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路口 第四章

作者 ︰ 蕭玫

()第四章

三人一起去圖書館,成了學校的一道養眼的風景。

到了圖書館,恰巧看見我們三個在那兒看書,林一凡看見凝月,痞痞的走過來,隨手拿起她面前的書,凝月抬頭看著他,他隨便翻了幾下,然後又把書丟在凝月面前,目中無人地說道︰「這幾本書我要了!」凝月瞪著他︰「憑什麼?!」林一凡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就隨便編了個理由︰「就憑我是帥哥!」凝月鄙視地冷哼了一聲︰「切,就你這樣!太自戀了吧!」「不服你可以問問全校的人,我是不是?」周圍的人,大多都是些花痴都痴痴地看著林一凡,還一齊大聲地說「是!」,震得我們耳朵都快聾了,等她們好不容易安靜一點,凝月生氣的掃視她們一周︰「不知道圖書館不能大聲吵鬧啊!」林一凡對眾人說︰「有我在,怕什麼!」然後又低頭得意地看著凝月︰「怎麼樣,承認了吧!?」凝月生氣地哼了一聲,把頭轉向另一邊。

美櫻看著林一凡,心想著︰老實說,其實林一凡還真的蠻帥的。不過還是楊星成更帥一點!!啊~~帥哥帥哥帥哥!!怎麼可以那麼帥!

林一凡注意到美櫻的眼神,笑得更得意了。

我關上書,拿起走向登記處,凝月看我起來,問我︰「梓若,你去哪兒啊?」「走了,這里太吵了。」凝月也拿起面前的幾本書,挑釁似的對林一凡哼了一聲,看著美櫻又在犯花痴,狠狠地敲了一下她的腦袋︰「花痴,走了!」美櫻揉著自己的腦袋︰「痛啦,下次輕點啦!」

說著,嘟著嘴,小跑著趕上我們。

林一凡的嘴角揚起一個弧度,心想︰這次我一定會贏你!

葉凌坐著嘟著嘴巴,在嘴和鼻子中間夾一根筆,雙手撐著腦袋,兩眼斜視著那兩人。這表情看得周圍的花痴女心花怒放,煞是可愛。

楊星成隨手翻著我留在桌上的幾本書,嘴角隱藏著一絲笑意︰這幾本剛好是我要找的,原來她也在看這個。

我和凝月美櫻回到了我們住的宿舍,東西都收拾得差不多了,只有美櫻還有些零碎的東西沒收拾。美櫻一邊收拾一邊問我︰「梓靜你不是借了好幾本書的嗎?怎麼只有這兩本?」我翻到剛才看到的地方︰「懶得拿。」「哦。」美櫻又繼續收拾東西。寧靜的上午就這樣不寧靜的過去。

午後,凝月躺在樹下雙手交叉枕著頭,偶爾一片葉子落在鼻尖上,微微睜眼,輕輕吹掉它,繼續享受寧靜的午後。美櫻待在宿舍里,看著比起課本更令她入迷的小說。葉凌在書桌前入迷地打著游戲,眼楮目不轉楮的盯著屏幕,林一凡躺在床上蹺著二郎腿,不耐煩但又不得不翻著手中的課本,葉凌用余光瞟了他一眼︰「呦,某人還真用功了,你不是向來不看書的嘛。」林一凡吹了吹劉海︰「切,我是誰!絕對贏得了那個惡女!」葉凌聳聳肩,小聲嘀咕著︰「那可不一定哦~~」。

我一個人走在校園寧靜的小徑上,彎曲綿延的石子路,路旁沒規律地栽種的梧桐,金色鋪滿原是綠色的梧桐葉,不仔細看還以為是哪個畫家不小心把顏料盒打翻了。葉旋轉優美的在空中劃下一道弧線,還殘留著樹的溫度,卻沒有人會去在意,只會一腳結束了它的生命,然後風吹散它碎掉的葉片,原地只剩下葉脈。坐在長椅上,彎腰在地上拾起一片落葉,拿著靠近鼻尖,閉上眼,輕輕嗅一下它的味道。「葉子有味道嗎?」听到聲音,我睜開眼一看,又低頭看著手中的落葉,輕輕地把它放在手心,仿佛怕驚動了葉中沉睡的精靈︰「在樹上時,是清新的味道;墜落時,是枯萎的味道。」他看了看我手中的樹葉,問我︰「你怎麼知道?」「任何生物都是有語言的。」楊星成繞有趣味地看著我,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不知道為什麼遇到她後,越來越容易笑了。不過兩天,他都不知道笑了多少次了。我微微轉頭看著他︰「有事嗎?」「沒有,出來散步。」他走到我旁邊坐下,穿著一身休閑服,我聞到了淡淡的清香味道,很舒服。

我們都沒有再說什麼,就這樣坐著,看無數落葉飄零,鋪在草地上一層又一層,在這樣靜謐的風景里,心情也不禁放松了些。也許是昨晚沒睡好,竟然就這樣靠著椅背模模糊糊地睡著了,而且還是在一個陌生人面前,不知道怎麼了,對于我這個從小就沒有安全感的小孩來說,在他面前似乎特別安心。不小心靠在了他肩上,聞著他身上淡淡的味道,安心地睡著。他垂下眼楮看我,那種眼神就像看著一個貪睡的小孩。他幫我把耳邊的幾縷絲細心地攏到耳後,輕啟唇瓣,剛要說話,轉念又想︰她一定是昨晚沒睡好才會睡著的,算了,讓她睡會兒吧。便沒有再說什麼,因為怕吵醒我,所以他沒有動,只讓我就這樣、靜靜地睡著。

不知道睡了多久,夢里回到了五年前,那個可怕的場景這五年來一直重復循環地出現在我夢中,像帶刺的藤蔓緊緊纏繞著我,不知多少次從夢中驚醒,每一次都是渾身冷汗,驚醒後就不敢再睡,一直靠在床上,直至天亮,當光從縫隙里透出來時,才把我從夢中拉回現實。這次又是這個夢,爺爺死前看我的眼神,我始終忘不了,我向爺爺跑去,卻一直在原地,不能靠近半步。這種絕望的感覺,像針一樣深深扎在我心里。我一下坐起來,大口喘著氣,一直在我旁邊的楊星成被我這一舉動嚇著了,看我滿頭密密的細汗,柔聲問我︰「怎麼了,做噩夢了?」我用手撐著額頭,只覺得心一陣陣的疼。他看著我,想著︰昨晚她睡著時也是這樣一直喊著「不要,不要!〞她到底怎麼了?他掏出紙巾,細心地幫我擦汗,但是剛踫到我,我就反應性地彈開,眼神驚恐地看著他,他被我嚇著了,也驚訝地看著我,我反應過來︰「對、對不起,我……」沒等我說完,他就接過去了︰「沒關系。」然後伸出手把手中的紙巾遞給我︰「擦擦汗吧。」我接過紙巾,擦著頭上的汗︰」謝謝。」「是做噩夢了嗎?」我垂下眼簾「沒事。」我不想讓人知道,不想讓人知道爺爺是為我而死,女乃女乃也是被我害死的,為此父親多年未曾理過我,我不想讓人知道。他見我逃避不說,也沒再追問。這時,我的手機響了,我接了︰〝美櫻,有事麼?〞那邊傳來美櫻甜甜的聲音︰〝梓若,你在哪兒啊?我好餓啊,我們去吃飯吧!我都快餓扁了!〞「哦,你們先去吧,我馬上就來。」掛掉電話,他問我︰「怎麼了?」「沒事,我先走了。」他點點頭,我轉身走向食堂,他也轉身回宿舍。

到了食堂,看著這人滿為患,不由得皺皺眉頭,從小就很討厭這種人多的地方,一轉頭,就看見凝月往我這兒招手,示意讓我過去,我不滿地走過去,坐在正在狼吞虎咽的美櫻面前,看著她那吃相,真是一點胃口也沒有,她抬頭看到我來了,說︰「£#*amp;amp;§ξδνμ…」「吃完再說!」她很努力地咽下嘴里雜七雜八的食物︰「我說你怎麼才來啊,都快沒吃的了!」「無所謂。」美櫻聳聳肩︰「算了,知道你不食人間煙火,那這些我就獨享咯!」美櫻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凝月,接到我們不在乎的眼神,又開始大開「吃」戒,看著她那副吃相,我真納悶兒,當初是怎麼認識她並成為朋友的?看著面前這杯濃郁的咖啡,攪拌一下,入喉,一陣淡淡的苦味,也許一直已經習慣了這種味道,便也無所謂了。

凝月在旁邊玩著游戲,似乎早就把打賭的事兒丟在九霄雲外去了。

「哇~~」周圍的花痴看著我們這一桌︰〝沒想到那麼可愛的美櫻小姐吃的時候這麼~~可愛!!〞〝凝月小姐,我的女神!!〞〝旁邊那個戴著眼鏡的美女是誰啊?雖然不及美櫻小姐和凝月小姐,但不知道摘下眼鏡怎麼樣?〞我無視這些花痴的眼神,對我來說已經無所謂了,就因為這些人所以我才不得以帶一副眼鏡,而並不是因為我真的近視。

「快點吃,等會兒要上課了。」凝月不耐煩地催促到,「£#amp;amp;Σ§ξ¥^*……〞她一手抓著雞腿,一手拿著可樂,嘴里含糊不清的說著,凝月瞪了她一眼,她立馬會意,慌忙吞下嘴里的東西,差點沒被噎死,她還沒來得及喘氣就說︰「去那麼早干嘛?〞「梓若是新生,當然要早點咯!」我沒抬眼,看著純白的咖啡杯︰「無所謂。」美櫻連忙再啃了幾口,再倒了幾口可樂在嘴里,舌忝舌忝嘴,看著我說︰「走吧!」我放下手中把玩的咖啡杯,站起來走了,美櫻凝月互相看了一眼,也和我一起走了。

剛走到教室所在的樓層,就看到班主任高正要往教室走去,看到我們,友好地微笑著,對我說︰「你就是趙梓若吧,作為新生,開學就遲到不好哦。」對于老師,我從來不喜歡多說話,甚至連同學都不怎麼溝通,從來只是冷眼以對,可以說我並不喜歡學校,所以才會選擇那麼快就修完學業。所以我只是淡淡的回答了「哦。」他又轉頭看著美櫻和凝月︰「你們倆趕快進去吧,要遲到了。」美櫻甜甜地笑著︰「知道了,老師。」凝月看著我︰「那我們先走咯。」「嗯。」看著她們倆走了,高老師笑著對我說︰「等會兒進去先做個自我介紹吧。」我直接拒絕︰「不要。」「為什麼?」「就是不要。」「那同學們怎麼認識你呢?」「隨便。」「你還真是個**獨行的學生。好吧,隨便你。」老師先走進教室,依舊微笑著對同學們說︰「同學們,新學期開始了,我們又轉進了一位新同學,趙梓若,大家歡迎!」教室里響起的不是掌聲,而是一陣嘈雜的講話聲︰「你說這次是不是個美女啊?」「誰能比我的凝月女神更美呢!」「就是就是。」………

最討厭看到這種吵鬧的場景了,走進去站在講台上,不屑地掃視這里的人,我進來的時候教室里明顯有一瞬間的安靜,然後又沸騰起來︰「哇,這就是經常和美櫻小姐和凝月小姐在一起的女生!」「雖然沒有美櫻小姐那麼可愛,不過還是挺有氣質的。」………我不想看這些人,問老師︰「我坐哪兒?」「呃,隨便你好了。」我徑直走向凝月身後的座位,凝月和美櫻是同桌,我就坐她們後面,反正都沒人。

教室外有人叫高老師,他走了出去,過了一會兒就進來了,他望著下面的學生,說︰「我們班又來了一位新同學,大家歡迎!」下面又炸開了舌︰「會不會是帥哥呢?」「如果是帥哥就好了!」我不滿地靠著後面的桌子,心里想︰現在的人腦袋里裝的都是豆腐渣還是星巴克喝多了!整天想這些!有人走進來了,是一個男生,額前碎碎的劉海,白皙的皮膚,嘴角揚起一個好看的弧度,他開口自我介紹︰「大家好,我叫白子軒。」听到這名字我猛地抬起頭,眼神剛好對上他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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