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靈號的頂層整體采用東方宮廷風格,將這一層布置成千百年前古老帝王的小型皇宮,雕梁畫柱,鏤金珠簾,銀玉屏羅紗幔,六方水晶琉璃盞,描摹素瓷罩以綠紗的宮燈,每一樣都透著華貴高雅,如果不知道白靈號的用處,走進來的人都會認為自己進了一個高度還原中國古代宮廷的地方。
倪垣坐在純金做成了龍椅上,雙手搭在椅座的龍身上,左手食指有一下沒一下的翹著龍頭,「葉家的銷金窟果然名不虛傳。」
葉玖站著,搖晃著玉杯中碧綠的液體,舉杯朝倪垣致意,「倪先生過獎。」
倪垣抬眼,如同祖母綠一般的雙眼含笑盯上葉玖,「听聞葉、程兩家與冷家向來不和。」
那雙碧綠色眼中的笑,帶著陰暗粘稠的沼澤氣息,葉玖覺得有一條眼鏡蛇盯上了自己,錯開目光,飲下杯中美酒,「人多,自然意見不同。」
倪垣坐在龍椅上,仿佛他便是遠古時期高高在上的帝王,不同于葉玖的邪魅,倪垣長得更為邪氣,且陰且冷,「鷹今年不過十八歲,葉先生甘願听從一個小女孩的話?」
倪垣的激將法沒有任何用處,葉玖要鷹,但不會笨到引狼入室,靠倪家來奪取,再要了兩杯酒,淡淡一笑,邪魅四溢,「倪先生和鷹對手多年了。」
倪垣的雙眼沉了沉,似是想到什麼,閃過陰狠,隨即平淡,接過葉玖送上的酒,「鷹不會永遠那麼好運。」
「我也這麼希望。」
「叩~」
兩盞玉杯輕輕相踫,發出美玉相叩的悅耳聲樂,因著杯中美酒,一陣陣輕微的回音在酒面蕩漾開。
踫杯的兩人相視一笑,飲盡美酒。
跟隨倪垣來的三個人得到守候在外面人的傳報後,其中一人走近倪垣,「先生,王子回來了。」
倪垣放下玉杯,頷首應道,「嗯,鷹呢?」
「來了。」
「她來我怎麼能不迎接呢?」
倪垣明顯的笑容,在葉玖看見的是即將狩獵的眼鏡蛇。
葉玖玩味一笑,跟上倪垣的步伐。
「鷹好久不見。」
門剛開,還沒見到人,倪垣已經大方張開懷抱準備來個友好的擁抱。
在門邊的葉玖看清對方來人,愣了愣。
他看見的是冷穆,沒看見冷舒曼。
「我倒很希望再不會看見你。」
冷舒曼的聲音在眾人尋找中傳出來,隨後冷舒曼從冷穆懷里鑽出來。
冷穆看見倪垣張開的懷抱,習慣性把自己的女人好好護在懷里,只能說冷舒曼的身材太過嬌小,一護,所有人都看不到冷舒曼的臉了。
倪垣眉頭一挑,收回擁抱,臉色沉了沉,碧綠眼楮中的陰狠更濃,陰冷笑道,「冷總才抱得舒曼美人,現在連鷹也拜倒在你的西裝褲下,真是魅力不可擋。」
葉玖笑著側身讓路,「幾位里面請。」
進了門,葉玖盡展地主之誼,「各位有什麼需要盡管吩咐,今晚我請。」
「不需要。」
阿齊茲拒絕。
倪垣拒絕。
掃過同樣帶著厭惡反感的兩人,葉玖轉向冷穆兩人,「冷先生呢?鷹呢?」
冷穆冷冷說道,「你可以出去了。」深沉的鷹眸更為陰郁,冰寒的面容讓整個屋子仿佛降了幾度。
沒有經歷過**的談判,但,冷穆早該想到冷舒曼會面對些什麼?!
「好,有需要隨時吩咐。」
葉玖笑容依舊邪魅,退出房間。
走進門的阿齊茲看了一眼龍椅,在龍椅旁邊的鳳座落坐,坐下轉頭滿是嘲諷說道,「鷹,你的人好像沒什麼眼力。」
「冷總美人在懷怎麼會需要其他女人,對不對?」倪垣順勢接話,說完轉身背對阿齊茲,如蛇一般碧綠的眼眸粘稠陰暗纏上冷舒曼,以嘴型說出「舒曼」兩字。
冷穆和冷舒曼都懂唇語,對于倪垣認出舒曼的身份,兩人沒有任何驚訝,兩張面容同樣冰寒,同樣平淡。
冷穆掃過倪垣,朝阿齊茲道,「既然王子沒有談的意思,那我們不必多留。」
「等等,」阿齊茲開口留人,「貨比三家,怎麼鷹不敢和倪家比嗎?」
隨冷穆一起走的冷舒曼止步,轉身掃過倪垣,「選擇在你,有他沒鷹,有鷹沒他。」
倪垣沒有放過冷舒曼平淡的眼神,如同蛇柔軟的身軀般,眸光交纏上水藍色眼眸,「或許冷總該教教鷹,怎樣做生意?」
「怎麼做,她很清楚。」
對于蛇一樣的倪垣,冷穆和所有人一樣,本能的討厭,且他深知倪垣和冷舒曼的淵源。五年來,倪家針對冷舒曼個人做的事情不少,件件狠毒,冷穆很慶幸自己和冷舒曼一起上了白靈號。
倪垣偏頭,以相同的目光盯上冷穆,「女人太寵,會寵壞的。」
鷹眸深沉依舊,冰寒面龐淡淡一笑,冷穆帶著幾分得意說道,「你寵不到。」
倪垣的陰沉更加濃重,滿是邪氣的臉上笑意蕭肅,再多一秒,仿佛整個世界都將毀滅。
「看來今天談不成了。」阿齊茲走下鳳座,隔開三人,「那就明天談吧。」
陰柔的阿齊茲說得輕巧,輕浮到沒人認為阿齊茲有意要談。
冷舒曼跟隨冷穆轉身,冷冷回道,「我想我還是和哈爾迪王子談吧。」
「船已經開了,除非你能像鷹一樣飛回去,否則,今晚只能住船上。」
倪垣含笑的聲音陰森在兩人身後響起,冷穆和冷舒曼同時頓步,沒有回頭,繼續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