思。
「親夠了麼?」她眨著眼,好笑地問。
「啊?夠,夠了。」他撓了撓頭,嘿嘿一笑,一臉不好意思。
「真的麼?」她嘟樂嘟嘴,「不想再親一下麼?」
「啊?」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覺得楊小一那個眼神好像是在告訴他,如果沒親夠的話還可以再去親?他吞了一口唾沫,傻傻地問,「真的麼?」真的可以麼?
「如果你想的話。」楊小一繼續對他眨眼,那樣的眼神分明就是赤果果的誘惑勾引好伐?
「想,想,想。」他如餓狼一樣,又淹口唾沫,就差沒有舌忝嘴了,一連說了好幾個想。說罷就往楊小一臉上湊,生怕她下一秒就反悔了。
「等等。」楊小一伸出一根手指放在他的唇上,制止了他的襲擊,「我後悔了。」听到她這樣一說,周夜都差點哭了,臉色兒一下就變得跟家里死了人一樣,可是楊小一後面的話又讓他瞬間變了。
「這一次……讓我親你,好嗎?」她坐起身,雙手搭在他的雙肩。
周夜蹲在地上,仰頭望著她。他的臉上已經說不出是不是高興了,只是用力地看著她。深深地凝望著她。
楊小一的臉越來越近,他又感覺到了她灑下的呼吸,他好像聞到了花兒一樣的味道,然後,他就感覺到了她柔軟的唇。他的心,在寂靜的黑暗環境中「砰砰」直跳。這一次比上次的接吻還讓他難以呼吸。
他愣了足足有一分鐘。眼楮瞪得就像燈泡一樣,一眨不眨。終于,在一分鐘後,他緩了過來,慢慢閉上眼,伸手抱住她的腰,可手臂太用力,一把就把她從床上抱了下來,擁入自己懷中。她就像一只小動物一樣,被他抱在懷里,蜷縮著。
周夜是她見過擁有最寬胸懷的男人。在他的懷中感覺非常舒適,安心。他的吻也不會讓人害怕,這就是她夢想中,最純,最干淨的吻。她好像回到了孩童時代,擁有了那種青蔥歲月才會有的純粹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