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將許連雲送走,許栩回到大廳,癱坐在椅子上差點就要放聲高歌。終于走了啊……
「你很開心啊!」樓軒寒看著許栩雖然像攤泥一樣的癱歪在椅子上,毫無形象可言。但是,臉上卻是滿滿的劫後余生的喜悅。他沒有斥責她的坐姿不雅,反而不禁輕揚嘴角,微微搖頭。
「當然!」許栩毫不掩飾的承認。天知道,她就差沒有放鞭炮來慶祝一下自己逃過一劫。「等等,我先喝點水,好渴。」說著,拿起桌上的茶水就是一頓猛灌。
「你慢點喝,也沒人和你搶,就不怕嗆……到嗎?」樓軒寒說著說著,聲音越來越小。他忽然發現一個問題。他似乎……越來越嗦,越來越……放任自己去關心她。甚至,一改以往的沉默冰冷性子。
這不說還好,一說,反倒讓許栩嗆到了。
「咳咳咳……咳……咳……你……你……咳咳……」本想數落樓軒寒,卻又被嗆得說不出話來。一手放下茶杯,一手輕撫胸口,試圖捋順這口氣,只好先咳個過癮。
樓軒寒挑挑眉,沒有接腔,安靜的等許栩咳完。
「咳!」最後一次清清嗓子,許栩對樓軒寒怒目而視。「我說,你也太不地道了吧!有你這樣的嗎?你詛咒我是吧!嗆死我對你有什麼好處?」
……
「你怎麼不說話?」許栩瞪大眼楮,不滿的看著樓軒寒。搞什麼?居然放她一個人唱獨角戲!
樓軒寒看著瞪大眼楮盯著他看,就差因為沒有胡子,而不能吹胡子的許栩,輕輕地開口。「你說完了?」
許栩看著平靜的樓軒寒,有些畏懼的閉上嘴巴,眨眨眼,點點頭,示意自己說完了。
「我只是隨口一說,沒想你就那麼榮幸的中上了。」樓軒寒雙手一攤,表示非己之過。
「哦……你嘴開過光啊!」烏鴉嘴!烏鴉嘴!
「什麼?」她又說這麼奇怪的話了。雖然不是明白她話里的明確意思,但是,還是可以猜個大概的。想來,一定話里還是在責怪他,認為他害她嗆到。唉……還是古語說的好,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他還真的是一番好心,誰承想……呵……
「沒什麼!」許栩一口否認。哼!就不告訴你!
樓軒寒不以為意,反正也不是什麼一定要最根究底的事情。「繼續剛才的話題。」
「咒我?」許栩沒好氣的故意扭曲話題。
樓軒寒卻是對于她的挑釁毫不理睬,自顧自的開口。
「送走你父親,你很開心。」據消息匯報,眼前的這個許栩,的確是許連雲的女兒。雖然現在的她和消息里的那個她不一樣,也找不到變化的原因。但是,身份,已經核實無誤。至于他們父女關系,很怪。人前的時候,父慈女孝;人後,卻是冷漠疏離,說是陌路人也不為過。雖然具體不是很清楚他們父女之間的相處模式,但是,他現在很好奇她的過去。
「我剛剛不是承認了嗎?是!我很開心!」許栩直言不諱。沒什麼好隱瞞的,用腳趾頭想也知道,許家父女的關系不會好到哪里去。不承認的話,只會失去了樓軒寒的信任。不值得!
「僅僅是開心?」她當時嘴都快咧到耳後了。
「你知道當你把瘟神送走時的心情嗎?你自己想像吧!」許栩擺擺手,敷衍了事。她才不要把那種劫後余生,戰後勝利的喜悅告訴他呢!
「瘟神?呵呵……」樓軒寒無奈的搖搖頭,這麼稱呼自己父親的女兒,還真是少有。不過,也難怪,許老頭子那樣的人,就算是他的親生兒女,也未必可以相處愉快。
「很奇怪的形容詞吧!不過,你沒有拿一些尊老愛幼的那些狗屁話來教育我,我還是蠻開心的。你也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作為‘女兒’我無法說別的,可是,對于許栩來說,如果可以選擇,她不會願意來到這個世界。」許栩聳聳肩,無所謂的開口。不過可惜,這或許就是命運吧!無可逃避的命運。
「你本身就很奇怪,所以,你的奇怪,我早就有了心理準備。」
「好啦!我是很怪啦!」至少對于樓軒寒來說,的確是的。「可是……你也很怪啊!你似乎……很少糾正我的行為舉止。我以為……」
「你以為我該像一個夫子一樣,處處糾正你的言行舉止,隨時給你講解四書五經?呵呵……我本就自幼流落江湖,不拘小節,自然不會太計較這些。但偌大的家業,身為一家之主,有些規矩是無可避免的;同樣,我也可以特例,我說誰可以不遵守,誰就可以不遵守。」樓軒寒說著,身子微微前傾,語含深意的開口。
「啊……哈哈……你最大嘛!是啊……搞特殊……」許栩干笑著移開視線。
怎麼回事?怎麼最近樓軒寒性格大變?居然頻頻搞起曖昧來了?尤其,對象還是她這個仇人之女。怪!真怪!
「如果你所說的‘搞特殊’,就是特例的意思,那麼,這個特例,只對你。我想進一步了解你。」樓軒寒不再兜圈子,這女人,會躲。
「了解我?我都不了解你呢!」讓他了解清楚自己了,她還有活路了嗎?
「歡迎之至。」樓軒寒說著,攤開雙手。
「那好。」許栩眼珠轉轉,「那麼……你最在意的,是什麼?」
「是人!」想詐他?
「人?」那要怎麼辦?將人交到許老頭手的話,她不是害了那個人?……
「你怎麼不問我是誰?」
「算了算了……不問了。」
「可我想告訴你了!那個人……」
「閉嘴!我不要听!」听了,難保她將來不會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而供出來。
「是你!」
「哦!是我!等等……是我?」許栩不禁花顏失色,驚叫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