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輕霧就是一個瘋子,只想要殺了眼前這個黑衣人。
誰知外面的侍衛根本沒有要來的意思,輕車熟路的走之前巡夜的道路,不改以往的開始基友對喊。
「兄弟,你那邊可有異常?」
「沒事兒,挺太平的。」
「吃了嗎?」
「剛吃完,當個差,就當散個步,飯後百步走嘛。」
「哎兄弟,你听說了嗎?倚翠樓來了個小姑娘,據說長的其丑無比。」
「其丑無比的妓院也收?」
「兄弟我也好奇啊,那天不幸看了一眼,長的跟樓上這位不相上下,那倚翠樓的老鴇笑的跟爆了菊花兒似的,難道這天下如此太平,三國如此盛世,再也沒人出來賣了?」
「那可真是丑的可以,可憐了這雲中城的男人咯!」
「還有還有,那最紅的憐人倌也來了個新人,據說長的比女人還美。」
「這是真的,據說一開館就日日不出門,也不知是多少達官貴人的入幕之賓,整個雲中城都傳的沸沸揚揚。」——
八卦對唱越走越遠,直到消失不見也沒往閣樓里看上一眼。
忍著笑,臉部抽,玉千瀧心中吶喊︰要換上‘情哥哥甜妹妹’的狀態就更完美了。
輕霧氣極,再也忍不住,終于爆發了一個瘋子的潛質,抬手便毫無章法的亂砍。
「啊!我殺了你!」無盡的恨意在輕霧的咆哮聲中爆發,她自以為傲的容貌竟然不如一個極丑的妓女?不對,怎麼能拿高貴的她與妓女相比較呢!可恨,實在可恨!
話說被激發的潛能是無限的,此刻輕霧被激發的瘋狂是無底線的。棄了長劍,帶血的爪子亂舞一通,朝著玉千瀧抓去。
此刻一個炸雷響起,照在那劃了XX和烏龜雛形的臉上,陰森恐怖,就像吸血的蝙蝠,其丑無比。
砰,輕霧被砸在地上,整個閣樓的發出吱呀聲響,屋頂上的灰落滿輕霧全身,玉千瀧覺著應該積點德,她向來仁慈從不殺生,生不如死才是真理。
看著趴在地上,滿身是血的輕霧,玉千瀧點點頭,很滿意自己的作品︰「我佛慈悲,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施主別謝我,佛曰︰渡人西去也屬一大功德。」
然後拍拍手離開,徒留有苦不能言有痛喊不出的輕霧,黑血不要本錢的從口中吐出,一口又是一口啊!——
下半夜的某個院落,影子一閃留下一句話就走了,徒留兩個男子大眼瞪小眼。
「你不是說他們的特使都很厲害嗎?」
「是很厲害呀。」
「那這個怎麼是個繡花枕頭?」
「這個還用說麼,肯定是我這個天才當師傅,才有能力教出來你這麼厲害的小娘子啊。」
「啊呸,你能要點臉不,明明就是那女人被潛規則才撈了個特使,你眼楮有問題才說她厲害!」
「什麼是潛規則?」雲逐很聰明的轉移話題,他唬她絕對是不單純的,不過嘛,哈哈哈哈——不能說。
「就是靠臉蛋,出賣肉身和上司XXOO,從而獲得權利職位。」玉千瀧說的雲淡風輕,絲毫不覺得這個話題應該讓女子的她臉紅。
「小娘子果然博學多才,連勾引男人都能用如此文雅的形容詞。」
「小爺我是有名字的!」
「也幸虧我給小娘子喂招,才讓你贏得輕松,多少來點補償吧。」
「千瀧!」她開始咬牙切齒。
「小娘子——」
砰,砰砰砰砰
第二天︰
「小娘子——」
砰砰砰繼續。
第三天︰
「小娘子小娘子——」
玉千瀧說什麼也不理會,自顧自的練功打坐,好在雲逐也知分寸,練功最忌被打擾,否則走火入魔都算是輕的。
所以,小院算是安靜了幾天。
這幾天偶爾被雲逐記起拉出來擋個天外飛物的周五,扒拉著一張苦瓜臉活跟誰欠了他家祖宗八代的錢沒還似的,撩撥金算盤拽著陳四開始倒苦水︰
「哎呦我的主子爺呀,您看看這滿屋子的紫檀紅木黃花梨碎屑,奴才這心里就疼的直抽筋!好在前朝喬客的真跡水墨畫還在,黑白暖玉的棋子兒只少了一半,這屋子里是換了又換,我的錢啊!我這腸子的疼的繃直了!」
「舊的不去新的不來,況且錢又不是你的。」陳四淡淡的瞥了哭訴的周五一眼,實際上當他看見滿院子狼藉的時候,面癱臉終于破功,嘴角直抽。
「也對,換了新家具,下回迎新人,也是一樣的!」周五抹了把臉上不存在的鼻涕淚水,訕訕的笑了。
砰砰砰——
又是一陣砸東西的聲音,那清脆的聲響,簡直就快要了周五的小命了,周五笑也不是哭也不是,豐富著一張臉的表情拔出飛毛腿閃了進去。
「啊啊啊啊啊,我花了整整三年才找出來的翡翠玻璃種棋盤!」一聲狂嘯直奔雲霄,足以讓整做宅院震三震。
看著站在一地碎屑中央的雲逐,這回是真的哭了,那位小主都不在這院子里,主子爺是要鬧哪樣啊?
雲逐優哉游哉的向周五揮手︰「周五啊,來來來,把這些都給爺記好了,每一樣取個碎了的樣品收好,一樣都別落了啊!」
周五開始一筆一筆的記,本子里記一筆,他的心里就劃一刀,刺骨刺骨的疼啊。
熟話說,有人歡喜有人愁。
某天某人興致出奇的好,坐在院子里喂魚兒。
「主子,那天那女人直到卯時才被丫鬟發現,這幾天忙于療傷,估計以後都見不得人了。」陳四是個典型的面癱,沒表情不代表無趣,接著︰「不對,本來就長的見不得人。」
蒙個面紗就裝神秘?有病!
「主子爺,特屎大人帶著人搜查,往這邊來了!」年近二十的侍衛周五,跑了進來,因為與雲逐年紀相仿,所以雲逐似乎也不太約束他的性子。
說話間,輕霧瘸著腿帶著一對人氣勢洶洶的出現的院門,看著坐在院中愜意悠哉的主僕,她心里就生起一股無名火。
「雲公子,那日刺客夜襲聖賢山莊,你可知曉?」她告誡自己,要平和,平和。
雲逐沒反應,有一下沒一下的喂著池塘中的名貴錦鯉。
就著輕霧忍不住要爆發的時候,陳四答話了。
「我家公子只理會好看的東西。」
說她是東西?不對,她不是東西。啊,也不對——這人是在變相的諷刺她不好看,嘲笑她被人毀容嗎?
「那日侍衛見我遇襲慘遭毒手,為何袖手旁觀?」輕霧緊緊拽著手帕,指甲都刺入肉里。不能得罪不能得罪,她是得罪不起呀。
「周五,那日被襲?你看見了嗎?反正我沒看見。」陳四面無表情,說的煞有其事。
輕霧面帶喜色看向周五,雲逐身邊的人都不與她說話,甚至看都不看她一眼,只有這個周五待人最和善,平時也常替她解圍,相信他不會睜眼說瞎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