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路口 第七章

作者 ︰ 蕭玫

()第七章

一年前︰

「以後我們拍結婚照,就在這兒拍,怎麼樣?」他溫柔的看著我,我佯裝生氣,扭過頭,卻偷偷在笑。他攔住一個過路的人︰「你好,能幫我們拍張照嗎?謝謝。」那人點點頭,表示願意,我卻扭著頭說不要,他扳過我的頭,對我笑了笑,然後雙唇吻上我的臉,他的氣息包圍著我,拍照的人也順勢拍下了這一幕,我睜著眼楮望著他,听到旁邊的快門聲,慌忙著要推開他,他卻吻得更用力了,只听見旁邊接連的快門聲,我更慌著要推開他,他卻怎麼也不放開,我慌了,狠狠地踩了他一腳,他吃痛,才不得已放開了我,又痞痞地看著我,我也對上他的眼神,不甘示弱地瞪著他,他卻一下摟著我的肩,讓我不得意面對著正在拍照的手機,只听見〝 嚓〞一聲,又是一張照片,我掙開他的手,沒好氣地看著他,他卻無害地笑著,擺著一副無辜的表情,眼神充滿笑意地看著我,對那個路人笑笑,說了聲「謝謝。」那個路人也把手機還給了我們,還說了一句︰「你們真甜蜜。」他一邊看著這些照片,一邊笑著,我看他笑的莫名,想拿過手機看看到底有什麼,剛伸手去搶,他卻像是早就知道地藏起他︰「你到底看到什麼了?」他聳聳肩,像什麼都沒生似的說︰「沒有啊。」我眯著眼楮,釋放出危險的信號,看著他︰「真的?」還沒等我出手,他就先跑開了我的範圍,「喂,你給我站住!」他轉過身沖我喊道︰「你追到我我就給你看!」我中了他的計,和他在海邊追逐著,玩鬧著。跑到累了,就干脆躺在沙灘上休息,我用手擋住閉眼的陽光。看見我躺著休息,他也走過來,在我旁邊躺下。我知道是他,沒有做反應,他牽過我的手,我轉過頭看他,現他也正在看著我,我們相視一笑,我又別開頭,任著陽光刺著我的皮膚。

那麼久了,竟然,都過了一年了。我轉身背對著那對幸福的夫妻,又剛好看到一對情侶在海邊散步,他們十指相扣,彼此看著對方,開心的笑著,我看著他們,仿佛看到一年前的自己,我垂下眼瞼,想從他們身邊走過去。突然,他們叫住了我︰「這位小姐,麻煩你幫我們拍張照好嗎?」說著,男生把手機遞給我,我頓了一下,隨即接過手機︰「好啊。」他轉身向女友走去,微笑著牽起她的手,他們相視而笑,男生慢慢靠近女生,女生也有默契的閉上眼一一是的,他們接吻了。女孩幸福的笑著,我按下快門鍵,拍下了他們這幸福的一幕,男孩放開了女孩,他們一直十指相扣著,舍不得放開對方,仿佛一放開就不見了。我微笑著把手機還給他們,還說了一句︰「你們真的很配。」女孩羞澀地說了聲「謝謝。」然後抬頭微笑著看著我︰「祝你也能和自己的另一半甜甜蜜蜜。」我停了一下,隨機恢復笑容︰「謝謝。」互相道別後,我們向相反方向走去。

一年前的事,又生在一年後,不過這次的主角不是我。如果可以,我希望………

我看著遠方的海,懶散地走著,卻看到前方的人,我停了下了腳步,別過頭沒有看他,白子軒雙手揣兜地走過來,走到我面前,卻沒說什麼,就這樣看著我。我們就這樣僵持著。過了許久,我冷冷地問他︰「有事嗎?」「沒有,只是來這兒散心。」「那我先走了。」剛繞過他,他就拉住我的手,「你就這麼討厭我?」「沒有。」「就因為那件事?」「沒有。」「那你為什麼不理我。」「沒……」還沒說完他就打斷了我︰「別跟我說沒有。你心里還有我是不是?」我不再回答他,就任憑他這樣拉著我。不想再這樣站著,剛走出幾步,就被他往後拉,退了一步,順勢倒在了他懷里,他從後面抱著我,下巴枕著我的肩,情緒低落地說︰「就這樣陪我安靜地待會兒好嗎?」我冷冷的回絕︰「我沒權利。」他雙手微微縮緊,他閉上眼楮︰「就一會兒,好嗎?」「放開,被別人看到會誤會。」「我不管別人的想法,我只想和你在一起,哪怕就那麼一會兒。」「我沒權利待在你身邊,你也沒資格要求我留下。」他雙手輕輕放松,慢慢垂下,他放開了我,我走出了他的範圍,頭也不回,沒有看到他失望落寞的神情,沒有看到漸漸黯淡的眼神,沒有听到他那句「對不起,我只是想你了。」

沿著公路邊往學校的方向走,看著自己的腳步,一步一步,但走過的腳印都被風吹的無影無蹤,也許我只是人海中普普通通的平凡人,什麼也做不好,什麼也不想做,或許就像落葉一樣,不被任何人關注,普通得平凡,平凡得普通。

揣在包里的手機振動幾下,掏出一看,是美櫻,我剛把手機放到耳邊,就听到她那個大嗓門在那邊嚷嚷︰「梓若你在哪兒啊?要上課了。」「我在外邊,幫我請假。」「可是是高老師的課誒,第一節課就不上,不好吧。」「就這樣,請不請隨便你。〞我不耐煩地掛掉了電話,本來就不喜歡上課,好不容易畢業了,玩了一年,竟然又要「復讀」了。不耐煩地踢著路邊的石頭。有時候真的很想就這樣消失,讓任何人都找不到。不過,可能嗎……

上課了,美櫻從門外進來,凝月問她︰「梓若在哪兒?她來了沒啊?」美櫻癟著嘴說︰「她說她不來了,要我們幫她請假。」凝月嘆了口氣︰「她怎麼還是這樣,真讓人沒辦法。」「可是這是班主任的第一節課誒,她不來可以嗎?」「那又怎樣,就算是國家主席的課她也不會來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她。」「那…你去幫她請假吧。」「為什麼要我去?」「我怕老師嘛。」「原來還有你怕的啊!」「所以說,你答應咯!〞「沒門兒!自己去,她又沒叫我幫她。」美櫻又開始了撒嬌攻略︰「小月月~~」凝月瞪了她一眼,用充滿威脅的話語說道︰「你再這麼叫我,信不信我分分鐘滅了你!」美櫻立刻乖乖噤了聲,還小聲嘀咕著︰「你們都欺負我~~」凝月斜視她一眼,好像听到了那句話︰「你說什麼?」美櫻只好干笑了兩聲︰「嘿嘿,沒啥沒啥。」然後立馬把臉藏到書里,還時不時悄悄側過頭小心翼翼地瞟一眼凝月,見她還在看著自己,又縮到書里。

老師走進了教室,滿臉微笑的掃視了一下教室,以柔和的聲音問美櫻︰「上官美櫻同學,請問新同學趙梓若怎麼沒來呢?」美櫻難為地站起來,堆著滿臉的笑容,不敢看著老師︰「老師啊,那個梓若她……」美櫻還沒想到借口,就在桌子底下拽了拽凝月的衣服,凝月小聲地告訴她︰「生病了。」但是由于聲音太小了,美櫻竟然沒听到,她稍稍回想一下凝月剛才說的,突然眼楮亮,好像知道了︰「哦,老師,她……她睡過了。」凝月差點沒一口血噴出來!她以驚訝的眼光看著美櫻,她還白痴一樣的笑著。旁邊的同學竊笑著︰好像是你比較懶吧!當然,這樣想的都是女生,老師微微點頭︰「好,你坐下吧。」美櫻以為過關了,高高興興地坐下,得意地看著凝月,凝月白了她一眼︰「得意什麼?!」「看我聰明吧!!」「白痴!我說的是‘生病’,你听成什麼了,睡過頭了!你听力真性啊!兩個字和四個字都分不清!!真聰明啊!」「你明明說的就是睡過頭了啊!要怪就只能怪你太小聲了嘛,人家才听不清楚的!」「那你要我多大聲?!」「不過老師還不是信了!還是我厲害!!」某月撫額︰靠!這丫頭是不是假女乃粉吃多了!!

看到某人還在得意洋洋,凝月提醒了她一句︰「老師早就知道你的爛理由是假的啦!他只是沒說出來而已,你還真以為他信了啊!」美櫻不肯相信地看著她︰「是~~嗎?」凝月不禁翻了個白眼︰靠!她真的是吃假女乃粉長大的,怪不得智力低下!!

繁華的街市,來往的車輛,站在這茫茫人海中,我卻找不到方向,站在街角,茫然。睫毛下的傷城路過誰的風景誰的心。春光明媚,陽光照在我的眼上,突然感覺,全世界已劇終,把昨天打碎,把過去作廢,我還是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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