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遇見愛之逃情女 59、父慈女孝?

作者 ︰ 展笑顏

即使已經做好了心理建設,可是,當站到前廳的門口,許栩還是不禁臨陣退縮。那所謂的父親,就坐在不遠處,距離她,僅僅幾步之遙。偏偏,她卻不禁望而卻步。垂放在身側的雙手握了又松,松了又握成拳。如此反復幾次,看著前面光亮的的大理石地,許栩終于鼓足勇氣邁了進去。

一步,兩步,三步……

每走一步,許栩的心都在糾結。對于那個名義上的父親,她骨子里似乎都被種植了一種叫做‘恐懼’的感覺。她已經盡量去控制,偏偏還是無法完全做到以平常心來面對他。越來越接近,就越來越不安。他來,是為了什麼?她第一句話該怎麼說?……

還沒等許栩想出對策,接下來發生的一切,已經月兌軌,完完全全的超出了許栩的應變範圍。還真的是,超出想象……

「女兒,你……真的……你居然真的活過來了……」伴隨著結結巴巴,哦,不,是因為激動而無法連貫起來的顫抖聲音,許連雲站起身,上前幾步,迎向神色木訥的許栩。並且,一把將她擁入懷中。

霎時間,許栩的身子完全的呈石化狀態。腦子里只浮現一個問題——許家老頭子這是吃錯藥了嗎?

「女兒……為父接你回去可好?」許連雲緊緊地擁住許栩,忽然開口。

許栩聞言一驚,身子不禁打了個冷顫。接她回去?搞什麼啊?這里面,一定有著貓膩!可是……要怎麼才好婉轉的拒絕他呢?

「你在怪為父嗎?女兒,不要怪為父,為父也是為你好。要知道,你還沒出閣,就香消玉殞。魂魄,定然是無主可依。為父這樣做,也是為了你當初可以不做游魂野鬼。你能活過來,真的是上天垂憐啊!」許連雲說著,推開許栩一點,仔細的打量著她。「瞧瞧……這才多久啊,你居然……居然瘦了許多……想來,應該是還不適應這里的生活吧!為父去求樓公子,讓為父可以接你回去。反正他當初要娶的是一個過逝的人,而你現在承蒙上天眷顧,再次活了過來。再在這里,只怕會給樓公子帶來麻煩的,為父找他去,求他放過你,和為父回府。」

許栩被看得渾身不自在,隨著許連雲聲情並茂的表演,配合的扯了扯嘴角。只有許栩自己知道,她那是嘴角控制不住的抽搐,只是她盡量讓它達成一個完美的弧度,以免許連雲看出來,和她撕開友好的面具。可是……天知道……她真的……真的好想一把推開面前的這個糟老頭!

「女兒,怎麼不回答為父的話呢?你放下心來,不用懼怕樓軒寒,想說什麼就說什麼!」許連雲說著,握緊了許栩的雙臂。

「父親……」許栩吃痛,卻又無法發作,只好不得已的扯起嘴角,輕輕地開口。緊鎖眉頭,等待痛苦過去。

天殺的許家老頭,你要演慈父,那拜托你完全的將自己代入角色!干什麼明著當三十六孝父親,暗地里卻是對她施加壓力?當面一套,背後一套,你還真是將‘偽君子’這個詞語詮釋的很完美!

「許老爺好興致,怎麼忽然想到來樓府遛遛了?」人未到,聲先至。這句話,典型的樓軒寒口吻。話里,總是還隱隱有著話!

許連雲放松了手勁,連忙看向發聲處。

許栩趁機掙開許連雲的束縛,只見被他握過的皮膚,明顯的淤青了。輕輕的吁出一口氣,許栩也看向發聲處。故作隨意的扯了扯衣袖,然後兩手交握,優雅的放在身前。不去在意,許連雲飄過的那一記冷厲的眼神。

只見樓軒寒背負著雙手,一臉嚴峻的走了進來。看了面前的兩個人一眼,徑自的越過他們,端坐在主位上。

許連雲的臉色有些遜怒。這小子,也太狂妄了!好歹他也是他名義上的……不!現在不是名義上!他已經將事情落實,那麼,他就是他的岳父!可是,他卻完全沒有禮教的如此對他,真像是狠狠地在許連雲的臉上左右開弓的打了兩個響亮亮的耳光。顏面無存!顏面無存啊!哼哼……早晚會和他算這筆賬的!

許栩轉身面向樓軒寒,眼角余光看到許連雲那青一陣白一陣的難看臉色,不禁垂首。不要誤會!不要誤會!她絕對不是怕惹禍上身,只是她好想……好想……如果許連雲此刻肯留心一下許栩,想必……一定可以發現許栩那低垂下的臉孔上,眉眼間,一片笑意。真是太解恨了!太解恨了啊!難得的,許栩頭一次覺得樓軒寒做了一件稱心的事情。就是——即使許連雲是他名義上的岳父,還是不見他有什麼尊敬的舉止,客氣的話語,甚至,表情一點軟化的跡象都沒有。哈哈……讓你挑軟柿子捏!遭報應了吧?!也踢到鐵板了吧?!

「娘子,過來為夫身邊。」許連雲沒有留意許栩,他可是將她的一舉一動都收在眼里。想站在一旁看戲?不可以!他偏要將她拖進來,這樣,他才不會寂寞。

「啊……啊?」許栩的兩個‘啊’字,完全是不一樣的語氣。一個是下意識的答應;另一個,則是不可置信。天殺的!她好端端的做著不起眼的小角色,他干嘛將她拉到他們兩個人的暴風圈?

「還不過來!」樓軒寒挑眉,口氣有些嚴厲。

許栩抿抿唇,用力的眨了下眼,藉此以表現自己的強烈不滿情緒,不情不願的挪動腳步向樓軒寒走去。

「站住!」許連雲忽然開口,伸出手來攔住了許栩的去路。

許栩剛剛邁出左腳,就這樣一腳在前,一腳在後的,僵在了原地。心跳的像打快節奏的鼓一樣,天啊!他想干什麼?

「過來!」樓軒寒恍若未聞,再一次的下達命令。

許栩看著臉色漸冷的樓軒寒,識時務的再次邁出右腳。右腳平安落地,許栩再接再厲都是抬起左腳,可還不等著落地,卻又听到許連雲的制止,分毫不讓。

「站住!」

許栩真的很不想听話的听話停住,可是腦子再清醒,卻還是無法控制被潛意識所影響的僵硬身體。于是……似乎時間在她身上靜止,維持著單腳著地的不雅形象。

「許老爺這是做什麼?」樓軒寒直視許連雲,周身散發著冷冽的氣息。

「我女兒不想過去。那麼,我這個做父親的,自然要盡全力維護她。」許連雲毫不退縮,言語間,句句都是對女兒的愛護。

「維護?哼哼……好‘濃厚’的父女之情啊!」樓軒寒言語間難掩諷刺,嘴角的那抹笑意,更是不屑。

「那是肯定的,她是我的掌上明珠,是我親手撫養長大的!」仿若未覺樓軒寒話中的諷刺,許連雲徑自說著。

「是啊!親手撫養長大,也……親手毀滅!」真的以為他不知道他都做過什麼事情嗎?

「你……你不要胡說!我怎麼會那麼做?你不要破壞我們之間的感情!」許連雲氣得臉都紅了,話語中都難掩顫抖。

「呵……」樓軒寒冷笑,不想繼續進行言語上的辯論。果然啊!衣冠禽獸就是衣冠禽獸!只有在夜晚才會顯示出自己卑劣的一面。

「哼……」

許栩支著耳朵听著他們之間的爭辯,見到沒有人理會自己,悄悄落下因為懸空而酸麻的左腳。

呼……雙腳落地的感覺就是不一樣啊!難怪古人說,做人,還是腳踏實地好啊!嗯嗯……的確是這樣!

「女兒,你在這里是不是過得不好?瞧你,都瘦了一圈了!」許連雲忽然面向許栩,關切的開口。

「我……」許栩壓住怪異的感覺,準備接著開口。可話還沒出口,就被接了過去。

「我知道你一定過得不好,不要怕!為父一定會解救你出苦海的!」許連雲一副‘有事我上’的模樣。

樓軒寒坐在主位上,臉色是越來越差,尤其是听到許栩遲疑的話語,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居然還敢給他遲疑!不就是一頓板子嗎?他不是都已經盡量的尊重她,禮讓她,也用物質彌補她了嗎?居然還敢給他遲疑!真是……

感覺到樓軒寒強烈的怨念目光,許栩懦懦的開口,將被打斷的話說完。

「我還好……真的……」基本上,活過來後,除了挨餓還有挨打差點去了她半條命以外,她真的還算好。雖然樓軒寒努力地示好,她也努力地接受。;可是,發生的,已經發生了,終究,會留下無法磨滅的痕跡。不過……先不說樓軒寒,至少,他暫時還不會對她的生命構成威脅。就說說許老頭好了,總覺得許老頭很是怪異。是該說他演技很好呢?還是說他的城府果真深的連樓軒寒也奈何不得?要不是見識過他的陰暗一面,恐怕她還真的會把眼前這一副面孔當真。瞧瞧……多麼‘慈祥、可敬‘的父親啊!咦……算了算了,想想都覺得渾身汗毛豎起,還是小心應對吧!畢竟……這場景……詭異的很啊……

「女兒,你不要怕!為父一定會為你做主的!

唉……你是不知道啊!當為父知道你嫁入樓家後居然活過來,為父……為父……為父是多麼的激動,多麼的感謝神明。感謝上天,讓我唯一的女兒回到我身邊。所以,我做出一個決定。」許連雲說到這,看向樓軒寒。「我決定這次要把我的寶貝女兒帶回去!我的女兒,我會把她交給一個像我一樣,會盡全力去愛護,去寶貝她的人身上。」

許栩聞言,登時就像是一道雷劈到了身上,那是一個透漏啊!外焦里女敕……

帶回去?交給一個像他一樣,會盡全力去愛護,去寶貝她的人?天啊!這是要把她轉送給別人嗎?還是和他一樣的人?嗚嗚……那她還是不要活好了!

樓軒寒聞言,雙眼猛地眯起。帶走她?真是痴心妄想!

「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許老爺子不會忘記這句話了吧!更何況,你女兒?哼哼……現在,她得冠上我的姓氏了!因為她,是我的人了!這一點,相信你很清楚的,不是嗎?」

「啊……你……你……你居然連我女兒的尸首也不放過?你……你……你禽獸不如……」許連雲雙目微紅,面上通紅。看向許栩時,雙目居然濕潤了。「女兒,不要怕,爹爹會養你一輩子的!」

「停!夠了!」許栩從打擊中回神,不禁大喝,這都什麼和什麼啊?

「女……女兒……」許連雲眨眨眼,似乎很詫異自己的女兒會如此的大呼小叫,連語氣也不穩。

「那個……」許栩嘴角僵硬的撇了撇,「你是怎麼知道我活過來的?」似乎覺得自己的話有些明知故問,許栩又額外附加了一句。「那個……我的意思是,市井間,都在流傳我活過來的消息嗎?」

「是啊!最近瘋傳這件事情,為父掛念你,就來了。」許連雲點頭回應,句句不離掛念之類的詞語,以表示自己是個慈父。

「呵呵……」許栩干笑著。有些難承盛情。想到樓軒寒說過外面的人都知道她活過來的事情,看來,這件事情是真的了。而他,也做了相應的處理,所以,市井之間才會瘋傳她的消息。而這段時間以來,府里卻還是很寧靜的。看來,還是在樓軒寒的保護下安全。要是被許老頭帶回去……恐怕……才真的是苦難的開始……

兩廂權宜後,許栩決定游說許家老頭子放過自己。

「那個……父親,先不論女兒的生死,就說關于女兒嫁人的事。女兒的的確確嫁給了樓軒寒!你教過女兒,出嫁從夫,嫁了樓家,就是樓家的人,無論生死。如果你因為女兒過逝,怕女兒魂魄無所依托,被欺負,就嫁到了樓家。且不說樓家娶妻的條件。女兒的確是嫁了過來。要是因為我的忽然復活,你怕他虧待與我,貿貿然的就將我帶回去,定會毀你清譽。作為你的女兒,我定不會給你臉上抹黑。所以,我不會和你回去的!」這一番話,字字句句皆是孝義在前,讓人挑不出問題。但是,許栩卻是自己說得清楚。嫁的,是女兒,你許連雲的女兒;活著的,是我……許栩。只是,沒有人知道而已。

「女兒……」許連雲老淚眾橫,將許栩緊緊地擁入懷中。「女兒……為父對不起你啊……讓你受苦了……」

「父……父親……女兒不介意受苦,也不枉你‘疼愛’女兒一場!」許栩不禁眼眶含淚。嗚嗚……真是疼啊……唉……抱得好緊……想勒死她嗎?真是……疼唉……

樓軒寒忽然成為這個看戲的人,對于這一出‘父慈女孝’的戲份,還是覺得很精彩的!只是……看著許栩賣力的演出,面部不禁頻繁抽搐。她還真是個天生的戲子……

只是,他似乎沒有發覺,如果這是一部‘父慈女孝’的戲碼。而他,則成為那一個害的人家父女分離的罪魁禍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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