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當她醒來的第一眼看見周身都被上好的玉石圍繞,她的心情很美麗,很興奮;那當她在爬出來後發現,原來她是躺在棺材里的,她覺得,真的,真的,真的很……浪費!
咦?咦?咦?
貌似,有什麼地方不對耶!
半響,許栩看著周圍古香古色,一片喜色卻又靜謐的偏廳,心里不由得激靈一下。
拉下眼簾,但見自己身著富麗堂皇的紅色嫁衣,緊致的腰身襯出那盈盈一握的楊柳小腰;伸出雙手,曾經那稱不上粗糙卻有力的手指如今變成了縴細,柔弱仿若無骨的白女敕柔夷。
該死!該不會,真的是她想的這樣吧?!
鏡子!對,鏡子!
四處觀望,確定了鏡子的方向,提起過長的裙擺,她大步跑了過去……
撲騰……
絕對的擲地有聲啊……
「好痛!」啊啊!為什麼她明明撩起了過長的裙擺,卻還是難逃摔倒的命運?這是為什麼?
許栩憤憤的捶打的冰冷的大理石地面,心里這個郁悶啊!嗚嗚……一定會摔青的!
爬起來,小心的避開摔痛的地方坐起。她眉頭微蹙,將裙擺拉過腳踝,入目的,是一雙可以稱之為一件藝術品般精巧的繡鞋。原來,濃縮的都是精華啊,瞧瞧,不過三寸大小,卻美麗的讓人愛不釋手……
呃……等等……
繡鞋?三寸大小?
哦……媽媽咪呀!難不成……
她迅速的月兌下鞋襪,入目的,是一雙白皙小巧的玉足,陽光下,可愛的腳趾不經意的蜷縮著,著實讓人著迷……
「啊……!」許栩忍不住驚呼,猛的站起身來。卻因一時的不適,險些又坐回地上,險險的穩住身子,她緩步,小心翼翼的走向那唯一一個模糊不清的銅鏡。
鏡子里,是一張陌生的臉,一張精致的女圭女圭臉孔,看不出真實年齡。
許栩雙手扶著梳妝台,看著鏡子里陌生的女圭女圭臉孔,腦子里一片轟鳴。原本左腦就已經一塊面粉,右腦一片水,這下好了,經此一刺激,混合了,一腦的漿糊啊……
茫然中,她的天空飄下幾大字——我穿越了!
天啊!可不可以有誰好心的告訴她一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不行,有點亂,得捋捋……
想想她20多年並沒有做什麼大點的壞事啊!
也不過就是上課搗亂,小小的捉弄老師,卻沒膽的陷害同學;因為鄰居吝嗇,舍不得那幾個隻果,自己去偷偷的摘光人家的果子;偶爾的嘲笑別人,卻不甘被別人嘲笑而大打出手,等等而已嘛!
難不成,老天心情不好,就忽然間看我不順眼了?還是真的應了那句話——
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以前的林林總總,現在匯成一筆總賬來找她清算?
可是拜托,不要這樣戲耍她好不好?
她是個現實的人,從來都不相信那些小說里穿越的女主可以靠著現代的知識頭腦在古代混的風生水起。
古代!古代啊!那就是一古老愚昧的典型代表社會,要她一個21世紀的新新人類,來到這樣一個沒電,沒知識,沒平等的地方,還是穿到這樣一個類似瓷女圭女圭的人身上……
天要亡她啊……
不行,她不能就這麼輕易的相信了。
穿越哎!這麼離奇的事情怎麼可能輕易的發生在她身上?那可是要天時,地利,人和的哎!幾率是萬分之一的小啊!得有多麼相似的磁場啊?
嗚嗚……
她忽然想起範偉大叔的一句話了——
他不想知道他是怎麼來的,只想知道他是怎麼沒的。
可是她……
哇哇……
悲劇啊……
在21世紀,她不想知道怎麼來的,只想知道怎麼沒的;在這個陌生的古代,她確是不想知道她是怎麼沒的,她想知道她是怎麼來的。
沒有被天譴,沒有意外,誰能告訴她,她為什麼,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個落後的時代?
太過分了……
「啊……」許栩越想越氣悶,用手搗住自己的耳朵,大聲的驚叫,以此來發泄自己的不平。
「 啷……」重物落地的聲音。
隨即……
「啊……!詐……詐尸啦……」
一道尖銳的女音伴隨著釀蹡的腳步越來越遠……
許栩驚得是目瞪口呆,完蛋了……真的是莫名其妙的穿了不說,居然還被人說是詐尸了……
哎呀,等一下,應該就是人盡皆知了吧,被當成‘詐尸’,還不得被人家用火給燒成黑炭啊……
想到這,許栩忙回神,雖然著急,可是剛剛那被摔的一下還是讓她長記性了,拉起裙擺,白皙的果足緩慢的走著貓步向門口進發。
她想,她忽然明白古代女子為什麼要纏足了。
瞧瞧她現在的模樣不就知道了嗎?路都走不穩,哪里還有膽子挑戰夫君的尊嚴?搞不好,不小心把小命都玩沒了吧……!黑線……
唉……真是的,都什麼時候了,她還在這這里想那些有的沒的,看形勢,想走,是不可能的了,還是想想一會主人來了該如何解釋吧……
「許姑娘?不解釋一下嗎?」一道低沉的嗓音忽然想在耳側。
「啊?!」許栩驚得退後一步,險險的穩住身子。
真是白天不能說人,晚上不能說鬼啊,瞧瞧,她不過想想而已。果然,還是曹超最快,說曹超曹超就到啊!
啊呸呸!瞧瞧,她又在胡思亂想了,回過神來,她細細打量起眼前的人來。
濃眉大眼,剛毅的臉孔,嗯,總之就是和帥扯不上關系,卻有著十足的男人味。
「怎麼?許姑娘是在想該怎麼解釋你不守婦道的舉止?亦或是怎麼忽然起死回生?」濃厚的諷刺意味的話語伴隨著男人冷冷的輕視襲來。
「嘿嘿……」許栩干笑著,燦燦的松開拉著裙擺的手。長長的裙擺落地,蓋住了一雙仿若渾然天成的**玉足。
哎呀,出師不利。不能氣,不能氣,當他在放屁好了。
男人微眯雙眼,讓人看不見眼底深邃的目光。
如若不是他百分百確定沒有人在他布置的如天羅地網的守衛下替換走眼前這個女子,他幾乎都迷惑了。
按理說,許老頭是不會允許他女兒做出此等看起來在她做起來如此自然,實際上卻實在有違風化得不雅舉止的。而且,那個時候她的確是已經沒有呼吸了,她一介弱女子,不可能做到可以瞞騙過他的。
到底,哪一步出現了差錯?
「那個……」許栩不自覺的吞了口口水,「如果我說,我什麼也不知道,你……會相信我嗎?」
「呵呵……許姑娘覺得呢?如果你是在下,你覺得我該相信你嗎?」
「呵呵……」許栩干笑著,無話可說啊!總不能和人家說——
哎,老兄,我不是這個身體原來的主人,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只是個寄宿的?
哎呀!搞不好,人家直接就給你滅了,理由是,妖言惑眾,耍陰謀詭計……
「該不會,你其實也想給我一個你是‘詐尸’的理由吧!」男人嘴角掛起一抹嘲諷的笑意。
「你……」你才有詐尸呢!
許栩才想回嘴,卻敏銳的察覺到一股陰冷的感覺。她一點也不懷疑,他有想殺她的心。至于為何隱忍,想來應該是和這個身體的主人的恩怨了。也許,他想折磨夠了再下手吧!
丫的!變態!
「我怎樣?」男人笑得更開心了。
「你怎麼會是這麼迷信的人呢!可是,我一介女流,又能怎麼可能欺瞞的了你?」這麼說,總該沒有毛病吧?
「說,你到底是誰?」男人粗糙的大掌用力的捏住了許栩白女敕的頸項。
「咳咳……,你……你在說什麼?快……放開我……咳咳……」許栩被迫貼近他,吸取那微薄的可憐的空氣。
「你叫什麼!如果你還是這麼嘴硬,可不要怪我狠下心來。」雙手又漸漸收緊。
「混蛋……放開……」許栩雙手用力的掙扎著,可是,似乎一點也影響不了他。
總不會這麼快就要香消玉損了吧?
「說……」
「許……許栩……我……我叫……許栩……」丫的,招了死也比現在要……死不活的好。
男人的眉頭緊蹙,他知道,只要他再稍稍用力,眼前這個類似瓷女圭女圭的女人就真的像個瓷女圭女圭一樣的碎掉了。要麼,就是,她的意志力真的很強大,要麼,就是,她真的是許栩,那個,即將被他娶進門的女人。
算了,眼前就這樣殺了她,實在是沒有什麼感覺,就先放她一馬,總會查出來的。
想到這,他漸漸的松開了手。
「就先放你一馬,你可千萬不要露出什麼馬腳來,到時候,就不會像現在一樣好運了。你會比現在痛苦百倍,體驗到什麼叫生不如死,卻還要卑微的活著。可不要怪我沒有給你坦白的機會!」
「咳咳……」許栩緩緩的跌坐在地上,不住的邊咳,邊貪婪的呼吸著得之不易的新鮮空氣。
變態!大變態!還好,和本身的名字一樣,贊逃一劫。可是,怎麼這麼命苦啊!怎麼遇上這麼個大大的變態……
「呵呵,這場游戲越來越有意思了。」男人緩緩蹲,輕佻的用一根手指挑起許栩的下顎。
「相信我,不管你出于什麼目的,你絕對會不虛此行的!許栩,我親愛的娘子。」
許栩雙眼大睜,驚怔著。
親愛的娘子?娘子?
嗚嗚……她好想哭哦……
「驚喜嗎?呵呵……我知道的,放心,一會,你一定會有一場永生難忘的大婚的。」起身,伸手向後,僕人自發的遞過一條手帕,淨過手,手帕隨即落地。
「伺候夫人整裝。」語畢,遂離去。
許栩衣袖里雙手緊緊握成拳頭,丫的,她什麼都吃,就是不吃虧!早晚會把場子找回來的!
臭男人,你等著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