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漆黑一片,天空漸漸變亮,周圍卻是一片白茫茫霧。我慢慢地才感受到我的身體還存在,身體輕飄飄的,我不停的這感覺很奇怪,似乎我即將消失卻又被什麼留住了一般。我的呼吸越來越難以支撐自己,內心不安與痛苦像洪水般涌出,心好疼,我狠狠地咬牙忍住。
天漸漸變亮了,我的面前出現一跳平坦的路,兩邊卻開著大片的黑色花朵,像送往地獄的使者,低著頭的,轉身的,掩面的,我知道這叫黑色曼陀羅,曾經因為物理課上說花是不可能是黑色的,而認真地去查到了黑色曼陀羅反駁老師的事至今讓我印象深刻。這些花兒黑得如此詭異,透出復仇與絕望氣息,我小心的挪著步子,慢慢順著路走去。
隱隱約約一個陌生男子側身站在路的盡頭,墨發披肩,衣和發都飄飄逸逸,不扎不束,微微飄拂,柔軟地融入這黑夜中,白皙的膚質如同千年的古玉,蒼白,微微透明,他如清秋冷夜的寒月,給人有一種冰冰涼的觸感。他轉頭,回身,看見我,露出一絲微笑,眼如這黑色曼陀羅一般,同樣的透出絕望,說到,你來了。寬松黑色衣服,袖口的花紋,似乎有銀色是曼陀羅綻放著,他慢慢融入這片花海中,雙手卻想給我一個擁抱,這感覺立刻像有千萬支劍插入我的心中一般,我听到自己說到,明……,我站在黑暗中,心已經跳不動了。大串淚珠滾下,
男子與花海消失了。
一片山丘突然出現,剛才的痛竟然消失不見,像是被和他帶走一般,我輕輕地飄到山丘腳下,竟有一只紅色小狐狸在逗玩著自己的小尾巴,小絨球似的可愛極了,我哧哧地笑了起來,這小球竟滾到我面前,一臉開心地問,姐姐,你回來了。怎麼又是這句話,我正要問他,卻感覺我的身體熱的不行,漸漸地小狐模糊不清了……
我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卻發現竟有人抱著我,我用巫術一揮手,床頭的蠟燭燃起,看清了抱著我的這人,他一身紫袍,袖口是繡著他喜歡的紫雲英,他的眼楮帶著淺綠,似乎是那詭異的蛇的眼在黑暗處注視你,在巫族,只有巫族七子巫重徽擁有這雙眼楮,即使半年未見,他眯起雙鳳眼時,那氣氛足以讓人屏氣懾息的樣子,我都不曾忘記。如今,他熾熱的身體即使隔著層層衣物也能感受到,目光熱烈而絢爛,他的目光似乎都想把我吸進去一般,奇異的淺綠變得深色了,他緊緊擁著我,雙手越來越勞的圈緊我,頭靠在我的胸前。他的眼神隱隱的讓我看到過一個熟悉的目光,剛才的夢我記得是那個男子的眼神,卻一直想不起他的樣子。我輕輕的推開他說到「七哥,你放開我」。
听族里人說巫族的第七子生下來母親就過世了,我比他晚一天出生,听別人說那天他哭了一天不停小臉因為哭太久,都變得赤紅,父親沒有辦法,可憐他一個人,一直陪著他,一天後我出生了,而我的母親也在那天過世。哭得快奄奄一息的七哥竟然停了下來了,還露出了笑容。雖然這段事情是真是假還不清楚,但是這孩子不知道怎麼的從小就要跟著我,兩個都沒娘的孩子就一起長大,一起睡覺,一起玩耍,當然我經常想欺負他,5歲前他還是個小屁孩,天真又純潔,所以屢次欺負他都得逞。他時時刻刻都想保護我,不讓我去四周逛逛。總引起我的反感,在21世紀待了26年的我,我剛來這個世界,對什麼都好奇,費著心思的去玩,所以還不到幾個月就下地跑了,這孩子也要跟著我,結果摔得傷痕累累,爹把他抱走他就大哭,最後名副其實的成了我的跟班。不過那也只是在5歲前的事了,5歲後他似乎他,不知道怎麼了,整個人都變了,突然間很少說話,真的很給人一種冷漠的感覺,只有當看到我時,眼中才有些溫暖,可是隱隱透出些我無法說出的奇怪的感覺。
「七哥,放開我。」見他不動,我又推了推他,他卻樓起我的腰,溫柔地說到「小九,你更美了。」我一怔,他破了爹的巫,能看到我的容貌了?正當我懷疑中時,他縴長的手撫模了我的左臉頰,痴迷地看著我,掏出一個深藍色的砂石鏈戴到我的手上。珠子里無數藍色的細鱗片。每一顆珠子都像含無數的藍色的星星,藍光閃閃的。
想起那年10歲,因為族里人嫉妒老爺子對我的偏袒,巫界傳聞櫻開花落盡,巫九凌波尋,因為我是巫青第九個孩子,所以外面人常叫我巫九。我那時櫻花時節常去拾起凋落的花瓣,把它們裝進香囊,做成花冢。事情被穿傳出去後,我因此得了個凌波仙子的稱號。巫九面容清秀引起族人的爭妒,那時我的屋子早上周圍常會有兩三具尸體,那些都是想在夜里來窺看我的人,但是他們被中了老爺子在我房子周圍下的巫,我知道後很傷心自己竟無形中害死了別人,抑郁得病了一場,老爺子最後秘密地把我送到蘭谷,只有他知道我的去向,他還下了結界,給我下巫,除了我自己和他,別人看見的我都只是蒙著面紗,所以這五年沒有人可以看到我的面容。
這五年也沒有人能夠進得了蘭谷,巫族里只有老爺子巫術最高,他的下的結界幾乎沒有人能夠破得了。在現代生活了很久的我,剛來到這里很不習慣,在這里一個人要是巫術高的話,隨時都可以對你施巫,所以這里要是誰突然地瘋了,沒什麼奇怪的,說不定就是被人施巫了,如果族里沒有長老解巫的話,就無藥可救了。這樣想想我還不如回到現代,總比每天提心吊膽的在這里好,不過,我生在巫界大長老巫青族里,也沒有人能對我迫害什麼。
听說除了這個世界除了巫界還有暗界,西界,東界,眾生界。據我所知,巫界善巫術,以我爹為首。東界好像是東方家為首,不過听人說那邊有很多妖怪,各種什麼牛頭馬面之類的,那里處事殘暴,也被人成地獄東界,其他幾界很少有什麼消息傳出,也因為東界的駭人所以還有些傳聞听听。各個界的一般都不會穿越結界,因為穿越的過程極其痛苦,經受界內保護之神龍子的斗爭,能夠戰勝保護之神之後,本界的靈力會被封印,到了另一界就是手無縛雞之力的人了,如果被人發現後,哪里還有能力去保護自己,最後甚至被屠殺。在巫界曾經有過外來者,不過他們的結局我並不知道,這是族里的最高秘密,只有族長知道。
10歲那年被送到蘭谷,一開始很不習慣自己一個人在這里,雖然巫重徽的不再是以前那個孩子了,可至少還有親人照顧的感覺,而我爹總讓我覺得他待我真的不像待女兒,他看著我的時候,似乎總看著我身後的遠方,在尋找什麼。曾經的我也是一個孤兒,沒有父愛與母愛,沒想到在這里也是一樣。
我後來發現蘭谷里許多動物極其可愛,想想在外面面對那些內心污濁的人還不如在這里月單純些的動物們在一起。不久我在蘭谷的回音谷里竟然發現了一只小狗,整個臉就剩下一雙眼楮了,水靈靈的,好不可愛,它那時還年幼,不知道是不是被群拋棄了,孤獨地在回音谷里哀嚎,我弄了只野狼給它喝女乃,幾次下來,它開始信任我,慢慢地就跟著我了。我因為覺得它的眼楮太好看了,給它取了名叫晶晶,雖然這狗一臉不樂意,但在我的威逼利誘下,還是妥協了。一年後七哥就進闖入谷內看我了。
現在我的床上格外的擠,七哥擁著我,晶晶在床邊嗚嗚叫著,或許在抱怨七哥搶了它的床位。
「七哥,你給我戴的是什麼?」
「藍姬」
「藍姬?你起的名?」
「不要讓別人看到它,它可以讓我看到你在哪里」
「七哥,莫不是我在洗澡,你也看得到我,我還是月兌了它吧」我想把它月兌下,卻發現它牢牢地在我的手上,動都動不了。
「只有我能夠解下它,如果你願意讓我看你洗澡的話,你可以試試。不是我都可以看到你的,只有我們都心靈相通的時候,明白嗎?」
我沉默了。
「小九,它這麼吵,我要不要下個術,讓它再也不能說話,你說呢」他放開了問,側身看了一眼晶晶。巫重徽說過的話一般說到做到,我記得11歲那年他第一次來看我的時候,身受重傷,血染紅那日的藍衣,見到我的時候說「小九,我來了,」昏倒在我的懷里,昏迷三天後才醒來。
因為他答應過我一年以後會來看我的,雖然當時我從未在意。那年他是怎麼破了爹的結界的從未和我提過。
晶晶馬上跳下床,瘋跑了。
「你干嘛嚇它。」我終于推開他。側過身去。我其實心里有些怕他,雖然我們一起長大,變化後的他身上總是有種讓我抗拒的感覺,他這幾年快速的強大,更讓我對他畏懼。
我裝作睡著了,不久旁邊的他呼吸漸漸慢了下來,均勻的氣息伴著長夜。
我心里在想著可憐的晶晶今晚不知要露宿何處,再加上旁邊的這位,竟一夜未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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