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洛故事 第五章 英雄夢(五)

作者 ︰ 頹廢煙味

後記

關子賣到這里,我來說一下阿秀。

聰明人應該已經看出來了,阿秀和劉老六的關系不一般。據說,阿秀和劉老六是訂的女圭女圭親,兩個人又一塊長大。青梅竹馬,兩小無猜,自然關系親密。

後來,關中地區連著兩年大旱,很多人都餓死了。阿秀他爸為了活命,借了梁家的錢。後來r 子稍微好一點的時候,阿秀的媽又生病死了。阿秀他爸沒辦法,這才把阿秀賣給了梁家做童養媳。

我老爸的故事到這里差不多就畫上了句號。但是我還有一些地方不明白,比如鳳凰嶺的那些土匪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他們會不見了蹤跡?還有絡腮胡子是怎麼死的?這些都隨著時間的流逝,成為永不為人知的秘密。

還有一個地方是我不明白的,就是劉老六所說的那個交易。這個交易是什麼,兩個版本的故事都沒有提到。所以,這讓我想不明白。我爸是這樣給我解釋的。

對于道上的人來說,最重要的就是名聲。比如一提到宋江,別人就會想到山東呼保義,這就是名聲。而一旦你的名聲出現了問題,那就等于判了你死刑。

當年劉老六連殺三十七名官差,這名聲在當時可以說是無人可匹敵。試想想,三十七名官差,沒有一個人逃離,這該有多快的刀法才能做到。

所以,當劉老六把鳳凰嶺的土匪放走的時候,也就意味著有人在劉老六的刀下活了下來。這也就是說劉老六的刀出現了問題。這樣的現象對于一個靠刀吃飯的人來說,可是一件要命的事。

所以,這個交易就是劉老六放棄自己名聲,以此來換取梁冬強的x ng命。

當然,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就是我爺爺。這個故事的結局並沒有什麼,相反,爺爺在故事里還扮演了一個ch ngr n之美的角s 。可他為什麼不願意說出真相呢?

這個疑惑一直糾纏了我很久,直到我自己也經歷了許多事,明白了一些道理。我才明白爺爺的想法。

每個人的心里都有個英雄,而劉老六就是爺爺的英雄。也許這個英雄和爺爺想象中的有些出入,于是他按照自己的想法把劉老六設定了一個角s 。他並沒有什麼意思,只是希望這個英雄能讓自己的夢做的更美一些,僅此而已。

r 記

這篇文章寫到這里,應該說可以劃上句號了。而且在我的心里,這個故事中的人物都成了定格。但是這一切都在我看到爺爺的r 記後崩塌了。

我爺爺做了一輩子的礦工,或者準確的說是勘探員。所以他也算是個有學問的人,他的很多經歷都被他寫成了r 記,包括回憶。當我無意中發現他的r 記時,我才知道,原來上面的故事,遠比真實的要簡單的多。

和爺爺故事的結尾不同,劉老六和爺爺在柴房里呆著的時候,並不是沒有說話。相反,他們說了很多。劉老六向爺爺講了很多關于他的故事。當然,也包括咱們這個故事。

現在,我們來重新講這個故事。時間是劉老六殺了官差之後。

已經是冬天了,連續幾天,天空都灰蒙蒙的,天低的像要壓下來似的。

劉老六縮在角落里,盡可能的把身體縮成一團,好讓自己可以暖和些。

「滾開!臭要飯的!擋著大爺的路了!看什麼看?信不信大爺一腳踹死你!」一個穿著長衫,吃的肥頭大耳的人罵罵咧咧地走了過去。

劉老六仍縮在角落里,眼皮都不曾抬過一下。對于這種人,劉老六根本就懶得搭理。

劉老六把頭換了個角度,好讓自己靠牆靠的更舒服些。就在他換角度的時候,正好有一個人出現在他的視線里。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鳳凰嶺的二當家——吳老二。

劉老六並不認識吳老二,只不過因為吳老二長的有點特別就多看了兩眼。山羊胡,一臉的褶子,怎麼看都讓人覺得不舒服。

也許是劉老六的眼神太惹人注意,吳老二也順著他的眼神望了過來。兩個人正好看了個對眼。

這一看不要緊,吳老二身體竟然一晃,似乎很驚訝。然後就快步朝著劉老六走了過來。

他們兩個人之間說了一段話,不過不知道為什麼,r 記在這個地方畫了個省略號。然後中間空了一頁,之後才是新的r 記。

這其中一定有什麼原因,但是已經無從考證。所以我們只能忽略掉這些,接著往下看。

「大哥,這個計劃能行嗎?」劉老六喝了一口酒,看著黑面巾男子,眼楮里流露出一絲的懷疑。

「我和老二仔細盤算過,這個計劃確實沒有什麼大的破綻。只是你的部分,大胡子的槍可是出了名的快。萬一……」黑面巾男子替劉老六斟滿酒,關切地說道。

「大哥是不是不相信兄弟?」劉老六說著站起來,把背後的刀抽出來,啪的一下拍在桌子上,「想當年兄弟連殺三十七個清兵,那刀法,不是兄弟吹,真是……」

吳老二連忙起身,堵住劉老六的嘴,強拉著他坐下,對著黑面巾男子笑著說道︰「老六喝多了,喝多了。」

「我才沒喝多……沒喝多………」還沒說完,劉老六就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了。

之後,黑面巾男子就率領著鳳凰嶺的土匪打劫了梁家莊,帶走了我的爺爺。而劉老六則在半路上殺出來救走了爺爺,同時,他也在梁家住了一段時間。

這些篇幅並不能解釋什麼,相反,卻給了新的疑問︰劉老六和黑面巾他們早就認識?大胡子是誰?他們的計劃又是什麼?

這些疑問我先不做解答,因為我看到了一個有意思的東西。一封信,一封爺爺寫給他的孫子,也就是我的信。我先把它寫在下面。

洛仔︰

其實,爺爺在給你講故事之前,猶豫了很長一段時間。爺爺一直在考慮到底要不要講真實的故事。結果,爺爺還是說了謊。原諒爺爺。

這個故事,我之所以不把真實的情況告訴你。是因為爺爺想讓你多單純些時間。知道嗎?爺爺在經歷那件事之後就沒有了童年。所以,我希望你能多些快樂的r 子。

關于那件事,你一定有很多疑問吧?好了,現在,爺爺就告訴你一切。

這件事其實是一個局,一個面巾、吳老二和劉老六三個人設好了的局。其實你也可以看出來,為什麼劉老六會如此大膽,敢在面巾的地盤跟他們搶人?為什麼在土匪打劫的當天,劉老六突然來找阿秀?世上沒有這麼巧合的事,只有安排好的局。

他們設這個局的目的是除掉大胡子,也就是故事中的絡腮胡子。因為他不同意面巾他們的想法——投靠革命黨,所以面巾就計劃除掉他。然後率領大伙,投靠革命黨。

劉老六在救回我之後來到了梁家莊,而面巾則帶著一伙土匪回到了鳳凰嶺。至于他們打算怎麼除掉大胡子,劉老六是這麼跟我說的。

他說︰「對于一個斷根手指就暈掉的人,還不好找個借口除掉他嗎?」

他說這話的表情,我到現在回想起來都不寒而栗。太冷了,我從來沒有想到原來人和人之間還能這樣相互算計。所以,我沒有告訴你故事的真相。

單純的r 子是最快樂的。爺爺希望你可以一直單純下去,但是總有一些事是你必須要知道,也必須要經歷的。爺爺把這個故事告訴你,就是想讓你明白一個道理︰不要輕易相信人,即使和你稱兄道弟的人,也有可能在背後算計你。

尾聲

故事寫到這里,終于算徹底告一段落。其中的疑問,我已經明白個差不多了。剩下的,我也不再糾結了。

爺爺說的很對,的確,單純的r 子是很快樂。但是我們不能總這樣單純下去,總有些事情是我們必須要面對的。

人生是復雜的,並不是我們說怎樣就能怎樣的。所以我想,當年面巾和劉老六他們在設局的時候,也一定有他們說不出來的苦衷。

所以,我把這篇文章命名為英雄夢,記念那些為了革命才去算計別人的人,像面巾、吳老二、劉老六……

他們,永遠都是我的英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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