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自己跪下,還是我動手?」
清凝勾起一抹冷笑。唐門祖傳的凝魂針,乃是唐門數百年的至寶。晶瑩透亮,共九九八十一根。其中有三十六根乃是解毒所用,入體之後可連通體內經脈,可解百毒,治百病。而剩下的四十五根,乃是唐門的暗器。每一根都含有劇毒,配合著相應的穴道,可隨心所欲的控制別人。
在醫學界混了這麼多年,她本不屑于用那四十五根銀針。剛才她示意不要打,便是為了此刻的病人,不想再計較。可是偏偏有些人就是犯賤,要挑戰她的底線。這可就怪不得她了!
「你敢!」劉大夫完全沒想到清凝一個女子會有這樣的能力,即便是心里害怕還是不敢妥協。
清凝不禁搖搖頭,眸光瀲灩著寒冬之雪般的冷漠,玉婉再次強有勁的發出兩根銀針。或許只要他稍微軟一點,清凝便不會這樣對他。但世間卻從來不會少有這種愛挑事的渣子。
只是,白衣天使這個神聖的職位上會出現這種敗類。清凝卻不得不心痛于這個現實。
「妖女,你個妖女!」劉大夫一邊磕頭一邊怒罵。
「不是敢不敢,而是想不想。跪著好好給我反省反省,磕滿一百個響頭再說!」
說完,清凝無視三人的怒罵。轉身,看著已經木納的梁嘉志(那個老實的兒子)︰「把你母親扶進去,若是信得過,我為她施針治療!」
「什麼?」梁嘉志瞬間臉上換上了笑容,看著清凝,「你說你能治我娘?」
對于清凝有如此強大的技能,梁嘉志雖然有點覺得驚訝。但他對劉大夫也沒什麼好感。自是沒有在乎太多。
只是,梁嘉志那種由心的喜悅,就如一潭死水從新恢復光明一般。讓清凝深深的感覺到這個孝子的不易。
「把你娘扶進暗閣躺著吧!」清凝吩咐道。
「唉,好,好!」梁嘉志由心的歡喜。說服母親進入診室。
清凝看向沈初墨,「沈大夫會不會怪我擅作主張?」
一旁看著這一切,還在發呆中的沈初墨轉而一笑,「當然不會!只要你能治好她。」
對于清凝,沈初墨心中一直難以接受。但是,他開診本就是為了讓鄉親們不要被劉大夫禍害,為了造福百姓。若是清凝能做到,他還有什麼可說的!
「恩!」清凝走進醫館診室,吩咐沈初墨準備艾灸等十幾味草藥。當然沈初墨很願意效勞。其實,跟清凝站在一起。他倒是更像個藥童。
密室的床上,她親手為病人施針,病將那些藥材搓好,放在銀針上點燃。當然她以腰間的穴位為主要的實施對象。輕捻慢轉。針灸完畢之後,清凝又親自為病人開了藥。
「娘,你怎麼樣?」當看到自己的母親能勉強走出來的時候,梁嘉志喜出望外的過來扶他。
「好多了!」嬸子笑了笑,的確比起剛才要輕松很多。
梁嘉志感激之情,無以言表。正欲跪下感恩,再次被清凝阻止。
「我說了不允許跪下的,誰也不許犯忌。」她微微怒沉。
「是,是……」梁嘉志沒辦法,只能以這樣的方式表達對清凝的感激。
「快扶你娘回去休息吧。並不是這樣就好了,這病需要長期調理。這位嬸子的病不易長途跋涉,以後我去你家為你娘施針。」清凝鄭重說道。
既然遇到了,便得送佛送到西。這是清凝的原則。
憨厚的兒子不敢置信,不禁尷尬的扯弄著自己的衣角,「我們家很窮,錢的問題可不可以寬限……」
「你說你家的地址吧,錢的問題隨便你!」清凝輕笑,聲音微微柔和。
「恩!」
憨厚的兒子說出了自己家的地址,在離這個鎮約五十多里路的落山村。
「恩,回去吧。時間差不多了,我也得走了。」清凝拿起自己的雄黃,看了一眼沈初墨,「謝謝你的藥,我先走了!」
一直看著這一切的沈初墨似乎有千言萬語想對清凝說,但話到嘴邊,卻是又不知從何說起。只能看著她離開。
清凝走到醫館門前,看著那三個人已經磕得頭破血流了。仍不曾停止。剛才她還听到這三人怒罵的聲音,而現在卻罵都懶得罵了。似乎已經麻木了。她淡淡一笑,收回銀針。
「以後對姑女乃女乃客氣點,不然你會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聲音冷冷的從遠方飄出,清凝漸漸的淡出梁嘉志母子兩和沈初墨的視線。直到消失。沈初墨笑了,看著清凝離開的背影。有一絲自我難以察覺的落寞。
劉大夫躺在地上,頭腦一陣暈沉。手卻是緊緊的握著。由心地滋生無限恨意……
見狀,幾位圍上來的路人不禁好奇。
「唉,大嬸。你的病真的?」
路過的大嬸看著梁母,見他比起剛才那蒼白的臉色微微帶著紅潤。甚是不可思議。畢竟大夫都說是絕癥,而那位姑娘卻妙手回春。
「說也奇怪,腰部疼痛真的減少了。連我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梁母嘴角堆滿笑意著,看了看自己的兒子,對生活再次充滿希望,「兒啊,咱們得好好感謝那位姑娘。」
「是,兒一定好好賺錢。好好報答那位姑娘!」
梁嘉志背著自己的母親,漸漸的走出醫館。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一位大嬸始終難以置信。
「那位姑娘看起來才剛及笄吧!那精湛的醫術從哪里學來的啊?」
「對啊,有那麼好的醫術怎會出現在我們村莊啊。若是我,早就去宮廷做醫女了。」
沈初墨由心一笑,仿佛清凝那善良卻又狂妄的身影還在眼前,「看得出她根本不在乎富貴權財。」
他的話,讓眾人皆是一陣沉默。不多時,只見一位老者的聲音打破局面。
「有這麼好的神醫姑娘在,那我們以後看病不是不用愁了?」他的嗓音很愉悅,八十歲的老齡卻是容光煥發。
「唉,這個老伯說得對。只是那位姑娘的住址?」一位路人道。
而隨之又是沉默,清凝就如天降一般。來無影去無蹤。妙手仁心,卻從不喜愛錢財。像這樣的善良的姑娘,哪里去找啊。
「真希望那位姑娘能再出現吧。這樣我們以後就不用擔心生病了。」老者長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