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粒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樣整理好心情,平靜地下樓的。愨鵡曉不過她認為是壓驚湯的功勞。原本想起來昨天還是會害怕,可一被兩個保鏢狠狠地按跪在地上,她就暫時不被昨天影響了。
「完寮墨,你做什麼?」末粒剛跪在地上,一道陰暗的影子就迅速籠罩了她。
抬眸,就見完寮墨西裝裹身,黑色花紋瓖嵌在雪白干淨的衣上,另原本單調的衣服添了幾絲朦朧的魅力。黑白斜紋的領帶整潔而恰到好處。引人丟魂的面容,頎長高大的身板,沉穩鎮靜的氣質,無一不讓人怔愣。
「你所簽的合約上有一條,每天中午跪下來暴曬,所以,現在是你遵守合約的時候了。」完寮墨整了整西裝,扯了扯領帶,桃花眼微眯。
末粒顯然忘了這件事,但保鏢松手之後,她也老老實實地跪在那。畢竟,她不可以違約。
完寮墨向保鏢吩咐了幾句話,大概是說看住她跪一個小時,然後就匆匆坐上寶馬離去。
跪了十分鐘左右,就見一個金發男人出現在花園里,十分面熟。他還穿著肥大的病號服,近看面色蒼白,黑眸里透著病態的憔悴。他舉起一把傘,走向末粒。
「二少爺。」保鏢恭敬地說道。
——完寮斷怎麼知道自己跪在這里?末粒眸光微閃,看了看身邊的保鏢。
當然,她也的確這麼問了。完寮斷握著傘柄的手不緊一緊,蒼白的唇吐露出幾個字︰「我听他們說,你簽了我哥的協議。別跪了好不好?起來吧,有我呢,哥不會說我。」
這樣心疼的語氣讓末粒有點不自然,心里一揪,卻豎起全身的刺︰「你回醫院吧,別管我。我水性楊花,不配接近你。」
「粒粒,對不……」末粒忽然間把他一推,他趔趄了幾步。
見他仍然固執地想要給她打傘,她冷下語氣對保鏢說︰「你再不攔著你們二少爺,我就跪不成了。怎麼,要我拉你們一起受罰?」
保鏢自然沒想到她會說這個,頓時有些愣住了。半晌,他小心翼翼地說︰「二少爺,您能不能先請回?末小姐只需要跪一小時,請您看在大少爺的份兒上,不要為難我們。這樣吧,等她跪完了,我第一時間通知您。」
二少爺這種專情認真的樣子,他們自然沒有見過。照他原來那種性子,早就幾拳打上去了,所以保鏢聰明地又加了上面的最後一句話。
末粒自然沒那麼矯情,一口氣就堅持了剩下的四十多分鐘。完寮斷一直在她不遠處站著,一听保鏢說時間到了,就迫不及待地扶起她。然而剛觸及到她的袖口,末粒就打著顫被保鏢扶上了寶馬車。
「你們做什麼?」完寮斷一巴掌打在保鏢的臉上,怒氣沖沖地問。
保鏢面不改色,頜首道︰「對不起,二少爺。大少爺吩咐,等少夫人跪足一小時之後,就把她送到集團里。」
「去集團干什麼?」
死保鏢,還敢叫她少夫人?!
「回……二少爺,大少爺要把戀情對外公開。」保鏢又活生生地挨了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