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粒使出最大的力氣將手拽到一邊,子彈並沒有準確地打在雲槿白的心口處,而是打在了他的右肩上。最新更新:苦丁香書屋愨鵡曉
眸里閃過一絲錯愕,完寮墨又很快偽裝起來,勾唇一笑︰「呵,雲槿白。感謝這個女人吧,她救了你一命。」瞳如幽潭,深邃不已,此時此刻正緊緊盯著雲槿白有些蒼白的臉。
一朵不斷綻放的紅色玫瑰刺激著末粒的神經,她只覺得全身都被吸走了力量,接著,視線一片漆黑。
「可是你的如意算盤,也偏了一步……」雲槿白連眉毛也不蹙一下,只是頎長的身板微顫。
「殿下!雲槿白的人殺了我們幾個兄弟,一部分圍攻,一部分正向這邊殺過來。再不走,就來不及了!」這時,喬城萬分火急地沖進來,身後跟著幾個保鏢。
完寮墨一雙附著殺意的眸子驀然又放到雲槿白的臉上,他有些不悅地收回槍,「來人,把雲槿白帶走。叫弟兄們停手,撇掉西側的陣地,把雲槿白的人給甩掉,統一守在東側。」
說完,幾個保鏢便拿繩子把雲槿白給捆住。他風輕雲淡地笑了笑,也不掙扎︰「啊,酒許殿下也會有當逃兵的一天嗎?」
「你還在我手里,輸了幾個空蕩蕩的駐扎地又算什麼?」完寮墨冷眼諷刺地說,瀟灑地把槍揣到腰間,目光向下一瞥,然後攬起末粒有骨感的蠻腰。
「哈哈哈……」雲槿白仰天大聲笑著,語氣附上一絲同情,「假如你和完寮斷不是從小在孤兒院長大,是不是現在的黑道上……就不會有‘完寮墨’這個名字了?」
他被手下迅速綁走,喬城站在原地,不安地觀察著完寮墨此時的神情。
他的眸里沒有波濤的暗涌,只是薄唇微微抿進了些,大掌顫抖著,發泄似的捏緊末粒的身子,使得暈眩的她微弱地嚶嚀了一聲。下一秒,末粒如一只尋求安全感的小貓,在他溫熱的懷里縮了縮。
完寮墨的眸里迅速劃過一絲白光,花瓣般優美的薄唇張了張,緊捏的手瞬間放松下來。
幾小時後,中國,Y市。
末粒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發現自己在一個空蕩偌大的房間里。
頑皮的陽光爭先恐後地傾瀉在柔軟的床上,萬物都受著烈日的燻陶,示意著今天美好的天氣。涼透的黑色藥湯放在床頭櫃上,顯然是放了太久。
「呀,小姐,您醒了?」女僕推門而入,見她醒了便問,「小姐,我是完總吩咐來照顧您的女僕。您昨天的衣服已經給您換下了,我現在去給您洗一下吧?」
「恩,謝謝。」末粒低頭才發現自己的衣服已經被換了,剛答應,卻又倏忽間想到了什麼,「等,等一下!衣服你等會兒再洗,呃,你能不能先出去?」
女僕不解地問︰「啊,為什麼?」
末粒尷尬地笑了笑,「藥涼了,去幫我重新沏一碗好嗎?謝謝了。」
「哦,好,您稍等。」
女僕出去後,末粒連忙從長裙里拿出昨天的項鏈,環顧這個陌生的房間,想把它塞進床頭櫃里,又覺不妥,只好猶豫著把項鏈塞進了——自己的內衣里。
不一會兒,女僕端著一碗冒著熱氣的藥湯進來了。末粒听話地喝了下去,喝完二分之一,驀然沉重地問︰「這是什麼藥?」
這里面要是放了毒品,她可怎麼辦?
「是壓驚湯,完總特意吩咐我看著您喝下去。他知道您醒來了,讓您趕緊下樓。」她說著。
「噗——」藥湯被末粒一口噴了出來,想起完寮墨那雙目光,她柳眉微蹙。
他又要做什麼?等等……壓驚湯?她為什麼要喝壓驚湯?
突然想到了什麼一樣,末粒嘴角一僵,面色如土,壓驚湯扣在地上。
昨天的一幕浮現在她的腦海里︰人尸橫躺,鮮血直流,槍聲四起。她還開了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