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異沙洲情 第二十六章︰月下舞劍

作者 ︰ 米燃

「菜都切好了嗎?」鄯月從窗口鑽入,把膳食房里面的人都嚇了一大跳。

「盟主,下次從正門入。」許慕言皺著眉頭將那個站在灶前的少女提到了安全的位置。

「好。」少女不自覺的將手放在了頭頂,笑得十分的歡快。

「盟主晚上好。」膳食房里面的人很是恭敬的對著鄯月彎腰行禮。

「你們也好。」鄯月同樣也彎下了腰,朝著那些為自己做出美食的人恭恭敬敬的行了個禮。

一些已經習慣了鄯月做法的人便很快的投入到了活計之中,而那些新來的則是一臉茫然的看著那個直起腰的少女。

「不要看了,快干活,我們盟主就是這般親易近人的。」前輩們敲了一下新來之人的頭,用著十分和莞的語氣說道。

新來之人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然後才繼續進行著手上的活計。

「慕言姐姐,你娘親是個很漂亮的人吧。」鄯月望著天上閃爍的繁星,眸中寫滿了柔情,其實她差點就說出了溫柔這個字眼,但是腦海中浮現出的,都是許慕言發威的樣子。

「恩恩。」許慕言也望著黑黑的天幕,很是鄭重的點了下頭,繼續道,「她十分的漂亮,不然怎麼能夠生出這麼好看的我呢。」

鄯月轉過頭,對著那個正處于自戀狀態中的女子狠狠地嘔了一把。

「盟主,你要的菜都做好了。」一個五官清秀的少女走到了鄯月的身邊,開口道。

「恩恩,我知道了,你去給我煮一份醒酒湯。」鄯月回頭給了少女一個笑臉,然後側頭,道,「對了,慕言姐姐,蘇鑰去哪里了。」

少女點了下頭,然後十分快速的退了下去。

許慕言原以為鄯月已經忘卻了蘇鑰這個人的存在,所以在鄯月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她竟然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如果不想說,就算了。」沉默了一會,鄯月看著許慕言臉上浮現不知所措,卻又帶著許些痛苦的表情,「快來,幫著端菜。」

「是,盟主。」在許慕言剛準備點頭的時候,突然被猛的一拉,身子差點踉蹌的摔在地上。

「來,慕言姐姐,我知道你力氣大。」鄯月很是吃力的將手上的一個大盤子抬到了許慕言的面前,額頭上流下了細細的汗水,說完話之後,牙齒甚至還緊緊地咬著下嘴唇。

「呃,好。」完全還沒有緩過神來的許慕言很是老實的接了下來,不過在感覺到手上那沉重的分量之後,她立刻的就後悔了。

鄯月走在前面,一手端著一小碟子,身後跟著一大群端著盤子的大軍。

「來,食物來了。」走在最前面的鄯月用著最嘹亮的嗓子吼了一句,引得那些水人們齊齊的回頭一望。

在鄯月將手上的碟子放下來之後,回頭望了一下,發現身後沒有跟著一個人,「呃,再等一下下,大餐很快就到了。」

她在離開武林盟的時候,將那些從北國後花園中偷來的夜明珠全數的換成了銀票,她把三分之二都留了下來,所以就算武林盟再怎麼揮霍,呃,除了去挪用盟費去天仙樓之外,五個多月,正常的生活開支,根本就用不完這麼多銀票。

因此根本就不用擔心開支的問題。

鄯月和水人們站在原地等了好一會兒,才等到其他人的到來。

「來來,我們接著喝酒。」鄯月走到了凌絕塵的身邊,很是安然的坐了下來。

一只精美白皙的手擋在了她面前,道,「你還是女的嗎?」

鄯月沖著那個白衣美人翻了個白眼,「我不是,你是。」然後隔開那只手,將杯中的酒再次灌了進去。

神音黑著張臉將自己的手收了回來,然後拿起桌子上的一杯酒,似賭氣般的喝了下去。

夜晚涼風如習,帶著初春般的清新,柔和的拂在每個人的身上。

已經快醉的不認識爹娘的某人腦袋擱在桌子上面,手還是不放棄的拿著酒杯,嘴中一直在嚷嚷著喝字。

而坐在鄯月對面的神音眼中也開始出現了迷離的色彩,手也是沒有離開酒杯,仍是一杯又一杯的灌著,道,「來,鄯月,我們接著喝。」

凌絕塵看著旁邊這兩個醉鬼,很是頭疼的扶了一下額頭,正當他在為今晚怎麼安排神音的住處的時候,一襲花雨芬芳飄下,花瓣中間圍著一個綠色紗帳的花轎。

「凌公子,我來接師父。」小童子雙手很是恭敬地放在月復部,語氣十分謙和,但是眼楮卻斜了一下鄯月。

「嗯。」凌絕塵微微地點了點頭,然後扶著神音走到了綠色紗帳的花轎旁邊。

正當凌絕塵準備松手的時候,神音卻突然瞪大了雙眸,一直攤在凌絕塵那柔軟無骨的身子突然像是有了巨大的無窮的力氣一般,雙手死死的抓住凌絕塵的衣領,道,「記住我說過的話。」

凌絕塵呆愣了一會,眉梢輕輕地上揚了一下,隨即緊閉了一下眼楮,鄭重的點了點頭。

一直待在假山岸邊,為那些水人們分發食物的許慕言在看到鄯月醉倒在桌子上之後,走上前,剛準備扶著鄯月回去的時候,一雙與白色衣袖幾乎接近同色的手比她更早一步攬過了已經醉的不成樣子的鄯月。

「我來。」凌絕塵只留下了這兩個字,然後打橫抱起了少女徑直的走向了後院的廂房處。

許慕言站在桌前,被涼風吹了很久之後,才挪動腳步,走到膳食房,叫來了丫鬟小廝收拾了現場。

——

「咚咚咚,我是來送醒酒湯的。」許慕言站在門外,指節用力的扣了三下。

「嗯。」一聲低沉的男聲伴隨著腳步聲在這個寂靜的深夜顯得格外的清晰。

凌絕塵推開門,準備接過許慕言手上的盤子的時候,許慕言卻向後退了一步,道,「我還要給盟主擦子,麻煩凌公子回避一下。」她小心的措著詞,盡量不去觸動凌絕塵的情緒。

「嗯。」凌絕塵微微地點了點,還是想要接過許慕言手上的盤子,道,「我來吧。」

許慕言猛的抬高頭,看著眼前的少年,發現其面色還是如同往常那般沉靜如水,不會被任何外物所干擾其情緒一般,這麼一個基本上將半只腳踏出紅塵之外的人竟然可以臉不紅,語不結巴說出這種話,難道……

許慕言開始在腦海中幻想了一個可能性,然後身子猛地哆嗦了一下,因為發現自己還是不能接受那個現實。

而凌絕塵趁著許慕言發呆的那一瞬間,便已經搶過了她手上的盤子,然後砰的一聲,將許慕言的神識喚了回來。

「凌公子!」待到許慕言推門的時候,卻發現門紋絲不動。

「這下慘了,鄯月慘了。」雖說她還沒有經歷過那些事情,但是大約也是知道一點點,像這種月高風黑夜,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那肯定是要出事的啊,「盟主,我有罪,我去懺悔。」

許慕言突然想起了武林盟的戒律堂,立馬腳下生風,一溜煙的就跑了沒影。

——

待到凌絕塵走到床邊的時候,鄯月咬著下嘴唇,一扎子就坐了起來。

「沒醉?」白衣上面的蓮花香味芬芳了整個室內,少年微微垂低的眸子更似染上了無限春水一般,柔情如水般蕩漾。

「醉了。」鄯月很是老實的回答了凌絕塵的問題,並且努力的克制著自己靈台的清明。

「那喝醒酒湯吧。」凌絕塵端起盤子中間的那份醒酒湯,用著指月復輕輕地在碗邊摩挲了幾下,確定溫度適宜之後,才端到了少女的面前。

窗外的一束月光灑了下來,正落在少女那張精致的臉上,盈盈的月白光芒配上少女那淡蜜色的皮膚,似在少女身上形成了一層美麗的光暈一般,令人看了眼前一亮。

接過那份醒酒湯,鄯月用著像是喝酒一般姿勢灌了進去,讓凌絕塵突然之間有種感覺,是不是這個人喝什麼東西都是這麼灌下去的呢?

「好了。」少女稍稍側歪了一下頭,嘴角揚起一抹很是明媚的笑容,「對了,絕塵,我想今天去一個地方,你要不要跟著我啊。」

鄯月小心翼翼的用著足尖點地,然後走到了少年的身邊,輕輕地說道。

凌絕塵隨意的轉過身,烏黑的發絲俏皮般擱在了少女的小巧的鼻尖之上。

鄯月聞著鼻端那一股清新自然的草木香氣,在結合著這蓮花香味,覺得十分的舒適,情不自禁的閉上了眼楮。

少年揚起的手正準備挑下那縷俏皮的發絲的時候,指尖卻不由自主的徑直的滑落到了那抹淡粉色的唇上。

感覺到有一個帶著微涼氣息般的東西在自己的唇上,鄯月猛的睜開眼,然後向後退了一步。

少年的手猛的收了回來,然後轉身,將碗重新端端正正的放在了盤子的正中間。

「抱歉。」鄯月小跑上前,攬住少年的手臂,急忙的想要解釋著什麼,但是少年卻有意甩開了她的束縛,然後徑直的走到了門邊,嘎吱一聲,一陣帶著冷意的風鑽了進來。

剛剛鄯月想要躲開凌絕塵的原因是自己今天帶有油漬類菜物,她怕引起他的反感,僅此而已。

扶著門框哀傷了一會的鄯月很快的收拾了自己的那低落的情緒,然後關上門,沒入了那被月華光芒照得通透的房間之內。

——

「盟主,我有罪。」許慕言每說完一句話,就要將自己頭往前面一個蒲團上面磕一下,十分的認真。

待到穿著一身夜行衣的鄯月翻開戒律堂屋頂的瓦片的時候,很是失望的搖了搖頭,然後在屋頂之上敲了敲瓦片,道,「喂,慕言姐姐,出發了。」

正在努力自醒自身錯誤的許慕言突然听到了鄯月的聲音,以為是自己的幻听,于是磕頭的次數更加的頻繁了,雖然沒什麼實效性,可這也是充分的表達了她心中對于鄯月的愧疚之情。

「盟主,我承認自己有罪了。」一個又一個頭往著那蒲團上面磕著,在鄯月的角度看下去,竟然有些觸目驚心。

由于戒律堂沒有燈火,只靠著月光的原因,所以鄯月並沒有看見許慕言面前的那個蒲團,自然對于這樣磕了無數的個頭,覺得有些心疼。

「好了,我們該走了。」從屋頂下來的鄯月徑直的走進了戒律堂,蹙著眉,露出了淡淡的憂傷。

待到許慕言轉過頭,準備大聲呼喊的時候,鄯月死死地伸出手,捂住許慕言的嘴,「我是人,我們該走了!」

在許慕言無數次確認了手中的觸感之後,方才安心,大大的呼了一口氣。

「對了,你們真的沒有發生什麼嗎?」這一件事情顯然勾起了許慕言的興趣,因為作為一個已經有著二十歲的女子來說,自然對于這方面的事情有些好奇。

「沒有!」鄯月陰沉著個臉回答了許慕言,她在被送出樓蘭國,作為和親公主的時候,早已經有人跟她仔仔細細的講了男女同房那方面的事情,所以對于許慕言竟然會對這麼一個很是令人惡心的事情感興趣,她很煩!很是不爽!

踫了一鼻子灰的許慕言訕訕的將自己的頭縮了縮,然後跟著某少女趁著月圓之夜,從牆角翻了出去。

——

「回稟公子,確認了那行人中間有女帝鄯月,且女帝鄯月已經回到了武林盟。」一褐衣男子站在院內簡要的將自己跟蹤了兩天一夜的情報說了出來。

「嗯,還有什麼事情嗎?」正在用著左手舞劍的少年在看到自己的暗衛還沒有退下去,不禁好奇的問道。

「回公子,龍一,不見了。」在舞劍少年的詢問下,褐衣男子才將自己留下來的話語說了出來。

「龍一回來了,在後院。」舞劍少年回答完褐衣男子的問題之後,手中的劍挑起了一朵細小的藍花。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回答之後,褐衣男子嘴角輕輕地上揚,然後足尖輕點地,幾個躍步之間便離開了這個地方。

舞劍少年在褐衣男子離開之後,嘴角也莞出了一抹笑。

——

「對了,慕言姐姐,北國現在是不是有一個人叫做趙峰,且擔任著兵部尚書的職位。」鄯月邊在屋頂之間跳躍時,便側頭詢問著身邊的紫衣女子。

「趙峰,不就是白天我跟你提起的嗎?」許慕言再次听到趙峰這個名字的時候,不快的皺了皺眉,因為她八歲便離開了許家,進入了武林盟,對于朝堂上事情的了解程度甚至還比不上北國的平民百姓。

「恩恩,我們現在就要去這個人的家里面,對了,慕言姐姐,你是知道路線的吧。」鄯月稍稍落後于許慕言一步。

「我?不知道。」許慕言很是老實的回答了,剛剛鄯月來到戒律堂的時候,她的腦子還處于迷糊的狀態之中,當鄯月說今晚要去趙峰家里的時候,自己很是自然的跟在了鄯月的身後,呃,雖然不知道什麼自己走在了前面。

對于一個在北國生活了這麼久的人,竟然還不知道北國大官員住的地方,鄯月再次重重的搖了搖頭,道,「我們先下去吧。」鄯月最終做出了這麼一個決定,然後從身上拿出了那一個銀色面具,悄然的往臉上一蓋,環著許慕言的手臂徐徐的落在了人群之中。

要不是留著大胖在樓蘭穩定局面的話,打死她也不會將大胖這個萬路通刨除自己的身邊。

「哇,你們看,那里有一個美女下落哎。」人群之中立即有一個眼尖的人指出了穿著一身剪裁得體的許慕言大聲呼道。

結果有依賴于這位仁兄的大嗓門,導致這個街道幾乎一大半的眼神全部望向了剛剛落在地上的兩人。

估計是在鳳鳴城鍛煉好了,或許是因為臉上銀色面具的原因,鄯月像是十分習慣這種場合一般,死死地環住許慕言的手,然後大步闊星的向著前面走到。

「這位兄台,可否告知我們趙峰尚書大人的宅邸在何處。」鄯月走到一位看起來目光較為正常的男子面前問道。

被問到的男子先是震驚的看著眼前的紫衣美女,不過很快的他又恢復了神識,向著鄯月說出了趙峰尚書宅邸的路線圖。

或許是因為那個出場方式太過于驚艷,導致天雲城的這一條街道上面的男子幾乎百分之九十人的目光全部投射到了許慕言的身上。

鄯月自然也知道那些目光不是投射在自己的身上,所以在問好了路線之後,很是安然自得拽著許慕言往前面走著。

這擺明了是抱負!許慕言瞪大著自己的鳳目,似乎想要把身邊之人瞪出無數七八個洞來一般,上次由于自己直接的將某人擱在了大街之上,任由別人參觀,這次就輪到某人讓她任由別人參觀了。

「嘻嘻,慕言姐姐。」鄯月用了只有兩個人才能夠听到聲音對著正在怒瞪著自己的許慕言說道。

由于這里是大街之上,人實在是太多了,所以許慕言能夠做得只有死死地捏住自己的手。

鄯月感受著自己環住的這只手的抖動程度,不禁自己的心也跟著小小的抖了一下。

帶快走到了趙峰宅邸的時候,鄯月和許慕言隱去了自己的身形,到了趙峰宅邸一處隱秘的牆角之下。

「盟主,你確定就兩個人進去。」在鄯月準備翻過牆的時候,許慕言憂心的問出了這麼一句。

「確定,而且我相信,你會保證我的安全的。」鄯月側頭,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很是淡然的說道。

鄯月本來讓凌絕塵陪自己來的,但是剛剛在房間鬧的那一幕不歡快,讓她只有選擇了許慕言,雖然許慕言的武功沒有凌絕塵這麼高,但許慕言好歹也是北國的戶部尚書的女兒,到時若是趙峰給她寫得那封信果真只是引誘她前來的話,那麼只好利用一下許慕言了。

「嗯。」在得到這句回答之後,許慕言很是鄭重的點了點頭,然後踮腳一躍,翻到了牆的那一邊。

還在牆這邊想事的鄯月只覺得一陣的風從頭頂刮過,「哦,**。」低頭咒罵了一句,然後踮腳一躍,也到了牆的那一邊。

鄯月不知道曼紫國聖子大人,元魅在給她治病的時候,到底給她喝了什麼,只知道自己身上由于在鳳鳴城里面那座古怪的孫財主宅院里面中的毒被解了之後,全身都流著一股極其舒適的暖流,而且身體的反應速度也得到了大大的提高,所以她才選擇去練了輕功,很是輕松的就練成了。

若是還有機會見到元魅的話,她會好好地感謝他的。

「慕言姐姐,你怎麼站在原地不走了?」鄯月一跳進宅院的時候,就看到了那個紫衣女子像是呆愣一般的站在了原地。

還未等到許慕言發話的時候,一道沉渾略帶點嘶啞的聲音傳了過來。

「歡迎女帝鄯月半夜參觀敝府。」

鄯月借著月光看到了一個穿著單衣的少年正站立在院中,一只手握著一柄泛著寒光的劍,另一邊卻只有空空的衣袖隨風在空中飄揚出了一個邪魅的角度。

「盟主,這個人武功在我之上。」許慕言皺著眉頭,沉聲的說道。

就算沒有許慕言的提醒,鄯月也感覺到了空氣中那涌動的氣流,十分不安的眯起了眼楮,道,「你怎麼知道是我?」

「猜的。」少年十分自信的說出了這兩個字。

鄯月被這麼一個回答差點哽到吐噴血,拍了下自己的胸膛,待到呼吸順暢之後,才繼續問道,「那封信是你寫得嗎?上面的內容是否屬實?」鄯月一口氣將自己今夜過來最主要的目的全數的說了出來。

「是!」少年依舊簡潔的回答顯得十分的干脆利落。

但是鄯月和許慕言卻是提著一顆心,眼楮死死地盯著那個正在風中站立著的少年,對于一個這麼年輕的人就能夠當上尚書的官,是個人都得防範著點。

像是看出了鄯月她們的焦慮一般,少年左手一甩,噌的一聲,那柄泛著寒光的劍便立即回了劍鞘,少年踱步走到了石凳之上,拿著石桌上面的一杯茶輕輕地抿了一口,道,「女帝鄯月,何不過來坐坐。」

鄯月在少年發出了善意的邀請之後,拉著許慕言一步一步穩穩地向著前面走去。

「不用擔心,那封信上的內容的確屬實,是傅越將軍吩咐的。」少年低頭啜著杯內的茶水,淡淡的說出口。

雖說少年這麼說了,但是鄯月對眼前這個少年那濃重的戒心還是沒有放下。

許慕言更是已經將自己的右手牢牢地按在了腰間的劍柄之上。

在听到少年說起傅越這個名字,鄯月在腦海中想了一下,隨即像是緩了一口氣,很是安然的坐在了少年的對面,像是熟人一般,拿起了石桌上面的一個杯子,然後往里面倒了茶,學著少年的動作,放在嘴尖輕輕地抿了一下。

少年在看到眼前這個戴著銀色面具的少女居然在這麼快就松懈了下來,不禁笑出了聲。

「對了,趙尚書府上可有酒。」剛剛才喝了醒酒湯的鄯月在喝了茶之後,越發的覺得舌頭干澀,開口問道。

「有,不過,不給你喝。」少年抬起頭,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笑道。

「呃。」對于這麼個回答,鄯月只能發出一個單音,以表示自己的不爽,好不容易對這個少年放下了戒心,並抱著想要拉攏這個少年的心思,才說出了這句話。

在听到傅越這兩個字的時候,鄯月基本上就已經知道了個大概,雖然小紅基本上沒有寫過一封信給自己,但是北國發生的大事件,她也是有所耳聞的,因為造成這個大事件的原因竟然是小紅,哎,自古紅顏禍水,這句話還真的沒有說錯。

在一旁的許慕言听到鄯月又在要酒的時候,剛準備用手去掐鄯月的時候,突然听到少年的回答,心中對這個少年不禁升起了幾絲好感。

自討沒趣的鄯月訕訕的模了模自己的鼻子,然後繼續問了一個盤旋在自己心中已經很久了的問題,「傳聞北國皇帝是由傅越將軍所殺,是真的嗎?」當時她在北國收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略微的感到了一絲絲的驚訝,因為在她上一次來北國的時候,在悅來客棧听到都是傅越將軍對于現任皇帝是多麼的衷心,所以在猛的得知北國皇帝被自己手下的得力愛將所殺之時,她有點震驚。

「或許。」少年看了一眼雙眼似冒著精光的少女,然後再次語言精簡的說出了這麼兩個字,最終一笑出聲。

鄯月也隨之笑出了聲。

此時看在許慕言的眼中,眼前這兩個人就像是結識了多年的好友一般,這般舒朗,不帶一點其他意思的笑容。

「看你這麼愛劍術,作為一個女子,我來一段給你看。」鄯月看著那皎潔的月色,不禁月兌口道。

「那趙某就有眼福了。」少年眉眼俱彎的看著眼前的少女。

鄯月一把抽出了許慕言的佩劍,然後走到了院子中間,開始舞了起來。

許慕言呆呆的看著月下那個身姿曼轉,女子味流露十足的少女,心中想到,鄯月今天是抽什麼瘋了?

少年定定的看著月下那個每一劍都帶著凌厲之勢的少女,但是在滿月的月光的映照下,添上了幾分柔和。

少年沒有想到,他竟然在以後的很多個夜晚,都陪伴在了少女的身邊,就這樣靜靜的看著少女舞著劍。

------題外話------

抱歉,昨晚寢室的網渣了,實在是抱歉

今天我還會格外送上另外的兩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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