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狐,殺手組織,懸賞名單上前十名八個是由獵狐接手,他們出手沒有失手的。這任獵狐主上17歲成為繼任人選,24歲掌管獵狐,現28歲,名叫蘇瀾。」
南逸楓對著平板電腦一字一句讀得十分認真,接著,女圭女圭臉在介紹蘇瀾的技能中越說越夸張,最後女圭女圭臉驚恐了,丟開平板電腦,跳向冷穆大聲道,「公子,他槍法一流,你……就算打中的靶子,也頂多算速成的,公子,你還是跟著老大吧,她會……」
南逸楓對著眼前黑洞洞的槍口,咽了咽口水,將「保護你」三個字咽回肚子。丟開平板,女圭女圭臉笑容清澈又甜美,「公子,我隨便說說的,你繼續你繼續。呵呵呵呵。」
冷穆收回槍,繼續對著百米靶子發泄一腔怒火。
冷穆雙親生前經營冷氏,父親怕商場樹敵,讓他學防身本領,成了冷苑的養子後,他雖然與鷹無關,冷苑卻依然對他進行訓練,在孤島上,他除了收獲一身本領,還收獲了葉玖和程靖兩個至交。
當然收獲的本領不能算射擊這項。
因為他的射擊成績,是空白。
考核的時候,青桐拍了拍冷穆的肩膀,說,這項你不用考核。
原因麼?
冷舒曼對著平板電腦,沉思。
屏幕上是冷穆的射擊成績,在室**擊場中,在無風速無移動的情況下,在直線距離只有百米的情況下,靶子上以中心為圓心,以10環到8.5環之間距離為半徑,畫一個完整的圓,圓面半個彈痕都沒有。
冷穆的射擊成績真的是……讓她懷疑,他真的是每天睡在她旁邊的那個人?
冷舒曼忽然明白過來自己在想什麼,雙頰不由一紅,雙手放下平板,抬起輕輕拍打著臉頰,企圖阻止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
這實在是荒唐!
她怎麼可以有這些荒唐的想法?
冷舒曼從辦公椅上站起,離開辦公桌走向巨大落地窗前。
這幢別墅與冷苑其他不同之處是,這里的外牆幾乎都用玻璃取代,在任何房間,透過這些玻璃都能看見冷苑花園中雪白墨蘭。
冷舒曼望著雪白花海陷入神游。
他和她,夜夜纏綿,做著世界上最為親密的事情,可……
她不是抗拒冷穆,而是……冷穆對她來說太過陌生,他們之間就好像一壺茶,茶葉還沒煮開,水溫還不夠,就已經被人端起一口喝下。只要不想起那些令她臉紅的事情,她可以很正常和冷穆交流,不臉紅不害羞。
冷舒曼必須承認,認識冷穆十年,其實,她一點都不了解他。
她看的最多的冷穆和冷穆在大多數人眼中的冷穆一樣,薄情甚至無情,冷酷冰寒,還有和她一樣的冰漠。
她知道,自己在別人眼中是絕情殘忍的鷹,道上人怎麼說她,她多少明白,但她對冷苑的人從來不是這樣。只是,冷穆除外,她對他,和他對冷苑所有人一樣。
都用自己慣有的面具,掩藏起自己的真實的一面。
冷舒曼忽然明白,冷苑對冷穆來說,只是撫養他長大的地方,這里的人,對他來說從來不是親人。
冷舒曼望著墨蘭花海,淡淡一笑,水藍色眼眸斂下,眸光黯淡下來,看不出任何神思。
她和冷苑,他和冷苑,還有她和他,這一切應該很快會結束的吧。
「嗚嗚嗚~」
小腿處伴著幾聲叫聲傳來毛茸茸的觸感。
冷舒曼抬回眼眸回神,水藍色眼眸平淡如一汪淡水,幾分明媚幾分溫柔,低頭彎腰,蹭了蹭藏獒厚重的毛發,「加里,怎麼了?」
「嗚嗚嗚汪嗚汪嗚嗚~~」(好吧,或許我懂狗語)
純白藏獒有些怏怏不樂,回蹭主人也有些無力。冷舒曼蹲了下來,著愛犬,輕輕柔柔說道,「你想說什麼?嗯?要帶我去哪兒?」
加里一邊贊嘆主人超高的領悟能力,一邊叼著冷舒曼的手往外走去。
靶場那位冷酷主人說,十分鐘之內見不到公主主人,今晚吃狗肉。
還是那句話,這年頭當只狗太不容易了!
「好了,好了,我跟你走。」
冷舒曼搶回自己的手,對著滿手口水,長長無奈嘆息。
跟著加里,冷舒曼到了射擊場。
百米靶前,一人一狗,身邊丟著一把手槍,幾個彈匣,畫面和諧。
冷舒曼掃過靶子,情況依舊慘淡,她心目中畫的那個圓依舊完美,一絲彈痕都沒有。
冷穆靠在牆壁上,伸腳踢了踢趴在他鞋上的黑背,朝冷舒曼道,「我餓了。」
冷舒曼沉了沉臉,他居然敢踢瑞德?拍了拍加里,而後向瑞德勾了勾手指,冷舒曼做了一個示意它們出去的手勢,等它們出去了,她就沒有後顧之憂,和冷穆該怎麼折騰可以怎麼折騰了。
愛犬出去之後,冷舒曼微微一笑,道,「今天的目標是十環,達不到,你就睡這里。」
她敢這麼直接,是因為,她把這里鎖起來了,除非她輸密碼,至于瑞德和加里,不用問,她也知道是南逸楓「一不小心」帶進來陪冷穆「解悶」的。
冷穆眉頭一挑,「我能讓瑞德和加里出現在這里,曼曼,你覺得我不能自己走出去嗎?」
冷舒曼微笑著搖頭,水藍色眼眸彎成兩道月牙,不急不慢道,「楓要敢讓你出去,你早不在這里了,阿穆,十環其實很簡單的。」
冷穆掃了一眼百米靶,鷹眸瞬間燃起怒意,再專線冷舒曼時又變為深沉,沉穩道,「看來談不成了,那先吃飯吧,吃完我繼續。」
冷舒曼光看著冷穆,不說話。
看了足足半分鐘,公主臉帶著「我看穿你」的笑容走近,冷舒曼伸指戳了戳冷穆道,「從小我被冷苑的人騙大的,所以只要是謊話,我一听就知道,你吃完真的會進來?」
當初為了激勵冷穆速成,她說過達到目標才能開門,誰知道冷穆維持了整整一個下午的慘淡狀況,當初青桐為了讓她槍法更上一層的時候,就是這麼逼她的,為什麼用在冷穆身上一點都沒有?
冷穆低頭,公主臉近在眼前,整整一個下午,他都想好好折磨這張公主臉,現在近在咫尺,那份美依舊超然月兌俗,不染縴塵,問他的神情純澈干淨,卻又帶著被騙過多次後仿佛已經習慣的不在意。
薄唇一逗,冷穆點頭答應,「我會進來。」