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祗,我們回神塔吧。」負手立在窗邊的神音突然說出了這句話。
站在一旁的小童子明顯的看出了,師父的目光是望向西國的方向,原先他以為自己的師父會說,他們去西國,沒想到,師父還是選擇回神塔,雖然他不能理解,不過,對于自己的師父來說,這樣才是最好的選擇,如果不是那個什麼女帝鄯月可以打破他師父屬于神塔祭司這個宿命的話,他肯定天天詛咒女帝鄯月不得好死。
「是,師父。」他恭恭敬敬回應神音,然後轉身離開了這個宮殿。
只是接下來,要帶給你的傷害太大,所以自己才克制住自己的念想之情,不知道,當那個時刻來臨的時,你到底會怎麼恨神音?
——
「你去床頭移開瓷枕,敲床板三下,然後把東西給我拿過來。」正在批閱文書的司徒听竹左手往自己懷中掏了一下,發現自己的身上並沒有攜帶玉璽,這些天以來,發生的事情幾乎讓他心力交瘁,所以連從書桌到床邊的這幾步路,他都不願意再走了。
再加上,今天在朝廷之上,他一力之下,壓下了百官聯名請求的投降建議,整個人完全就已經虛弱不行了。
听到號令的宮女身子猛的顫了一下,然後走到床邊,遵循著司徒听竹的吩咐,移開瓷枕,敲床板三下,床板向兩邊分開,之後便浮上了一個無蓋木盒,里面赫然躺著的是玉璽!
看到這個的時候,宮女的眼楮陡然睜大,隨即嘴角浮現出一絲很是明媚,很是燦爛的笑容,然後迅速的扯下了發之上偽裝成釵子的小型匕首,藏在了木盒的下面,雙手恭恭敬敬將無蓋木盒捧到了司徒听竹的身邊,趁著司徒听竹一只手拿著文書,另一只手拿玉璽的時候,自己迅速的抽出了木盒底下的小型匕首,對著司徒听竹的太陽穴刺了下去。
這一刺,司徒听竹只來得及睜大自己的雙眼,氣息即刻斷絕。
司徒听竹怎麼也不會想到,害了自己的人會是一個宮女,而且就是自己當初性情第一次發生改變,出手傷害的宮女,而且他更沒有想到的是,這個宮女竟然將南國拱手送給了女帝鄯月。
一失足,千古遺恨!
宮女抬起手,抹去了臉上的鮮血,然後蹲,撿起地上的玉璽,從抽盒里面拿出了一份嶄新的聖旨,拿起桌子上的毛筆,在聖旨上面,洋洋灑灑的寫下了一大段字,然後將手上的玉璽印了上去。
她本是南國一個有名的神醫之女,所以熟悉人體所有致命的穴位,年少的她不顧父親的勸說,一個人來到了南國皇宮,原本的想法是進南國皇宮的太醫院,但是在選拔的時候,出了點紕漏,讓她做了一個宮女,不過她覺得也沒啥,安安心心的當了一個機靈的宮女。
那些負責分工的人為了補償她,就把她分到了南國皇帝司徒听竹的身邊。
她在很小的時候,就听說南國皇帝司徒听竹這個人十分的溫和,所以在長亭殿做宮女的兩三年以來,日子過得十分歡快,不過在她來南國皇宮之前,是家里的掌上明珠,從來就沒有受過什麼氣,干過什麼粗活。
在長亭殿的這兩三年,自己也沒有干過粗活,也沒有受過責罵,自然整個人活得十分滋潤,直到那一天,她被重重的踢在牆上,痛得幾乎都快要把五髒六腑給吐了出來,自尊心受到如此強烈打擊的她,勢必要報這被辱之仇。
所以她一直待在南國皇帝司徒听竹侍候時機,她知道南國皇帝司徒听竹的是個有武功的人,所以她不敢茂茂然的動手,終于在今天,被她發現了動手的時機。
既然司徒听竹寧願頂著眾朝非議,也不願意將自己的國家拱手送給女帝鄯月的話,那麼,她就逆著司徒听竹的意,她偏偏要將這南國送給女帝鄯月!
——
「父親,樓蘭國八王子已經好得差不多了。」灰衣人趕緊拿過旁邊的一件披風,邊將披風蓋到那個風燭殘年的老人,便憂心的說道。
「那就好。」老人在听到中年人的聲音之後,像是得到了安慰一般,悠悠的閉上了眼楮,準備假寐一下。
「可是,父親,就算音兒失手,樓蘭國的八王子鄯朗也不可能成為我們的救命符,我曾經親眼看到女帝鄯月差點殺了鄯朗。」灰衣人說出了自己心中的憂慮。
「野兒,你可知道,只有傾住的情感極為深重之時,才會讓一個人動殺機。」老人還是閉著眼楮,平緩的說道。
「是,父親。」灰衣人恭恭敬敬的說道。
只是老人拓拔宏,契律國的國主,這次卻想錯了,的確,鄯月對于自己的八哥,傾注了很多情感到里面,但那些情感全部殺母之仇!
——
「你到底是誰?」鄯月發現自己又處在了夢境之中,周圍都是白茫茫的一片,望不到邊際。
「我,我算是神靈,又不算。」憐影指著自己,帶著翹皮的聲音在這個茫然無邊際的空間響了起來。
「我說,是你自己想要中大陸的嗎?」鄯月頭一次見到這個嬌媚艷人的女子和婉的樣子,于是問出了自己心中最大的疑問。
「又算是,又不算是吧。」憐影那鈴鈴燦燦的聲音在這個空間響了起來。
「嗯,中大陸我會給你奪得,但是請你不要傷害我身邊的人。」鄯月平淡的看著眼前的女子,但是眸光卻是這般凌厲,不含一絲一毫的溫度。
憐影被鄯月的這個表情直接逗笑了,格格的笑了一會之後,然後很是誠懇的點了一下頭。
「恭祝女帝收復西國,稱帝中大陸的日子將不遠了。」憐影裝作拍馬屁的官員一般,彎腰,扶手說道。
但是卻沒能逗得鄯月一笑。
「好了,我困了,將這個夢境撤去吧。」鄯月困乏的朝著憐影擺了擺手。
一道亮光閃過,鄯月立即在現實生活中睜開了自己的眼楮,然後盯住床頂足足一刻鐘之後,方才掀開身上的被子。
走到桌子旁邊,上面赫然放著昨天由南國使者和東國使者專程送過來的特秘文書。
鄯月坐在椅子上之後,便立即有一個宮女過來給她披上了大衣。
鄯月首先打開的是南國的文書,上面赫然是一封聖旨,上面洋洋灑灑寫了一大段字,但是筆鋒婉轉啟程之處較為柔和,完全不像是一個男子的字。
當看到聖旨邊緣的那個玉璽印上的一大塊暗紅色血跡時,這一切都明了了。
「你去迎香殿,叫王部長過來一趟。」鄯月收攏手上的這封聖旨,然後抬起頭,吩咐著站在案台前面的宮女。
「是,陛下。」宮女立馬快步離開了怡心殿。
鄯月在宮女離開之後,拿起了第二封東國的文書,大概的看了一下,上面的內容跟第一封的一樣,不過第二封東國的文書,只是一張紙而已,她不可能分身,所以叫來了大胖,讓大胖代替自己去接受南國,而她去接受東國。
第一封文書是寫在了專門的聖旨上面,再加上聖旨邊緣那個玉璽印上的血跡,她有九成的把握,南國皇帝已經死了,至于是怎麼死的,她不太清楚。
她記得小紅是南國降術族的人,那次她回到北國的時候,曾經到處打听小紅的消息,但是無果,現在這一封南國的投降文書,很大的可能會是由小紅送過來的,至于為什麼小紅要對她如此之好,先後將兩個國家都送給了自己,她不清楚,也不沒有心思追究下去,有了北國這個先例子,她完全可以讓大胖一個人去。
「盟主,你叫我來干什麼?」大胖肥碩的身子瞬間的就從門口躍到了鄯月的桌子旁邊,很快的,鄯月覺得自己眼前一片黑暗。
「離我遠點,不然小心我放小乖。」鄯月繼續看著底下的文書,自從她接受了三個國家之後,每天的要批閱的文書量是不可以想象的,她決定了,在收復中大陸所有的國家之後,一定要將所有的國家統一在一起!
大胖在听到這句話,立馬捂住了自己的**,然後向後退了好幾步,「盟主,我離開了,你別輕舉妄動!」鄯月說出小乖的時候,大胖瞬間的就感覺到了**處的痛意。
「嗯,你代替我去接受南國。」鄯月將桌子上那封明黃色的聖旨丟給了大胖。
大胖趕緊接住那一份明黃色的聖旨,盟主知道她丟的是什麼啊!這可是聖旨啊!
「為什麼要我去?」大胖在看完聖旨上的內容之後,心中浮現出了疑問。
「在樓蘭國的時候,你不是扮我扮得很好嗎?所以這次就由你去,怎麼你有什麼意見嗎?」鄯月抬起頭,問道。
大胖,「……」
——
「小順子,你說女帝鄯月會不會看上我的那封投降文書嗎?」東國皇帝此時正像個小孩子一樣,扯住身旁年邁太監的衣袖。
年邁的太監看了一眼身旁的皇帝,發現那張臉上,盡是天真無辜的表情,動作和人跟三歲的小孩,基本上沒差。
「或許會吧。」年邁的太監嘆了一口氣,垂下頭,一點都不想再看到身旁這個無法成事的皇帝。
東國皇帝鳳軒在看到自己寄給契律國和南國的整合文書,遲遲沒有得到回應之後,竟然一氣之下,寄了一封投降文書給正處于西國的女帝鄯月。
或許是東國的命數到了吧。年邁的太監在心中感嘆了一下。
此時六頭無主的東國皇帝鳳軒只好抱著自己的頭,心中已然沒有了玩弄美女的心思。
此時的東國皇帝鳳軒,就像一個在黑暗中等待著救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