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宜和惜文比花姨娘先回到府,先花姨娘一步,做了下一步安排。
等花姨娘氣沖沖地直奔莊思儒的慕賢閣時,不久,便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聲,接著便是花姨娘的鬼哭狼嚎充斥了整個莊府。
莊家大少爺莊思儒陷入了昏迷狀態!
一時之間,整個莊府都亂了起來。下人們不停地進進出出,迎來一個大夫,又送走一個大夫,小心翼翼地侍候著。這種時刻,所有人都老老實實地呆在自己應該呆的位置上,盡心盡力地做著自己本份的事。仿佛自己哪怕一個小小的失誤,都會被污蔑成害死主子的罪名似的。
莊庭向朝里告了假,一直守在慕賢閣。平常他向來以耿直不阿立于朝堂,可如今為了自己的兒子,也不得不拉著臉,求著宮里幾位醫術最了得的太醫前來給莊思儒問診。
莊庭在慕賢閣守著,府里所有女眷自然是舍命陪君子,緊緊地跟著莊庭守在慕賢閣里,寸步不敢離。在莊庭的高壓氣氛下,每一個表情,每一個動作,每一句話都得掂量再三,才敢表露出來。
「是你,你這個妖女,是你害死儒兒的,你還我兒子,還我兒子。」太醫在內室給莊思儒問診,而莊庭和花姨娘母女倆都在內屋候著。幾個時辰後,只見花姨娘瘋了似的從內室沖出來,嘶吼著朝莊宜撲過來。
莊宜本想一腳將花姨娘踹飛的,但她腦海一轉,想到此時的場合,踹飛花姨娘是十分不合時宜的,趕緊收了腳,雙手扶著椅子扶手,朝一旁倒過去。
啊!
一眾女眷發出陣陣嬌氣的尖叫聲,此起彼伏。
而莊宜已經連人帶椅側倒在了地上,花姨娘緊挨著莊宜身體朝下趴著,直在地上哭嚎。這一幅畫面在外人看來,怎麼都是花姨娘將莊宜推倒了,自己也收勢不住,倒了下去。莊宜深皺著眉,蜷縮著身體,一副摔得疼得起不來的樣子。而花姨娘則是因為兒子快要死了,傷心得起不來。
其實只有莊宜知道,花姨娘本來使了全身的力量朝莊宜撲過來,卻被莊宜巧妙地躲開,所以,花姨娘是重重朝下摔在地上,一下子還起不來而已。如果花姨娘能立即起來,一定會趁著莊宜摔倒這個姿勢,狠狠地撲過來壓著莊宜就打的。
莊宜偷偷地瞄了花姨娘一眼,從她的角度可以看清楚,花姨娘的臉已經變得又青又腫了。
「宜兒。」沈熠櫻本來離莊宜不遠,她即刻起來,和詩華飛奔過來,幫著書翠和惜文七手八腳地將莊宜拉起來。
「宜兒,怎樣?沒摔到哪里吧?」沈熠櫻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仔細打量著莊宜,緊張地問道。
「娘,我沒事。」莊宜故意嬌弱地說道,「快將花姨娘扶起來吧。」
「哼!假惺惺!」莊采薇和莊庭不知何時也出來了,莊采薇一個箭步沖過來,搶在前頭去扶花姨娘,對莊宜冷哼一聲說道。
花姨娘被扶起來後,滿臉猙獰地盯著莊宜,像要撲過來將莊宜吃了的魔鬼一般。但她一看到莊庭,就改朝莊庭撲過去,跪下來抱住莊庭的大腿痛哭著說道︰
「老爺,您要為妾身作主,您要為大少爺作主啊。」
花姨娘的傷心是真心實意的,一來沒有哪個娘不愛自己的孩子,二來這個兒子可是花姨娘在莊府安身立命之根本,母憑子貴,她還想憑著莊思儒坐上莊府主母之位呢。
所以,莊思儒若真沒救了,怎叫她不痛徹心菲?
「小姐,小姐!」莊采薇突然跪下來,膝行到莊宜跟前,哭著說道,「小姐,求求你,救救哥哥吧,即使哥哥從前有做得不對的地方,也請小姐大人有大量,放過哥哥吧。」
不管莊思儒是因為什麼原因而陷入昏迷,隨時有生命危險,花姨娘母女總要將這個罪名安在她頭上?
簡直逼人太甚!
「呀,這是什麼呀?」正在莊宜要答話時,突然想起另一道尖銳的聲音,將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說話者正是本姨娘李小玉。
李小玉說話間,走到莊宜剛才坐的地方,從茶幾底下拾起兩個白瓷小瓶。
一看這兩個白瓷小瓶,花姨娘和莊采薇臉色忽地大變。
莊宜心里暗暗冷笑,兩個白瓷小瓶,正是花姨娘撲向自己時,自己順勢從花姨娘懷里掏出來的。
一瓶是「清酥」,另一瓶是「清酥」的解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