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醒來時巫重徽已經不在身邊了。我從小竹床上跳了下來,晶晶,晶晶的叫了幾聲。這家伙竟然不回應我,估計是昨晚被嚇到了。
我打開窗子,屋外的櫻花樹開滿了粉紅的花朵,地上已經被鋪起了一層淺淺的花毯,在那棵最大的櫻花樹下,巫重徽正坐在下面,他的微微透明的指尖輕撫著那長生琴,溫婉的旋律使這花瓣在這空中都停止凋落,花瓣輕輕飄落在他的肩上,親昵地貼著他,他的發調皮地與櫻花在空中嬉戲,在每次在他撫琴的時候我才覺得他與平常我所看到的冰冷的他不一樣,也只有在這時他的眼是如此的平靜,像天山的湖,那種淺綠是生機之色。我水袖揮動,扣住那棵樹的樹干,從小竹樓飛向樹下。快到樹下時巫重徽的琴聲一變,我的水袖竟斷開了,我只能旋轉,收住我向前的身子,巫重徽從琴邊縱身,輕輕地在空中抱住我,嘴角竟然有些得逞的微笑,我氣極,從五歲以後,再也沒有機會欺負他,我正恨的牙癢癢的,在他懷里的我模到他的腰帶,我悄悄松開,盤算著叫你耍我。
他旋轉著把我放下地,發現自己的腰帶早已落地了,面無表情地說到,小九,昨晚不是才一起睡嗎,又這麼心急地解我衣服做什麼。
我這不是覺得七哥你衣服沒穿好嘛,幫你解開,重新整整。
這樣啊,那小九就幫我整整吧,他遞過腰帶
紫色的腰帶上還是那熟悉的紫雲英,我正要拒絕的時候,听見晶晶的慘叫聲,一驚,「是晶晶,七哥!」
「腰帶。」他平靜的說。
這個冷血的家伙,我只好接過腰帶,走進他,扣上他腰間,抬頭正好看見他好看弧度的下巴,我做出可憐狀,「七哥,晶晶它…。」這個時候只好把自己賣了。
「你留在這里」,他瞬間消失在櫻花樹下,我猜想巫重徽的巫靈到底到了怎麼樣的境界,不過幾年爾爾,每半年我見他一次就感覺他的巫靈又一次強大。而我留在蘭谷,爹從不傳授什麼給我,只是靜靜的看著我在蘭谷的生活,只有巫重徽來的時候教我些皮毛,教我撫琴。
我正走到琴邊,一個身著拖地煙籠梅花百水群的女子現身我的面前,「巫青的界還真的不是那麼容易破。」而這時,她的嘴角慢慢地流出血,她拿出了個木檀鏤花盒,這鏤的不正是櫻花嗎,她面紗煞白,嘴角路出詭異的微笑,走進我掐住了我的脖子,拿出盒子中透明的珠子,竟然散發出淡淡的櫻花香。
「張開嘴」,說這她強迫我吞下這可珠子,我計算著這人若是想殺我,近在咫尺,莫不是給我服下金庸筆下類似生死符的東西吧,我用力抗拒著,卻因為力氣不夠,還是被迫吃下了。
我竟然看到這女子眼里充滿了幸福又絕望的眼神,「舍了我這條命,孩子,我終于給你們報仇了。」她大口地吐出鮮血。
「你給她服了什麼東西」她的身後,巫重徽聲音冷到徹骨。晶晶已經抱在他懷里了。
「櫻花淚,你听說過吧?哈哈哈」她歇斯底里的狂笑不止,「你為了練飛頭降,害死了多少人,你殺了我丈夫,害死我肚子里的孩子,我要讓你心愛的女人為你償還你做的孽」
「東方未凝,你是我第一個用飛頭降的人」巫重徽全身都散發著噬人的氣息,他嘴里念念有詞,我仿佛看見一條無形的巨蛇纏繞著她,最後她的身體與頭分開,而那巨蛇又從她的頭內穿過,青發與頭也分開了,無數的白色蟲子從她的身體蠕動出來,而她竟然還沒死「看著自己被蟲子生吞!」你記住,巫重徽,巫子櫻生生世世的永遠都不可能得到幸福,她服下櫻花冰後,心會痛得厲害,她愛的人將永遠不可能和她在一起,每當心痛一次,櫻花冰的毒蠱就會更深,下一次的心痛也就會更強烈,我要讓你看到她生不如死!
她最終消失在巫重徽的降中。
我扶住琴,最終還是緩緩地倒了下去,看到巫重徽那種好看的臉,竟有過前所未有的恐懼。
醒來時我已經在床上了,晶晶又歡快地在在我身邊跳來跳去,又鬧又拱的。「七哥,我剛才做了個夢,一個女在我們這里死了,爹的結界是不可能破了,是吧。」
他並未說話,很久,他才說了「她叫東方未凝,來著東界的東方溟女。」
原來這不是夢。
我的身體冰冷了下來,耳邊只有那幾句「生生世世不可能得到幸福,她愛的人永遠不可能和她在一起。」前世的我孤獨一人,感受著世間的冷暖,沒想到今生,依舊是重復以前的宿命。我苦笑,「七哥,或許這就是我的宿命,不怪你。」
我只想讓他好過些,他是我這世的唯一親人,無論他怎麼樣,他都是我的親人。
「小九,不會的,我會讓你幸福的。」他慢慢地走到床邊,拉著我的手放在。和他的手十指相交,他不說話,輕輕地吻了我的手,像給了一輩子的承諾,來自千年前約定一般。
我的眼中充滿淚水,或許他對我愛情不會給我帶來幸福,但是上輩子,這輩子,這溫暖的瞬間我都不曾有過。
「七哥,我們,一輩子做兄妹可好?」
他一怔,垂下羽毛似的睫毛,淡綠色的眼慢慢的閉上,本已透明的臉更加無色,他朱唇輕起「好」
我默默的放開他的手,讓晶晶睡在我懷里,這時候,也只有晶晶的無憂無慮,讓我暫時忘記鎖發生的一切。
他瞬間消失了。
我睜開眼,看見他用術讓櫻花瓣排成了一個個字,「小九,一切的事,我會自己去承擔,這些年,你不懂我是怎麼過來的,可我能走過來,是因為我心里有一個你。過10天就是你及笄的日子了,回巫城吧,我會找到解開櫻花淚的方法的。」
「該回巫城了嗎」,「晶晶,那一起走吧」我緊緊摟著它。
突然間一個身著墨青衣服的男人出現在我面前,一雙眼楮如鷹犀利,手中權杖象征他至高無上的巫靈,他粗暴地把我從床上拉起,「小九,你沒事吧」
原來是我爹,巫青。
「我看見結界被別人破了,連你臉上的巫也被人破了,怎麼回事?」他緊張的連力氣都沒控制住,我感覺自己的手都快被掐斷了。
「來自東界的人給我下了櫻花淚」我平靜的回答
「櫻花淚,這只有東方的才有,原來一切都已經注定了…。,他竟然還是穿越了東界啊。」巫青頹廢地松開我,打開竹門,原來外面,還是晴空。明亮的光線照滿竹房。
「是該回去的時候了,小九,再過10天就是你及笄了。回去吧,讓別人見見我的巫九長成什麼樣了」
巫重徽,你想要的,我要回去了。
------題外話------
新手加入,多多關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