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去來兮——王妃要 第十四章 玩命賭局

作者 ︰ 瀟蕭夜雨

()一夜無眠,辰星腦子里不斷想著這個血煞門主到底想搗什麼鬼,何以如此痛快就答應了這個賭局,自己能有勝算嗎?至晨辰星才累極而睡。

不久,卻被一大群丫環叫醒,這才想起今日要來個豪賭,按提出的要求去娘娘廟上香。

辰星顯然被眼前這個陣勢嚇著了,不過,不一會她就明白了。兩個年長的婦人上前來,一人往她臉上直搗騰,粉呀,霜呀直往臉上抹,完了,還把一張極薄的膜貼在了她的臉上,兩手極粗魯地將膜在她臉上撫平;另一人就在她的頭上亂撲騰,她自己的頭被梳攏套入一個網罩,頭上又被加上一個重重的頭套,接著釵環、頭花一一被戴在頭上,辰星悲催地現,鏡中的她絕色的容顏被一一掩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個白蒼蒼的老太太。

盡管辰星百般掙扎,但顯然這兩個老婦人也是練家子,一雙手牢牢地把她固定在椅子上,接受自己被易容的事實︰

她,終于變成一個白老太了,錦衣華服,卻難掩一臉病容,連走路都步履維艱,而且她還被封了啞穴。

一輪豪華馬車,數十個帶刀侍衛、錦衣丫環,前面還有兩個玄衣人騎馬開道,那排場,儼然王公貴婦出門。

一進西城門,辰星便感到莫名的悲哀。

因為事態展,遠沒有自己想像來得順利。

可以肯定,那玄衣人思維極其縝密。

他不但讓自己易了容,不能動彈。而且防範眾多,又有馬車阻擋,還點了自己啞穴,自己還怎麼求救?

一路坐在馬車上,辰星心思全撲在這次進香的自救上。

然而一進西城門,她便清楚自救希望是——零。

她心灰意冷地想拉開馬車車簾,卻立即被一丫環擋住︰「老夫人,外面風大,別拉簾子。」

辰星狠狠地用眼刀盯著那丫環,恨不得一掌劈了她。

那氣場嚇得那丫環背過臉去,身體盡量往車簾邊移了移,再不敢聲響。

眼見來到了街市人多之處,車外人聲躁雜,辰星氣不打一處來,自己除腳尚能行走,根本無法呼救,這丫頭還不讓我掀車簾?怒火上涌,雙腳暗暗蓄勁,乘她不備猛一蹬腿,將那丫頭踢下了馬車。

只听啊地一聲,那丫頭武功不弱,一跌下地便朝外一滾,逃過了壓在車輪下的悲劇,也成功引起了街上百姓的圍觀關注。

瞬間一名錦衣侍衛走了過來,問道︰「怎麼回事?」

車邊一名年長者一掀車簾,趕緊簡述了事情經過。

趁此機會,辰星迅審視了周圍人群,可惜不見一個熟人。

就連巡街的衛兵也不見一個。

辰星心里大罵子洛︰死子洛,居然當慣了太平官?連我的真假也不分,城中為什麼沒有巡邏隊?這不是讓我求救無門嗎?

其實,這可冤枉子洛了。

這街上少說也有三、四十名高手,只是他們皆穿了便衣,別人不識罷了。如此情景,他們當然擠在其中,但恆王有令,現異常只稟報,不動手,絕不打草驚蛇。

那錦衣侍衛與辰星對望了一眼,辰星突然感到一陣寒意,那眼神分明是玄衣人那雙令人生畏的眼楮。

可那張年青的臉上看不喜怒哀樂,難道他也易了容?只見他一個眼色,那丫頭立即癱軟在地,哆嗦著竟然連求饒的話都說不來了。

被人拖走下場便是死。

辰星心中有些內疚,是自己害死了她,她只是一個下人,執行命令而已。

事到如今,自己也十分無奈,不管了,她挪到了馬車門口,明眼人明白,她這是要下車。

車中丫環們目光看向那錦衣侍衛,他輕一搖頭,丫環粉蝶趕緊邊拉邊好言相勸︰「老夫人,你老年紀大了,外面風大,還是坐車內吧!」

辰星狠搖頭,嘴雖無語卻讓人們深表同情;這老人真可憐,還是個啞人。

那錦衣侍衛顯然沒料到這場面,見圍觀人群齊齊將目光對著‘老夫人’與自己,而自己的身份卻是侍衛,論理,再大的侍衛也大不過尊貴的主人,他只能尊重。

急忙召喚過幾位丫環,自己也小心的扶住這位老太太,幾個人簇擁著老夫人,步行向已經不遠的娘娘廟走去。

辰星耳邊忽然傳來耳語聲︰「你小心了,別弄傷自己!」

敢威脅我?側頭卻只見錦衣衛似笑非笑的眼眸,辰星揮了高度的阿q精神;亞的,傷我便是傷你的祖宗。

故意一個走閃,腳後跟狠跺在這錦衣衛腳背上。

錦衣衛一皺眉,吸了口從辰星身上飄過來的淡香,繼而出人意料的微微一笑,涼薄中帶點寵意地說︰「你還是這麼調皮。」

辰星怪怪地審視他一眼,滿月復狐疑,此人究竟是誰?看來對我十分熟悉?

算了。管不了那麼多了,眼下救命要緊。

不管辰星有多不情願,她還是被一路簇擁著向晏州香火最盛的娘娘廟走去。

只不過在外人眼中,這都是一位福壽齊全,受子女愛戴的老太太。路邊不時傳來羨慕聲,贊嘆聲。

忽而,辰星見一名百姓模樣的下人,與那錦衣人耳語了些什麼。

那錦衣人點頭,轉而走近辰星,並在她耳邊低聲說︰「今日我讓你徹底安心,你會見到你最在乎的親友,如今是何等其樂融融,相處甚歡!不過,別想呼救,否則他們會死得很難看!」

想威嚇我,哼,門都沒有!

辰星正想著,忽然從廟里走出來一大群人,為的正是恆王子洛,一身淡紫華服,甚是俊朗,辰星一見,兩眼放光。然而轉眸一看,兩眼頓時暗淡了下去,那後面跟著的白衣女子,眉目如畫,飄然如塵,眉心一點紅梅淡映,活月兌月兌正是自己!

辰星腳下一軟,一個趔趄,正要跌坐在地上,然而立時就被身邊兩位武功極好的丫頭一左一右不動聲色地扶住了。如何是好,行動完全沒有了自由。

辰星再將希望寄向右邊月白素衣的西陵玥、淡米色錦服的秦浩。他們的後面,便是楓語、無憂等人,只是此刻他們的注意力全集中在中間的假辰星身上。

「今天,我之所以來此,是要為你們祈福。剛才我已在菩薩座前為大家都祈了福呢。」

‘辰星’有意無意白了迎面而來的老太太一眼,眼中得色一閃即逝。

眾星捧月!你們可知你們捧的是贗品!辰星沖動地想哭、想撲過去大喊。

然而絕無可能!

對面的人群越來越近,眼角一斜,她見自己身側那錦衣人,一身寒氣逼人,眼楮全神貫注地緊盯著對方的來人,他分明也在緊張。

卻又見對面過來的恆王子洛似乎深情款款地正在與那星兒說著什麼,那星兒嬌笑著轉頭又對秦浩、西陵玥在述說著什麼。

辰星忽然有一種想撕了對面那張笑臉的沖動!她恨、恨、恨!

特別是看到子洛他們是用那麼一種關切、柔情,又那麼專注地傾听著,臉上還洋溢著一種安詳的微笑,她用那求救的目光一一看向對面自己的親友,他們卻一個個全顧著中間那位假辰星。

卻原來,從希望到絕望只須一眨眼的時間!辰星一顆心從希望的頂點傾刻跌入了絕望的冰谷!

忽然,她看到了無憂,他那漂亮的鳳眸無意間忽然對上了自己的眼神。辰星眸光一亮,一大粒淚珠激動的滾落而下;憂憂,姐知道你最關心我,救我呀!

那鳳眸中瞬間一怔,一絲心疼剛現,他的肩上立即被西陵玥壞笑著一個扇柄︰「憂憂,等會想不想去蘭星湖邊玩?」

「啊?你說什麼?」無憂完全不在狀態,他邊問,邊又想將眸光盯向迎面走來的老太太。那位老人她那雙眼楮好生熟悉,他的心很糾結。

不過陵玥一下搭緊了他的肩,他便疑惑著收回了目光。

如果眼刀能打人,她早已將西陵玥打上幾十下了。

假如眼刀能殺人,眼下辰星早已將那偽星兒殺了千百次了,可惜她什麼都做不了。

她拼命地朝他們眨著眼,淚珠兒直掉,企望有人能看見。

但一名丫環卻立即以替她整理妝容為由,擋住了她與他們的視線,擦掉了她的眼淚。

她用腳踢,然而有裙擋著,那些丫環無動于衷,她又失了內力,踢著等于無效。

兩相距離越來越近,辰星焦急萬分,她被人挾持,除了化了妝的臉還能眨眼,別無它法。

萬般無奈,突然她銀牙狠命一咬,將自己的唇咬破了,血流了出來,辰星不動聲色,用舌將自己的血涂在嘴邊。

她周圍的人一門心思地在防範對面上,一時倒疏漏了她的這一舉動。

辰星心下想,這下該注意到我了吧?

然而,她徹底失望了,所有人置于茫然,注意力似全在對面那個星兒身上。

而那偽辰星此刻正與他們相談甚歡,那還有時間來注意她,就連無憂也不再朝她看來。

終于絕望,她連抬腳的力氣都沒了,任由周圍丫環現,為她揩盡唇邊血跡,托著她行走。

突然,她又看見走在恆王他們身後的那人,——那是女暗衛6桐,她正朝辰星望了過來。

辰星心中又燃起了新的希望,她使勁朝她眨眼,她清楚6桐看到了她。

此刻,她正有意在辰星她們身側彎腰整理自己的裙擺。

然而辰星耳邊卻傳來6桐悠悠的聲音,嘲諷而陰冷的聲音直接讓辰星掉到了十八層地獄︰「宮主放心,我會代你照顧恆王一輩子的。」

最後的希望變成了絕望,此刻的辰星就連想死都已成奢望了。

心中除了沒有了希望,更清楚了那內奸是何人?原來她早已恨極了自己,她說會代自己照顧恆王,是自己擋了她的路?呵,真可笑,竟不明不白地被人陷害!

辰星第一次嘗盡了掉落懸崖的那種恐慌與無助。那往日星光閃爍的雙眸,此刻猶如行將過世的未亡人,眼中竟連最後一點生存之光也既將熄滅。

此時,她迷茫地隨他們已經走近了娘娘廟門前,這里聚集了許多賣年貨的小販、幾個算命的、代寫書信的、代寫對聯的,香客與商販攘攘,煞是熱鬧。

然而此刻辰星全無心情,再熱鬧也與她無關了,她連看也不想再看,生已無望,死又何懼。

恰在此時,一位賣糖人的駝背老人,一邊挑著做糖人的擔子,另一只手中拿著一個糖制的老鷹,正朝她們叫賣過來,老人攔在她們面前,哀哀地說︰「老夫人,行行好,買個糖人吧,可憐我一家人等著這些錢換米吃呢!」

一旁錦衣侍衛冷冷地崩出一字︰「滾!」

但辰星已在點頭示意,她要買,就當死前讓自己做件好事吧。

一旁丫頭看著周邊觀看的一、兩個人,怕人漸聚漸多,無奈看了錦衣人一眼。

終于那錦衣人好心情地點了點頭,這里已將進廟,情況出乎意料地順利,就讓她高興高興吧。

辰星親手接過那只糖制的鷹。

那是一只展翅欲飛的鷹,栩栩如生,似有生命。

鷹?辰星眸光一亮,眼挑了一下賣糖的的老頭,他雖老態,但那笑,那眼神卻讓她似曾熟悉。

——凌霄十二鷹來了?!凌霄宮的一支最高秘密精英。

哈!好個陵玥,ok秦浩,我贊一個!他們居然出動了凌霄十二鷹!

辰星再仔細地看著那老人,只是他那眸中精光盡收,而且渾身凌冽之氣盡隱,完全是個市井小人物。

那是凌霄宮精英中的尖子?她有些不敢確定。但又隱約覺得他——好似飛鷹隊長鷹隼。

挑擔上的糖制老鷹,只只形態各異,精美絕綸;有飛翔的、餓鷹撲食的,一飛沖天的,共有五只造型。

當然,另外還有虎、豹、蛇、猴、及許多小人兒,他是否在告訴她,飛鷹十二騎今天至少來了五人,也許更多!

她一陣欣喜。

也許逃出生天有希望了!

而讓她高興的又何止這些,如此推理,陵玥他們該早已一切盡知。剛才假像,似是在麻痺敵人。

信心突然回身,自己唯一該做的是如何配合?

有一件事,自己必須設法知道,這個錦衣侍衛是誰?是否便是那個玄衣人?那玄衣人,血煞門主倒底是誰?

可惜自已此刻連話也說不出,無法用話套他。

這時她們已進了娘娘廟,向大殿走去。

畢竟已近年關,來廟中祈福上香的人還真不少。

辰星見身後一名侍衛拿了張銀票遞給了廟祝,不多會,大殿便被清空,只剩下了她們。

在菩薩座前,錦衣人見辰星固執地站著不動,無奈解開了她手上的穴位。

辰星舒展了下酸麻了的手臂,又指了指自己的嘴,但這次錦衣人卻理都沒有理她。

沒辦法,只得裝出一副認真求經拜佛的樣子,私下偷偷打量著大殿四周,有否暗藏著凌霄宮與王府的精兵。

然而,偷著審視幾個回合,她又失望了。

大殿從上到下根本無人埋伏。也對,敵人個個內力過人,稍有風吹草動,他們便能警覺。

她又將希望放到回程路上。

從娘娘廟出來,廟門口依然人聲嘈雜。卻再見不到那個賣糖鷹的老人了。

辰星一陣心慌,是自已弄錯了?不過,無論如何此刻必須鎮定,她強迫自己冷靜,安慰自己︰有飛鷹在,定能救自己!

尿遁吧,雖然難堪,卻是個很好用的法子,上次不也是這麼被他們擄來的嗎?

錦衣人猶豫了一下,示意四個丫環一齊陪她去。而去茅房的路上,則有更多的侍衛一路‘保護’。

辰星又一次泄氣了。自己穴道被封,如無外人配合,出逃無議是妄想。

心幾乎全涼了,到眼前皆無動靜,莫非是自己會錯了意,那人根本不是鷹隼所扮?

一路思緒繁雜地走至廟外,這次馬車早就等在門外。

辰星失望地被人連拉帶送地帶進車內,依然有丫環左右挾持。馬車啟動,她心灰意懶地頭靠車壁,打算閉眼休息。

突然,手中似乎被塞入一物,她定楮一看,竟是自己的墨玉簪。辰星心中一驚,抬眼看去,正撞上身邊丫環滿是親切地笑看著她。

這笑中帶著調皮,看著如此眼熟?辰星想著,再看,那丫頭已將頭側向車簾。

她是誰?杏兒?她不會武功?其他女子?辰星心中不禁感嘆,自己的朋友居然都是男子,竟沒有幾個閨中密友,想來真是遺憾。對了,莫不是無憂!那調皮的笑容分明就是無憂,只是無憂似乎還要高些?難道她用了縮骨功,好小子,真不愧姐姐疼你一場。

裝做閉眼休息,辰星迅按動簪上聯絡用的第二顆星,那是專門聯系銀羽、金劍的,心中思索︰「羽,是你嗎?」

「是,少主,我在你右邊。」羽嘴未動,同樣用思維回答。

「車中還有誰是自己人?」辰星問。

「兩人,左邊是無憂。」羽答。

辰星眯眼看了一下,車中五人,自己這邊三人,對面二人是敵人。尚有主動權。

她又問銀羽︰「羽,你們都來了嗎?」

「是的,少主,金劍在車外侍衛中。」羽答。

「馬車外有我方幾人?何時動手?」

「車夫是梟鷹。另有二名飛鷹隊員已混入侍衛。接到命令,車到城門口檢查時方能動手。」羽遞來信息。

「好,動手時通知我。小心對方施毒,他們是血煞門的。」辰星告戒。

馬車,似乎迅到了西城門口。

一切景物仿佛依舊。城門口分散的站著幾個守城兵卒,對過往行人做著例行檢查。

馬車停了下來,前面有人正在遞上銀子打通關節,守兵正想放行。

卻從旁邊斜穿過來一個當官模樣的人,笑著調侃道︰「銀子重要還是腦袋重要?」

那守兵嚇得一哆嗦,差點將銀子失落,趕忙送還。自己跑到馬車前,似乎要例行檢查。

然而,在他撩開車簾時,一道暗器從他身後飛來,閃著淬毒的藍光。

能躲過這勁力深厚的暗器,已屬不易,這位名不見經傳的守兵卻一閃身,恰到好處的捏在手中。毒,居然對他不起作用。

辰星細看才知,他帶了凌宵宮特制的鹿皮手套,是飛鷹中的老二雪鷹,他的易容術奇的好。

一擊不中,這守兵還嘻皮笑臉的取笑︰「幸好這暗器听話,否則我命休矣!不過,倒是應該物歸原主的。」

他隨手往身後一拋,後面有人應聲慘叫倒地。老二這是飛鷹十二騎中最調皮的。他們到底來了幾個?

心里莫名感動,原來剛才全是假像。

與此同時,雙方閃眼間已在近身斗。

車中兩個丫環被制服,被解穴了的辰星心火上升,連著拿了銀羽的暗器射傷了兩個敵人。

這才後知後覺地現自己根本不用幫,力量相差太懸殊了,五位飛鷹連喊不過癮。

這時,陵玥、秦浩匆忙趕到。

那相子洛亦飛奔而來。

陵玥邊跑邊喊︰「星兒。」

辰星一雙亮眸早已淚眼氤氳,她見了陵玥邊哭、邊笑,還一邊拿拳頭錘打著西陵玥,邊罵︰「我讓你們不理我,把我嚇得夠嗆,你們好壞!」

陵玥沒有躲閃,任她泄,只是痴痴地看著她笑。

恆王子洛轉轉眼已到眼前,一把抓住辰星還在打西陵玥的手,動情地說︰「星兒,急死我們了!」

「哼!你們有什麼急的,只管自己入戲,也不來管我!不理你們了。」辰星一邊想掙扎出自己的手,一邊賭氣說,但秦浩一眼看穿,她是開心地賭著氣。

見子洛、陵玥一副關心的樣子,辰星左右為難。

她索性挽住了秦浩的手臂,含淚帶笑的故作氣惱說︰「剛才你們只管與那假星兒調笑,那還管我呀!害我擔心的要死,也嚇得要命。」

面對被冷落的命運,子洛辯道︰「那是一計……星兒,你懂的。」

辰星白了他一眼道︰「恆王爺,你身邊可都是些能人呀。你根本就不需要我在身邊,自然有人會幫我照顧你一生的。」

「你說什麼?是誰?」子洛一把拉過辰星,著急地吼道。

「王爺這般憐香惜玉,身邊自然少不了朵朵桃花,以前的青竹,僅僅為了能侍候你,便對我下了毒手。如今這位,做了你的側妃,卻又被你許了人,還能不拿我出氣嘛。」辰星冷諷道,這口惡氣還沒出呢。

「6桐,居然是你!」子洛咬牙切齒,目光冷然朝人群中尋去,那里還有6桐的身影。恨地他一記掌風,劈斷了身邊的小樹,手下的兵士不覺一個激靈,爺火了!

看著子洛一副怒容,辰星卻淡然一笑,顧自轉向了陵玥關切地說︰「這些天傷勢怎樣?那個假星兒沒向你使壞吧,我先把下脈。」

一旁的秦浩舒心一笑說︰「這才是我們活生生的星兒!」

陵玥眸含溫情,但笑不語,只是不轉眼地看著一臉認真為他診脈的辰星,心中一片溫暖。

「嗯,傷是好了些,卻有點氣郁,誰氣你了?」辰星不解地問。

冷不防從斜刺里鑽出個已換上自己紅衣的無憂︰「還不是你!」

辰星愕然︰「瞎說,我有嗎?」一張臉卻已漲得通紅,和剛才的伶牙俐齒判若兩人。

急急地想要轉移話題,卻听無憂湊到跟前說︰「星姐,這次我立功了吧?得獎勵我!」

「唔,還是憂憂好,晚上做萊給你們嘗鮮。」辰星爽快地答應。

「不行!要單獨給我的才行。」說完直接抱住了辰星的手臂。

辰星早已習慣了無憂纏她的本領,本就十分寵他單純孩子氣,這時心情大好,倒起了調皮之心。干脆拿手反摟住無憂的肩︰「好,憂憂乖啦,救我有功,姐抱抱你!」辰星、無憂笑得燦爛。

一旁的子洛滿臉黑線,陵玥一臉艷羨,見此情形,秦浩也只能無奈苦笑了。秦浩提醒辰星︰「星兒,你還記得擄你的那些人,長什麼樣嗎?」

辰星這才想起,「對了幫我找個錦衣人,就是一直在我車邊的侍衛,我懷疑他就是那個擄我的玄衣人。」

「哦?」秦浩皺起了眉頭。帶著辰星來到一群俘虜身邊,希望能夠看看有沒有辰星熟悉的人。

辰星眼盯著這群為數不多的侍從,仔細地查看,然而明顯都只是一些兩三流的人物,就連自己身邊的幾個丫環都不在其中,想來更不必說那個錦衣人了,不免很是沮喪。

秦浩安慰她道︰「別急,能把你救出來,已是萬幸。那人心思縝密,敢帶你前來,必定作了萬全的準備,能逃月兌也很正常,不如我們回去再從長計宜吧。」辰星順從地點點頭,靠在秦浩懷中,只有在秦浩這里,她才可以毫無防範。

看著依靠著秦浩的辰星,子洛和陵玥對秦浩更是崇敬,如此氣度的男子世間少有呀!

回來的馬車上,三人一起和辰星反復研究擄她之人到底是誰?辰星拼命想回想起一些細節,然而最終還是搖了搖頭︰「他對我很熟悉,呼喚我星兒,又知道我的種種細節,甚至還能安排一個幾乎可以亂真的我,他必定是我熟悉的人。我猜他是血煞門主,他沒有否認,但是這血煞門主又是何人呢?他隱藏的太好了。」

秦浩凝眉思索道︰「星兒,你說他限制你的自由,並沒對你怎樣,還想娶你為妻?」

辰星點點頭︰「是呀,的確很奇怪。」

秦浩道︰「天下有傳,星兒乃天命之女,得她而得天下,莫非此人是王族之人?千方百計娶星兒便是為了得這天下?」

子洛說道︰「難道又是哲寒冰賊心不死。」提起這個名字,子洛就恨地牙癢癢。

陵玥也提出︰「莫非百里禱上次一計未成,又生一計?」

眾人猜測著,卻得不出一個最終的結論。

一切皆是迷。

眾人回到恆王府,早有一個侍衛來報,6桐已被擒,已關押牢房。子洛一听,怒目圓瞪,徑自往牢房去提審6桐。

陵玥、秦浩陪同辰星回了房,令人意外地是玄風竟早已跪在門外迎候著他們歸來。

一見辰星,玄風當即連磕幾個響頭。

「男兒膝下有黃金,玄風有事起來說。」辰星欲扶起玄風。

「宮主,求你救救6桐,饒她不死。」玄風跪地執意不起,哀求道。

一听6桐的名字,辰星的手松了開來,淡淡地說︰「6桐?她不是已經跑了嗎?還需要我饒過她?」辰星口氣很冷,對于6桐完全沒有同情。

「是玄風親自帶人抓回了6桐,如今正關押在牢里呢。」秦浩在辰星耳邊低語。

辰星一听,急忙想扶起玄風︰「快起來,難得你對子洛一片忠誠。」那6桐早已許配玄風為妻,不是每個人皆會大義滅親的。定是玄風知道6桐所鑄大錯,若是逃亡在外,遲早會被恆王抓回。與其那樣,不如自己親手去抓,也好讓她少受些皮肉之苦,自己還可以借此再向恆王向辰星求情。想來玄風也是經過了一番痛苦掙扎,才能自己綁了6桐,來戴罪立功的。

「玄風自知6桐犯下死罪,對不起你,唯求你請王爺讓我代6桐去死。」玄風固執地說,他對恆王忠心,可怎忍妻子6桐去死,只求自己以命換命,代她去死。

辰星攔不下玄風救妻之心,也感念他為了愛妻一片赤誠,只得無奈地說「好吧,我去跟恆王商議,你且起來。」辰星嘆了口氣,不為6桐,而為玄風。

當玄風隨辰星進入王府牢房,子洛正在審問6桐,那6桐身上已有斑斑血痕,顯然已被用刑。心疼地玄風暗吸一口涼氣,卻不敢上前探看。

一見玄風搬來辰星,子洛狠瞪玄風一眼。

玄風立即跑到6桐邊上跪下請求說︰「爺,求你放了桐兒,讓我替她去死。」

「玄風,站開一邊。再求,連你一同罰。」恆王怒斥。

玄風只是頻頻向恆王磕響頭哀求,由于用力,他的頭立馬磕了鮮血。而6桐卻只是冷漠地看著這一切,嘴角含著一絲冷笑。

「滾開,我不要你假惺惺的,要不是你,我早已成事了!」6桐厭惡地看著玄風,惡言相對。

但玄風只是叩頭,額頭一片血肉模糊。

辰星不忍,示意鐵影硬將玄風拉開。

見辰星以目示意,子洛讓葉楓語代他繼續審案,便隨辰星走出牢房。

「審得怎樣了?」辰星問。

「二人傷重不治,一人供出是血煞門下,但皆不知門主是誰。那山谷早已人跡全無,被棄用了。還沒有更好的線索。」

「6桐呢?她,終究是你手下……」辰星為了玄風,又動了惻隱之心。

「不準為她求情,誰動了歪念,便需承擔血的後果。為了玄風,我答應讓她死得痛快。」子洛說得無情。

辰星知道勸不下去了,但又心中不忍。細想了想,說道︰「6桐確實該死。」

辰星成功地在子洛臉上,看到了一閃而過的詫異。

「不過她現在還不能死。」辰星故意買關子,說了一半。

「你是說讓我留下6桐作誘餌?」子洛似笑非笑看著辰星。

見子洛看穿了她的意圖,臉有些燙干脆說︰「不對嗎?留下她,派人監視她,估計敵人會與她聯系,我們便可以順藤模瓜。」

子洛嘆息︰「你知道放條蛇在身邊有多危險?一不小心會咬死你的。」

「放了她,敵在明處,主動權在我們手中。殺了她難免敵人暗算更難防。」

「你的嘴更厲害了!」子洛取笑她,口氣已緩。

「你答應了?」辰星問。

子洛斜了她一眼,心中很是猶豫,但想著她的建議也不是沒有道理,便說︰「讓我好好想想,晚上答復你。」

辰星答應個好字,趕緊去勸下了玄風。

晚飯後,陵玥他們去準備啟程去南海的禮品、船上用物。

辰星回想著玄風滿懷希望的感謝,還是去找了子洛。

卻在客廳見到葉楓語、玄風等人。

玄風正感激涕淋地帶著身邊的6桐在向子洛謝恩,她便知道事情已經辦妥。

便關心地問玄風︰「這下你該放心了,以後你們須得守住信義,好好過日子。」說完又取出一張五佰兩的銀票說︰「這是我給你們成家的賀禮。」

玄風強拉過6桐向辰星跪下,又感激地叩頭並托著銀票說︰「玄風代6桐謝過宮主不殺之恩,這大禮太重,我們受不起,宮主請收回吧。」

辰星笑著將銀票一送說︰「金銀乃身外之物,相比你的忠義之情,這禮輕如鴻毛。收下吧。」

一旁跪著的6桐不誚地側過了頭︰「哼,用不著你假惺惺的,我卻不領你的情!」

玄風氣惱地用肩踫了踫6桐︰「桐兒,休得無禮。倘無宮主,你豈有命在。」

辰星趕快扶起了玄風、6桐二人對玄風說︰「你說錯了,那是你忠心無二的誠心救了你們自已,望你兩今後夫妻和睦,知足常樂!」

子洛一旁氣得正想訓斥6桐幾句,辰星一把拉住他︰「子洛,別生氣了,走,我有話對你說。」說完,將他拉出了廳堂。

廳外,辰星想與子洛辭行。

思慮著如何開口才不傷他,子洛卻邀她道︰「走,去花園散散心」。

兩人有多久未在一起了?平日相遇,少不了幾句爭執,今日大難不死歸來,兩人都珍惜起彼此來。

月明星稀,雖已近年關,倒也沒有刺人的寒意,恆王王府花園里依舊綠意蔥蘢。

兩人各自小心翼翼地維護著這難得的平靜。

見辰星衣衫單薄,子洛月兌下了淡銀色的外衫,輕輕地披到辰星身上。

「我不冷。」辰星正想推辭,子洛用手制止了她。

「什麼時候你我變得如此生份了?」頓了頓他又說︰「終究是冬天了,這幾天你太傷身,小心著涼。」子洛情意款款地說,又為她攏了攏披上肩的衣衫。

「子洛,我不知救了6桐對不對,只是放了這樣個人在你身邊,心里總有些不安。」辰星想起了剛才6桐恨意深重的抵觸,不知為何,心中存了一絲深深的不安。

「放心。我已廢了她的武功,讓她與玄風婚後,再不準她進王府,另外也已派人監視她了。」子洛說。

原來如此。

難怪她恨意這麼濃,這都是那妒意深重害了她!

「子洛,我和浩哥哥明日想隨陵玥去南海日月島過年。陵玥多日未回日月宮了,我和浩哥哥也想去日月島玩玩。」辰星盡量以和緩的語氣輕描淡寫的說。

心中緊張地害怕子洛會生氣,心靈深處,辰星還是很在意他的。

然而子洛只是淡淡地說了句︰「只要不是你去與陵玥訂親,去散散心也好。」

意外,絕對意外!辰星偷偷看了看子洛的臉色,並未什麼不妥。終于一顆心落地,輕舒了口氣說︰「不會的,你都想些什麼亂七八糟的。」不過說歸說,想起西陵玥的期盼,自己心里還是很不安。

子洛那稜角分明的薄唇微勾,挑眉看了眼辰星,滾燙的手忽的一把拉住辰星,帶著激動與幾分霸氣地說︰「星兒,別忘了你我的情份,等我,至少等我半年,我會休掉媚姬,堂堂正正地來娶你!」

呵,原來如此,他知道自己有王妃在府中,便退而舉之,要自己一個承諾!

辰星清亮的眼光對上了他那深遂又帶點急切期盼的眸色,有些慌亂的立刻將眼光轉向別處,她真不知如何回答他。

子洛見狀一急,傷心地追問道︰「星兒,你,你居然連這樣也不肯答應我了麼?你把我兩的情意都早拋哪去了?你可知我為你日日憂心夜夜失眠,可你,心里究竟將我放在何處?你真想將我逼瘋麼?」說到這里,子洛情緒失控,忽然恨聲說道︰「看來,我得讓你長點記性,記住你終究會是我的妻,我要你時時刻刻不忘這一點!」

說完一把將辰星的左手腕拉起,放入自已的口中,狠狠的咬上了自己的牙印。

辰星不防,疼的差點叫出聲來說︰「喂,你干嗎?你屬狗的呀!」

「我要讓你牢牢記住此刻的疼,這是我蓋上的印章!」子洛鄭重地說。

「你,你個無賴,我做錯什麼了?我還有事……告辭!」辰星眸光氤氳,賭氣而去。

子洛心情復雜而沉重地望著辰星的背影,他不知道這次星兒南海之行會生什麼他不希望的事,但唯一知道的是他決不能再拖下去了,他必處理好顏媚姬,早日迎回星兒。

然而目前他還沒有必勝的把握,他又陷入了兩難選擇。

本書由瀟湘書院,請勿轉載!

(快捷鍵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快捷鍵 →)
妃去來兮——王妃要最新章節 | 妃去來兮——王妃要全文閱讀 | 妃去來兮——王妃要全集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