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望著其他姐妹的舞姬絲毫沒有意識到危險的靠近,那雙美麗而又朦朧的眸子里面蕩映著疑惑的神色。
鄯軒被自己同母的哥哥這麼不給面子震飛到牆上的他,心里早就憋了一口氣,一直想著找個時機,找個人好好地發泄一下,現在看來這個時機剛剛好,而且這麼弱小的舞姬也剛剛好。
踱著悠閑而又暢然的步子走近。
在走到舞台的邊緣,舞姬的正上方的時候,鄯軒停下了自己的腳步,一襲白衣悠閑的負手看著就在自己腳下的這個小人物。
一直以來,平民百姓都很羨慕王室里的生活,因為吃穿不愁,而且還有著各色各樣的美女陪伴著,但是平民百姓永遠也不會懂,王室里面的悲哀,整天都處于算計與被算計之中,就算是自己的親人,在某一天都有可能拿劍指向你,指到你的左胸部位。
抬起那只穿著繡著雕龍壓鳳的鞋子,然後對準了那個舞姬的頭。
此時那些正面對著舞姬的人,都看到了那個高高的抬起的尊貴之腳對準備了舞姬的頭。
其余舞姬和官員們心下都是一驚,眼楮也在這一刻猛的睜大,但是卻沒有一個人說話,都是站在原地靜靜地看著。
咚的一聲,站在台子邊緣,最開始行動的大膽舞姬被一腳踢飛到了不遠處的牆壁之上,然後整個身子又順著牆壁滑了下來,一灘殷紅的鮮血順著那個舞姬的嘴角流了出來。
在場有人吸了一口氣,有人不忍直視,有人還是那般冷漠的表情……各色各樣,人生百態,在這一刻被體現的淋灕盡致。
直到腦部鑽心的疼痛直直的襲擊了全身上下的時候,舞姬才意識到自己剛剛是做錯了事情,但是她永遠都沒有後悔藥可以吃了。
趙長老原本可以在鄯祥到達舞姬身邊之前,救下那個懵懂的舞姬,但是他沒有離開自己的位置,因為怕自己一旦離開這里的話,中間這個盲人音師就可能會遭到攻擊。
雖說那個舞姬在他的心中留下了驚艷這兩個字,但是永遠也只能留在心中,記憶之中了。
只要再撐得一會,護部部長許慕言便會率著人馬過來,他們只要保護著盲人音師,直到許慕言的到來。
大胖以前最討厭的就是許慕言了,因為武林盟四個部門當中,只有許慕言這個人整天擺著一個死人臉,基本上是屬于不會搭理人的那種,而且脾氣還超壞,有一次他和慕言合作完成一件任務的時候,就是因為他不小心失誤了一下,結果差點沒有給死人臉給揍死,所以在以後接任務的時候,只要有許慕言的參與,他王震海絕對不會出現。
但是在今天,他卻無比,迫切的想要看到那個死人臉的出現,大胖不認為自己會死在這里,但是只要死人臉早一點來的話,他可以少受點傷,少流點血,少費點精神,少……反正就是好處多多。
無比殷切的看著神仙殿的大門口,突然一陣蕭瑟的風兒刮過,再突然,一個不明物體快速飛過。
今夜的月亮雖說是彎月形的,但是所綻放出來的月華光芒卻是無比的強大,因為甚至都能地面的青石磚的顏色。
踢完人的鄯軒此時的心情非常好,也沒有扭扭捏捏的去刻意的遮住自己身上這件因為被鄯 踢了一腳的白色衣服,盡管上面那個腳印很明顯,但是現在的鄯軒已經不在意這些了,若是誰敢因為他身上的白衣腳印而嘲笑她的話,那麼她會讓那個人死得非常慘的。
樓蘭國的王室之中,鄯于所生的九個孩子,基本上沒一個是善茬,稍稍的還算好點就屬鄯 了。
剛剛發生鄯軒把一個舞姬給踢死了之後,鄯 都沒有轉過頭,雙眼還是囧囧有神的看著那個高台之處已經被損壞的龍椅上面。
眾人循著藍衣男子的目光望去,發現只看到了一個破損的龍椅,但是藍衣男子在看到那個破損的龍椅的時候,臉上竟然露出了歡愉的目光,就連那肌膚此時也是熠熠生輝,宛如深海明珠一般閃亮。
躲在柱子後面傲柏用著自己靈敏的听覺,听著舞台上面的一動一靜,只要是鄯宸發出了任何的求救信號,她就會立馬蹦出去,將鄯宸月兌離危險包圍圈,以前的自己經常干這種事情,而且每次自己都能順利而歸,曾經一度在那個特殊訓練小組里面,她的成績都是杠杠的好,所以到了最後,自己被派去別國做了一個臥底。
直到先讓她莫名其妙的穿到了這里之後,她很快的就適應了這里的生活,心里上面沒有一絲一毫的不適應,盡管這個地方是處于古代,幾乎是沒有任何電子設備的古代,但是由于傲柏是一個既來之則安之的人,所以這麼些個困難就很快的被自己克服了,在現代的時候,老是听自己那些初中同學說學校怎麼怎麼的,老是斷電,導致第二天手機還沒有充滿電就到了教室里面。
傲柏心里想著,若是自己那麼些個初中離不了電的同學來到了這個根本就還沒有出現電的世界里面,她相信,不需一天,她的那些初中同學就會吼不住,幸好來的是她。
此時全場的氣氛再一次低了起來,很快的,就沒有人說話了,這個今晚應該歌舞升平的神仙殿,此時卻一片啞然無聲。
——
凌絕塵似乎非常熟悉這個樓蘭王宮一般,在暗夜之中,竟然沒有走錯過一個地方。
走出乾域宮,然後走到西宮與乾域宮交接的地方,有著一處小小的門,估計是鄯于為了自己好逃跑,而特意挖出了一條通道出來。
遠遠地看過去,鄯月似乎看到了不遠處的希冀之光正在朝著她揮手,但是很快的這個光芒就被暗色的東西擋住了。
或許打開這扇門就可以重新看到那道希冀之光了,鄯月在心里這樣想著。
卻不知,門後面等待她的卻是已知的命運。
鄯月的手剛觸踫到那扇門,結果門外有人比她先行一步,打開了這扇門。
在看到鄯月的那一霎那,許慕言先是震驚了兩下,然後趕緊單膝跪下,右手放于左胸之上,道,「參見女帝。」
跟在許慕言身後的那些人听到聲音之上,也紛紛單膝跪到了地上,高喊,「參見女帝。」
鄯月原本想著就這麼悄悄默默的帶著凌絕塵離開樓蘭國王宮,然後再去鳳鳴城將母親接出來,最後回到沙洲,和狼兒們和絕塵過著快快樂樂的生活。
眼前這一大片烏泱泱的人頭,在月光的照耀下,仿若都罩上了一層淡淡的銀光一般,與她身上的銀色織錦大氅交相呼應,令人眼前一亮。
深深地吸了一大口暗夜,王宮之中的冷空氣,像是放棄了什麼一樣,鄯月轉過身,對著凌絕塵笑了笑,眉眼彎彎,頭還向著右邊歪了一下,盡顯少女的嬌俏可愛。
做完這一系列動作的鄯月將頭轉了過來,眸中的笑意已經散發不見,那雙狹長的目中散發出來的只有那無限無盡森涼的寒意。
「起。」單單的一個字,落在夜風里面,凌厲的聲線,直直的傳到了在場每個人的耳中。
而站在鄯月後面的凌絕塵眼神先是迷茫了一下,然後嘴角也露出了一抹笑意,隨即,身子一側,恭敬地站在路旁,宛如一個敬恭執守的侍衛一般。
所有跪在地上的人猛的起身,然後站在夜風之中,等待著那個銀衣少女的命令和行動。
許慕言上前一步,道,「盟主,怎麼不見兩大長老和大胖他們。」對于鄯月旁邊沒有跟著兩大護法長老和大胖,許慕言不禁有點擔心,因為這里畢竟是一個王宮,守衛的力量也是不容忽視的。
經著許慕言這麼一提醒,鄯月才想起來,她好像把兩個長老和大胖落在了神仙殿,然後猛地一拍腦袋,轉身就向後走著。
許慕言向著後面做出了一個跟著的手勢,然後一大群人不帶聲音的從凌絕塵的身邊經過,在所有人都走過了之後,凌絕塵看了看後面,發現果然有著兩個太監悄悄地跟在了後面,在看到這麼一大群人走向西宮的方向之後,兩個太監交頭接耳了一會,然後一個準備提燈走開,另一個人站在原地。
那個提燈而走的太監還沒有走到五步,便突然看到了自己眼前的那一大塊空地上的黑影,因為作為這種奴隸的他們,是不被允許抬頭走路的,只能低著頭走路,除非是主子想要看你的容貌的時候,你才可以抬頭,不然大部分時候,王宮里面的宮女和太監都是低著頭,走著路。
提燈的太監刷的一下就停住了自己的腳步,然後猛地擦著自己的眼楮。
看著小太監擦眼楮擦得如此的之困難,如此的想要證明眼前的這個黑影是幻影,而不是實際存在的,于是乎凌絕塵微微地咳嗽了兩聲,以證明著自己的真實存在性。
听到聲音的小太監猛的把頭一抬,連眼前這個人的臉都沒有看清,只看到了一個穿著黑色衣服的人站在了自己的面前,頓時就啊的一聲高叫了起來。
那個站在原地觀望的太監被這叫聲驚得回頭一望,隨即也大聲尖叫了起來。
听著這刺耳的叫聲,凌絕塵微微地皺了皺眉頭,然後身上拿出了兩個石子,分別射向了這兩個還在喊叫的小太監。
如果凌絕塵沒有掃後的話,說不定鄯月和那大一群朝著神仙殿去的人會被這兩個小太監來個甕中捉鱉,其中那個提燈走的小太監正準備護衛樓蘭國王宮安全的統領郭賢報告他們看到的事情。
樓蘭國統領郭賢原先也是鄯于的得力助手,只是考慮到王宮的安全需要一個靠的住人來把守,所以,鄯于才把郭賢留了下來,可想而知,鄯于竟然能把皇室的安全交給郭賢,絕對不會因為郭賢和他的關系好,而是郭賢有著過人的本領。
站在月下的凌絕塵沒有去想自己做得這件事情到底給鄯月帶去了怎樣的影響,望著那輪彎月的他耳邊回響著這句絕塵,你還有我,鄯月以後再也不會拋棄你了近乎低喃的夢囈聲。
這句話就像是這個世界上最溫柔的語句,讓他那一畝三分的荒涼之地上開始冒出了女敕女敕的芽尖,正等待著茁壯的成長。
——
其實鄯月沒有把兩大護法長老和大胖的生命安全掛在心上,因為這些個人的武功比她不知道好到哪里去了,所以也就沒有放太多的精力在上面。
走近神仙殿的鄯月絕對不會想到,她居然在這里又看到盲人音師,而且又是帶血的情況,記憶之中,她和盲人音師見面,不是盲人音師身上帶血,就是她身上帶血,難道他們倆有血光之災嗎?
對于這個值得自己深究的問題,鄯月著重的把這個嚴肅的問題放在了心上。
還在想著要不自己親自去統領郭賢處,然後求得士兵過來解救了自己的這些親弟們?對于這個浮現于自己心間的方法即刻就被鄯 拋棄了,果然,一個人若是到了眾叛親離的時候,一點都不好,因為沒有一個會替你去賣命的人。
走進神仙殿的鄯月並沒有讓許慕言帶領一大堆手下先替自己開個道,然後凸顯她的氣勢什麼的,只是很是普通的走向了神仙殿。
鄯月讓許慕言在外面守著,等到她發出求救信號的時候,再進來,因為她想知道,自己這幾個哥哥們到底想要玩什麼把戲。
整個神仙殿里面,反應最為敏銳的人卻是盲人音師,或許是因為上天奪去了他的視力,所以導致他在听覺和嗅覺方面特別靈敏,在鄯月的腳剛剛踏進神仙殿的時候,寒楓便吼了出來,「鄯月,你別過來。」
原本想著自己能夠安安靜靜的進去,現在倒好,這個計劃全部被盲人音師給打破了。
不過,既來之則安之,不管以著什麼方式進了神仙殿,鄯月唯一能做的只有,淡定,然後模清自己這些哥哥們的想法。
被盲人音師這麼一喊,整個神仙殿里面的人都把目光集中在了殿門口,只見那個穿著銀色織錦大氅的女子在眾人注視的時候,腳步微微地頓了頓,然後才繼續往前走著。
只是在殿門口的時候,鄯月被那麼多目光給嚇了一下,然後跨出去的腳才稍稍的停頓了一下,之後的每一步,她都走得十分之穩健。
兩大護法長老和大胖見到鄯月來了之後,心里面不禁舒出了一大口氣,剛剛在這個詭秘而又壓抑的氛圍之內,差點沒有把他們給憋死。
剛剛緩過來氣的大胖雙手撐著膝蓋,隨口問了鄯月一個問題,「盟主,冷面女許慕言來了沒?」雖然鄯月過來了,但是大胖還是懷念著冷面女許慕言,因為鄯月來只是一個人,冷面女許慕言來可是會帶著一大群人,所以相比之下,大胖更懷念冷面女許慕言。
因為自己對面的這些看樣子是王室成員的人,肯定有人把這里的信息給散發了出去,到時不要多久,就會有一大批軍隊把神仙殿圍個嚴嚴實實。大胖的想法的確沒有錯,但是等到神仙殿被重重包圍的時候,鄯月已經解決了完了所有的事情。
鄯月半眯著眼楮看了會此時正在喘氣的大胖,對于向來都是那麼討厭許慕言的大胖竟然主動問起她許慕言來了沒有,這其中肯定有貓膩。
因為鄯月從來都不相信大胖是個好茬,看了一下周圍的形勢,腦子里面立刻就生出了一個主意。
垂下頭,用著嘶啞的聲音說道,「還沒到,那個,那個,我好像拿錯了花筒。」
正在喘氣的大胖听到這句話,腦袋宛如被雷轟了一樣,頓時就僵在了原地不動了。
雖然兩大護法長老的表情和動作沒有向大胖那樣的夸張,但是鄯月看的出,就連一向來穩定的王長老的額頭上都冒出了細細的汗珠。
一路大氣的走到了舞台之上,直面對著自己的那七個,呃不,是六個哥哥。
鄯月用眼楮掃了好幾遍那幾個站在自己對面的那幾個人,發現自己的確是沒有看到三王子鄯武。
難道,三王子鄯武去拉肚子了?這個疑問在鄯月的心頭一閃而過,隨即,另外一個想法浮現在了心頭,想到這里的鄯月嘴角揚起了一抹笑,但是沒有人能夠看到這樣一抹笑容。
看到自己的九妹竟然這麼快的就回到了神仙殿,鄯 不禁有些驚訝,難道父王被殺了?這樣一個驚悚的問題瞬間的劃上了自己的心頭,鄯 猛的抖動了兩下自己的身子。
對于鄯月殺了至親之人,眸中還能蕩漾出笑容神色,鄯 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去想象鄯月現在到底成為了一個怎樣的人,或許就連自己也會被殺掉吧。
鄯宸和其他四個兄弟在看著眼前完好無損,眸中似泛著泠泠笑意的鄯月,心中不禁顫抖了一大把。
「各位哥哥們,晚上好啊。」說著這句話的時候,鄯月眸子彎的更甚了,似乎和外面掛著那道明月一樣彎。
站在鄯月對面的鄯氏六兄弟在听到這句話的時候,背上不禁冒出了冷汗,仿佛自己剛剛听到的是那恐怖無比的鬼音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