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個月不算黑,風卻很高的夜晚,一群易裝的官兵在天下第一神捕頭的帶領下,悄悄包圍了一家名叫江湖的客棧,據說里面住著一個罪大惡極的凶犯,朝廷連續追捕了幾年,每次都被他輕易的逃了開去,而這一次,極為不容易的把他引誘到江湖客棧中來,客棧外撒下了天羅地網,客棧內更是準備好了內應,在那凶犯的飯菜里面均下了無色無味的軟筋散,整個客棧內更是點了重重迷香,只等他藥效作,就一舉而上,把他拿下。誰知剛要動手,突然一個身穿青衣,書生模樣的人,從重兵把守的門外翩然飄來,只听他朗聲說道︰
「天子腳下,明月皎皎,居然還會生如此卑劣之事,你們這麼多的人,用如此齷齪的手段來對付一個人,天理何存?」
說完,只見他折扇輕揮,一股淡淡的香氣便瞬間充斥客棧內外,眾人紛紛倒下,本已臥倒的凶犯此時卻突然站了起來,翻身飛出窗外,大笑三聲,說道︰
「多謝這位仁兄,請問仁兄大名,以後必報大恩!」
那書生說道︰「我這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不必言謝!」
說完人影一閃,倆人已不見蹤影。
遠遠的,書生中氣十足的話傳了過來,回蕩在客棧周圍︰
「你等罪大惡極,本欲替天行道,送你們一程,但見上天有好生之德,饒你們一命,待會能動時,拿刀割腕,放出一碗鮮血,方可保命。自此以後若再作惡,體內殘毒便會立時作,神仙難救!你等好自為之。」
一刻鐘後,地上血流成河。第二天,幾百官兵紛紛卸甲歸田過日子,一時之間,毒書生名聲鵲起,江湖惡人排名榜名列第一。惹得朝廷派出大內十大高手緝拿,那書生卻是神龍見不見尾,從此再無音信。
說完之後,軒兒意猶未盡,又說道︰
「我听師傅說起,那晚圍攻那凶犯的官兵之中,不乏能人異士,尋常的毒都不在話下,可是那毒書生撒下的香氣就是無法破解,使得幾百人束手無策,只得紛紛割腕放血。師傅每每談起,都要模著胡須評論道,重兵把守之下,能翩然飄來,足見武功之深;所下之毒,眾能人異士,無人能解,足見毒術之高。一代神話,由此演繹。」
如果軒兒所講的故事沒有夸大的話,這毒書生的武功的確高,毒術的確夠毒!還真是名不虛傳啊,看了一眼猶自沉浸在故事中的軒兒,我笑了笑,又看向書生,卻見他半眯雙眼,一臉茫然的反復低喃著。
我只依稀听得到幾句強盜打劫和什麼官兵捉賊什麼的。
我心中一動,忙問道︰
「大哥,怎麼了,你也听過這故事?」
書生卻緩緩的搖了搖頭,端起茶杯,一飲而盡,然後問軒兒︰
「後來呢?還有故事沒?」
只見軒兒雙眼亮,搖頭晃腦的說道︰
「當然有了,且听我慢慢道來。」
幾個月之前,本省撫台大人的夫人身患重病,他的千金去城外大佛寺進香拜佛,為母求平安。不料卻被賊人擄了去,撫台大人連忙派兵追繳,終于救回愛女,誰知那小姐卻身中劇毒,醫石無效,就連那天下第一神醫薛景瀾也束手無策。
那小姐奄奄一息,眼看就要喪命,危急關頭,一藍衫書生模樣的人揭了榜文,把了那小姐的脈象,便要掀起那小姐的衣袖,撫台大人大怒,責怪書生無禮,毀人名節。那書生只淡淡問了句,是要命還是要名節,撫台大人低不語。書生又言之切切的說了句,如不能治好,我拿命抵命!撫台大人方勉強同意。
然後,那書生獨自進入小姐閨房足足一個時辰,那小姐就好轉過來,馬上就能下地走路,眾人皆是稱奇。
只是隨後听丫鬟說那小姐臂膀上的守宮砂不見了,撫台大人要那書生負責,那書生只說了句,要命不要名節,要名節不要命的話,便翩然離去。
一個下人驚叫一聲,那人是毒書生。原來那下人曾是參與圍剿凶犯的士兵之一,見過書生的模樣,後來辭職不干,才在撫台大人這里謀了新差事。所以他的話,眾人皆信。
自此以後,毒書生前面又加了鬼醫二字,江湖神醫榜和惡人排名榜並列第一都為鬼醫毒書生。江湖人士一般不敢輕易招惹他。朝廷有心緝拿,怎奈那鬼醫毒書生獨來獨往,神出鬼沒,找了許久,也未尋到他半點蹤跡。好在除了這兩件事之外,他倒也沒再犯別的事,于是,緝拿一事便不了了之。
軒兒說完,仍是意猶未盡的樣子,又說道︰
「師傅每每談及此事,都搖頭說到,就連天下第一神醫薛景瀾都無能為力的毒,這鬼醫竟然轉眼間便醫治好了,這鬼醫二字也真算是名副其實!可是,那小姐被救和沒救一樣,剛剛救得性命,卻轉眼又丟了清白,好好的一個大家閨秀,竟落得如此下場,唉,還不如直接死了干淨!還說他行事如此乖張,毫無品性可言,全憑自己一時喜惡,叫我以後遇見他,千萬要躲著走,免得惹禍上身!青姐姐,我真想不明白,這毒書生到底算不算是個采花賊啊。」
真是個色書生!我心里暗自罵道,抬眼見軒兒還在猶自嘆息,我也是真不明白,這麼小的孩子竟也懂得清白不清白這麼復雜的事!又看了一眼書生,卻見他漲紅著臉,脖頸上的青筋根根爆出,似乎在壓抑著極大的怒氣,便隨口問道︰
「大哥,你怎麼了?」
他哼了一聲,搖搖頭,粗聲說道︰「沒什麼。」
我心中一動,他好像很生氣啊。心中暗笑,這書生可真是單純的可愛,縱使氣那毒書生殘害少女,也犯得著氣成這樣嗎?于是便笑道︰
「哎呀,這毒書生真是可氣,雖說救人家一命,但是也不管人家是個病秧子,就急急的做那齷齪之事,不但是個急色鬼,更是個毫無水準的婬賊,說他是采花賊,簡直丟采花賊的臉!大哥,你說是不是?」
「你懂什麼?」
卻听到書生爆喝一聲,憤然說道︰
「那小姐中的是罕見的婬邪藥--醉清風,中者神志極為清醒,但是必須二十四個時辰之內和人做那苟且之事至少三次,否則過時氣斷神絕!」
書生見我們一臉震驚之色,轉口又說道︰
「但那也並非無藥可救,解藥倒是很尋常,只要一點朱砂足夠,只是那朱砂至少需要浸血四十九日方可有用。」
呃?解藥這麼簡單?可是時間上來不及啊,正暗自想著,听到書生又說道︰
「查看那小姐神色之時,我也本覺治療無望,因為浸血四十九日的朱砂實在難找,就是現行去配,卻也是來不及。可是給那小姐把脈之時,我卻覺不知何故,她體內隱約似乎有朱砂的痕跡,而且年代久遠,自是上好的解藥。我用內力一一探尋,才現那朱砂似乎在她右臂上,我于是掀起她的衣袖查看,因為需要確定朱砂的具體位置,然後再把她體內的毒物引到此處,用內功使它們盡快相融,這毒自然就解了。
我只是好心替她治病,才掀開她的衣袖,何來毀人名節一說?我好心做了善事,卻引來罵聲一片,這什麼世道!」
我猛的站了起來,瞪大了眼楮,直直的看著書生,被驚得說不出話來。
卻听噗通一聲,軒兒驚得從椅子上掉了下去,指著書生,結結巴巴的,顫聲問道︰
「你你你……你就是那鬼醫毒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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