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燕珞月也留意到了我這個‘陌生人’的存在,出言問道:「喲,你可不是夕月啊,今年夕月怎麼沒有來?」「瀧月,楚國第二十七任國師。」我淡淡的說道,不想與她有過多的接觸。「原來如此。」她別有深意的說道,想必國師之間都知道‘換國師’意味著什麼。上一任國師的命運與結果也可想而知了。但是天地良心,楚夕月那個樣子的確不是逆天問卜將自己的陽壽快盡了,但最後是……「三位國師大人已到,不知……」玄武帝問道。「哦,燕昭陛下會于後天啟程,祭天前一日到達都城。」燕珞月不假思索道。「皇上,楚寧陛下亦于明日啟程,約祭天之前即可到達。」我隨口說出行程,態度與燕珞月形成鮮明對比。「有勞各位了。」玄武帝依舊是一副恭敬之色。
「那是自然。」燕珞月高傲的說道,自始至終她都將自己放在了一個主導地位,絲毫不在意自己只是‘客’,似乎她早已經把玄國當成燕國的附庸或者囊中之物了。我偷偷瞥了一眼玄傾月,似乎可以感受到她的微怒,但她似乎礙于國家的尊嚴,強行忍住了。看來,國師在一定承度上扮演了外交官的絕色。這一次,估計玄傾月徹底體會了什麼叫‘弱國無外交’,正好讓她明白現實。我在心底偷偷的幸災樂禍,卻沒想到自己馬上就要步玄傾月的後塵了……「我在燕國時曾經听聞楚國君主易位之事,沒想到瀧月妹妹居然是楚太子幕僚出身,真是有才之人啊。」燕珞月晦暗不明的說道,表面上雖然是熱情贊美,可語氣中的意思,分明是在暗地里指責我沾染世俗,沒有控制好自己。我听畢,恨不得上去甩她幾巴掌,她燕珞月還真說的出來,貌似我們三人站在一起,就屬她最不像國師了。好吧,堅定完畢,這貨是個奇葩。我強忍不悅,輕笑著對她道:「瀧月本無才,都是冥冥之中的‘均衡’罷了,神看中的應該是實力,而不是出身。」我夾槍帶棍的暗諷一頓。但她似乎毫不在意,應該是臉皮早已厚的無人可比了。
「呵呵,不愧是幕僚出身,瀧月妹妹就是口齒伶俐,想必妹妹當年也是舌戰群儒吧。不錯,不錯。」燕珞越陰陽怪氣的說道,我明顯的看到玄傾月一陣的惡心。我又正大光明的看著燕珞越,想透過她的面紗一探究竟,結果依舊還是失敗了。「呵呵,不敢當。妹妹可是比不上姐姐,姐姐位居高位已十幾載,依舊青春亮麗,上恐是有神在庇佑吧。」我邪魅的說道。「那是自然。」她多語氣中明顯有一絲的不自在和閃躲。又急忙道:「兩位妹妹,離祭天日已越來越近,這幾日還是潛心焚香祝禱較好,我們還是三國君主會面之時再會吧。」她說完便匆匆的離去,想必此時臉色已經相當難看。待她走遠後,我對玄傾月說道:「傾月姐姐,以後還是不要遷就她了,整天受一個修習陰陽采補術的女人的氣,值不值啊?」「瀧月妹妹,你是說她是在修習陰陽采補!你怎麼知道的?」玄傾月不可置信的喃喃道。「是水如月告訴我的。我昨日見了她一面,她告訴我‘珞月任燕國國師十五載,本來早應羽化,但是她誤遁邪道,用陰陽采補的方式為自己續了命。’」我半真半假的說道。「瀧月妹妹,你確信嗎?不過水如月只不過是一個普通人,陰陽采補術普通人可是無法感知的,就連被采過的人,也不會輕易察覺。」玄傾月質疑道。
「我當然確定。因為我能感知到邪術的存在,所以這也是師傅力排眾議立我為國師的原因。」我悄悄的告訴他們。「原來如此,難怪燕國能如此……」玄傾月像是突然明白了什麼似的,頹唐道。我敏感的察覺出了里面的深意,但是卻因為皇上在場,沒有問出來。「皇上,太子被害一事,已經有了眉目。」我不緊不慢的說道。「瀧月大人請講。」他急切的問道。「如月她說,太子之事她們沒有動手。她也問過來停雲閣的雲公子,他們也未接手。」我慢慢的說著,一直沒有切中主題,吊足了他的胃口。「最後的結果是,幽情閣的主子。而且幽情閣的主子與墨家大公子來往甚密。」我幽幽的說道。「多謝瀧月大人。」皇上答謝道。「不必,這只是瀧月的分內之事。」我有意與他拉進關系所以客套道。
「皇上,時間不早。傾月先回觀里了。」玄傾月突然告辭,我見狀道。「皇上,瀧月也先告辭了。」我有深意的瞥了一眼玄傾月道。「總管,送客。」皇上誠惶誠恐道。「不必麻煩。」玄傾月說罷,轉身離去。我在後面匆匆追上她的腳步,同她一起離開。在快離開皇宮時,我突然問道:「玄傾月姐姐,剛剛你到底明白了什麼?」她听罷,苦澀一笑慢慢道:「瀧月妹妹,到底我還是小瞧了你的聰慧。這件事果然未能瞞住你。」我听罷,心里一緊,表面上故作平靜道:「願為姐姐分憂,還請姐姐明示吧。」「瀧月,恐怕我們很快就要國破人亡了。因為燕國怕是要出現‘邪魔神’了。」玄傾月目光復雜的說道。「邪魔神?那不是一個傳說中上古凶神嗎?傳聞在幾萬年前,一個神裔誤入魔道,修習成邪魔神,終日殺人積蓄煞氣,最後甚至攪亂了天時地氣。」我的語氣中終于有了驚恐,畢竟有了神,有邪魔神也不奇怪,只怕這就是我們逆天者的任務了。「正是這個。」玄傾月似乎全身都在發抖。「姐姐因何而斷是邪魔神?」我強壓住自己內心的不詳預感,假裝輕松的問道。
玄傾月平復了一下,壓低聲音說道。「剛剛我在見到燕珞月時,就感受到了她身上的邪氣。我們之前的兩次會晤,我雖然也能感受到一點淡淡的邪氣,但已經覺得那不是普通的邪氣。今日听你說她修習陰陽采補,于是我暗中動用逆天問卜,于是就發現不詳……」「我記得姐姐前日送來的書籍上有關于這個的記載:邪魔神可以召喚,也可以修成。召喚出邪魔神,需要大量精壯男子的精元,和五位命里分別含有金木水火土的處子,在陰時陰年祭獻給他,配和上咒語方能召喚解封。」我一邊回憶一邊留意著她的神色,因為習慣我不太容易相信任何人。「若是修習成邪魔神,必須是至陰體質的女子,日日采補男子精元。在采補了十萬條人命後,才能修成神體。日後若想有大成,還必須吞噬男子的魂魄,吞噬數萬的才算小成。」玄傾月補充道。我在一旁听的早已一身冷汗。「以現在燕珞月的情況來看,恐怕她已經是在修習邪魔神了。而且不出五年,恐怕以要達小成了。」她的語氣是從所未有的嚴肅。
「瀧月,你怕死嗎?」玄傾月突然問道。「不怕,瀧月也是看透世俗之人,自是向死而生。」我認真的說道。「若五年後,天下大亂。世間能與之對抗的真神仍未出現。那就與我一同用生命封印邪魔神,還世間一個安寧吧。我等也好羽化歸去。」玄傾月望著天空,神色平靜的說道。「用兩個隱形偽神裔的生命真能封印住他嗎?還是只能封印一段時間呢?」我直接問出自己心里的疑惑。果然,她的苦笑又映入我的眼簾。「只有一年……若是偽神裔就是三年。」「那若是神裔或神呢?」我不死心的問道。「神裔是需要三名用自身修為去封印,方可無憂。不過那三個神裔,怕事日後也形同廢人了。」玄傾月黯淡的說道。「那神的?」我急切的問道。「神?會直接斬殺他!可是神千年一出……」剩下的話我們都明了,于是她自動隱去了。「傾月姐姐,你不要多想了,五年之內,我們盡力去尋找神。若五年後未果,我願意與你一同赴死!」我堅定的說道。「五年後,我會在觀里等你。」
王府。「月兒,你今天怎麼了?」柳雲辰見我從回來就一直在發呆,于是從背後抱住我,關心的問道。「沒什麼,真得。」我心不在焉的說道。「不要騙我,我都看的出來,你有心事。」柳雲辰堅定的說,我不禁啞然失笑。「辰,你到底知不知道我們的任務?」我悶悶的說道。「不知道,你怎麼突然問起這個?」他風清雲淡溫和的說道。「那你知不知道邪魔神?」我不死心的問道。明顯的,我感覺到他身體一僵,便一切了然了。「你還是不要瞞我了,我什麼都知道了。」我嘆了一口氣道。「是的……」他低聲說道。「你還準備瞞我多久?」我的聲音不知不覺的也染上了一絲怒氣。「我沒想瞞你,真的!因為我真的不想你出事。」柳雲辰焦急的說道。「難道你要……」我驚恐的問道。「不不不,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只是想盡快成神,斬殺他。」那樣你就不用涉險了。柳雲辰解釋道,自動咽下後半句話。「你被神選中了?」我平靜的問道。「恩,是風神。」他平靜的說道。「我不會讓你獨自面對邪魔神的!我一定會與你一起,黃泉里除了花還是花,我可不想回來看見你和花在一起。」我回擁住他,悶悶的說道。「恩,我們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