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菲一下摟住她︰「傻孩子,胡說什麼,我行得端走得正,小姑待嫁的,不怕別人說什麼閑話,你的事,我也知道,談婚論嫁是兩廂情願的事,你真不同意,那也是強扭的瓜不甜,不過,他的武功你已經見識過了,真的惹到她,可不會一直對你那麼禮貌的。」她回過頭,眼中一道厲光閃過。
盧凱嚇了跳,關上門縮在門後。那道目光太凌厲了,就算是執法長老在他面前都不曾有這種眼神。那是什麼意思,難道她們真的在討論他?
「他的武功你已經見識過了。」沒錯,就算攔住摩托車的壯舉彭雅晴沒見過,保護她擋住那顆霰彈那是再明顯不過了,但是真要非她不娶似乎也說不過去啊,憑什麼就認為他是這樣的人?
「小姑待嫁的,不怕別人說什麼閑話。」有道理,彭菲單身女人,卻把一個俏後生留在屋里,這種事傳出去當然不好,難道她是有心招婿,才對他那麼好的,這樣說起來,給她錢的話,實在真的很傷自尊。
「可我第一眼見到他,就感覺不喜歡……」好傷心,不過那也沒辦法的事,畢竟一見鐘情不是誰都能做到的,彭雅晴真要嫁給他,確實有些鮮花插在牛糞上的感覺……
不可能,只要把丐幫執法堂副堂主身份一亮,叫上分舵弟兄一起來賀,看看那些身家加起來上億的弟兄,她家里誰還敢把他當成牛糞!
「但到底說的是不是自己呢?」這個念頭折磨得盧凱更加沒法入睡,身上的搔癢減輕了,可是腦袋卻更加清醒,有時候會忍不住搖上兩下。漸漸地,他听到外面傳來一些奇怪的沉悶聲音,一些汽車的喇叭聲,更加沒法入睡。
他偷偷起身。外面辦公室依然溫暖如ch n,但是爐火已經滅了,看不到床上的兩位可人兒。
他也完全沒有那心思,現在的身體,好像不是他自己的,需要用很大的毅力,才能控制住自己的沖動,協調每塊肌肉,慢慢向門口移去。
「小俞,想去哪兒。」絕對清悠的聲音,只是把他的輩份又降了一層。
盧凱苦笑著站在飲水機前︰「我渴了,想喝點水。」
「那碗面用的就是這桶里的水,你卻只喝了兩口,其他都倒到窗外,是不是雅晴給你說了什麼,讓你這麼擔心?」爐火又亮了,照出彭菲的身形,慢慢靠近,有一種詭異的恐懼感。
盧凱忍不住後彎腰︰「我……南方人,不習慣喝面湯,鹽分太多,容易高血壓。」
「南方人有喝湯的習慣,而且講究原湯化原食,你居然說不習慣喝面湯,」彭菲已經靠得這麼近,胸部幾乎就要貼上來。要在平時,這是多少男人的夢想,可在這時候,卻讓這個小小空間里充斥了無盡的壓迫。「她和你說什麼了?」
盧凱這才反應過來︰「她……已經走了?」
「哼,你挺記掛她的嘛,你就遲出來二十分鐘,她搭車回鎮里了,不過她也很照顧你,讓我不要禍害…… ,我一個如花似玉的女人,還能禍害你這個病仄仄的小乞丐?」
她居然已經知道他的身份?在那一瞬,盧凱心提到了嗓子眼。不,不可能,在這一帶,已經沒有丐幫的勢力,而且江湖上沒人再用「小乞丐」這個稱呼叫丐幫有袋弟子。他的手不斷向後搜索︰「可能是這里的鹽比較特別吧,我真有些喝不習慣。」
「是麼,烙餅里的鹽比湯里還多,你不照樣吃得津津有味?」彭菲嗤笑一聲,「只怕這里的水,除了這桶外,到處都含著鹽。」
乍一听,這是一句很合理的話︰所有的水里都多少有些離子分,除非是高純度水。但是為什麼這桶礦泉水里會沒有鹽?盧凱手上按到一個開關,外板輕輕彈開,里面模到的,居然是上午見過的那瓶晶體。
他高舉過肩,把玻璃瓶擋在彭菲的面前︰「就是這種鹽麼?」
「當然不是。」彭菲似乎有些忌諱,向後退了一步︰「這東西說出來,會嚇死你。現在,你是不是感覺到渾身無力、思想遲鈍,如果你再不吃藥,以後治起來會更麻煩!」
盧凱把玻璃瓶放低點,對著爐火,那些晶體看起來比白天更加妖異,他突然有些明悟,洗澡的時候,他的舌觸到過水,有些淡淡的苦味,晾防彈衣的時候甚至能聞到那種苦味,還有村道邊那茶,即便在茶的苦味下,依然是有一種特別的苦味,可以分辯出,只有身後的礦泉水沒有這種味道。這似乎有著某種關聯。他愣了下神︰「是啊,我正是想出去找村醫,你說過藥價很貴,我想和他談談,看能不能便宜點。」
「村醫早就回鎮里去了,哪能讓你遇上,所有的藥都已經交給我,價格當然也是我來和你談。」
「是麼?」
「對,」彭菲又踏前一步,眼里閃著異光︰「如果你中午喝了藥,那時的價格會便宜些,但這時候,要翻倍。」
盧凱強忍著出拳的沖動,仍然在轉動玻璃瓶,這時候,他能感覺到自己連這麼簡單的動作都無法控制︰「那明天中午會是多少錢?」
「一副藥一萬五。」
天價啊……盧凱只能壓低頭︰「越南盾?」
「人民幣!當然,你要給美元也行。」這麼長時間,彭菲總算是幽默了一下。
盧凱若有所思︰「哦這樣,算起來,中午到現在也就是八個小時,現在到明天中午是十六個小時,那就是翻倍再翻倍,嗯,那就是三千七百五元,一副藥。」
「很難見到你這麼篤定的,」彭菲居然笑起來,風情萬種,「行,今晚這副藥,我可以按這個價給你,明天再加倍。」
「可是不行啊,我買不起,就算前推八個小時,一千八百七十五元,我也買不起。」盧凱注視著她,一臉真誠。
「你玩老娘啊。」彭菲居然揮起拳頭,完全沒顧及胸前ch n光泄漏。
盧凱根本沒法閃,情急之下,只能把玻璃瓶送到她拳頭前,才堪堪止住這記傷害,他已經沒有更多的力氣了︰「怎麼敢……我的錢你都看到了,就幾百,勉強夠一周的住宿費,怎麼能買得起這麼貴的藥,我還是出去走走,這附近好像都沒有草藥,我相信身體的直覺,需要到冰山那邊才能摘到吧。」
「這個季節還想有草藥!」彭菲技巧地把玻璃瓶奪過去,甚至和他沒有一絲肌膚接觸。「這樣吧,你回房,我想辦法給你配一副便宜的藥,可能有負作用,但好歹也要試試。」
最後的依仗都失去了,盧凱還能有什麼叫板的,依言只著一層防彈衣躺在被窩里,這時候,防身重器只給他最後一個作用︰搭接結構復雜,彭菲很可能真的不會月兌,那麼要對他有什麼不軌舉動應該也很難的……
太可笑了,他真覺得自己太可笑了,在這樣一個深夜,在一個平靜祥和的村子里,听著外面紛紛鬧鬧,他居然沒有一點力量,甚至是自救的力量都沒有。
或許彭菲是對的,配一副價格便宜的藥,哪怕是有副作用,能恢復一些體力,對他都是好事!
門開了,聲音很響。千呼萬喚的配藥師總算出現,並沒有換上一套工作服,依然是那件儀態萬端的睡衣,也不知道她有沒有注意窗戶開著,會凍壞她一身女敕肉!
「這藥還在組配,需要有一定的化合反應時間。」她把杯子放在窗台前,略過他失望的眼神,在床邊坐下來,可以看到腰身收得恰到好處,增一分則太肥,減一分則太瘦,可這時腰彎下來,只顯出月復部贅肉的折皺。彭菲再次和他不到一尺距離︰「這藥挺便宜的,你是第一個用,所以,我給你成本價,一副十六元就好。」
「這麼便宜?」盧凱驚喜莫名,這樣算下來,每天一服,足夠支撐到一個月……那有意義麼,住宿費都已經用光了。
彭菲似乎完全看透了他的心思,用手輕撫過他的臉龐︰「其實還有一種更便宜的,只是負作用非常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