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遇見愛之逃情女 4、《女誡》一

作者 ︰ 展笑顏

「氣死我了!」許栩氣憤的一腳踢開房門。

「夫人……」紫兒嚇得一激靈,隨即輕手輕腳的把房門關上。

「紫兒,你說說,他……」許栩剛想發飆,卻被紫兒打斷了話。

「夫人,您是要先歇息一會,還是要奴婢現在就為您準備筆墨紙硯?」說話間,紫兒機靈的掃了眼門外。

許栩更是氣悶,「紫兒,如果我有一天死了,一定是被悶死的。我的心很苦悶啊,人世間最大的痛苦在于,有郁結在心,卻不能發,甚至無處可發!」

「夫人……」紫兒吶吶的張口了,卻不知道該怎麼接話。她覺得眼前的這個夫人很……怪,對,很怪。

許栩看著紫兒一臉——她是怪人的想法,不禁撫頭申吟。看來,在觀念的問題上,她想,她們是沒有辦法溝通的。算了,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啊。還是眼前的事比較難搞。

「去準備吧,我可不想餓著肚子的時候還要和那勞什子的《女誡》打交道。」模模癟癟的肚子,許栩真想抽死那個罪魁禍首。

雖然不盡然听懂許栩的話,但是紫兒還是聰明的沒有多問,反正她知道主要意思就可以了。隨即,手腳利索的將一切準備工作做好。

墨香漸漸飄溢在空氣中,許栩看著手中的小冊子,手提起好一陣子,卻是一個字也沒寫下。

確切的說,她根本就不想寫。

「夫人,怎麼了?」紫兒不解的看著抬著手的許栩,舉這麼長時間,手不酸嗎?

「紫兒,你先念給我听听。」頓了頓,許栩歪著頭看著她,「識字嗎?」

「回夫人,幼時習得一些。雖不多,卻剛好有學過《女誡》。」

「哦,念給我听。」許栩點頭,手上的毛筆不自覺的在紙上胡亂的畫了起來。

「鄙人愚暗,受性不敏,蒙先君之余寵,賴母師之典訓。年十有四,執箕帚于曹氏,于今四十余載矣。戰戰兢兢,常懼絀辱,以增父母之羞,以益中外之累。夙夜劬心,勤不告勞,而今而後,乃知免耳。吾性疏頑,教道無素,恆恐子谷負辱清朝。聖恩橫加,猥賜金紫,實非鄙人庶幾所望也。男能自謀矣,吾不復以為憂也。但傷諸女方當適人,而不漸訓誨,不聞婦禮,懼失容它門,取恥宗族。吾今疾在沈滯,性命無常,念汝曹如此,每用惆悵。間作《女誡》七章,願諸女各寫一通,庶有補益,裨助汝身。去矣,其勖勉之!」紫兒看著許栩糾結的眉頭不禁停了下來。

「班昭是個才女,我承認。可惜,卻是分分鐘都在壓抑自己,小心的做每一件事,說每句話,故郁結在心,死得早也是情有可原的。」許栩有感而發,「不過,她自己都活得這麼累,卻還要別人和她一樣,就不對了。」

「呃……」紫兒感覺自己身上冒出了冷汗。

「繼續讀。」頭一次听,總得有始有終嘛。

「卑弱第一。古者生女三日,臥之床下,弄之瓦磚,而齋告焉。臥之床下,明其卑弱,主下人也。弄之瓦磚,明其習勞,主執勤也。齋告先君,明當主繼祭祀也。三者蓋女人之常道,禮法之典教矣。謙讓恭敬,先人後己,有善莫名,有惡莫辭,忍辱含垢,常若畏懼,是謂卑弱下人也。晚寢早作,勿憚夙夜,執務私事,不辭劇易,所作必成,手跡整理,是謂執勤也。正色端操,以事夫主,清靜自守,無好戲笑,潔齊酒食,以供祖宗,是謂繼祭祀也。三者苟備,而患名稱之不聞,黜辱之在身,未之見也。三者苟失之,何名稱之可聞,黜辱之可遠哉!

夫婦第二。夫婦之道,參配陰陽,通達神明,信天地之弘義,人倫之大節也。是以《禮》貴男女之際,《詩》著《關睢》之義。由斯言之,不可不重也。夫不賢,則無以御婦;婦不賢,則無以事夫。夫不御婦,則威儀廢缺;婦不事夫,則義理墮闕。方斯二事,其用一也。察今之君子,徒知妻婦之不可不御,威儀之不可不整,故訓其男,檢以書傳。殊不知夫主之不可不事,禮義之不可不存也。但教男而不教女,不亦蔽于彼此之數乎!《禮》,八歲始教之書,十五而至于學矣。獨不可依此以為則哉!

?敬慎第三。陰陽殊性,男女異行。陽以剛為德,陰以柔為用,男以強為貴,女以弱為美。故鄙諺有雲︰」生男如狼,猶恐其尪;生女如鼠,猶恐其虎。「然則修身莫若敬,避強莫若順。故曰敬順之道,婦人之大禮也。夫敬非它,持久之謂也;夫順非它,寬裕之謂也。持久者,知止足也;寬裕者,尚恭下也。夫婦之好,終身不離。房室周旋,遂生媟黷。媟黷既生,語言過矣。語言既過,縱恣必作。縱恣既作,則侮夫之心生矣。此由于不知止足者也。夫事有曲直,言有是非。直者不能不爭,曲者不能不訟。訟爭既施,則有忿怒之事矣。此由于不尚恭下者也。侮夫不節,譴呵從之;忿怒不止,楚撻從之。夫為夫婦者,義以和親,恩以好合,楚撻既行,何義之存?譴呵既宣,何恩之有?恩義俱廢,夫婦離矣。

婦行第四。女有四行,一曰婦德,二曰婦言,三曰婦容,四曰婦功。夫雲婦德,不必才明絕異也;婦言,不必辯口利辭也;婦容,不必顏色美麗也;婦功,不必工巧過人也。清閑貞靜,守節整齊,行己有恥,動靜有法,是謂婦德。擇辭而說,不道惡語,時然後言,不厭于人,是謂婦言。盥浣塵穢,服飾鮮潔,沐浴以時,身不垢辱,是謂婦容。專心紡績,不好戲笑,潔齊酒食,以奉賓客,是謂婦功。此四者,女人之大德,而不可乏之者也。然為之甚易,唯在存心耳。古人有言︰」仁遠乎哉?我欲仁,而仁斯至矣。「此之謂也。

專心第五。《禮》,夫有再娶之義,婦無二適之文,故曰夫者天也。天固不可逃,夫固不可離也。行違神只,天則罰之;禮義有愆,夫則薄之。故《女憲》曰︰」得意一人,是謂永畢;失意一人,是謂永訖。「由斯言之,夫不可不求其心。然所求者,亦非謂佞媚苟親也,固莫若專心正色。禮義居潔,耳無涂听,目無邪視,出無冶容,入無廢飾,無聚會群輩,無看視門戶,此則謂專心正色矣。若夫動靜輕月兌,視听陝輸,入則亂發壞形,出則窈窕作態,說所不當道,觀所不當視,此謂不能專心正色矣。

曲從第六。夫」得意一人,是謂永華;失意一人,是謂永訖「,欲人定志專心之言也。舅姑之心,豈當可失哉?物有以恩自離者,亦有以義自破者也。夫雖雲愛,舅姑雲非,此所謂以義自破者也。然則舅姑之心奈何?固莫尚于曲從矣。姑雲不爾而是,固宜從令;姑雲爾而非,猶宜順命。勿得違戾是非,爭分曲直。此則所謂曲從矣。故《女憲》曰︰」婦如影響,焉不可賞!「

??叔妹第七。婦人之得意于夫主,由舅姑之愛已也;舅姑之愛已,由叔妹之譽已也。由此言之,我臧否譽毀,一由叔妹,叔妹之心,復不可失也。皆莫知叔妹之不可失,而不能和之以求親,其蔽也哉!自非聖人,鮮能無過!故顏子貴于能改,仲尼嘉其不貳,而況婦人者也!雖以賢女之行,聰哲之性,其能備乎!是故室人和則謗掩,外內離則惡揚。此必然之勢也。《易》曰︰」二人同心,其利斷金。同心之言,其臭如蘭。「此之謂也。夫嫂妹者,體敵而尊,恩疏而義親。若淑媛謙順之人,則能依義以篤好,崇恩以結援,使徽美顯章,而瑕過隱塞,舅姑矜善,而夫主嘉美,聲譽曜于邑鄰,休光延于父母。若夫蠢愚之人,于嫂則托名以自高,于妹則因寵以驕盈。驕盈既施,何和之有!恩義既乖,何譽之臻!是以美隱而過宣,姑忿而夫慍,毀訾布于中外,恥辱集于厥身,進增父母之羞,退益君子之累。斯乃榮辱之本,而顯否之基也。可不慎哉!然則求叔妹之心,固莫尚于謙順矣。謙則德之柄,順則婦之行。凡斯二者,足以和矣。《詩》雲︰」在彼無惡,在此無射。「其斯之謂也。

夫人,讀完了。」紫兒松了一口氣,天知道一口氣讀下來有多累。可是,她真的不想夫人再接著評論了,她還想多活幾年。

「班昭也同為女人,為什麼以為女性必須」晚寢早作,勿憚夙夜;執務和事,不辭劇易。「才能恪盡本分?可笑的是,還主張」男子以剛強為貴,女子以柔弱為美「。提出女子應」貞靜清閑,行已有恥,是為婦德。擇辭而言,適時而止,是為婦言;穿戴齊整,身不垢辱,是為婦容;專心紡織,不苟言笑,烹調美食,款待嘉賓,是為婦工。女子備此德、言、容、工四行,方不致失禮。「

這樣活著,不累嗎?」許栩氣憤的把筆摔在桌子上,墨汁在宣紙上暈開,讓原本就畫的亂七八糟的紙張更是慘不忍睹。

「夫人,不要妄言啊。女子視男子為天,是天經地義的事。」天啊,紫兒要暈倒了,她好想堵住許栩的嘴巴,要她不要再說了。不然,可能會惹禍上身的。

「哼,不說就不說,我寫總行了吧。」許栩把前面幾張宣紙揉成一團,開始奮筆疾書。

哼哼,他不是想看她寫的《女誡》嗎?好,很好,她就親筆寫給她一本《女誡》。

樓軒寒,你就等著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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