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已經是三月份了,雖然北國很多地面還覆蓋著皚皚的白雪,但是那枯木上卻也已經冒出了女敕綠的芽尖。
鄯月撩開車簾,無意的看著窗外的景色,回想起了自己第一次來北國的場景,那時的自己仿若一個小孩一般,要將北國都城的一切都納入眼底,好回去給自己的母親講講。
因為樓蘭國是沙漠之國,所以景觀和北國比起來,差了很多。
「月兒,要不先去悅來客棧。」凌絕塵撩開簾子,探進一個頭,蹙著眉間說道。
「嗯。」鄯月將身子懶懶的卷進了許慕言的懷中。
許慕言自從來到北國之後,就是一副憂容滿面的樣子,整天整天的凝望著一個地方不說話。
這次她來北國是因為收了一封很是奇怪的信件,上面讓她以著樓蘭國女帝的身份接收整個北國,雖然那封信寫得極為的誠懇,甚至還附送了一個黃色的空白聖旨,但是天上掉餡餅的事情,她必須得謹慎著點來。
車馬行使到了悅來客棧,一個熱情洋溢的小廝便馬上迎了上來,然後將鄯月一行人的馬車和馬前往了後院。
再次踏進悅來客棧,鄯月很是霸氣吼了一句,「小二,把你們這里的肉制類的菜全部上。」然後呼哧呼哧的像個熟客一般自己走向了二樓的雅間。
站在門口迎客的小二先是呆愣了兩秒,隨即臉部便恢復了正常的表情,然後道了一句,「好咧,兩位,請。」眼尖的小二一眼便看出了凌絕塵和許慕言跟那個姑娘是一伙的。
「不用了,小二,我們都是熟客。」凌絕塵在走了兩步之後,便道出了這句話。
「好咧,爺,您請。」小二還是笑臉滿面的揚著手,抬頭,望了一眼凌絕塵,然後覺得自己好像很是熟悉這個黑衣少年一般。
凌絕塵對著小二點了點頭,然後便熟路的般走到了二樓的雅間。
「老板,你有沒有覺得那個黑衣少年十分的熟悉啊。」從灶房出來的小二撓著自己的頭,然後問著正在算賬的老板。
被這麼一問,老板也抬起頭,想了一下那些剛剛進來的一行人,覺得自己心中也是有著那股異樣的熟悉感,隨即又想到了或許是相像吧,便沒有再想去了,反而細心的算起了賬,今天一天的收益很是好,再加上剛剛來的那個客人竟然點了這麼多的菜,這就更有的賺了。
老板一邊撥著算盤上的珠子,一邊眉眼彎彎的笑著。
小二見著自家的老板已經完全的沉浸在了算賬的世界之中,便沒有再打擾他,走到了門前,繼續笑顏盈盈的迎接著下面來的客人。
「肉,肉,都是肉!」鄯月看著來人端著的那個盤子,口水都快流了出來。
這些天因為趕路的原因,再加上帶的干糧都是那種硬邦邦的,所以鄯月現在一見到肉,就十分的激動。
「米粉蒸肉,紅燒肉,大紅烤肉,鳳尾魚。」小廝將手上的盤子放了下來,然後嘹亮的嗓子將端過來的菜名吼了出來。
鄯月拿著筷子的樣子,隨時做好了沖陣上前的準備。
許慕言和凌絕塵皆是垂下頭,然後扶著額頭,臉上寫著,我不認識那人的表情。
雖說自己是真的十分的想吃新鮮的,冒著熱氣的肉,但是為了不損壞自己良好女子的風範,愣是等到那個小廝走了之後,才將自己的狼筷子伸向了桌子上的那幾盤肉上面。
原本也是十分之餓的許慕言和凌絕塵在看到這一副景象之後,便將自己準備握筷子的手縮了回來。
此時的鄯月正用著筷子夾起自己前面那一碟米粉蒸肉中的最後一塊。
「唔,吃的好飽。」不到一會兒,鄯月便已經解決了四個盤子,然後拍著自己肚皮喃喃的說道。
許慕言的肚子正在這時發出了一聲咕嚕,若是這個雅間只有鄯月一個人的話,許慕言絕對不會感到有任何的不好意思,但是……
「哈哈……」鄯月在許慕言肚子的叫聲之後,不由自主的笑了起來,然後猛地抱住自己的肚子。
本來打算沉默過去的許慕言被那笑聲給刺激了,起身,然後怒氣沖沖的走到了鄯月的面前,不過還沒有等到自己動手的時候,鄯月便從位子上面摔了下去,笑聲也便戛然而止,額頭上面甚至還冒著細細的汗水。
「盟主,怎麼了?」本來一心想著揍人的許慕言看到鄯月突然之間變成了這樣一副模樣,連忙蹲下了身,手輕輕地模上了那正在冒著汗水的額頭上面。
「凌絕塵,你快過來。」不知道鄯月到底怎麼了的許慕言連忙扭頭朝著凌絕塵大喊著。
凌絕塵邁著極為悠閑的步子走了過來,然後道,「下次讓你還敢吃那麼急。」隨即從懷中掏出了一個白色的小瓶子,從里面拿出了一顆黑色的藥丸,本來準備親手塞進去的,但是在看到那還泛著油光的薄唇之後,便開始猶豫了起來。
許慕言一把奪過凌絕塵手中的藥丸,然後毫不猶豫塞進了鄯月的嘴中。
凌絕塵訕訕的收回了自己的手,然後起身,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之上。
許慕言沒有意識到自己剛剛的那個動作到底給凌絕塵造成了怎樣的影響,只是她全部心思都到了鄯月的身上。
突然肚子劇痛起來的鄯月感覺到自己最終好像被塞入了一個什麼東西,將那個東西吞入月復中之後,一股暖流在身體之內流竄著,月復部的劇痛也慢慢地減弱了些。
鄯月虛弱的睜開眼楮,在看到許慕言的那一刻,眸中迅速的閃過了幾許失望的表情,然後笑道,「我沒事了。」之後便蹭的一下站了起來。
上菜的小廝此時又端著一個盤子走了進來,然後繼續說道,「夾沙肉,帶絲血鴨,酥肉,清蒸肘子。」
雖說鄯月在剛剛經歷了巨大的痛苦,但是對于肉的喜愛,她還是沒有絲毫的減少,不過這次她先將兩份肉推到了許慕言的面前。
在菜香誘鼻的情況之下,許慕言再也忍不住了,拿起筷子,開始吃了起來。
「絕塵哥,吃肉。」鄯月端著一碟肉走到了凌絕塵的面前,然後面帶微笑的說道。
凌絕塵遲疑了會,然後才接過鄯月端來的一碟。
他從小便有一個壞習慣,那就是十分討厭油漬,哪怕是一點點,也會讓他十分的厭惡。
在凌絕塵接了之後,鄯月便立刻轉身,回到了許慕言的身邊,然後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
——
「趙尚書,傅越將軍為何遲遲不出現。」戶部尚書許鑫站出來,質問道。
站在龍椅旁邊的少年微微地眯起眼,道,「傅越將軍身體有烊,現在正在家中休養,若是戶部尚書許大人十分的關心傅越將軍健康的話,那麼請你移駕將軍府。」
已經十多二十天了,傅越簡直就像是消失了一般,基本上沒有蹤影,所有的人以為傅越不願意當北國的皇帝,完全只是做做樣子而已,但是沒有想到,傅越竟然是真的不願意當北國的皇帝,因為據文武百官派在傅府的探子回報,說是將軍府的丫鬟親口說自家的將軍不在府內。
但是傅越在消失之前,曾在朝廷之上說過這麼一句話,見趙峰有如見他。
所以傅越消失之後,趙峰便站在了龍椅的旁邊,繼續主持著每一天的早朝。
許鑫像是被戳到了痛處一般,訕訕的退回了百官之中。
現在的兵部尚書趙峰宛如一塊頑石一般,什麼都不入,許鑫曾經想過,如果他能夠將趙峰收買了的話,那麼他就能坐這個國家的主人。
——
「老爺。」一位長得婀娜多姿的女子走到了正一臉陰沉的許鑫身旁。
「滾!」許鑫一臉煩躁的推開了企圖纏上自己身子的女子,然後手指著旁邊一個丫鬟,怒吼道,「你去把賈管家給我叫來。」
被指定的丫鬟被那吼聲嚇得甚至都忘了回應,趕緊的跑出了屋子。
「是,老爺。」被推倒在地上的美貌女子爬起來,一步三回頭的看著自己身後的那個人,還以為自己這般可憐兮兮的樣子能夠得到身後那個人的憐惜。
本來就一肚子怒火的許鑫剛好眼中看到了走得像個烏龜一樣的女子,頓時怒火中來,然後便將手上的杯子砸了過去。
被砸中額頭的女子眼中的淚水隨著那滾燙的茶水從臉上齊齊的流了下來,還帶著猩紅的鮮血,似給這張白皙的臉上劃上了一絲精美的線條。
最終女子像是堅決的轉過頭,然後猛的跑了起來。
沒有理會那個女子的許鑫還是怒氣沖沖的將手狠狠地砸在了椅子上面,「死趙峰,軟的不吃,別怪我來陰的。」
「老爺,賈管家到了。」丫鬟恭恭敬敬的站在門口,並沒有進去。
「老爺。」隨之一個粗獷的男聲響了起來。
「賈鏢,慕言怎麼說。」剛剛從樓蘭國趕回來的賈鏢還沒有跟他匯報過消息。
「回老爺,小姐不願意。」男子老老實實地將話說了出來。
------題外話------
抱歉,本來是昨天的第二更,但是宿舍的網不行,實在是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