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烈火焚身的熱。
龍秋湖在光禿禿的樹林中如同猿猴一樣躥來躥去,現在是隆冬季節,她卻如懷中踹著五六個火爐。
血色的衣衫一件一件的被她拋下,歪歪斜斜掛在了樹枝上,掉落在地上,最後她上身只剩下一件肚兜,身下只有一條褻褲,連裙子都不知道被她丟到哪里去了。
水,她想找水,最好能扎進寒池之中,似乎才能出去身上的熱。
龍秋湖攀在樹枝上,終于看到了「解火之泉」——不是水,而是一個男人!
那男人躺在雪地之上一動不動,身上穿著素白的袍子,頭發僅用一根絲帶束起。
那上下起伏的腰身,讓龍秋湖狠狠咽了一口口水。
身體叫囂著,她想要男人!
龍秋湖沾滿血的手用力攥著樹枝,眼中烈火燃燒,那男人猶如一只烤好的兔子等著她去吃,讓她無法忍受,無法視而不見!
啪,樹枝被她捏斷,龍秋湖從樹上飛下來,一直飛到了那個男人身邊。
那白袍子上污泥點點,鞋子上也有泥點,小腿上卻露出一截他身下的雪還白的肌膚。龍秋湖呼吸沉重起來,她控制不住的想要去模那白皙的肌膚。
她上輩子就是被自己的男人背叛,這輩子還要為誰守什麼貞節?!
龍秋湖拉過那男人,只見他臉上戴著「四分之三」面具,因為還露出四分之一的右側臉龐。那露出的肌膚同樣雪白,讓龍秋湖想要狠狠蹂躪他一番。
龍秋湖抱起了那男人走進了一處亂草之中,那男人沒有一點反應。龍秋湖將他放下,就開始扯他的腰帶、衣服,勁瘦的腰身,沒有一塊多余的贅肉,肌膚如羊脂瓊玉一般光滑,有力的手臂,但他的左手的小手臂上有一點紅。
寒風的風吹過,那身體微微瑟縮。
龍秋湖眼中燃燒著火焰,撲倒在那男人身上,男人微微睜開眸子,龍秋湖就看到了一雙水藍的眸子,比天空還要藍,還要漂亮,卻又像大海一般的深沉,里面帶著絕望、冷漠,沒來由的讓她心疼了一下。
四目相對,龍秋湖說了一句︰「對不起。」
男人緩緩閉上了眸子︰「做完了,能不能給我一只烤雞?」
龍秋湖微怔,她捂住他的眼楮︰「能,我給你一百只烤雞。」
不知多久龍秋湖身體的熱終于消退。她躺在地上望著刺眼的天空,喘息著。
那男子靜靜的躺在她身邊,龍秋湖伸出手指點了點他︰「喂,你沒事吧?」
他卻一動不動,天,不會被她蹂躪死了吧?
龍秋湖連忙掀開衣服,發現男人雙唇緊閉,面色比方才更加的慘白。龍秋湖試探過他的鼻息,才松了一口氣,這個人還活著。
北風吹過,她渾身一哆嗦,連忙撿起那男人的袍子裹在身上,卻發現他還赤果果的躺在地上。
怎麼說都是露水夫妻一場,人家獻出身子為她服務,她也不能就這麼丟下他不管。
龍秋湖又給他穿上中衣,套上了鞋襪︰「你在這里等我一會兒。」
龍秋湖回去把自己丟了一路的裙子、上衣通通撿了回來,但衣服上都是血,雙手也沾滿了干涸的血。
她用雪將手上的血弄掉,又把衣服在雪地里蹭了許久,混著泥土,想將血跡掩蓋,但根本掩蓋不了,最後只能反著穿衣服。
她又回到雜草邊,他還躺在那里。北風吹起了他黑亮的發絲,發絲遮蓋在了他的面具上,形成了一種無法言語的美。
龍秋湖抱起他,為他穿上袍子。這一扯一動間,男子嗯哼一聲,又微微睜開了眼。那眼中卻沒有任何的憤恨與怨懟,只有一潭似秋水的平靜。龍秋湖對上那雙過于安靜的眸子,竟覺一切話都顯得蒼白無力。
她難道說,嗨,不好意思,我把你強了。
或者,對不起,我要了你,我會對你負責?
「那個……」龍秋湖口干舌燥,腦海里有千萬句的話閃過,只不過剛說了兩個字,男人只說了兩個字,就讓她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烤雞……」
說完,男人又昏倒在她的懷中。
哇靠,這年頭奇葩真多,他願意被她上只為了一只烤雞?
龍秋湖氣得七竅生煙,他的身價=一只烤雞,她的價值=一只烤雞。
也就是說︰
一只烤雞就是=他的身價=她的價值。
這TMD也太低了吧。
不對,一個人只為了一只烤雞就願意和她滾草地,是她賺了。
龍秋湖豎起那個男人。
兩個人滾了半天,她還不知道這個男人的樣子呢!
龍秋湖摘下面具,看到那滿臉的傷疤時,嗖的一聲,她就把面具給他扣好了。
還是這般看著他順眼一些。
龍秋湖左右張望,前面白茫茫後面野茫茫,她背起了他,才發覺這個男人好輕啊,輕的像一片羽毛。
龍秋湖背著他行了半天的路終于來到一個小鎮,低頭看看看看自己的裝束,一咬牙將他放了下來︰「先借你的衣服穿穿,我好找大夫給你治病。」
龍秋湖解開了他的袍子套在身上,又背起了他,模著他冰涼的身子,龍秋湖快步朝小鎮中走去。
終于到了一家客棧前,龍秋湖左右眼一斜,左邊是當鋪,右邊是客棧。
龍秋湖扶著他進了客棧,倚在櫃台邊︰「老板,我要兩間客房!」
龍秋湖吃力的說道,女老板一看她扶著一個人問道︰「這位公子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