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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長並沒有完全相信老和尚的話。愨鵡曉不過,他原本就想把三嫂送醫院去查查。對于那套「封建迷信」的東西,他頗不以為然。不過,畢竟是山里長大的,從小听說的這方面東西不少,他還是本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心態,做了一些安排。
三嫂在外地打工的丈夫,也已經于當天下午趕到了。于是,還是由剛回來的老五開車,帶著他們去了鎮上的醫院。
到了鎮醫院,大致檢查了一下,三嫂沒有任何毛病。只是身體虛弱,飯吃的也少,晚上睡覺的時候,嘴里時不時發出一些含混地,誰也听不出來是什麼的聲音。
二嫂也帶著強根在鎮上呢。她發燒了一天之後就莫名其妙地好了。只是一見到三嫂,她就忍不住打哆嗦。怕的不行。
老五送老和尚和他徒弟回了三神廟,臨別時,老和尚再次叮囑他︰「那個院子,就先別住人了。等過了七七四十九天,或者一切就都好了。如果不好,那時候,我再找人來幫忙。」
于是,三哥帶著三嫂,于次日離開了鎮醫院,去了縣醫院。仍舊是一通檢查,最終仍舊是什麼也查不出來。本來,他們想在縣城多等幾天,還有幾項檢查結果沒出來,可是第二天早晨,村長他爹就來了,逼著他們馬上坐車離開。
于是,他們去了徐水縣醫院。結果亦然。
之後,三哥帶著三嫂去了保定。
先是找了一個熟人,在二醫院檢查了一番。之後,那個熟人悄悄跟三哥說︰「你帶著三嫂去看看精神科試試。」
三哥雖然很不高興,但是畢竟人家是一片好心。第二天,他還真帶著三嫂去了第六醫院。(精神病醫院)
然而,最令三哥驚詫的是,三嫂一進六醫院,整個人的氣質都變了。幾項檢查之後,醫生得出的結論是︰這個人很正常。
………………
多日奔波之後,三哥很想回去,三嫂也說沒事了,想回家。而且,現在在醫院檢查,是極為燒錢的事兒。不過,村長他爹每天幾個電-話催促他們,逼著他們不停換醫院。但是半個月之後,他們實在是吃不消了。而且,三嫂的身體似乎越來越虛弱,晚上說夢話也越來越頻繁。三哥現在已經可以肯定,三嫂晚上說的,絕對不是中國話。無論發音方式還是語調,都區別于任何一種三哥已知的語言。而且,當三嫂說夢話的時候,她全身繃直,眼楮上翻,身體冰冷。雖然沒有見過之前三嫂晚上是怎麼鬧的,可是現在三哥也相信,三嫂是撞邪了。
于是,三哥帶著三嫂,去大慈閣燒香。希望可以緩解三嫂的情況。
沒想到,他們到了大慈閣之後,買了幾捆香火,卻怎麼也點不著。
圍繞著大慈閣正門口,有好多賣香火的。三哥怕外面擺攤的不靈,還是在旁邊一家店里買的。當他費了半天勁怎麼也點不著之後,不由得怒氣沖沖到那家店理論。
那個店里的伙計听他說自己賣的是受潮的香,很是詫異。因為他知道,就算是香受潮了,也可以費點勁兒點燃的。于是,那個伙計接過了三哥手里的香,用打火機試了試——
那香頭馬上就點燃了。屋里頓時間香煙繚繞,而三哥三嫂則嚇得出了一身冷汗。
兩個人什麼也沒說,迷離迷糊神不守舍地從那家店里出來,站在大慈閣側面的街邊發呆。
這時候,一個坐在街邊的馬札上,身穿青布道袍,頭上挽著發簪,山羊胡子的老頭招呼他倆,說我看你們身上有事,來來,我給你們看看!
三哥正是病急亂投醫的狀況,听到有人叫,想都沒想,拉著三嫂就過去了。
那個老頭旁邊擺著一張紙,用兩個半塊的青磚壓著。上邊寫著「算命,抽簽,相面,手相。」
老頭問了一番話,大致不過是江湖術士常用的伎倆,套出了大致情況,然後拿那個簽筒讓三嫂抽三根。
三嫂抽了三次,三次都是下下簽,大凶。
那老頭皺著眉,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掐著手指頭算了一番,看著三哥三嫂,還沒說話,突然就兩眼一翻,口吐白沫,倒在地上抽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